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她從小到大沒少闖禍，程阿姨給她擦屁股都擦出經驗來了......哦，用程叔叔的話來說，但凡然寶露出一個甜美表情，她就知道女兒在外面干好事了。」

  「葉子！你到底是哪一國的？！」

  「不好意思，我站真理這一邊。」

  唐舒視程然然於無物，湊上去小聲打探，「她小時候都做過什麼好事？」

  「比如薅了小區綠化帶旳一片花兒，扒了鄰居小男孩的褲子，把蟲子塞進幼兒園同學的書包等等。」

  葉曉惠幾乎是出口成章，最後一句話總結：「數不清了，太多，總之都是一些缺德事。」

  唐舒向程然然投去驚愕一瞥，沒想到這娃外表看起來可萌可甜的，小時候這麼淘氣？

  「葉子，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說不過怎麼辦？這種情況下必須上演全武行，於是下一秒兩個發小就扭打到了一起。

  而無形中挑起戰爭的唐舒悄咪咪的往後靠了靠，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把臉邁進了一堆考研資料里。

  兩個小時後，三人在食堂吃過午飯之後分別。

  「我得走了，下午還有點事。」

  「可我記得你這周的三場話劇表演已經結束，以及，今天還沒到拍攝《你笑3》的日子。」

  程然然對於好友再次早退表示不贊同，葉曉惠難得沒有站在她這邊，而是朝著食堂門口的唐舒揮了揮手。

  「去吧去吧，下次見。」

  唐舒見程然然的胳膊已經被拉著，頭也不回的溜了。

  後者並沒有追出去，反而任由葉曉惠拉著她圓圓的，肉乎乎的，手感極好的胳膊，歪著小腦袋面露疑惑之色。

  「我總感覺你們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一定是秘密！」

  「......」

  這個時候，其實你可以神經大條一點的。

  那邊唐舒出校門口前就戴上了藍色醫用口罩，楊天天已經在光禿禿的大樹下等著她了。

  「走吧，去許氏集團在開發區的工廠。」

  「好的，不過老闆......你確定不用跟洛姐說一聲嗎？萬一有人拍到你，還是需要公關的。」

  「不用通知。」

  唐舒道，「許氏集團這次負責的是機械研究院那邊的訂單，裡面的設備甚至是半成品都在保密協議之內，不會有視頻流出的。」

  這也是溫暖讓她去的原因，素來考慮全面的她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楊天天對於來自政府的訂單不是很懂，不過老闆說什麼她聽什麼，而之前一向是這麼做的，在導航里搜索到了目的地之後一路開了過去。

  等這輛外表普普通通的大眾商務車到達開發區工廠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而唐舒也第一次體會到來自帝都的第一大特產：

  ——堵車。

  已經堵出了新高度，要知道這兩個地點之間僅僅是22公里的路程。

  從車上下來之後，唐舒莫名鬆了一口氣，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拿出了在機械研究院用過的工牌，朝著工廠大門走去。

  「我出來的時間不定，不過也不會很晚，附近有個咖啡廳，如果無聊的話你可以去裡面坐坐。」

  「老闆，報銷嗎？」

  「報銷，你可以給自己加一份下午茶。」

  「好嘞！」

  楊天天停車後就歡歡喜喜的奔著極具小資情調的咖啡廳跑去了。

  ***

  帝都開發區雖然沒有市區林立的高樓，但卻有它獨有的寧靜和祥和。

  許氏集團的工廠鏈占地極廣，這一點從工廠建設外形上就能看得出來，或許是由於現在已經是上班時間點，工廠門口鮮有人進進出出。

  唐舒走到門衛處，拿出了那份來自機械研究院的證明，在來訪名單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您好這位女士，請出示您的證件以及......額，拉下您的口罩。」

  穿著門衛衣服的門衛年紀不算小了，兩角已經有些鬢白，唐舒推測他估計至少有五十歲。

  「唐舒是吧......等等，唐舒？！」

  後面兩個字已經完全變了味，此時這位經歷過半個人生的門衛十分吃驚的盯著唐舒看，甚至還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你是唐舒？看起來和電視上的章小郡很像啊，真的是你！」

  「噓——是我是我，我來，額......兼個職？」

  「對對，你來兼個職......」

  等等，兼職又是什麼說辭，這個年代明星都可以代替機械研究院裡的顧問來兼職了嗎？

  有沒有搞錯！

  儘管看到了偶像而興奮，但這位大齡粉絲依舊保持著理智，再次認真核實了對方提供的證明。

  「你確定是代表機械研究院過來的，對吧？」

  「對，沒錯。」

  「那你可以進去了......另外，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我女兒是你粉絲，我和我老婆也很喜歡看《家門口的那棵樹》，我們都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

  「沒問題。」

  唐舒拿著門衛負責接待訪客的簽字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順便還詢問了他女兒的名字，寫下了一段祝福語。

  「我想......你們公司應該有保密協議，對吧？」

  「對，我會保密的。」

  兩人相視一笑，唐舒重新戴好口罩，並且得到了門衛的熱情之路，相當順利的找到了設計組的辦公室。

  十分鐘後，唐舒在辦公室的門口見到了三個穿著西裝的男子，對方見到她疑惑了半晌，這才不確定的朝這邊而來。

  「您好，您是機械研究院那邊過來的唐顧問？」

  「是我。」

  唐舒摘下口罩，摺疊好將其放進外套口袋裡，露出了全貌。

  「嘶——」

  「！！！」

  不可避免的，對方三人紛紛驚呆在了原地，久久都沒有說話。

  唐舒抽了抽嘴角，已經不指望對面看起來像是高級知識分子的人今天帶腦子出門了，想了想還是把剛剛放進去的證明給拿了出來。

  「這是我的證明，以及......這是我的工作牌。」

  那個長方形的工作牌正面貼著一張正裝照，正是唐舒穿著黑色西裝的樣子，藍色打底，除了五官精緻一點跟其他正裝照也沒什麼不同，而照片的下面寫著幾個大字：

  【機械研究院】

  【戰機06研究部-唐舒-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