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洋淡定地笑道:“不會的!老邵,你要相信我們的組織。即便我犧牲了,也會有上級來聯系你的。你比我更重要,我們也好在有你的大力支持。兵法有云: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啊!你捐贈的糧食太重要了。你想想,光這幾個月來的搶糧大戰,雙方死了多少人啊!現在,江南支隊已經全轉入正規軍,并升格為江南軍分區了。隊伍在這秋冬兩季,壯大很快,已經有兩千多人槍了。如此發展下去,我估計到明年夏季,江南軍分區的部隊可能會達到三千人槍,肯定也會成為一個主力軍區。而我,也成立了城市游擊隊。老邵,等我們合力把這些叛徒清理掉,我們會有更大的動作。另外,據我們竊取的情報獲知,鬼子很快會攻占租界。以后,你我聯系要更謹慎,行動要更小心。老邵,你切記對身邊人要小心,切記對家里和辦公室的竊聽器要小心。別忘了,傅曉庵就是給他的廚子劈死的。另外,組織上已經批準你為我們的正式成員。” “嗯!太好了!”邵試君頓時精神大振,信心滿滿。 他激動得熱淚盈眶,差點吼叫起來。 幸好,陳洋動作快,一手捂住了他的嘴。 邵試君極力地平靜自己。 兩人東張西望一下,沒發現可疑人物,便分開走。 陳洋離開紅玫瑰,駕車走了一會,透過倒視鏡,沒發現可疑車輛跟蹤,便剎車停車,進入公用電話亭,給山田智子打電話,說道:“智子,我們還能相見嗎?” 電話里,山田智子幽幽地說道:“來我家吧,我絕不害你。我會好好的服侍你,給你做我們的飯菜吃,以彌補我之前對你的傷害。前幾次的事,很對不起!現在,我也想通了,對于女人來說,愛情是愛情,絕不能有什么家國情懷。一個女人想多了,會很痛苦。” 陳洋放下電話,勇敢前往。 他駕車來到了虹口警衛森嚴的山田公館。 山田智子芳心陣陣震憾,被陳洋的勇敢所折服了。 她果然沒再通知影佐和晴氣。 翌日一早。 山田智子比陳洋先行起來,并溫柔地做好了早餐。 兩人坐在餐廳吃早餐。 山田智子卻忽然淚下。 陳洋急問怎么回事? 山田智子哽咽地說道:“前幾天清晨,我們海軍的航空母艦艦載飛機和微型潛艇突然襲擊米國的珍珠港,太平洋戰爭爆發。我和我哥都被抽調赴美參戰,均任情報分析員。” “什么?太好了!如此一來,你們在我們的土地上,就會收縮兵力。我們也就可以擴大戰果了。太好了!太好了!我們這場仗,距離結束,也為期不遠了。”陳洋聞言,驚叫一聲,放下碗筷,蹦跳起來,激動落淚。山田智子呆呆地望著他手舞足蹈。 陳洋手舞足蹈一會,說道:“智子,你想想,你們的小島,能有多少人口呀?資源短缺,又發動這么大規模的戰爭,撐不起你們內閣和軍部的野心,你們的軍部肯定瘋了。一個小島國,還想統領全球,可能嗎?上帝說,要讓它滅亡,先讓它猖狂。小鬼子蹦跶不了幾天了。哈哈!真好!”山田智子回過神來,難過地說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要走了,此生,和你再也無法相見了,各自珍重!”頓時,她落淚如雨,傷感異常。 陳洋心里也明白了,她昨晚對自己那么好,那是因為今天要分手,要永別。 他激動之余,又甚是難過,好聚卻沒好散,是人生之悲哀。 霎時間,他的心情甚是復雜。 山田智子過來擁抱陳洋一下,泣聲說道:“走吧,我已經收拾好行李,到領事館統一坐車,然后去碼頭乘船。你也走吧,如果我能活著回來,我會再來上海,再和你相聚。” 陳洋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難過地點了點頭。 安慰她吧,等于支持這場戰爭。 不安慰她吧,又于心不忍。 山田智子過去拎包,又過牽起陳洋的手。 兩人走到室外,衛兵已經為智子打開了車門。 山田智子鉆進轎車里,移下車窗口,向陳洋揮手,淚灑而下,黯然而去。 “智子,別走!”陳洋驟然落淚,泣聲而喊,也鉆進自己的轎車里,駕車追去。 他果然看到了鬼子領事館外停了數輛轎車和一輛蓬布大車。 山田智子直接鉆進一輛轎車,那些車輛隨即而去。 陳洋趴在方向盤上,默默落淚一會,便下車進入公用電話亭,給林少韻打電話。 但是,接電話的人不是林少韻,而是說倭語的女兵。 陳洋請林少韻接電話。 那女兵說林少韻隨寶島司令出差了。 陳洋頓時腦袋嗡嗡作響,又緊急去撥柳千葉的電話。 她的家里已經沒有人接電話了。 壞了! 寶島肯定帶著林少韻赴美參戰了。 柳千葉母子肯定被安排回那小島國了。 陳洋一陣頭暈,兒子還在柳千葉手中。 他無力地滑倒在地上,抱頭失聲痛哭,落淚如雨。 他為這場戰爭而激動,也為這場戰爭而悲哀。 有些親人因為這場戰爭離開了他。 直到有人進來打電話,陳洋才艱難地爬起身來。 他滴著傷感的淚水,駕車趕赴碼頭,卻發現鬼子的海軍已經啟航出發,汽笛鳴響,軍艦乘風破浪而去。他心酸酸地回歸公共租界匯豐銀行旁的大別墅里。 甘樹帶隊去察看劉媽租來的幾套公寓房,偵察逃生之路。陳洋駕車回到公共租界匯豐銀行旁的大別墅里,鄭品、小琴、盧嬌、夏雪、秋雪、冬雪、冬月一起已經在等著他了都在客廳里說說笑笑,嘰嘰喳喳,忽然發現陳洋滿臉淚痕,均是一怔。 陳洋說道:“沒事,外面風大,我沙眼!”他努力平靜心緒,坐下來,和姑娘們一起,梳理戴老板手人的反水人員情況,擬定一份名單。這天晚上,陳洋又來到紅玫瑰和邵試君秘密接頭。 邵試君把曹森祥了解到的情況告訴了陳洋,也把戴老板手下的幾名少將級特務叛徒的寓所地址,和偷拍到的相片,遞與陳洋。邵試君叮囑陳洋,一定要注意安全。 兩人隨即分開走。陳洋駕車回歸法租界花旗銀行旁的小別墅里,摁亮電燈,馬上通過電臺發報,向戴老板報告情況。戴老板復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陳洋關好屋門,關閉庭院的燈光,坐在沙發上泡茶,點燃一支煙,又用純金打火機,“啪”的一聲,打著火,把電文放進煙灰缸里燒掉。他在裊裊煙霧中思索一會,然后,他打電話叫來何浩明,吩咐他找線人,通過線人,對原先落水的戴老板的特務進行反收買,而后開展除奸。 “是!”何浩明應令而去。幾天之后,黃天木的隨身警衛員馬圖向何浩明的線人報告,稱趁黃天木、陳楚、何風等叛徒到滬西兆豐歌舞廳跳舞。 何浩明收到線報,馬上通知陳洋。 陳洋即時通知甘樹帶隊接應。 他和鄭品的行動二隊驅車前往滬西兆豐歌舞廳。 夏雪、秋雪女扮男裝,進入舞廳后,從服務員的餐車里端起紅酒,穿梭于人群之中,又各自把一只手伸進褲兜里,握著柯爾特手槍,拇指均按在保險上,以防萬一。 一旦危險發生,她們就可以極速陶槍,并極速開槍,掩護陳洋撤離。 而陳洋與鄭品則是牽手進入舞池,相擁著翩翩起舞。 鄭品整個身子都伏于陳洋懷中,芳心幸福極了。她的顏值也是相當出眾的,五官精致,甜美可愛,氣質優雅。此時的她,紅唇戎衣,超有魅力,惹來頗多的異樣目光。 也在此時,當那些人向鄭品投來異樣眼神時,陳洋也發現了蕭駒、羅薌、王麒、李時、李平、陳棟、黃天木、何風和陳楚也各摟著艷冶女郎,在舞池里跳舞。 陳洋倏然分開鄭品,忽然拔槍突襲,也不裝消聲器。 他底氣十足,也要以此震懾那些叛徒。 “叭叭叭叭叭……” “啊啊啊啊啊……” 陳洋的槍法相當精準。 蕭駒、羅薌、王麒、李時、李平、陳棟、何風、陳楚應聲而倒,血濺而亡。 那些伴舞的女郎嚇得紛紛坐跌在地上。 “不好了!殺人了!” “快跑啊!” “姥姥的,什么意思?” “唉,亂世是這樣的啦!” “快跑!” 舞池頓時大亂。 人群紛紛尖叫! 黃天木趁機一腳踹開他懷中的艷冶女郎,轉身就跑。 錢文治、費豪、魏龍、黃延、關飛、張羽因為找不到陳洋的下落,此時正當黃天木的保鏢吶!他們聞聲而動,發現了陳洋和鄭品,拔槍而出。 人群大亂,人頭涌動,擋住了錢文治等人的槍口。 陳洋牽著鄭品也趁亂逃跑,駕車回到了法租界花旗銀行旁邊的小別墅里。陳洋跑進屋里,直接跑上樓去,懷著狂喜的心情,給戴老板發報,報告今晚行動情況。 他希望能借此立大功,混個少將軍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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