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張昊問秦兩儀他是誰的門生，秦兩儀坐在那裡苦笑，說自己這些人就是迂腐的人，邊緣化的人，張昊聽到了，很好奇的看着他。

“我們不是沒人找過，但是我們讀書讀傻了，太迂腐了，不聽勸，所以，慢慢的就被邊緣化了，要不然，我也不能當了快20年的縣令，像我這樣的人，不多，但是也有不少！”秦兩儀還是苦笑的看着張昊說道。

“哦，這些人能力如何？”張昊聽到了，點了點頭問道。

“那就參差不齊了，有的還是很有能力的，而有的，則是被磨滅了鬥志雄心，反正在什麼地方，都是能夠當官，也都是當縣令，又不會升官，乾的好也是這樣，乾的不好也是這樣，只要不出大問題就行，

對於百姓，也是敷衍，對於上級，就是能瞞着就瞞着，好說說着，其他的，不管，到了年紀，就致仕回家了！”秦兩儀坐在那裡，笑了一下說道。

“嗯！”張昊點了點頭，也能夠理解。

“我之前就是這樣打算的，只是說，還有一份良知吧，不坑百姓，其他的，愛怎麼樣怎麼樣？是大人你給了我希望，所以，我纔過來做，要不然我纔不當這個官員呢，

我還不如繼續在下面當縣令舒服，反正在下面的縣令，只要摸清楚了下面那些百姓的實力，不要去得罪他們那就沒事情！

但是到了這個位置，已經不單單是和百姓打交道了，大人，如果你真的想要收拾貪腐官員，難啊，難於上青天！”秦兩儀看着張昊，搖了搖頭說道。

“那大明就這樣？你甘心？各地都是在造反啊，如果積累下去，一定會大爆發的，到時候可怎麼辦？”張昊看着秦兩儀反問了起來。

“不知道，我們可不會考慮那麼多，我們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秦兩儀搖頭說道，他們確實是不會去考慮這樣的事情。

“你們可以不知道，可以不管，我不能不管啊，你也說了，我們是與國同休的，我們不管，大明就完了，大明完了，我們也就完蛋了！”張昊站了起來，苦笑的說道，

接着就到了門口，看着外面的景色，現在還沒有開春，估計還要一個月左右，北方的春天，開春晚，農曆也需要到三月底纔是，現在才二月底。

“大人，喝茶，這邊的工作，你可還有指示？”秦兩儀說着又給張昊續茶，開口問道。

“沒有，繼續做就好了，我就盯着就是了！”張昊回過頭來，關上了門，坐下來喝茶。

“大人，慢慢來吧，反正你之前殺了這麼多人，還是有點效果的，最起碼在京城這邊，沒人敢太過分了，現在很多官員都說過，要貪可以，但是不能讓你知道了，如果你知道了，就麻煩了！

而且，你們那些國公家裡的人，都是這麼說，所以現在對於那些賑災的錢款，他們是不敢動的，但是對於其他的錢，他們照樣繼續花心思去動！”秦兩儀對着張昊說了起來。

“有點效果也好啊！”張昊苦笑的說道。

“肯定是有效果的，畢竟，大人你對內閣那邊都動了錘頭，那些官員能不害怕，內閣官員都敢殺，下面的那些官員，能不害怕。”秦兩儀對着張昊說道，

張昊點了點頭，拿起了茶杯，仔細的想着秦兩儀說的話，尤其是那些貪官的構成，

張昊之前是真的不知道，也沒有人和自己說過，包括自己的父親，都沒有和自己說過，自己上哪知道去？不過現在知道了，那自己肯定是需要暗中調查的，張昊坐在那裡不說話了，秦兩儀看到了，也是坐在那裡不打擾張昊，

吃完了午飯，張昊先是帶着沈煉到了一個茶樓坐下。

“沈煉，你來京城幾年了？”張昊看着沈煉問道。

“三年了，怎麼了？”沈煉看着張昊不解的問了起來。

“你是誰的門生啊？”張昊看着沈煉繼續笑着問道。

“我，哈，我可不是誰的門生，如果要算，可能算是陸指揮使的吧，不過我對他做人做事的風格不喜歡，但是他確實是幫了我很多，算吧！”陸炳坐在那裡，笑着說了起來。

“哦，說句題外話啊，你別多想，我就是打個比方，如果說到時候要查陸炳，你能下得去手嗎？”張昊湊過去，盯着沈煉問了起來。

“大人，你不是爲難我嗎？我這樣做了，豈不是成了小人，雖然陸指揮使現在對我非常不滿，甚至還公開罵我忘恩負義，但是我只是跟了你，現在對於他交待給我的事情，我基本不辦，但是如果真的要查陸指揮使，那我肯定是不會去的，這樣的話，我就真的是忘恩負義的小人了！”沈煉馬上搖頭說道，這樣的事情，自己可不能去辦的。

“嗯，也對！”張昊說着往後面一靠，開口說道。

“怎麼了，大人，怎麼突然問這個，難道陸指揮使大人？”

“沒有，我今天聽到別人說大明的門生太厲害了，殺不完啊，殺完了一批又來一批，所以就想要問問你！”張昊馬上擺手說道，可不希望陸炳誤會了。

“大人，這個是真的，殺不完的！”陸炳點了點頭，看着張昊說道。

“那你說說，怎麼才能殺完？有沒有辦法殺完？”張昊盯着陸炳就問了起來。

“大人，有，但是，很難！沒可能的，太祖皇帝，殺了多少貪官，這纔過去多少年，現在成了什麼樣了，殺雞儆猴，效果就是這麼大，你想要徹底杜絕，那絕對不可能！”沈煉馬上擺手說道。

“我知道不可能，但是最起碼說，貪官數量和危害程度要控制的一下吧，最起碼說一個朝堂，好官要居多吧？水至清則無魚，我也是懂的！”張昊點了點頭，看着沈煉說道。

“那我也沒有去思考過，不能給大人你提供什麼幫助，不過大人，殺了，還是有效果的，我想，如果每朝每代都有你這樣的人出現，那肯定是能夠控制的住的！”沈煉對着張昊笑了一下說道。

“可能嗎？”張昊翻了一個白眼，他知道是不可能的。

“對了，張居正和胡宗憲現在去了什麼地方了？”張昊看着沈煉問了起來。

“今天早上他們都還來找你了，你在皇宮當中，他們就去了都察院那邊，現在聽說是要成立督察組，他們好像也是有機會去的吧！”沈煉馬上對着張昊說道。

“也是，一個督察組弄到現在還沒有成立，真是搞笑！”張昊不由的譏諷了起來。

“大人，哪有這麼簡單啊，你說那些勢力，誰不想放人進去啊，只要人進去了，到時候他們就能夠及時掌握那些消息，有什麼事情，也能夠提前安排啊！”沈煉搖頭對着張昊笑着說道。

“嗯，行了，走，去找他們兩個去！”張昊說着就站了起來，要去找他們兩個。

“大人，纔剛剛來，你還去找他們，你還不如派人叫他們到這裡來呢！”沈煉站了起來，對着張昊說道。

“也是，我也是氣糊塗了，行，來人啊，去找胡宗憲和長居住過來，就說我請他們喝茶！”張昊苦笑的摸着自己的腦門說道，

今天聽到了秦兩儀的話，確實是讓張昊心裡很震驚，如果按照他這麼說，那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但是張昊心裡不甘心啊。而胡宗憲他們接到了張昊這邊的消息後，也是很快的趕赴到這邊來。

“大人，你回來了？”胡宗憲和張居正上來後，馬上對着張昊拱手說道。

“嗯，怎麼樣，最近忙什麼呢？”張昊笑着對他們問道，同時壓了壓手，讓他們坐下說話，沈煉則是給他們倒茶。

“沒幹嘛，現在定下來了，我去河南道督察組，而張居正去了湖廣道督察組，我們兩個都是擔任審訊組的小組長！”胡宗憲馬上對着張昊彙報說道。

“什麼玩意，審訊組？扯淡呢？你們該去調查組！”張昊一聽，盯着他們兩個說道。

“大人啊，調查組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惦記着嗎？現在那些督察組的組長都還沒有定下來呢，還在爭奪當中，皇上讓內閣那邊推舉名單上去，但是一直都沒有消息，我們還能去調查組！”胡宗憲苦笑的對着張昊說道。

“這個位置這麼緊俏啊？”張昊一聽，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

“那是肯定的，現在每個調查小組都是有20多個人，其中組長一個人，副組長兩個人！而審訊組就是設立一個組長！”胡宗憲繼續對着張昊說道。

“這樣還調查個屁，內閣是什麼意思？走過場嗎？還是說，去每個地方，挑幾個替死鬼出來？”張昊此刻非常不滿的說道。

“大人，這個，誒，大人，有些事情，還真不是按照我們想的來，辦着辦着，就變味了，現在這個督察組，我估計到時候可能成爲一個笑話，而且，什麼事情估計都調查不出來！”張居正坐在那裡，看着張昊搖頭苦笑的說道。

“嗯，我估計也是！”胡宗憲也是苦笑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