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手頭緊，買投資被騙了……」巴芙拉已經掐滅了香煙，一臉沮喪地說道，「我和秋娜玩過牌，知道她生意做得挺好，就想從她那裡弄點錢！

「所以，上個星期六，我趁著跟她打麻將的時候，偷偷配了一把鑰匙，然後從她店裡偷了幾件皮草，賣掉了……

「秋娜有個合伙人，有些勢力，所以，剛才在酒吧里，我還以為你是她派人來抓我呢！」

說話時，巴芙拉指了一下崔麗珠，那意思是認錯了人。

「合伙人？」趙玉問道，「是誰？」

「是個男的，我不知道名字，」巴芙拉回答，「聽說，是秋娜的房東吧？生意裡面他入了股，那人很厲害，手下養著一幫打手！

「所以，剛才真的只是一場誤會，我們真的沒有想到，你們會是警員……」

「我已經查到了，」崔麗珠說道，「這個房東兼合伙人叫茲陽，是個中俄混血兒！滿州商業街上有好幾家店鋪都是他的。

「但是……」崔麗珠靠近趙玉，小聲說道，「這個茲陽應該跟案子沒有關係，因為，我已經查到，茲陽早在過年之前，就在新濱看守所里拘押著呢！

「罪名是酒後駕車撞人，他自己也受了傷，所以，橋下女屍跟這個人沒有關係應該……」

「哦……」趙玉捋了捋思路，又沖巴芙拉問道，「你還知道什麼，關於秋娜的事情嗎？」

「她……她真的被人殺死了嗎？」巴芙拉瑟縮著問道，「真的被……被弔死在了橋下？」

「嗯……」趙玉點頭，然後提示道，「秋娜的所有資金賬戶都沒有被人動過，兇手顯然不是為財，應該是跟感情有關係！

「所以……你能想到些什麼呢？」

「說實話……」巴芙拉臉色蒼白，又撿起了之前掐滅的煙捲，重新點燃，說道，「我跟秋娜並不是很熟……

「雖然，我們5年前就認識了，但也只是打牌的時候見面最多……我是烏克蘭人，我們來自不同的地方，」巴芙拉猛抽幾口，說道，「她是庫雅思克人，離婚了，沒有孩子……

「還有……嗯……」巴芙拉回憶了一下，說道，「她的私生活有點兒混亂，有好幾個曖昧的男性朋友，打麻將的時候，她口不遮攔，甚至會跟我分享她的經驗，搞得讓人臉紅……」

「口不遮攔，」趙玉驚奇，「你成語用得挺好啊！」

「我跟這些做生意的不一樣好吧？」巴芙拉說道，「我在新濱上的大學，來滿州，都是跟著哥哥來的！」

「你哥哥開著酒吧還有搏擊俱樂部，」趙玉問道，「怎麼還缺錢呢？還去人家店鋪里偷東西，為什麼不找你哥哥要錢？」

「我哥哥也投資了，」巴芙拉說道，「而且，是我攛掇得他！要是讓他知道我們的投資失敗了，唉……不是什麼投資失敗，根本就是被騙了！

「說實話……」巴芙拉捂著臉，慚愧地說道，「我之前也攛掇過秋娜，讓秋娜做我的下線，但是秋娜直接跟我說，那都是騙人的，都是傳銷，還勸我趕緊把錢退出來呢！

「可惜，我沒有聽他的話！

「後來，當她聽說我被騙了之後，還說了一些風涼話，我一氣之下，才決定去偷她的！

「可是……怎麼會這樣呢？秋娜……真的死了嗎？我的上帝啊，滿州真的出了連環殺手嗎？

「要真是這樣的話，你們還是抓我進監獄吧，沒準兒會更安全一些……」

「等一下，我們好像跑題了……」趙玉強調道，「我們不是正在討論秋娜的個人問題嗎？」

「對，對……」巴芙拉又認真回憶了一下，說道，「我……我可以給你們提供幾個名字，都是一起搓麻的牌友，她們或許比我更了解秋娜，你們可以去問問她們！

「秋娜這個人什麼都敢說，如果，她又有了要談婚論嫁的對象什麼的，或許會從牌桌上講出來的！

「我看著她的樣子，應該是不像有感情糾葛的樣子啊……」

「嗯，好吧！」趙玉沖崔麗珠比劃了一下，說道，「小崔，你給她錄份口供，把她提供的那些人名先記下來吧！」

「哦，好的……」崔麗珠趕緊掏出紙筆。

趙玉則推開救護車車門，走出了車廂。

席夢娜緊隨著趙玉出來，在趙玉耳邊問道：「趙玉，我們抓錯人了是嗎？這女人只是一個小偷！我們的架，也白打了！那些人根本不是罪犯！」

「對！」趙玉先點頭后搖頭，「但是架不白打，至少活動了一下筋骨！」

「我看，是我活動了筋骨才對，從始至終，你只在做一件事，就是扇那個人的臉！」席夢娜說道，「我在想，剛才如果沒有我幫忙，你會怎麼樣？」

「你不用想了，罪惡之家我都平趟，別說這麼幾個小兒科了……不過嘛……」趙玉看著精緻的如陶瓷般的席夢娜說道，「我倒是看到了你的用處，你當個私人保鏢倒是挺合適的！」

「既然這樣，」席夢娜認真說道，「你就讓我當你的私人保鏢吧？私人秘書，私人助理，只要能跟著你，怎麼私人都行！

「我越來越喜歡跟著你了……」

「嗯……這個嘛……」趙玉眯起眼來，不知該怎麼搭茬。

尷尬之下，他習慣性地掏出了手機，想要假裝查看一下信息什麼的。

誰知，手機剛掏出來，竟然巧合地響了。

來電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號碼顯示的地點，卻是首都。

難道……是刑事廳打過來的？

趙玉趕緊接聽電話，接聽之後才知道，這電話居然是那位郭鳳展法醫打過來的！

「趙組長，」郭鳳展說道，「你剛才走的很急，是出現了什麼新情況嗎？我今天已經處理了兩具屍體了，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又發現新的被害人了啊！」

「哦……沒事，沒事，是案件調查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趙玉趕緊澄清，然後問道，「怎麼了郭法醫，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哦……是這樣的，」郭法醫說道，「我在剛才這具屍體左側的脖頸和胸部發現紋身，應該是紋了一條眼鏡蛇！

「這樣吧，我現在把照片發給你，或許，能幫助你們儘快確認死者身份！」

「哦…[百度]…好的！」

趙玉掛掉電話之後，很快就收到了郭法醫發送過來的照片。

看著屍體上的眼鏡蛇紋身，趙玉認真思索了片刻，突然，他腦中靈光一現，趕緊打開救護車車門，來到那個巴芙拉的面前。

「你看看……」趙玉將手機上的照片放在女人眼前，問道，「你見過這個紋身嗎？」

「這是……」巴芙拉驀然瞪大眼睛，點頭說道，「見過，見過！我的上帝啊，這……這是一具屍體嗎？難道……她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