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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步生蓮 - 第一百零四章 甕中捉鱉字體大小: A+
     
        楊浩緩緩掃視臣服于前的黑壓壓的人群,朗聲說道:“本王得天下,河西諸族皆曾出過大力;本王坐天下,更離不開各族各部的竭誠效力。若說功勞,蘆州、銀州、黨項七氐,占得功。而你們,不過是順天應命罷了,自始至終,可曾鞍前馬后為本王出生入死?

        本王得天下,并未虧待了你們,本王的子民,不只是拓拔氏一族,厚愛各族,平等待之,乃是安社稷定天下之根本,可是爾等不思報效,一味索取,索而不得,竟怨人尤天,悍然興兵,以武力犯上,真虧得你們口口聲聲以西夏砥柱,黨項中堅而自居!”

        楊延浦高聲喝道:“大王代天司命,君命即是天命,天命所在,逆而反之,當誅九族!”

        下跪的拓拔氏族人早已失去了往日囂張的氣焰,拓拔氏建立的北魏王朝已亡國四百多年了,他們雖以皇室血統而自豪,卻早已恢復了草原人的習慣,忘卻了君權王命的威重,國法刑律的森嚴,而這一刻,他們深深地感受武動乾坤 圣王 造神 圣王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 武動乾坤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 造神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到了那種不容挑釁、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權力。

        一個頭人戰戰兢兢地分辯道:“大王,我……我等只是……只是覺得大王對其他諸族諸部有所偏袒,這都是因為……因為大王身邊幾位近臣屢進讒言,今日圍困王宮,并無意加害大王,只是想誅除這些奸佞,清君側,肅朝綱。”

        楊浩大笑:“清君側?什么清君側,不過是以臣凌君的大好借口,你們現在還不知罪?”

        “臣……臣等知罪。”

        下跪的拓拔族人不敢再多做分辯,只能俯謝罪。楊浩道:“惡已誅,爾等受人蒙蔽,罪不致知…”

        拓拔諸部頭人聞言心中一喜,不料楊浩接著又道:“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爾等興兵叛亂,圍困王宮,誅戮大臣,若不嚴加懲戒,豈非縱容他人?來人吶,把這些人盡皆捆縛,投入大牢,待明日交付三司,依罪論處!他們的部族,盡皆依照黨武部規例,由內閣、戶部重新整編。”

        此言一出,那些拓拔氏頭人盡皆面如土色,就在這時,夜空中一枝冷箭突兀飛來,這一箭真有百步穿楊之功,夜色之中直取他的心口,竟是分毫不差。

        “嗆”地一聲,楊浩身邊一個嬌小的身影拔劍躍起,足尖在馬背上一點,如乳燕投林一般一躍而起,凌空掠出三丈有余,足尖在一個跪著的拓拔氏族人肩頭一點,又復縱出三丈多遠,竟是足不沾塵地撲向那放箭之人,根本未管楊浩。

        “噗!”冷箭準之又準地射中了楊浩的心口,箭尾微一搖晃,便墮下地去。楊浩趨身急退,七八名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騎士向前一擁,一堵肉墻已將他嚴嚴實實地攔在后面。

        難怪狗兒根本不顧楊浩死活,顯然他袍下已穿了軟甲,這一箭襲來頓時引起一陣騷動,只見李天輪手執利刀,高聲喝道:“圖窮匕現,大王終于現出你的本來目的了。各位族人,還要束手待斃嗎?拿起刀槍,跟他拼了!”

        方才還是剿叛的將領,忽然之間就站到了他們一邊,那些部族頭人一個個都呆在那兒,一時竟反應不過來。

        “李天輪,你想造反不成?”

        護衛的隊伍微微閃弄一條線,楊浩凝視著原胄州防御使李思安的兒子李天輪,冷冷問道。

        宥州,是定難五州中迫于大勢所趨,不戰而降的一州,自投降之后,他們并沒有為楊浩東征西殺出兵出力,只是安份守己不惹事端罷了。為了安撫這一方州府,楊浩也不為己甚,仍然委之以要職,在他表現出明顯的臣服和擁護的時候天才相師,更是對其進一步做出了提拔,想不到關鍵時刻站出來的,竟是一直偃伏不動的他……

        這時狗兒已撲到李天輪的隊伍前面,幾十桿長槍大戟攢刺過來,狗兒嬌軀一轉,半空中借力一探,又向前掠出五尺,十幾面大盾合成一面鐵墻向她猛推過來,狗兒足尖在盾面上一點,盾隙中的鋒利的長槍剛剛刺出來,她已像靈雀一般又復彈起,手中利劍輕揮,“當當當當”一陣兵器交擊之聲,已然格架開七八件兵器。

        戰陣之中,個人武藝大受限制,任你有蓋世絕學,訓練有素的士兵相互配合,仿佛長了七手八腳,大大擺脫了個人武力的束縛,讓你根本施展不開,狗兒一刻不停,稍縱即走,在李天輪的軍陣中縱掠如飛,攪得李天輪手下的士兵一陣手忙腳亂,可是她想沖到嚴陣以待的李天輪面前卻也大大不易。

        “小燚,回來!”

        楊浩生怕馬燚有失,急喚一聲,狗兒對楊浩的話無有不從,一聽他喊,立即團身讓開兩桿斜刺里挑來的長槍,利劍從當面一個士兵咽喉中拔出,血花濺射中已飛身退了回來,她孤身一人沖進李天輪陣中,片刻之間連殺十四人,身上竟滴血未濺,這份身手,一時震懾全城,整個午門前雖有千軍萬馬,此時卻靜悄悄的毫無聲息。

        楊浩寒聲道:“李天輪,你率軍平叛,本有大功,本王還待厚賞你的,何意……竟起了弒君之意?”

        楊浩有意點出他剛剛還與在場的拓拔氏頭人們為敵的事實,那些躍躍欲動的拓拔氏頭人頓時又猶豫起來,“

        李天輪怒呸一聲,戟指喝道:“楊浩,你口蜜腹劍,佛口蛇心,還想狡辯么?不錯,各部落頭人試圖對你不利,我毅然出兵抗之,原因只有一個,他們是我的族人,大王也是我的族人,更是我拓拔氏之主。兩者權衡取其重,李天輪唯有大義滅親,以維護大王!”

        他慷慨陳辭,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道:“可是你對他們的處治,終于讓我意識到你真正的目的了。你若不是早就有心吞并諸部,將諸部統統納入你的治下,何至于尋個由頭,便要吞沒各部子民?對拓拔韓蟬兄弟是如此,對在場的各部頭人還是如此,哼!即便他們沒有欺君犯上,你既懷此心,早晚也會捏造個罪名以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你如此心計,所行所為,哪有一點像是我拓拔氏之主?照你這么做,用不了幾年,我拓拔一族就與其他部族泯然眾一,不復存在。當你說出要分解諸部的話時,你就不再是我黨項人之王了各部頭人試圖犯上,在大王與各部頭人也間,李天輪自然是要站在大王一邊,而今大王背叛了我拓拔氏,我李天輪身為拓拔氏子孫,在大王和拓拔氏之間,自然要選擇忠于拓拔氏,這有錯嗎?”

        他環目一掃,振臂高呼道:“大丈夫死則死而,又有何懼,如果讓楊浩奸計得逞,我們俱都是生不如死!各部頭人,現在是我拓拔氏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還望我們能拋棄前嫌,為保我族共赴于難。拓拔昊風、李繼談,你們怎么說,是與我們站在一起,還是繼續維護這個吃力扒外的楊浩?如果你們還當自己是拓拔氏的人,這個時候天才相師就該做出明智的選擇!”

        李天輪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這兩個人,一股無形的壓力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大家都在等著這兩個人的抉擇。

        李天輪突然反水,就連束手待斃的拓拔諸部頭人也大感意外,雖說方才李天輪還與他們竭死一戰,可是與楊浩比起來,那李天輪方才對他們造成的些許死傷,完全就可以忽慮不計了。人死了可以再生,可要是整個部族都被錄奪,他們馬上就要從高高的權力神壇上跌下來,再也無法作威作福,再也無法父傳子、子傳孫,世世代代把他們的祖宗基業傳下去。

        如果一定要他們做一個選擇,他們寧愿選擇與李天輪合作,哪怕李天輪剛殺了他的親爹,但是他們沒有那個勇氣,眼下楊浩依然占著上風,他們已被團團圍住,只有一個李天輪站過來,在死亡和被吞沒其族以及僅僅吞沒其族之間,他們唯有選擇后者。

        現在,左右他們的砝碼就是拓拔昊風和李繼談,如果他們也肯站出來反對楊浩,哪怕他們之中只有一個站出來,整個力量分布形勢就會馬上被打破,實力重心就會向他們一方傾斜,他們就有勇氣重新拿起刀槍,從清君側,直接轉變為弒君自立。

        廣場上靜悄悄的,就連楊浩也把目光投向了李繼談和拓拔昊風,楊延浦和木星都有些緊張,手心都沁出汗來,他們攥緊了手中的兵器,卻不敢出半點聲息,生怕稍有異動,引起二人誤解,釀成不可預料的變故。

        廣場上,只有低低嗚咽的寒風帶出一點聲息……

        許久許久,李繼談清咳一聲,漫聲道:“先西平王、定難節度使李光睿大人,是繼談的親叔父。無定河邊一戰,叔父大敗,光岑大人入主夏州。繼談非不忠于西平王,實因一人與一族,輕重利害后者為重,當時我黨項八氏內亂頻仍,又與吐蕃、回訖連年征戰,再也禁不起折騰了,

        自歸順光岑大人以來,及至楊浩繼承光岑大人衣缽,繼談一直忠心耿耿,天地可鑒。可是,楊浩實在是有些讓人失望,自他稱王以來,外則失和于宋、隴右,內則激起甘州回訖之變,又令得拓拔諸部不和,可謂天怒人怨。今日,諸部落頭人以武力清君側,雖然行為不當,卻正應予以安撫,而你,先究其罪,再吞其罪,野心昭昭,不言而渝。

        現在,一人與一族,再次需要讓我做出一個抉擇。我,李繼談,決心維護我族,順應天意,愿與諸位族人一起,誅除昏君,還我拓拔一族的榮光!”

        他舉起帶血的長刀,痛心疾地道:“楊浩,不是李繼談不忠,實在是伽…太讓人失望了!”

        看到李繼談那副“我本將心托明月,誰知明月照溝渠!”的德性,楊浩不由啞然失笑:“原來是他!他應該就是潛伏最深的幕后之人了,現在已是圖窮匕現的時候天才相師,應該不會另有其人。

        能挖出這個深埋于我腹心的禍患,不枉我一番精心布置,現在,終于可以收網了。”

        李繼談說罷,轉又向拓拔昊風的陣營中喊道:“拓拔昊風,我決心已定,你待怎么說?”

        眼見如此變故,很多黨項頭人都又驚又喜,紛紛抓起刀槍,再度站了起來,有那與拓拔昊風交情不錯的,馬上便喊:“昊風大哥,站過來吧!楊浩一個官職,就能收買了你?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楊浩把你的蒼石部落也給收了去?你能做官,你的子子孫孫也都能做官嗎?”

        “昊風賢侄,反了他吧!現在,繼談、天輪都已經站過來了,咱們的兵力已經過了楊浩的城衛、宮衛,你還要執迷不悟,為了一個外人出生入死嗎?站過來,憑咱們的武力,整個興州城,已無人能抵抗咱們了。”

        李天輪、李繼談的嘩變,再加上這些人的喊叫,使得拓拔昊風的隊伍里一陣騷動,許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他們的少族長,而木星和楊延浦已開始收縮部隊,準備應付一場硬仗了。“

        拓拔昊風往楊浩那里望了一眼,一咬牙,大聲道:“別聽李繼談、李天輪他們胡說八道,我拓拔氏自失中原,流落河西歷四百年,整日價除了內戰就是與其他部族不停地打仗,到了大王手中,這河西才算一統,你們的父母妻兒才能過上太太平平的好日子,現在還要再掀戰火?我拓拔昊風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既已向白石大神宣誓效忠于大王,這一生一世就是大王的人,兒郎們,握緊你們的刀槍,鏟除這些亂臣賊子。”

        楊延浦抓住時機,馬上把長槍一舉,大叫道:“將士們,奮勇殺賊!”

        木星則率人向楊浩身邊急每:“大王,且請回宮,緊閉宮門!”

        李天輪冷笑道:“來不及了!”

        方才與拓拔氏諸部混戰的時候天才相師,李天輪、李繼談都有意保存著實力,看著打的熱熱鬧鬧,主要壓力卻由楊延滴和木星承擔了,他們兩隊人馬,有意地靠近了宮門兩側,現在大戰一起,兩部人馬立即截向楊浩的儀仗,要把他們統統留在宮外。

        木星、楊延浦、拓拔昊風催馬向前,那些本要棄械投降的拓拔武士重又撿起了刀槍與他們廝殺在一處,李繼談一馬當先直撲楊浩,李天輪則兵分兩處,一路去抄楊浩的后路,一邊返身抵敵楊延浦的人馬,雙方立即混戰起來。

        城頭上,丁承宗高呼道:“掩非大王回宮城,快,快快!”

        楊浩儀仗急退,李繼談緊追不舍,宮門處侍衛一俟楊浩退入,急急就欲掩上宮門,可那宮門沉重,數噸重的大門推動起來并不快,被李繼談率人一通廝殺,沖講了宮門。

        追兵一涌而入,和迎面撲來的宮衛軍混戰在一起,馬燚緊緊護在楊浩面前,前面不遠,就是大盾長矛掩護下的李繼談,李繼談神采飛揚,再也不是平時在楊浩面前拘謹少言的那副老實模樣。只不過他知道楊浩身邊那少女一身武功十分了得,楊浩自己也劍術非凡,仍是提著十分的小心,不敢靠他太近。

        “李繼談,你以為,憑著你這些陰謀詭計,就能成功么?”

        “為什么不能?”

        李繼談大笑:“拓拔武、拓拔青云那些人的異動根本就瞞不過的你的耳目,可笑這些妄自尊大的蠢貨還以為能輕輕巧巧地兵諫成功。我正好利用他們來吸引你的注意,更利用他們來消耗你的兵力,現在你大勢已去,還能如何?”

        眼下沖進王宮的都是李繼談的人,所以他說話肆無忌憚。

        楊浩道:“李繼筠借兵入蕭關,想來是你的同謀了?就算你成功了,坐天下的也是他,你有什么好處?”

        李繼談神色一正,肅然道:“說起來,我一開始確實沒有反你的意思,在李繼筠手下和在你手下并沒有甚么區別,可是……當你想要把我們的部落,都直接納入你的麾下時,我就不得不反了。”

        他的神色有些猙獰起來:“楊浩,是你逼我反你的。”

        “這么說,你起意造反,也不過就是拓拔韓蟬兩兄弟被殺前后,短短時間,你能策劃這樣巧妙的手段,李繼談,我以前真是小瞧了你。”

        “呵呵呵,若是沒有些手段,怎能得我叔父信任,當初在無定河畔派去督戰張崇巍的人馬?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在你想殺拓拔韓蟬,吞沒他的部落之前,就已經有人跟我堂弟繼筠聯系,想要聯手對付你了,我只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

        “那人是誰?”

        “告訴你也不打緊,那人是李天遠,李之意李老爺子的親侄兒,原靜州防御使,嘿!你靠我拓拔氏家,卻對我拓拔氏始終懷有戒心,不肯重用,就算你不殺拓拔韓蟬,不吞沒他的部落,這一天早晚還是要來的。”

        楊浩輕笑:“聽你這么一說,我倒不必內疚了,李繼談,不管我對他們如何,對你我總是不錯的,你既決心反我,就不怕事敗之后,被我誅戮九族?”

        “你沒有機會了。”李繼談也笑:“你的宮城都已被我攻破,只要你的人頭到手,就算木星、楊延浦仍然要戰,他們手下的兵還肯戰么?張浦屢立大功,卻屢屢受你打壓,早已心懷不滿,張崇巍等人手握重兵,雖說他未參予我的計劃當,可是你活著,他肯聽你號令,你死了,他肯為一個死人拼命么?阿古麗在甘州反了,切斷了對你最忠心的木恩木魁東返的路線;你放逐折御勛,折家舊部對你恐怕也是怨憚多于感恩;只剩下一個楊家,在你身死的情形下,他們還能如何?”

        “你蓄意利用那些族人,就不怕他們事后找你算帳?”

        “這身邊都是我的人,他們怎么會知道呢?就算知道了,他們已是元氣大傷,今后只能仰我鼻息,又敢如何反抗?再者,不利用他們,如何能除掉你?不除掉你,他們便無法保全自己的部落,被我小小利用一下,他們應該感我的恩才是!”

        李繼談得意洋洋說罷,一字一句地道:“天做孽,猶可活,自做孽,不可活,楊浩,這可都是你自找的。”

        他長長吸了口氣,振臂高呼道:“兒郎們,沖進去,楊浩的金銀財寶隨便拿,楊浩的妃嬪宮女,誰搶到了就是誰的,給我沖!”

        這一聲喊,就像一服最猛烈的春囗藥,楊浩幾位王妃如花似玉,百媚千嬌,整個西域誰不知道?一時間李繼談的部下就像一群情的公牛,嗷嗷叫著往前沖,以宮衛軍之驍勇,竟然抵擋不住。李天輪也知道殺楊浩才是務,外面楊延浦和木星如瘋虎一般猛沖,他承受的壓力本來就最大,一見李繼談的人全沖進王宮去了,立即也退了進來,守住了宮門。

        楊浩一路急退,匆匆避入禁宮,禁宮已是后宮嬪妃居住之所,這道宮門雖也富麗堂皇,一顆顆鉚釘都像碗口般大,但是門的厚重和宮墻的高度已遠不能和王城的宮門相比了。王宮禁衛舍生忘死,拼命阻攔,而李繼談和李天輪則用功名利祿、財帛女色激勵著部族將士舍死廝殺。宮門處現在成了那些隨拓拔武、拓拔青云造反,而先后被楊浩和李繼談所利用的傻鳥頭人們及其部下與拓拔昊風、楊延浦、木星廝殺的戰場。

        丁承宗如果沒有逃的話,現在應該還在城樓上,但是沒有人去顧及他,誰都知道,楊浩才是一切終結的根本。他活著,那些人就會在這里堅守,他死了,所有抵抗力量立刻就會煙消云散,只有殺了他,才能最終解問題。

        “嗵!”

        “嗵!”

        “嗵!”

        李繼談從尚未完全完工的王宮建筑里找來一根巨木,叫人抱著充當撞城木,一下一下重重地撞在宮門上,宮門已經出現了些裂隙,很快就要撞得四五分裂。

        “嗵!嗵!嗵!”

        “嗵!嗵!嗵!……”

        這聲音聽著真是一種美妙的音樂,不過……節奏似乎有點太快了,這樣的頻率,力道怎么能夠用足呢?李繼談皺了皺眉,正要提查前方的侍衛調整一下撞門的節奏,忽然感覺那明顯節奏更快的嗵嗵聲是從左右傳過來的,而且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地皮都在顫抖。

        李繼談訝然回顧,就見密密麻麻的人群排成最緊密的隊形,像一面活動的宮墻般自左右輾壓過來,近了,更近了,已經可以看到他們渾身的披甲,如林的快刀……

        “陌刀陣!!!”

        李繼談的瞳孔陡然間縮得像針一般尖銳:“他們不是還駐扎在肅州么?什么時候天才相師藏在宮中的,我身為城衛統領,怎么竟不知道?!”

        “嗵!嗵!嗵!”心臟應和著那沉重的腳步聲,他的臉色已蒼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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