柳本動作很快,第二日就摸清楚了章家的內情。
「說的是清流,多少有些沽名釣譽的意思,家中上下只要是個男子都在念書,念到現在一個舉人都沒中過。」
「一家子也沒什麼營生,靠着祖產度日,日子過得算不的好。」
「章姑娘還有一個兄長,兒子都有了還在每日挑燈夜讀,等下下場科考。」
「那章姑娘因生的好上門提親的也不在少數,商戶章家看不上,尋常人家又覺得沒前途,之前有軍中的將領差人問過,說武將粗鄙,有辱門楣。」
說到這柳本心裏對章家人的印象已經壞到了極點,典型的念書把腦子給念傻了,迂腐至極。
庄豫南挑眉,「章姑娘性子如何?」
柳本搖頭,「平日也不怎麼出府。」
他沒說的就是就章府上下那些人的德行,他已經不看好章姑娘了,要是真的成了,那一窩子娘家人怕是盡給他家大人拖後腿。
庄豫南覺得有點可惜,早前還覺得依照他眼下的情形的娶妻是給人帶來危險和麻煩,但真遇到一個看的順眼的姑娘后瞬間就改變了想法。
「重點打探一下章姑娘的品行。」
見他好似真的上了心,柳本只能照辦。
此時的章家也在說着庄豫南,他們是被嚇到的。
「節度使衙門這些年已經沒了三位節度使,想也能想到這其中不能為外人道的危險,小妹你怎能和那庄大人走在一起,若是被有心人看去了不是平白給家中帶來危險?」
章姑娘的大哥章謙一陣后怕,那庄大人走在街上都能被刺殺,可能而知他周圍的人能有多安全,「往後每日莫要出門。」
章姑娘眉頭微蹙眉,有些不滿的開口,「庄大人是皇上欽點的狀元,有無限的前程,若非一心為了西南安定又怎會遠離京都到這裏來。」
「城裏人也說庄大人來了城裏今年都平順許多,不說別的那些蠻夷最近就沒下山滋事,正是因為城中平順哥哥才能出門訪友,哥哥享受了庄大人帶來的好處,又怎能如此說他。」
「這就是你對兄長說話的態度?」
章謙作為兄長的權威被挑釁,氣急敗壞,「唯女子與小人難養矣,古人誠不我欺。」
章姑娘眉頭緊蹙,「兄長還是應該出門走走,也別總和幾個屢試不第的酸腐學子混在一起,久了自己也酸腐了起來。」
章老爺見兄妹兩個的又吵了起來,『啪』的一聲拍了桌子,「都閉嘴。」
「我章家乃是書香門第,清流世家,你們兄妹二人如此言語相譏是何規矩?」
兄妹兩人偃旗息鼓,章老爺看向章姑娘,沉聲說道:「你哥說的不無道理,西南局勢的並不太平,節度使衙門的危險重重,此時沾染上並無好處。」
章姑娘心頭煩躁,屈膝一禮後轉身離開,看到她那背影章謙扭頭變道:「妹妹都十七了,父親也不要過分的挑剔,依我看上一次來提親的朱家就不錯。」
「朱家在京都頗有根基,自身也是的清流,比之低賤的商戶,粗鄙的武夫強上許多,朱公子雖然是續弦,但其本身人品清正,沒什麼不好的。」
一直沒說話的章夫人並不贊同,那朱家公子長的肥頭大耳,如何配的上她花一般的閨女。
章謙瞥了一眼章老爺,繼續說道:「且妹妹一直定不下人家,城中對章家也是議論紛紛,言語之間多提及章家人貪戀錢財這才想着待價而沽,實在有損清譽。」
章老爺眼神微凝,在他的心裏章家的門風自然是比什麼都重要。
「百姓大多愚昧無知,能知道什麼?」章老爺不滿意這樣的傳言,抬眼問道:「不是還有一個秀才上門提親?」
章夫人有些慌,「那秀才家裏就剩個家徒四壁了,這如何能行?」
章老爺可不管這些,「我章府選女婿品行為先,不是那渾身銅臭的商人。」
門口偷聽過的下丫頭捂住嘴悄聲的跑了,當章姑娘知道她兄長的話時氣的眼前一陣眩暈......
隨着庄豫南的步步緊逼,葡蕃的探子日益龜縮,但消息到底還是傳回了葡蕃,同年六月,葡蕃在西南邊陲發動了一次突襲,好在守邊將領反應迅猛,擋住了這次突襲,但也損失慘重。
消息傳回節度使衙門,庄豫南沒有猶豫,當即着急的花清涼等軍部,整軍一萬率軍奔赴邊陲。
這是庄豫南上任以來的第一戰,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在他身上,歷來節度使都是軍功顯赫的將領,包括三十八部在內的人都想看看這位寸功未有的庄豫南是否有本事能守住西南。
邊陲荒涼,條件極為艱苦,群山環繞,灌木叢生,庄豫南用了半個月抵達,來不及休息,召集了守邊將領聽取了消息后,取消修整連夜對葡蕃進行了反擊。
華清涼的有些擔憂,勸說道:「大人,大軍從一路趕來已是疲憊不堪,不如休息的一日?」
庄豫南的直言,「所謂兵貴神速,我們一舉一動只怕都在葡蕃的監視當中,只怕你剛躺下葡蕃就給你給來個措手不及。」
「立刻整軍,未時用飯,申時一到出發。」
軍令如山,華清涼幾人不敢耽擱,立刻轉身去安排,一個時辰時辰過後庄豫南親自帶着大軍突襲駐紮在邊陲的葡蕃的軍部。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看着滿地的屍首,已經渾身是血的花清涼等人忍不住滾動喉嚨,佩服大人的料事如神。
他們從大營出來才半個時辰就遇到了前來偷襲的葡蕃大軍,若是他們躺下休息一日,只怕已經被得手了。
一番惡戰後的將士們開始打理戰場,幾個將領樂呵呵的笑了,「葡蕃真他娘的厲害,力氣大的差點把老子打下馬。」
「再厲害也沒大人厲害,沒記錯的話他是文狀元吧,現在的讀書人也這麼兇殘?」
「那長刀在他手裏活了一眼,一揮過去就是幾條命,玩兒似的。」
「聽說以前就剿點兒匪,這身功夫都是怎麼練的?」
幾個將領通過這一戰那是福了的庄豫南,而且庄豫南此時正一個人在營帳里齜牙咧嘴的用藥油揉着自己的手臂,別看馬背上勇武,下了馬手臂都差點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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