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荊小強還不光是要參加滬戲歌舞劇專業的藝考面試。

  滬音的美通一體化還等著呢。

  汪茜真的幫荊小強篩選掉不少。

  歌舞劇專業這邊，長得五官端正，身材勻稱已經是個基本要求，漂亮還得有特色，歌、舞、演三項裡面起碼要有一個達到專業級水準。

  汪茜因為之前上春晚，上雜誌封面，「茜茜裝」「茜茜頭」的時尚潮流讓汪老師已經很有專業名氣。

  全國各地來的年輕美女們對她很服氣。

  快速走台，從她面前流水般的走過，就能劃分出來哪些光有外表，肢體語言、形體動態差太多，甚至身體協調力都不夠的，就別浪費時間了。

  杜若蘭等高年級學生再協助老師把所有報名表篩選下。

  把很多花瓶和文憑年齡不合格的直接刷掉。

  但在荊小強授意下，往屆高中畢業生也沒問題，儘量多給人點改變命運的機會。

  這個年代很多因為一兩年的造化弄人，就徹底錯過了變革。

  自己其實也錯過了黃金年齡的汪老師很喜歡這個安排。

  陸曦倒是喜滋滋的過來跟汪茜前後手，挑走三十多個能吃苦的姑娘，從營業員到餐廳都需要，可能工作是苦點，工資開得高呀。

  還沒成立的滬海廣告分公司，也留了不少五官真的好看，動作不協調可以做平面模特的姑娘。

  唱片公司、物業公司、地產公司、化妝品公司、影業公司、電腦影像公司的前台、行政、人事部門都鳥槍換炮。

  感覺各家公司的男性員工工作積極性都空前高漲。

  原本就不是高中畢業生，本以為被刷下來就沒了奔頭的姑娘們歡喜極了。

  可以在滬海工作，還是在荊小強的單位上班，開心得咧。

  但初試之後依舊剩下上千人堅定的要參加面試，簡單的說就是一定要親身經歷公平的歌舞劇專業選拔過程，才對得起少則一個月，有些三四個月前就來到滬海的努力。

  簡單的說就是大家為著荊小強才來的，好歹也要他來面試下。

  不然這裡面去平戲，去平影的都有實力。

  其中男生被刷掉的比較少，都有各種各樣的底子和實力，剩了兩百多人。

  其他全都是姑娘。

  院長在國外訪學，舞蹈系的系主任根本不管歌舞劇專業的事兒，戲曲系的系主任只冷冷的坐在旁邊監督女婿。

  所以在汪茜他們一干師生忍笑之下，荊小強眾望所歸的坐在排練廳做面試。

  用了以前地下車庫那個老排練廳，主要是因為人太多。

  好些落選的美女也依依不捨的擠在外面。

  所以哪怕整個排練廳開足了燈，亮如白晝。

  還是感覺黑壓壓的哪哪都是人。

  這裡是藝考面試，分明就是粉絲見面會。

  有些姑娘還抓緊時間隨時補妝！

  杜若蘭看得嘖嘖嘖，簡直就像在選妃！

  伴隨著熱烈的掌聲，還有難以抑制的嬌聲歡呼，荊小強進來先把數位相機給潘雲燕。

  結果狗仔狐狸表示太複雜了，還要換鏡頭調光圈，更是只能拍十幾張就得換磁碟，還是我這個拍立得更爽，趕緊趕緊，來，我先給你拍個大合影。

  話音剛落，之前還分列靠牆的女考生們迅速不動聲色的靠近圍攏！

  男生都沒這麼激動。

  排練廳外轟動，我們就這麼歪瓜裂棗，連跟小強合影的機會都沒有嗎？！

  荊小強內心說我謝謝你，端住表情讓潘雲燕拍了幾張數百美女圍著他的照片，因為再退，拍立得也沒廣角啊。

  陸媽媽臉色更加冷若冰霜，幾位院裡的教授倒是交頭接耳不少考生還報了表演系，但現在歌舞劇專業都是首選，生（yan）源（zhi）質量確實超出往年好大一截。

  但這麼多人，面試要試到什麼時候去了，小強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大家都很想分擔呀。

  誰知道荊小強稍微收斂下難以抑制的海王笑容，站到了巨大的排練廳中央，不需要麥克風：「好的，剛才我簡單看了下名單，的確有些很出色的名字，但一千三百七十六人，最終能拿到高考許可證的不會超過四百人，也就是有千把人終究是要失望而歸的……」

  托地下空間和他自己發聲共鳴的福，荊小強那種帶點磁性的低沉男中音，很有穿透性的迴蕩在空間。

  有不少姑娘已經有粉臉酡紅的青春型精神病症兆，也就潘雲燕這種見慣了男人發騷的趕緊舉著相機到處拍照。

  羅莉她們還在鵬圳艱辛拍攝電視劇，電話里也很想看看這種盛況。

  但大家極為安靜，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用來傾聽了，似乎都不在意自己有三四分之一的可能性會落選。

  就是有種莫名的信心。

  這幾天荊小強回來後的初試，不是那種冷冰冰的機械篩選，而是不斷有公司過來挑人詢問意向，建議不要都擠在獨木橋上。

  挺有安全感的。

  荊小強再把這種安全感拉滿：「而且高考本來就是道分水嶺，很多人可能都進不了自己心儀的學校，人生就從此完結灰暗了嗎，並沒有，所以今天我們的面試更像是一堂課，看各位能夠吸收多少，哪怕進不了藝術院校，也能堅持住你的內心追求，並且把這種追求傳遞給更多周圍的人，好，先跟著我開始熱身，第一個動作……」

  有那麼瞬間的嘰喳混亂，是姑娘們激動的天性。

  但一些姑娘已經立刻從後排、角落、不起眼的位置站到最前面，跟著荊小強的動作擺開姿態。

  好不容易顏值在這裡都拉到了九十多分的起評分，智力又開始搶占高度。

  大家都是運動衣、健美褲、束腿棉套甚至運動背心的穿著，馬上抖摟出來展現身材，有爭搶有利地形的，只要荊小強目光捎過來都立刻溫婉優雅。

  汪茜使勁捂嘴，杜若蘭也艱難的摟住她咬耳朵，在國外那麼多次選拔舞蹈員，荊小強都很少吭聲，看來還是對祖國版更熱愛。

  汪老師嘆氣：「所以他還真不是對誰好色，就是捨不得好姑娘吃虧，巴不得每個人都有好去處，博愛呀。」

  換杜若蘭噗嗤，趕緊和高年級學生維護秩序，還有那邊的音控台隨時注意，主要是排練廳外的落選考生們也在跟著學，那就把大門打開些。

  其實就簡單的幾個固定熱身動作，講究科學性跟適應性：「OK，改革開放以後，全民風氣會越來越好，孩子們也會追求更多美好的可能性，無論哪裡都需要這樣的舞蹈、藝術培訓班教練，這一套六個動作的熱身帶動完成後，音樂暖場……」

  可這會兒容不得分心，隨著荊小強的手勢，音控台那邊的男生連忙放起《Dan》：「這是我們歌舞劇專業平時熱身練習的基本舞曲，剛才熱身動作不太清楚的也不要急，今天的面試完成後，大家憑報名准考證，到學校後面那家音像店去免費領一盤磁帶，裡面有今天課程的所有內容。」

  說著就按照節拍開始扭動舞蹈。

  有姑娘剛想開口響亮的喊謝謝小強，就有點跟不上荊小強的教授進度。

  每個動作，每個節拍都是需要高度專注，哪裡有時間給你犯精神病。

  明顯隨著荊小強這套高強度的歌舞劇專業基礎課程濃縮版展開，一千多考生的水準也迅速拉開差距。

  六七分鐘的一首舞曲跳完，能完全跟上的不到一半。

  沒有休息，站定又開始聲樂吟唱，剛才劇烈運動之後的氣息調整，做不到控制就根本發不了聲！

  逐漸有女生放棄，默默退到牆邊專注觀看，知道自己距離荊小強要的標準太遠。

  有些人可能認為這是在指明招募標準，大不了回去練一年再來。

  有些姑娘就覺得打開一扇大窗，對呀，我為什麼不能回去開個培訓班做這事兒呢，這也是份工作吧？

  唱的就是《Let it go》，伴奏帶播放，荊小強遊走在站定的考生們中間，經過誰的身邊聽到有合適的發聲共鳴底子，指個方向站過去，逐漸也有兩三百人積累起來。

  可那並不是說明就行了。

  又來一段節奏更加激烈的舞蹈，所有人跟著被帶得七零八落，仍然能夠屹立在前面的，起碼都有天海那樣的底子。

  杜若蘭都心驚了，幸好老娘兩三年前就考上，現在都捲成什麼樣了。

  可持續快一個小時的歌舞練習的最後環節，卻是他那年在平京模特隊傳授過的顫停模特步，他只從排練廳一頭走到另一頭：「師父帶進門，修行靠各人，這是藝術行業最大的共性，看清楚我這個動作特點，這就是最後的測試了……」

  沒錯，重新放起來的舞曲節奏聲中，所有考生無論男女，按照他要求的路線，排成前後一條線保持整齊劃一的步伐、動態、身姿走過去。

  距離很長，在偌大個排練廳像貪吃蛇一樣走到牆邊掉頭直線，另一邊牆又掉頭，每個人走下來大概都得半小時，已經連續唱跳一個小時，再來這麼高強度的走台。

  體能不夠，嬌生慣養的半途就得摔出來。

  因為荊小強做示範的時候，就是踮著腳模擬穿高跟鞋的樣子，男生都沒得選。

  現場居然沒有人笑！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個非常嚴肅的事兒。

  荊小強多大的塊頭，舞蹈專業排練廳演練，都是穿舞鞋或者光腳襪子，踮著腳走這麼遠對小腿肌肉的消耗可想而知。

  能堅持下來的已經是佼佼者了。

  可實際上荊小強要的卻是整個過程中的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