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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步生蓮 - 第九章 推心置腹字體大小: A+
     
        卜韻笑道!“開個玩笑罷了“若要讓楊天尉傷心欲絕。心的親眷家人、手足兄弟,當今世上恐怕只有一人才有這樣的本事。”

        說著她已站起身來,開始在周圍忙礫起來,一棵小樹、一個。土坑、一塊尖石,利用周圍地形和隨手可得的材料。一個個足以使人或傷或死的小陷阱便在她手中成形。

        折子渝不懂這些東西,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而且身子一動,雙腿肌肉就是一陣酸痛,只得看著她擺弄,折子渝想起楊浩所傳的跑長途打綁腿的法子,便從衣襟上撕下幾條布條,一邊打著綁腿,一邊問道:“你說的是什么人?”

        竹韻道:“自然就是那位一怒而去。結果惹得我家太尉牽腸掛肚,明明他西征在即需要大量的耳目人手,還得調撥了大批秘探去搜其下落的那位折子渝折姑娘。”

        折子渝神色微動,遲疑道:“他,,很在意我家小姐下落么?”

        竹韻道:“自“飛羽,成立以來,詛集所有人手全力以赴去查一個。人的下落,這還是破天遭頭一回,你說他在不在意?”

        折子渝冷哼道:“那也未必就是他在意我家小姐。不管怎么說,折帥和我家小姐登門是客,唐焰焰言辭挑釁在先,出手辱人于后,他楊浩脫不了一個御妻不嚴之過,他這么做。或許只是覺得對折家不好交待。”

        竹韻笑道:“也許。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常聽人說你們折二小姐冰雪聰明,依我看來,她這人卻笨的很呢。”

        折子渝叫道:“我,我家小姐很笨?何以見得?”

        竹韻又揮劍斬下一段樹干,一邊削著枝葉,一邊說道:“難道不是么?焰夫人是大戶人家出身,待人接物,自知規矩。若非知道楊太尉對折姑娘舊情難忘,而且十分的在意她。又怎會醋意大,失了分寸,故意去激怒折姑娘呢?

        如果我是折姑娘,才不會笨到一走了之,我要嫁的是楊太尉,又不是焰夫人,為什么要中她的計?我偏不趁她心意,對她的言語挑釁我只做未聞,那才是保持了風度,回過頭來,嫁了自己喜歡的男人,既趁了自家心意,又叫她所謀落空,這才是占了上風。嘿嘿,事不關己,關心則亂吶,再聰明的女人,陷身情場時,腦筋也不大靈活。她一走了之。只苦了我家太尉,輾轉反側,寢食難安

        折子渝曬然道:“輾轉反側,寢食難安?別把他說的情種一般成不成?我,,我家二小姐年近雙十仍待字閨中,難道是她嫁不出去么?她的心意,誰還不知,你家楊太尉會不知道?若他真是這般在意我”家小姐,怎么不見他向折家提親?”

        竹韻反問道:“提親?你讓他怎么提?我家太尉直接去府谷。見了折帥就說小弟對令妹心儀的很。想要娶她為妻。不過我已有了兩妻兩妾。雖說節帥與我地位相當,又曾提攜過小弟,不過我如今的勢力可比你大多了,令妹若是嫁過來么,讓她做個三夫人,也算是門當戶對。你覺得這樣說怎么樣?”

        折子渝一窒,惱道:“哪有這么說話的,這不是成心生事么?難道不能說的委婉一些?”

        竹韻道:“話說的再怎么委婉。難道能改變他已有妻有妾的事實么?折二小姐是什么身份?一嫁過門去就屈居人下,折家顏面何在?更何況,楊太尉當初遷至蘆州時,折家對他曾予以相當大的助力,不管折家出于何種目的,相幫過太尉。這是事實。如果折家當時稍懷歹意,對朝廷諭令陽奉陰違,想要使些手段葬送了楊太尉和蘆州五萬百姓實是易如反掌。

        及至后來,兩家結盟飾交,歃血為盟,折帥也是被認做大哥的。如今楊太尉若尚未娶妻,他去折家求親,自無什么所礙,可是他已有兩妻兩妾,地位隱隱然也已在折家之上,這時登門求親,如何安置折姑娘。是不能不提的,折姑娘一向心高氣傲,若是以此為辱,你讓楊太尉如何自處?”

        竹韻削凈了樹干,試了試長短。又削去一截,說道:“折姑娘在焰夫人手中折了面子一怒而走,尚不至于影響折楊兩家的關系,可若是楊太尉冒冒失失地去折家提親,卻被折家當作他有看低折家之意,視之為奇恥大辱,以后兩家還能走動么?”折子渝反駁道:“我折家幾時有過如你所說的這般想法了?折帥此番去夏州,豈非”,豈非就有與楊浩聯姻的意思?”

        竹韻道:“你說的沒錯,所以”折帥可以先開口,楊太尉卻絕對不能貿然提親。折帥沒有表明心跡之前,楊太尉又如何能洞悉其心意?楊太尉對折姑娘一向敬若天人。人若喜歡了另一個人不打緊,但若既愛且敬,由敬生畏,又豈敢有絲毫褻讀之意?你莫看楊太尉如今權柄之重,他可從未以此自恃過,一見了折姑娘,他就心虛情怯,以他如今的處境,對提親的話自然難以啟齒。誰知他誠惶誠恐,本是出自對折姑娘的一番敬愛,卻反被人視做薄情寡義了。冤不冤枉。”

        折子渝氣極而笑:“照你這么說。倒是折家的不是了?”

        竹韻笑道:“那也不然,這種事哪說得上誰對誰錯?只能說陰差陽錯。造化弄人罷了。”

        說著,竹韻將削好的木杖遞到折子渝手中:“那些吐蕃人還會追上來的,咱們走快些,擺脫了他們之后再好好歇息一下。”說罷牽過兩匹馬兒,頭前行去。

        折子渝遲疑地跟在她后面,****片復,終于忍不住問道:“你,你說的振振有辭,但你怎能確定,楊浩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竹韻漫步前行。一邊使竹仗劍撥開草叢,一邊說道:“因為我是一個殺手,從小就是一個殺手,你們看人看事,總是喜歡從自己的角度,而我則不同,我總是站在對方的位置。去揣摩他的心理,了解他的想法。”

        折子渝道:“可是,你又怎么能證明你的猜測是正確的呢?”

        竹韻微微一頓,回看了她一眼。目中閃爍著奇怪的光,有些愕悵地一笑,說道:“因為”我如今也喜歡了一個人,可是他的身份地位。與我有天壤之別,所以我不敢在他面前有所表露,怕只怕一旦說破,卻不被他接受。那我連如今這樣的關系都不能維持了。所以”楊太尉那種患得患失、近之情怯的心情。我很明白

        ※

        春水綠的羅裳,外罩杏黃色的饅衫。窄腿寬口的緊腰褲明小腰握,長腿錯落。櫻口瑤容婉約,吊巳嫁作吸二年了。可是唐焰焰神情氣質,乃至身材容顏,依舊妙麗如同少女。

        然而楊浩看著她向自己款款走來時,不知怎地,卻忽然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她時,那個坐在霧氣氤氳的浴桶中,露著性感圓潤的香肩,驚愕地張大櫻桃小口,一雙柳眉慢慢豎起。出那一聲極具舞臺效果的嬌叱:“你好大的狗膽!”的唐焰焰。

        楊浩眼中不禁露出了笑意,但唐焰焰卻沒有笑,她板著俏臉。很嚴肅地走到楊浩身邊,說道:“飛羽。已奉命前移。

        楊浩微微領并,說道:“坐。”

        唐烙焰便一屁股坐在席上,雙手按膝,腰桿筆直,眼觀鼻,鼻觀心。有如入定老僧。

        楊浩恍然未見,又道:“我讓葉家客棧在明,“飛羽。和“繼嗣堂。在暗,由沿途州府配合,修路建橋,鋪設郵驛的事已經開始了么?”

        唐焰焰聲音呆板地道:“是。自府州、麟州、銀州、蘆州縱向一線。已利用原來的消息點設置了卻驛。由四州至石州、至夏州、鹽州、靈州橫向一線剛剛鋪設完畢,縱向,沿黃河和賀蘭山,自水陸兩道,從兀刺海、順化渡、委博貝、省危城、定州、靜州到靈州一線的郵驛正在鋪設,從靈州、沙陀、濟桑到涼州尚未開始鋪設,沿途,我們已察看了路況和各地地形,等涼州到手,馬上著手進行。”

        楊浩贊許地道:“甚好,利用原有的水陸交通要道,盡快鋪設郵驛。暢通交通,不止有利于工商的興旺,也有利于我們真正對整個西北進行掌控。我和種放、張浦、蕭儼、徐銷幾位大人商議過,自古以來。控制疆域的手段,不外乎是駐兵、屯墾、設官、納稅、編戶、兵役搖役、科舉教學,同文通兌這些事情。

        此番西征,我之所以必須親自前來。就是因為這些事全都需要我來決定,如果傳達請示,公文往復,實在曠日持久,我不止要一路用兵打到玉門關去,還要一路把我們的觸角鋪到玉門關去,如此方能一勞永逸,真正統治這些地方。”

        唐焰焰微微欠身道:“官人但有吩咐,妾身安敢不從?這些道理。倒不必說與妾身知道。”

        黃土臺旁,高高的古松上面。狗兒彈了彈耳朵,微微側身,托著粉腮向臺上望去,看著楊浩大叔和焰夫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雙眼便彎成了月牙兒,她從懷里摸出一只沙洲水晶梨子,一邊在衣襟上蹭著,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

        楊浩加重了語氣道:“我不是說給你聽,是要你記住了,把這些道理說給主持其事的人聽。治政之要。不管是駐軍屯墾、移民實邊、編戶齊民、納稅搖役,官府一向知其利害。執行起來也不遺余力,唯有這郵遞傳驛,卻向來不被人重視,如果他們不曉其利害,又怎么會認真去做呢?

        郵驛不通,則政令不達,軍令延滯,通商受阻,百姓之間不相往來。便是中原,如此這般,也將在不同地方的百姓心中豎起一堵堅墻,何況這西北地方,地廣人稀,交通本不便利呢?想要懷柔撫遠,你的恩威。便得時時能展現在他們面前,他們才會時時警醒,在他們頭上,還有一個隨時可以降臨的管理高皇帝遠,這句古話,難道你還不明白它的意思么?”

        唐焰焰道:“是,妾身明白了,妾身一定將官人的意思傳達下去,叫他們認真做事,絕不敷衍。”

        楊浩展顏道:“這就對了。”

        唐焰焰起身道:“官人如果沒有別的吩咐,那,妾身就告辭了。”

        楊浩眼中的笑意更加明顯:“公事談罷,兩夫妻見面,難道就沒有私房話說了么?”

        唐焰焰硬著嗓音道:“折姑娘”一直下落不明。官人和焰焰還有話說么?”

        “她的錯,她負責。你的錯,你負責。你現在才是我的娘子,我不責備你,難道反去責備外人?我管的了人家么?你給我坐下說話。”

        楊浩拍了拍身邊的席子,唐焰焰回頭看了看,楊浩又往旁邊挪了挪。唐焰焰咬了咬嘴唇,離著楊浩兩尺多遠,重又坐回席上。

        古松上,狗兒笑瞇瞇地看著,將梨子湊到嘴邊,張開小嘴,“嚓”地咬了一口,汁水四溢,甜到了心里。

        好甜,好有趣耳,,

        “知不知道你錯在哪兒?”唐焰焰抿著嘴唇不說話。

        楊浩吁了口氣,說道:“子渝是客人,是我的盟友府州折家很有影響力的一個人。我前能在蘆州立足、今能在銀州一戰中全殲李光睿大軍。府州折家出力甚巨,如此慢待客人,尤其是對我楊家十分重要的客人。這是不是輕重不分,公私不

        唐焰焰搶白道:“我沒有,我好心請她喝茶,熱情款待,就算比武較技,也是她提出來的,我從始至終”

        楊浩雙眼微微一瞇,截斷了她的話道:“你從始至終,沒有慢待客人。沒有說過一句重話。就算小源和杏兒沒有偏袒主母,也拿不出一點你慢待客人的理由來,是么?”

        楊浩頜道:“我相信你沒有,你雖然性情沖動,但是十分聰明,怎么會遺下那么明顯的把柄給人家抓?不過”我從房無三間、無無一壟的一介布衣,熬到今日,擁地萬里,揮兵十萬,難道還不明白,一個輕蔑的眼神、一個。倨傲的動作、一個不屑的語氣、一句明知對方不喜歡聽的話題,偏要不斷說個。沒完。足以耗盡別人的耐性,激得他怒氣勃然么?尤其是”在明知對方秉性脾氣的情況下!”

        唐焰焰又抿住嘴唇不說話了。

        楊浩道:“再往私里說,我和子渝的情怨糾葛,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她真肯下嫁于我的話,以后與你就做了姐妹。你以為這是為自己昔日的委曲出一口怨氣。給她一個下馬威?如果折子渝能被人這樣一嚇便畏人如虎,那她也不是折子渝了。你給咱楊家開了一個不好的頭!”

        楊浩加重語氣道:“漫說你和娃兒、妙妙她們如今俱都擔著十分重要的差使,就算你們在節府里沒有任何差使,試想想你們整天里勾心斗角。明爭暗斗,家宅不寧,咱們楊家還有一天好日子過么?哼!我只婉言責備了你幾句,你倒好,還跟我拗起氣來了。將心比心,若是你我調換個位置,你是唐太尉,我是你的浩夫人,對我這般作為,無論于公于私,你見了都是置若罔聞?”

        唐焰焰忍不住“噗哧

        楊浩佯嗔道:“笑,你還笑的出來?子渝負氣而走,若真出了什么事,把我拋開不談,光是對折家。你讓你的官人如何對人家交待?我以后還有臉去見折帥嗎?就你們之間那點恩怨,你希望有這樣的結果嗎?到那時,難道你不后悔、不自責?”

        唐焰焰低下了頭,幽幽地道:“從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她”她應該是去了中原,那里治安還算佞靖,她有一身武功,為人也很機警,應該”,應該不會出什么事。”

        “這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你自己?”

        著焰焰又抿起了略,眼中淚光頻閃。

        楊浩嘆了口氣道:“你呀,刀子嘴,豆腐心,圖了一時快意,事后還不是自己后悔?做事不知輕重,難道不該叫刮你么?”

        楊浩說著,從案上果盤中拿了一只水晶梨子,遞向焰焰。

        焰焰偷眼膘了一眼,吸了吸鼻子。硬抑抑地道:“我不吃。”

        楊浩瞪了她一眼道:“我吃!”

        焰焰嘟著嘴唇生了半晌悶氣,一栩倉過梨子,從腰間拔出小刀,一下一下削得果皮紛飛,然后恨恨地遞向楊浩。

        楊浩卻不伸手,反而悠然張開了嘴巴,焰焰瞪著他,然后收回梨子。就著果盤,“嗖”地一刀削下一片晶瑩的果肉,用刀尖用力一插,攸然刺向楊浩的嘴巴。果肉遞到楊浩嘴邊時。迅地一頓,動作明顯地輕柔起來。因為自己向他服了軟。有些羞澀,她的粉腮像涂了層胭脂似的,一下子紅了起來。

        楊浩咬掉果肉,咀嚼幾口咽下。輕輕也了她一眼,懶洋洋地哼道:“害什么羞?跟自己的男人認個錯,很丟人么?”

        焰焰氣鼓鼓地扭過頭去,負氣嗔道:“人家不想理你。”

        “是么?”

        楊浩拈起一粒葡萄干扔進嘴里。悠悠然道:“不想理我?那就奇怪了。剛剛有位唐大人面見本官,談的明明是公事,卻一口一個官人,要是不想理我,那就叫我大人嘛,叫官人做什么?”

        “哎呀,你

        焰焰一下子被他說破了心事,俏臉頓時像著了火,羞得她無地自容。她一下子撲進楊浩懷里,將手中的梨子狠狠地往他嘴里一塞,嚷道:“不許說,不許說!”

        楊浩得意洋洋,含含糊糊地笑道:“你就那點小心眼兒,還想瞞我”唔”唔”輕一點,再塞”就變成謀殺親夫了”

        狗兒趴在樹丫上,托著下巴看著樹下鬧作一團的兩夫妻,心中油然生起一種空落落的感燦…

        “大叔有多久沒有抱過我啦?子午谷前,大叔抱過我,那時,所有的人都逃光了,左右是頃刻間就能把人踏成爛泥的軍隊,頭頂是無孔不入的陽光,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天才相師。大叔騎著一匹馬飛奔而來,用一件袈裟裹住我,把我抱在了懷里,大叔就是我心中的佛,我的菩薩。我的倚仗。”

        “還有一次,是在一個星光燦爛的夜晚,漫步在茫茫草原上。大叔抱著我,站在一堆堆篝火中間,告訴我說,在東方,有一座不夜之城。那一晚,我還有了屬于自己的名字”娘給了我身子,大叔給了我身份。他和我娘,是這世上我最親最親的人,和大叔在一起,最快樂、最幸披…”

        “還有沒有?”

        狗兒仔細地想,想了半天,忽然現,楊浩的每一次擁抱,都讓她玄骨銘心,可是楊浩給予她的擁抱。竟是少的可憐。

        她羨慕地看著樹下的一對兒,輕輕地咬了口梨子,忽然覺得那梨子一點也不甜。

        凝暉殿。

        自凝暉殿出來,自會通門可直入大內禁中,因此凝暉殿只設了御書房。平素不做朝廷典禮,接見內外大臣的所在。然而此刻,趙光義端坐凝暉殿內御書房的寶座上,手中握著一卷書,雙眼卻看著前方,似有所待。

        王繼恩自左掖門進入皇宮,在兩個早已在宮門前迎候的御書房小黃門引領下,沿著琉璃瓦的黃色宮墻,快步走向凝暉殿。

        凝暉殿前,綠柳成煙,兩重禁衛,戒備森嚴。

        王繼恩快步入殿,到了御:“河北道刺史兼河北西路采訪使王繼恩,請見官家。”

        趙光義把:“繼恩,進來。”

        王繼恩閃步入殿,兩個小黃門立即往左右一站,門外侍候。

        王繼恩進入御:“臣得官家密旨后,立即日夜兼程趕往汴梁。路上適逢胡蘆河洪水泛濫,耽擱了幾日行程”

        王繼恩還沒有說完,趙光義便打斷他道:“無妨,你到了就好。一路進京,不曾泄露行藏吧?”

        王繼恩忙道:“臣得官家密著。豈敢胡亂泄露于人?這一路進京,直到皇宮,始終遮掩行藏,絕不會有人知道。”

        趙光義甚喜,笑道:“甚好。聯有一樁大事,唯有交辦于你才放心。”

        王繼恩聽了驚疑不定,他是趙光義心腹不假,可是無論文武,他都算不上十分的人才,所以在趙光義登基后。始終不能繼續升遷,進入朝廷的核心權力圈。朝中文臣武將如云,官家卻說此樁大事唯有交給他去辦,誠惶誠恐之余,王繼恩心中難免忐忑。

        趙光義見他神色,不禁笑道:“唯卿與聯,曾共謀大事,卿乃聯最為心腹之臣。這樁大事。換了旁人雖未必不能做得。只是”此事雖利于社稷,卻談不上正大光明,聯實不便明諭文武。要把這樁名不正言不順的事情。辦得上合天意,下順民心,唯有交托于卿了,來來來,近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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