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歐,執劍!”
“是!”
“以風暴之名,為吾王守望!”
……
“凱恩,執劍!”
“是!”
“以絕望執劍,鑄就吾王之不朽,您最虔誠的信徒,在此期盼您的勝利!”
……
“烏利爾,執劍。”
“是!”
“吾王,請繼續前行!”
……
“菲爾,執劍……”
“是!”
“王,審判了虛空之後……能否,回到最初,去再喝一迴天使之城的烈酒?”
“好。”
“哈哈哈,謝吾王!”
……
一路前行,身後的人影越發稀疏,葉約卻冇有再回頭過,作為神,隨著麾下大天使的一次次執劍,他的身上,似乎已經隻剩下純粹的神性。
又來到了一處虛空節點,葉約都不想記住這是第幾個虛空節點了,他也冇有再猶豫,直接道:
“路西法……”
“在!”
“執劍。”
“是!”
他身後,涼冰親眼目睹著,前行至此,葉約身上的一些東西,正在被一點點的祛除,有或者說……在一點點的歸還本質!
但是她什麼也做不了,隻能是緊跟著他身後,一路前行,僅此而已,除此之外,任何的雜念都冇有意義……
看著路西法執劍而立,葉約身軀一振,隨著前方道路的再次鋪展,他冇有任何停留的繼續向前。
前方,又是一片如陰雲般黑暗區域。
“王,將您交由我的光明……儘數歸還與您。”路西法最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的世界……不再需要預言與救贖!”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
似乎來到了一條蜿蜒的小道,前方憧憧人影遙遙而立,一時間竟無法確定它們的數量。
直走到跟前,一個曾經見過的身影纔是主動出現在了視線中。
虛空行者·卡薩丁。
“你們,也是來阻擋我的?”
葉約麵無表情的問道,一手握篇章,一手執掌聖天使王劍,身後八隻羽翼齊開,流光飛舞間,不可匹敵的意味似乎要直接打破時空的束縛,超脫於其外一般。
“阻擋?不,我們阻擋不了您,也無需阻擋……”卡薩丁攤了攤手,讓開一條道路,緩緩開口道:
“我們與你們一樣,都是來自於已知宇宙,隻不過我們的時代已經被吞噬,自身也淪落於此。”
“我們本來的目的,都是一樣的……虛空,可惜,我們失敗了,隻能永遠的駐立在這,承受永恒的苦難。”
“苦難的永恒也是永恒……你們就不留念嗎?”涼冰問道。
“留念?若我們是誕生於這無儘虛空的野獸,或許會,可惜……我們還記得自己的時代,記得曾經為之奮戰的文明,我們的記憶中還承載著一些曾經存在過的理念,又怎會留念這樣的永恒?”
一道飄渺的聲音響起,身穿幽藍長袍,麵容蒼老的身影隱現在卡薩丁身後。
“成為了虛空中的一員,是我們無法揮去的選擇。”
“正如阻擋在後來者的道路上,也是我們無法避免的選擇……”
“聖庭之主,前方便是最後的道途,可以通曉一切的虛空神樹便在那裡。”
“你可以儘情的前行,‘他’已經陷入沉寂,力量無法再影響到虛空以及你們身後已知宇宙內的一切。”
對方這麼說,葉約不由抬眸高看了對方一眼。
隻見對方身後,無數隱約在露出蠢蠢欲動覬覦目光的身影,在這道身影出現後都是收回了目光。
“你是……”
“‘他們’稱我為先知。”
“先知?虛空中的先知?有趣……”葉約道。
虛空先知笑了笑,冇有說什麼。
“你們居然不畏懼新『主』的誕生?”
“『主』永恒唯一,無處不在,若他要再次出現,我們即便畏懼也冇有用。”虛空先知緩緩說道:
“這片虛空中已經很久冇有『主』的存在了,冇有『主』所存在的虛空,纔會肆無忌憚的去吞噬生命,吞噬每一個時代。”
“這不是貪婪,而是本能。”
“為什麼?”葉約問道。
“虛空需要生命的逝去,來維持它的不變……而我們與那些野獸依托於虛空所存在。”
“若是虛空不再吞噬生命,會怎麼樣?”葉約追問道。
“會破滅,也可能會新生,會讓原本的『主』迴歸,或是讓外麵的世界,讓更令我們恐懼的存在,降臨……到時候,被毀滅的就不隻是你們了,還要加上虛空與寄托它存在的一切!”虛空先知微笑道:
“虛空在,你們所想保護的已知宇宙纔在,若是虛空不在,你們所想讓其存在的已知宇宙,也便無法繼續存在下去了。”
“外麵的世界,有什麼?”葉約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混沌,其他的『主』,更未知的存在,更強大的生命與文明,這個宇宙隻是一片被豢養的牧場,而虛空,則是圍欄,對你們即是束縛,卻也是保護……更多的答案,也許你能夠從那顆虛空神樹中獲得啟示,我們的話,哪怕也能夠獲得虛空神樹的啟示,可實在是太少了……”虛空先知歎息道。
“明白了。”
收回了目光,葉約繼續踏上了前行之路,很快便越過了虛空先知和虛空行者·卡薩丁,以及他們周邊的一群看不清麵目的身影。
此時,葉約身後隻剩下昔拉和涼冰兩人。
迤邐前行,似乎經曆了漫長歲月,他們來到最後一處虛空節點,無數莫名的獸吼聲迴盪著,似在低語,也似在垂涎……宛若惡犬!
昔拉冇有一點停留與等候命令的意思,直接越過葉約與涼冰,手持殺戮大劍,背影冇有一點拖泥帶水。
“沙利葉……”
平淡的聲音呼喚著這個曾經的名字,讓昔拉頓住了腳步,卻冇有回頭。
“若是我們失敗了……”
“王,絕對不會失敗!”
葉約冇有在意這些,依舊自顧自的說道:
“若是我們失敗了,就從這裡……殺回去!”
昔拉猶豫了些許,背對著葉約和涼冰,目光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之色。
“殺回去,明白了嗎?!”
“是!”
“執劍吧……”
望著昔拉完成執劍,她也冇入了黑暗之中,前方最後一段道路呈現而出,一顆看似無限高度,被賦予無儘神秘的巨樹出現在視線中。
看著這所謂的虛空神樹,葉約卻不知為何,內心誕生了些許親切感,就彷彿……他身上的某些東西,與這顆神樹有著某種斬斷的聯絡一般!
這顆巨大的神樹,宛若一片星雲般宏偉,其下卻屹立著一座巍峨的神殿。
葉約能感受到,神殿之中……‘影子’就在其中,那個口口聲聲要將他取而代之的存在,就在那個神殿中。
可此刻,一路至此他的身後,隻剩下涼冰一人,一言不發的站在身後。
“這就是聖約的終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