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達笙笑瞧著戚善：「我陪你手談一局。日後，你也能讓六哥看到你這方面的進步。」

  戚善好無語瞧著他：「夫君，六哥大約是不會願意看到我棋藝進步。」

  下棋最考驗一個人的心智，她的棋藝進步後，戚其良大約會擔憂她的生活。

  元達笙看清楚妻子的小眼神後，他瞭然的笑了：「你們再見面的時候，你六哥也不會是從前的六哥，他會歡喜看到你的進步。」

  戚善瞧著他不說話，元達笙越發哄著她，直到她終於點頭後，兩人對坐手談，元達笙讓戚善一車一馬，她還是很快落敗。

  戚善望著元達笙：「夫君，你要是能讓我棋藝進步，我六哥也會對你服氣的。」

  元達笙瞧見妻子面上的幸災樂禍神情，也是相當無語，伸手擰了擰妻子的鼻子：「你啊。我給你找幾本棋譜，你有空時記一記，我再多陪陪你手談。」

  「夫君。」戚善扯著他的手搖了幾下「學下棋，太費腦子了，我要是背了棋譜，用起來笨拙，棋藝沒有什麼進步，你對我別失望啊。」

  元達笙也無意為難戚善，笑著說：「我不會為難你的，也不會對你失望。人無完人，我一樣有學不會的事，你也沒對我失望過。」

  戚善滿臉驚訝神情瞧著他：「夫君又哄我高興了，我沒有見過夫君為難的時候。」

  「那你和我說，你這幾日為何不高興。」元達笙瞧著她問。

  戚善嘆一口氣：「夫君，樂兒會走路會說話了，我現在想再有一個孩子。」

  元達笙伸手摸了她頭：「這麼心急要老三啊？我不想你這麼辛苦，女人生孩子不能太密了。我們順其自然吧，有了，也歡喜，這一時沒有，你安心做想做的事情。」

  戚善握著他的手：「夫君，世道如此，我想趁著年青再添幾個孩子，生了後，身體能快些恢復過來。」

  他們現在的生活無憂，元仕進夫妻安然陪著他們一起生活，可是他們心裡還是想回元家村生活的。

  元達笙明白妻子的心思，他也懂他爹娘的想法，幾年後，他們是一定要回元家村的。日後，他們大約不會出元家村了。

  元達笙和戚善說著心裡的一些打算，他想存一些錢子，以後把元家村院子修成青磚房，頂上用瓷鎮的玉瓷瓦片，颳風下雨時也不用擔心房頂會給掀了。

  戚善贊同元達笙的想法，只是讓他和元仕進夫妻商量再決定。

  元達笙瞧著她頗有幾分不好意思：「我們家的日子，總是要算計著來，我這一輩子大約是掙不了大錢，只能讓你辛苦了。」

  他們夫妻說了眼前事，商量了以後的事，元達笙瞧見妻子眼裡的笑意，他心裡也安心了許多，夫妻果然要多交談，彼此都心情舒爽。

  雨停了，戚善帶兩個孩子出門，總會順帶叫一聲米子母子，他們有時會一起去，有時則要晚一會再出門。

  「石頭，走。」喜兒和樂兒跟著叫了起來，很快有了回應「大叔，小叔，來了。」

  小人兒邁著小短腿滿頭亂髮奔了過來，米子追出來說：「石頭，綁頭髮。」

  「不綁，娘，不綁。」石頭用力搖頭，喜兒兄弟好奇瞧著他。米子上前按住兒子，三兩下給石頭綁好頭髮。

  「娘壞，痛。」石頭伸手扯頭髮，米子握住他的頭，小人兒仰頭叫「祖祖，石頭苦。」

  戚善只覺得這個孩有趣戲又多，林氏出房間瞧見哭起來的石頭，連忙抱著他「不哭啊，一會祖祖訓斥你娘。」

  小人兒擦了眼淚，用手指頭髮，又指向米子，告狀：「娘扯頭髮，痛。祖祖吹吹。」

  林氏順著玄孫心意，給他吹了頭髮，又摸了摸他：「好了，全好了。你帶著你娘出去玩，祖祖在家等你和你叔叔們回來。」

  林氏私下和戚善感嘆「石頭這個孩子都快成精了，他爹不在家裡，他尋了機會欺負他娘。我和米子說過了，孩子小歸小，當娘的一定要好好教導他。」

  戚善覺得石頭還是非常聰明的，這么小的年紀，會哄喜兒和樂兒和他一起玩，他會叫「大叔」「小叔」。

  三人在院子門口玩的時候，有陌生人經過的時候，他是跑的最快的一個，喜兒和樂兒性子沉靜一些，會邁著小短腿牽著小手，晃悠著進院子門。

  林氏和戚善感嘆：「誰的孩子就像了誰。澤兒小時候特會哄人，大了後，才變成現在的樣子。」

  戚善聽林氏說了家裡孫子小時的趣事，她後來對戚善說：「喜兒娘，孩子大了後，最好不要分家。你娘家的日子，讓我們很羨慕，還是要兒女教導的好。

  我們只想著他們只要不餓著不凍著了，我們就盡了當爹娘的本分。」

  生活尚且艱難困苦，當爹娘的自顧不暇，他們對兒女只有最樸實的用心，盡全力讓他們活了下來。

  人生有時候無法論對錯，對父母更加如此，所以才有天下無不是父母的說法，畢竟大多數父母都孩子養大了。

  林氏現在願意回頭想從前對孩子們的缺失，也是因為生活無憂了，她望見旁人家父母對兒女的用心，才會對戚善說這樣的話。

  戚善想了想，說：「娘，喜兒爹常和說爹娘當年的辛苦，提爹娘當年的糾結難過。在喜兒爹的心裏面，你們是世上最好的爹娘。」

  天下間有很多父母在遇事，都會做對他們最有利益的選擇。元仕進夫妻當年做選擇的時候，村里人也勸過他們，說有的孩子小時聰明，大了後就會笨的。

  元達笙要是中不了秀才，他們又傷了兩個大的心，日後他們夫妻日子不會好過的。

  京城，閒聊時，林氏笑說當年的擔心，他們已經做好了元達笙萬一如村里人說，最好的結果回村里來，開一個小學堂，教幾個小童讀書，勉勉強強的過著日子。

  林氏說起舊事，面上露出得意舒暢的笑容：「笙兒中了秀才，他們中了舉人，他們才會服氣。

  笙兒當時勸我，不必計較他們說的話，自家好好過日子。他會用心讀書，終有一天，別人不敢來我們面前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