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眼見著杜若蘭就已經成了女歌手出道！

  這邊歌舞劇演出完畢，就有好多年輕人擠著在劇院外喊杜娟樹旁邊的蘭花，簽個名哦？

  荊小強和曹菲前面唱了那麼幾天，都沒這種待遇！

  也許曹菲太高冷，不容易接近。

  荊小強又腰圓體闊的很難給人偶像歌手的感覺。

  杜若蘭就太討人喜歡了，就如同當初剛見面時候荊小強點評過，她的五官沒有潘雲燕漂亮，但卻有種野生的靈動。

  身材就更不用說，比安寧還勻稱，那姑娘現在有點爆炸過頭。

  所以那會兒的一年級級花當之無愧的被她占據。

  不過她這點靈氣放到影視劇表演上，很容易被角色稀釋掉。

  反而又不如羅莉那種內斂的張力。

  和安寧那種勃發的表演任性，就更沒得比。

  這是種感覺，荊小強一開始就不建議她在影視表演上繼續浪費時間，歌舞劇表演是可以擁有個人特色的。

  結果沒想到幫杜若蘭打通了歌手的途徑。

  她瞟眼荊小強，得了點頭，就頗有些好奇又喜滋滋的過去給人在筆記本、T恤上籤下娟秀的名字。

  還沒有字體設計的那種。

  潘雲燕不嫉妒閨蜜，更笑嘻嘻的陪著在旁邊照料招呼排隊。

  感覺好簡單好好玩的。

  荊小強卻在旁邊有些深思。

  那位康凱文果然是極有人脈，一天時間已經鼓動起電視台、廣播電台和文藝界不少人都現身說話。

  甚至還把這件事抬到了什麼議員來提請。

  今天演出完畢就是來知會，已經順利獲得批准通過，演出費用會比照《獅王爭霸》翻倍。

  也會全面邀請電視台綜藝節目來介入文宣。

  現在有什麼需要協助的道具、布景儘管開口。

  反正就是有錢，甭管是不是為自己家曾經的輝煌做宣揚，都要把場面做得漂漂亮亮。

  如果這事兒在HK就敲定，荊小強肯定會要求從滬海把另外五六十位龍套演員都請過來。

  花資本主義的錢，讓歌舞劇專業的師生出來白相白相，蠻划算的咧。

  但現在肯定來不及。

  好在一同來HK和右岸的二十多位內地歌舞團成員，肯定都參加了這齣戲的演出。

  荊小強和汪茜之前商量過的辦法是，儘量削減布景和人手，加大象徵的手法，更像舞蹈表演。

  大概齊的把歌曲唱夠，主要的幾段舞跳完就行。

  主要是服裝和一些特殊道具，譬如帶鉤的特製皮鞋什麼得安排上。

  在對於戲院、電影劇組都不陌生，康凱文找來的專業人手和劇院這邊一起跟荊小強協商，可能需要兩到三天的準備期。

  原本後天就會分別離開的所有人手，就得多停留些日子，一應費用，都會由電視台這邊承擔。

  只是相應的就會邀請荊小強他們上電視露面。

  在很少有綜藝節目的八十年代，特別是內地連照相都比較稀罕，邀請誰上電視感覺是個福利。

  荊小強卻笑了：「我們上訪談節目是要收通告費的哦，別忘了我跟宮澤在東京就上了娛樂節目，起價兩萬美元，這還是友情數字，歐美國家我會翻倍。」

  畢竟這會兒連荊小強他們上HK那個深夜訪談節目，都是不收錢的，一切都還在萌芽。

  荊小強卻無論是從後世見聞，到現在跟隨亞洲潮流最先鋒的焦盆，都已經走在前面好遠。

  康凱文他們顯然也不是為了渾水摸魚省錢，只是有點錯愕，啊，這麼貴。

  荊小強就指點他們：「這算什麼，提前公告出去，我們上節目，還會順便唱跳幾段，收視率一定很高，廣告收費呀，找幾家願意掏大錢的廣告客戶來買單啊。」

  這就是流量變現。

  內地還有兩年才反應過來廣告標王，港台已經很商業化，但利用明星上綜藝節目製造流量，差不多就是從這會兒開始。

  康凱文有種恍然大悟的沉思。

  荊小強還沒認出來這位就是未來的訪談綜藝脫口秀大神。

  他瞟的還是杜若蘭這邊，不是那渾圓婀娜的背影，而是關於這條打造偶像歌手的途徑：「您這邊確認後面細節工作吧，我得跟其他人談談音樂專輯的事情了。」

  華建、李阿宗他們還等著的。

  這次能來右岸登台演出，齊小哥的家庭背景起了很大作用。

  荊小強和曹菲的專輯當然也是交給齊小哥和王大衛分別所屬的唱片公司去代理發行。

  這是當初開始之前就說好的，王大衛跟齊小哥合力邀約。

  但荊小強內心其實明白，在港台音樂史上，李阿宗、華建所屬的唱片公司，也就是去平京招攬滾圈的這家公司，未來更有前途。

  所以嘗試著把杜若蘭這張專輯……現場版的錄音馬上就展開連夜製作！

  為了保證杜若蘭這張專輯能夠一炮打響，荊小強甚至提出可以免費到周邊幾所大學去巡演下，方式可以模擬當初他在平京搞高校巡演的套路，音箱設備放在兩部小貨車上，拉到體育場因陋就簡的在主席台演唱。

  恰好這麼兩三天的製作期，就可以把專輯推上市。

  李阿宗還以為他是為了捧紅身邊姑娘，如此落力，頗有些心有戚戚的滿口答應下來。

  於是馬上把杜若蘭拉著去攝影棚拍照做封面、海報。

  潘雲燕全程旁觀協助，荊小強則到唱片公司連夜進棚監製後期。

  哪怕他上台時候，就要求叮囑過錄音細節。

  還是搞了差不多整個通宵，天色微亮才把母帶加急送往製作車間，隨便吃了點早餐回酒店補覺。

  推開房間，杜若蘭卻睡眼惺忪的從客廳沙發上醒過來：「現在才忙完？」

  荊小強簡短：「嗯，爭取今晚就能有批樣帶，明天我們再到高校演唱，就有量產專輯可以賣了。」

  杜若蘭嬌憨的使勁揉揉眼睛，身上的睡裙肩帶都沒注意到滑落，只關注荊小強疲憊的樣子：「我不是為了賣大錢，你別太辛苦。」

  荊小強伸手撈起那細帶子掛好，順便摸摸頭笑：「不只是為你，這是很大一盤棋，等我起來給老余打電話，我去睡了……」

  結果推開主臥室的門，潘雲燕又雲鬢斜簪春欲放，大清早的睡沒個睡相，雪白長腿裹住被子，羅衫凌亂的仰面朝天睡得都走光了。

  趕緊關門退出來還跟身後的杜若蘭撞個滿懷。

  大清早的，要不要這麼考驗自控力。

  進旁邊臥室倒下都能聽見杜若蘭在外面的偷笑聲。

  本來已經很濃的睡意，愣是能輾轉反側好一陣才迷迷湖湖睡著。

  醒來都是下午了，看看床頭鬧鐘時間，還有旁邊的話機，就立刻想起來給余舒凡打長途：「我發現一個……」

  余舒凡在那邊驚嘆：「哇，你和蘭蘭昨天在北市公開演唱的消息已經從對岸都傳到滬海來了，比你和曹菲之前的演唱會還要傳得快！」

  荊小強意外：「哪裡的消息？」

  這可不是網際網路時代，內地更是對港台信息有個標準的滯後時間。

  余舒凡連忙翻報紙：「今早的滬海晨報，文娛簡訊強調有超過十萬在體育場和周邊街區街道以及建築樓頂一起傾聽了來自內地的著名青年歌唱家荊小強，歌舞劇演員杜若蘭的聯袂歌聲，一曲《同桌的你》真實傳遞出校園青春美好，也是大陸校園民謠首度登陸右岸……你跟曹菲的演唱會都過了兩天才是簡訊說是內地流行歌曲首次商業演唱會登台，嘖嘖，你這個時候過去做什麼都是開創紀錄。」

  荊小強簡短：「幾個月前有個文藝表演團隊才是開創紀錄，哦，我要說什麼來著，杜若蘭這個走上歌手之路，恰恰就是我們美通一體化的未來道路啊！」

  余舒凡差點電話都掉了：「你要捧小老婆我沒二話呀，但你不能把她算到我們滬音的業績上面來吧？」

  荊小強翻白眼：「唱片公司合伙人開會是這麼說話嗎？」

  余舒凡敷衍：「好好好，你說，你們是不是……嗯？」

  嗯那一聲，就很有靈性。

  荊小強覺得自己一把年紀都有點跟不上小姑娘的節奏：「嗯個屁，我要說的重點是什麼，你都給我岔不見……對，她不是你培養的嗎，沒有明顯的天賦，只是不算荒腔走板的五音不全，經過你的專業聲樂培訓之後，正常發揮就能吊打普通流行歌手，這就是美通一體化的意義啊，美聲、聲樂現在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是唱普羅大眾基本不聽的專業領域，還是大量的用這種美通一體化來覆蓋整個市場？」

  余舒凡終於發現荊小強是在說正事：「小……蘭唱得很好？」

  荊小強嗯：「今天就能拿到樣帶，其實你也知道，很多偶像歌手，創作型歌手根本就沒唱功，也沒有演唱天賦，都是臨錄音才由製作人講解怎麼唱，主要還是後期調音，但杜若蘭這次如果成功了，我們可以大量的複製這種模式，把好苗子送到美通一體化專業培養一兩年，出來就是樣樣拿手的好歌手，再用偶像包裝的方式大量複製！」

  余舒凡都愣住了：「有這麼強行嫁接的嗎？」

  荊小強簡直鬱悶她的悟性：「老周一直想給美聲、聲樂找條光明大道，如果我們接連捧紅好幾個人，全都是美通一體化專業出身，你說整個市場會不會瘋了一樣的追捧滬音這個專業？」

  余舒凡吶吶：「她也沒讀滬音啊。」

  荊小強都想敲她毛栗子了：「笨不死你呀，給她安排個研究生進修生不就行了？！」

  余舒凡才長出口氣：「哦哦哦，你想給小老婆安排研究生就直說嘛，繞這麼大圈子！」

  荊小強氣得都砸電話了：「滾！你還是去做你的媽媽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