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鳴這般言語,已是等同下了逐客令。
蕭晨楓不禁微微皺眉,但還是拱了拱手,想說些什麼。
寒境女帝卻已面露怒色,「混帳東西,好言好語與你說道,你倒還敢張狂?」
「一個守大門的,誰給你的膽子狗仗人勢?」
「這是我兒的界主府,還輪不到你在此放棄,滾開。」
「我倒看你攔不攔得住我。」
寒境女帝從戰船上一躍而起,直飛內府而去。
夏一鳴臉色一冷,眼含殺意。
手中利劍,瞬間而出。
「霜兒。」蕭晨楓一驚,但還是反應極快,看著那往寒境女帝襲去的利劍,猛然氣勢爆發。
嘩嘩嘩…
六尊魔影,瞬間包圍了夏一鳴。
然而…鏘…
清脆劍鳴之下,魔影盡散。
黑雪席捲,瞬間吞噬了寒境女帝與蕭晨楓。
「至尊戰力?」黑雪之內,寒境女帝與蕭晨楓同時皺眉。
寒境女帝身上深寒血脈力量瞬間爆發。
蕭晨楓身前,六尊魔影再度凝聚。
恰在此時。
嗖嗖嗖…
數道身影從大殿之內躍上高空。
是一眾老人們。
「一鳴,先行收劍。」修羅總殿主目光深邃地看了眼夏一鳴。
夏一鳴皺眉,散去了黑雪,但並未收劍,仍舊遙遙直指。
「女帝,還有蕭盟主。」獵妖總殿主語氣輕淡。
「各位總殿主前輩。」蕭晨楓行了一禮。
寒境女帝臉色冰冷,「而今,輪到你們來攔我?」
風剎總殿主沉聲道,「一,那小子確實不在界主府內。」
「二,界主令早已下,我們血炎界與你們寒境天域再無干係。」
「你二人若要硬闖血炎界,想來老夫不會與你們客氣。」
「你敢?」寒境女帝臉色冰冷。
「晨楓。」洛前輩臉色冷漠,「這六封驚魔劍,是我所教習於你。」
「你我尚還有最後一分淵源情誼,別逼老夫將你擊殺。」
洛前輩的殺意,已激涌而出。
蕭晨楓臉色一肅,「洛前輩之恩誼,晨楓斷不敢忘。」
「在晨楓心頭,各位總殿主前輩德高望重,晨楓為之景仰。」
「想來,各位總殿主是講理的,今日是逸兒的生辰,我和霜兒身為他的父母來此為他慶賀,何錯之有?」
「既而今逸兒不在界主府內,我們身為父母亦是擔憂,問其下落也不行嗎?」
蕭晨楓重重行了一禮,「界主府,我二人可以不闖。」
「但逸兒的下落,還請各位前輩告知。」
「我知道為人父母,我二人對不住逸兒,有愧孩兒。」
「但難道半分彌補的機會都不給我二人嗎?起碼,知道其安危何在,亦算心滿意足。」
一眾老人,齊齊皺眉。
或許,說到底這二人都是蕭逸的生父生母,真要將這二人擊殺、強硬為之,也不太可能。
唯天機總殿主面露怒色,直視二人,「你二人倒還有臉稱一聲父母?」
「問那小子的蹤跡下落?」
「將他丟在炎龍域不管不問,他尚是少年便要歷經無數兇險,過中域、踏虛空,數十載無有一日安虞時,怎地不問?」
「他來虛空尋你這位父親,是你這位蕭盟主生生在炎龍盟將他趕出門外,任其被無數仇敵追殺,那時怎地不問?」
「問他的蹤跡下落,讓你們問到了,又能如何?」
「他去寒境天域尋你這位母親,也不過是落了個被逼入噬靈獄死地的結果,你們知他行蹤又能如何?」
蕭晨楓一時無言,臉上只有濃濃的愧色。
寒境女帝臉上複雜,冰冷與憤怒參半,眼中含著愧疚,卻也蘊著痛苦。
「如果那一日能選擇,我寧願進入噬靈獄的是我,而非逸兒和星河。」寒境女帝沉凝著吐出一句。
天機總殿主臉色冰冷,「老夫不管你們什麼緣由,也沒興趣聽。」
「只一句話,血炎界不歡迎你們。」
「要麼走,要麼老夫轟你們出去,不留臉面。」
「休說那小子而今不在,就是在,這口氣老夫也咽不下,照轟不誤。」
蕭晨楓面露哀色,「還請總殿主們…」
身旁,寒境女帝頭一次亦有了哀求之色,「讓我見逸兒一面,就一面,可好?」
嗖…
內府中,一道身影飛躍而出。
那是道倩影。
但出現的一瞬,卻霎時讓得所有目光盡數投去。
身影,自是依依。
「依依丫頭。」蕭晨楓與寒境女帝臉色一喜。
只是,二人看到的,亦只是依依淡漠的臉色。
依依看著二人,只微微頷首,算是行了個再簡單不過的見面禮,「家主,還有…女帝。」
「公子當真不在血炎界內。」
「真的不在?」二人皺眉。
依依點了點頭,「至於公子的下落,確實無法告知。」
「公子說過,他的一切,再與你們無關了。」
「言盡於此。」
話落,依依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回至內府。
「依依丫頭。」二人一陣驚急。
「兩位,請吧。」修羅總殿主做了個『請』的手勢。
八位老人的態度,已強硬無比。
蕭晨楓臉色複雜,點了點頭,而後再行了一禮,「在下明白了,各位總殿主,告辭。」
「霜兒,我們走吧。」
「可是晨哥,逸兒…」寒境女帝淚眼婆娑。
蕭晨楓嘆了口氣,「聽我的,我們先離開吧,勿讓這些逸兒愛著的人為難。」
「既逸兒確實不在血炎界,我們在此也無用。」
「走吧。」
蕭晨楓帶著寒境女帝,飛回戰船。
天域戰船,就此飛離了血炎界。
……
虛空,某片偏僻範圍。
一艘戰船,疾速飛行而過。
這是片極其偏僻的虛空範圍,若換了正常戰船,不知要飛多少百年或者更久,方能飛出至有正常星辰所在。
一座荒蕪星辰上。
這艘戰船,緩緩降落。
準確來說,是一座小築之前。
小築內,御景族長和易老微微皺眉。
戰船上,蕭晨楓與寒境女帝剛要降落。
鏘…驀地一股凌厲劍氣封鎖了高空。
易老臉色冰冷,「兩位不必降臨了,易某人這簡陋小築,招待不起,也沒興趣招待。」
二人,霎時皺眉。
「易兄。」蕭晨楓拱了拱手。
蕭晨楓與易老雖是一年輕、一蒼老之模樣,但事實上,二人的年齡相仿,是同輩中人。
「打住。」易老臉色淡漠,「我雖不知你們為何知曉我住處,也不知你們來此何意,但易某沒興趣與你們打交道,請回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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