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手巧的女孩子真的不多見,李初看到飯桌上熱氣騰騰的麻辣龍蝦,頓時食欲大增,臉上也是驚喜的表情,見到他這個樣子,安染也是驕傲的抬著頭,笑嘻嘻的看著他。
李初的生活本就不富裕,六萬塊就相當于飛來橫財,李初一邊吃著小龍蝦,一邊看著安染。
“怎么樣?那個詩詞朗誦班可以嗎?”
安染并不是安字院這樣的學生,所以李初為了讓她在空閑時間學習文化,專門給她報了一個詩詞朗誦班,班上的老師境界最高是六級文人,已經很厲害了。
安染搖了搖頭,輕描淡寫道:
“不行,別說是教我化形寫詩,就見和我對飛花令都撐不過三個回合,完全就是騙錢的課外補課機構,李初,你為什么不愿意讓我和你去安字院?”
李初輕嘆一聲,頓了頓,放下手中剝好的龍蝦,嚴肅的看著安染,說道:
“你聽說過,獵字堂嗎?”
“獵字堂?”
安染先是一愣,然后表情驚訝的看著李初,有些驚慌的說道:
“你,你遇到獵字堂了?”
李初點了點頭,中華世界雖然有各種名門正派,也不缺乏邪祟反派,獵字堂是專門用邪術奪取文字一脈的靈力,又或者是奪取法寶的組織。
安字院的老師曾經講過,文化界有一個年代久遠的組織,名為斷文一派,在文字創造之初,人們中不乏有反對和排斥文字的人,有人因文字一無所有,有人因文字家破人亡,有人因文字鋃鐺入獄,故此,斷文一脈就是專門摧毀一切文學的組織,而獵字堂,只不過是是這個組織六個部門之一。
雖然上次的遭遇沒有危險,但是獵字堂的人竟然提到了李初家里還有一個人,所以他自然不放心安染一個人在家。
“所以這段時間,你就乖乖的去補習班,然后快點回家,我已經報警了,文化局的人會來調查這件事。”
李初說著,讓安染安下心來,但是心中卻有些疑惑:
“為什么他們會知道安染在家呢?他們當初說的字典又是什么?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他們到底要干什么……”
李初心中想著,漸漸失了神,安染瞥了他一眼,沉默片刻,突然大叫一聲,李初驚嚇的回過神來,安染趁著這時候夾起一塊龍蝦肉塞進李初嘴里,說道:
“放心吧,獵字堂什么的,我才不怕,你讓不讓我和你去安字院?飛花令的五萬塊已經夠了學院的學費了。”
李初吃掉龍蝦,搖了搖頭,不可置否的說道:
“不行就是不行,你既然是我的未婚妻,自然就該聽我的,你要聽話,下個星期我帶你逛街去。”
安染哼了一聲,一副生悶氣不高興的樣子,嘟囔著說道:
“未婚妻,兩年了,你這是第三次說這三個字,說是未婚妻,你都不和我行周公之禮,哼,罷了罷了,我只不過是一個籠中雀,唉。”
看著安染唉聲嘆氣的樣子,李初忍不住笑了出來,他也不知道安染是不是真的懂周公之禮是什么意思,他自然也不會解釋,見安染不高興,李初安慰道:
“好啦,等獵字堂的事情處理完,我可以幫你申請入學,但是前提是,這段時間你必須去補習班。”
安染小嘴一撅,長嘆一聲,嗚呼哀哉,說道: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唉,我回屋了。”
安染回到房間,臨走還不忘將麻辣龍蝦全部吃掉,也顧不得辣嘴,就好像不讓李初吃一樣的,粉嫩小嘴吃的通紅。
看著關上的門,李初無奈的笑了笑,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后回到房間。
安染房間內,少女一臉難過的站在梳妝鏡前,看著已經被辣的通紅,好似香腸的小嘴,欲哭無淚。
“嘶,這也太辣了,李初那個家伙不會反應遲鈍,感覺不到辣吧。”
安染看著自己的小嘴,用手摸在嘴唇上,然后拿起毛筆,在空氣中寫到:
“攜扙來追柳外涼,畫橋南畔倚胡床。”
寫完的瞬間,一股涼意撲面而來,安染被辣腫的嘴唇也漸漸恢復,她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來到窗戶邊,月亮高掛,清冷的月光撒在少女的俏臉上。
“獵字堂,哼哼……”
安染突然笑了笑,笑得很冷,轉過臉,安染的臉色變得冷淡無比,面無表情就像是一座冰雕,她看著黑夜中的天空,切了一聲,竟然從六樓的窗戶直接跳了出去。
少女跳出窗戶,身體飛去掉落,但是少女卻一臉平靜,拿出毛筆,不慌不忙的寫下:
“片片蝶衣輕,點點猩紅小。”
寫完的瞬間,安染的字釋放出一道紅光,將安染籠罩其中,紅光散去,安染竟然如同羽毛一般,輕盈的飄落到地上,落地無聲。
安染落腳的地方是一個巷子,原本用來堆放垃圾雜物,破敗不堪,昏暗無比,少女面不改色,凝視著面前的一片黑暗,說道:
“還不滾出來?等我請你們嗎?”
少女說完,面前的黑暗沒有一點動靜,安染表情溫怒,不耐煩的說道:
“最后說一遍,滾出來,3。”
“2。”
還未等1出口,面前的黑暗中,竟然走出三個人,那讓人穿著整齊,衣服古代刑部的樣式,在心口還用變形的字體繡上了“獵字”二字。
三人帶著黑色面巾,默默無言,直勾勾的盯著距離不遠的少女,在他們的手中,都拿著兩個個漢字方塊,上面寫著“暗”和“遁”兩個字。
不知道何時,他們已經隱遁在這里,也不知道他們在這里藏了多久,對于安染的發現,他們顯得十分驚訝,其中一個人說道:
“你能看到我們,你是什么人?”
“你們沒必要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們也不配知道,獵字堂,呵呵,離這個地方遠點,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安染語氣冷淡,說出話卻威脅至極,分明是第一次見面,卻是最后通牒,不容置疑!
見少女如此蠻橫,三人表情冰冷,卻又是不屑和輕蔑神色,其中一個人說道:
“女人,我們是獵字堂又如何?我們這次來是拿一個東西,和你沒有關系,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安染冷笑一聲,說道:
“我說過,你們不配,最后說一遍,滾,或,死。”
“艸,小娘們,老子怕你!媽了個**”
一個人大聲怒罵著,手中匯聚在靈力凝結成一個“刀”字的漢字方塊,手握緊,漢字消失,手中出現一把明晃晃的銳利鋼刀,那人朝安染長了過去,一級文人的境界讓他的速度極快。
“給我去死!”
這人大聲叫囂,舉刀朝安染砍去。
咚!
只聽到一聲悶響,鋼刀仿佛看到鐵鐘一般發出碰撞的響聲,那人握刀的手虎口崩裂,鮮血直流,但是他顧不得疼痛,震驚的看著面前的一幕。
“煉氣成神,自有金光罩。”
安染抬手,以手指為筆在空氣中寫字,她抬頭,看著那個鋼刀壯漢,表情冰冷,透露著殺意,壯漢大叫一聲不好,轉身想要逃跑,只聽到安染說道:
“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
“額……”
還未等壯漢發出一聲哀嚎,那人突然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手,因恐懼而劇烈的顫抖中,他手上的肉塊逐漸掉落,整個人被凜冽快速的刀法切成無數碎末。
“救……救我……”
還未等那個人說完,一陣風吹過,整個人化作紅色的肉末被風吹散,如同煙霧一般,紅白一片。
“煙霧”散去,就見一個手持長刀,身背弓箭的少女站在原地,身后是駿馬虛影,月光映照在明晃晃的刀刃上,極為刺眼,月光所在的地方,仿佛有千把萬把刀刃在等待著切割血肉,瘆人異常。
“詩的化形,不拘泥于一種方式,主要在于使用者對詩詞的理解。”
安染自顧自的說著,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后,手中“網”字方塊變化成一張巨網,企圖將安染籠罩其中。
嘶!
安染身后的駿馬突然發出一聲嘶鳴,抬頭猛地看向那個人,那人大驚,還未來得及對面,就被高抬的馬蹄猛地踩在地上,胸口瞬間塌陷,口吐鮮血,馬蹄踩在他的頭上,驚恐的他來不及慘叫,就如同踩西瓜一般踏碎。
“這……這……你是什么人!?”
僅剩的人身體劇烈顫抖,嚇得口齒不清,安染臉色冷淡,依舊是傾城的容顏,只不過冰冷的如同冰窟,她抬起刀,刀尖指著獵字堂的人,說道:
“告訴你的主子,別給我打萬源字典的主意,別在讓討死鬼來了,想要,讓他自己來取,滾。”
安染說完,那人如獲大赦,手腳并用的離開了,安染輕出一口氣,瞥了一眼腳下被爆頭的尸體,面無表情,抬手,一邊寫一邊說道:
“落紅不是……不對,詩意不對,對了。”
安染想到詩句,調動體內的浩瀚靈力,寫到: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嗡!
以安染為中心,周圍變化成一片灰白水墨,周圍只有萬里的水墨群山,高山流水,不見其他蹤跡,意境消散,地上的尸體也隨著已經消失不見,可謂“萬徑人蹤滅”。
安染長舒一口氣,然后雙手叉腰,又回到原來俏皮可愛的狀態,她笑了笑,看了一眼李初的窗戶,說道:
“我已經下了隔音陣法,李初應該已經睡著了吧,那我豈不是,嘿嘿。”
說著,安染就轉身跳回自己的窗戶,她的手已經摸到了窗臺,卻沒有進去,而是說道:
“有本事,就應該早點出手,而不是藏起來等著搶功勞,下次別讓我看見你。”
說完,她就走進房間,關上窗戶。
在暗處,一個人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窗戶,如釋重負般的松了口氣,然后快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