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勇沒事，其他人自然更是沒事，除了谷教授被顛得三魂七魄都快飛了出去以外。
難得的喘息時間里，船老大讓他們都換上了防水的連體衣——防止之后萬一還有這種情況，有人一不小心滑下去的話，還能再堅持一段時間等他們去救。
吳邪和林言都是第一次穿著玩意兒，吳邪一邊穿一邊問伍勇：“伍大哥，你們以前經常遇到這種事情嗎？”
伍勇手還有點抖，但眼睛里放出興奮的光：“倒也沒有。之前我倒是下過兩次海，不是跟他們一起的，是另一個項目。那時候天氣可比現在好多了，風也沒這么大，基本沒什么浪，我們下去自然也就容易很多。像這么大的風暴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本來應該直接回去的，但是回去太浪費時間了，阿寧小姐說必須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我沒辦法，只能讓他們改道繞一下。”
吳邪若有所思，時間緊估計就是因為這場風暴——他抬頭看了眼仍然陰沉著的天，心里想著也不知道這風暴幾天能過去，能不能在這期間找到個窗口下去救他三叔......
在吳邪和伍勇套近乎的時候，林言在和船老大套近乎，千方百計想問關于鬼船和海猴子的事情。現在他雖然不確定鬼船還會不會找上吳邪，但是有備無患嘛，萬一等會兒鬼船就來了呢？小事情可能會改變，但是故事主線可能不會大變，從這場提前來的風暴就可以看出來了。
“船老大，你們出海的時候，除了祭祀龍王爺之外，還有什么忌諱嗎？”
船老大對這個主動問他的年輕人還是有好感的，左右手上沒什么事，陪林言嘮嘮嗑也是可以的。
“沒什么太大的，有時候說話、動作，要注意。你們也要。吃飯，不能把筷子擱在上面；不吉利的話，不能說。”
船老大的普通話不是很標準，不過林言半蒙半猜也能理解個七七八八。
“那你們出海的時候，有碰到過特別的東西嗎？”
“很多，很多。我出海，很多年了。碰到過很多東西。”
林言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問，但又怕引起船老大的猜忌：“有撈上來奇怪的魚嗎？有什么飄在海上的東西嗎？船之類的？我聽說以前人會把船留在海上，自己回來。”
船老大笑了：“很多奇怪的魚，都是深海的魚。長得奇怪，但很普通。”
他沉默了下，問林言：“你為什么對船感興趣？”
林言愣了一下：“我就是因為一艘船失蹤了才過來的，我想找到它。”
船老大搖了搖頭：“失蹤的船，想找到，不可能了，靠運氣。”
林言很奇怪：“為什么說不可能，還要靠運氣？”
船老大解釋說：“這種船，龍王爺收下了，會漂在海面，衛星找不到，碰運氣可以。上面人都死了，沒有活著的。”
林言皺了皺眉頭：“你的意思是，只能碰運氣才能在不知道多久之后看到船？船老大你是不是見過？那種船是什么樣的？”
船老大苦笑著搖了搖頭：“只見過一次，太可怕了。船都銹了，沒有人，沒有尸骨，只有......”
他打了個寒顫，林言急忙追問：“只有什么東西？”
船老大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嘆了口氣，最后還是說了：“不是人的，人變成的東西。”
林言內心大喜，絕對是海猴子！這船老大果然知道海猴子，那肯定也知道怎么對付海猴子！
“那是什么東西？”
船老大摸出煙來，想點卻發現已經潮濕了，于是干脆放到嘴里嚼起來：“外形像人，沒有思維，大叫著過來——”他比了個手勢：“把我兄弟內臟挖了。還有東西，有人臉，有手，人頭大，人面臁。”
這怎么還出來個人面臁？這海里到底有多少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林言忙問：“那船老大你知道怎么對付他們嗎？”
船老大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人面臁，用牛毛可以逼退。海猴子......”他搖了搖頭：“打不過，就是死！”
那個死字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帶著一股子血雨腥風的殺氣撲面而來。
林言沉默了，除了漁民們口口相傳的傳統以外，船老大肯定遇到過什么事情，跟這些東西打過交道。而結果......肯定付出了人命的代價。
他不禁在想冒著危險為了一本筆記本去鬼船，是不是值得。
雖然他不記得原著里吳邪一行人付出了什么代價，但想必不是全員無恙的。而現在漁船里，除了船老大和船工，他們受阿寧公司雇傭，但估計最好也就是能搭把手的時候幫個忙，真有性命之憂他們肯定先跑；再看伍勇一行人，雖然暫時看起來和他們一條心，而且除了伍勇全是老弱病殘。畢竟不是自己人，真要上肯定只有他們兩個。
但就憑他們兩個，能從鬼船上全身而退嗎？
他不知道。
船老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對這些，這么感興趣？”
林言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隨意回了一句：“我怕到時候用得到......”
這話一出，船老大臉色都變了。他把嘴里的煙吐掉，陰沉地對林言說：“閉嘴！不要說這些！”隨后開始在船頭做些不知名的禱告，不用看也知道是求龍王爺保佑。
林言被吼了但也并不是很生氣，他知道出海的人就忌諱這個，就跟相信有鬼的人晚上不會說鬼，怕烏鴉嘴把鬼招來是一樣的。
可惜啊，他可不是烏鴉嘴，這船基本上是吳邪招來的，不關他的事。
安逸的時光并沒有過多久，不過一個多小時，便有水手大聲叫著船老大，船老大聽了消息愣了幾秒，馬上指揮船工開始操作。
伍勇看了看天邊，覺得和剛才沒什么兩樣，剛想找船老大問就被他抓住說了一通。
等他回來后，才跟吳邪他們說：“船老大說，他的船員用望遠鏡看到風暴又朝著這里追來了，讓我們全在船艙里，不要隨便出去走動。”
他聳了聳肩：“我還準備再近距離觀察一下呢！”
谷老爺子剛緩過來，有氣無力說了他一句：“你就安分點吧！別把小命搭里頭，公司可不負責！”
看起來谷老爺子還是有些威望的，伍勇笑笑也不說話了。
幾人看起來并不緊張，或許是經歷過第一場風暴的緣故有了心理準備，只有林言心跳如鼓。鬼船是不是沖著吳邪來的，估計就看接下來這場風暴了。
他悄悄給了吳邪一個眼神：還記得我之前說了什么嗎？
吳邪遞過來一個疑問的眼神：有動靜......出去看看？
林言：你信不信我？
吳邪愣了一下，重重點了點頭：當然信你！
林言看他對自己這么有信心，也下定了決心：好！等會兒跟著我走！我帶你去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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