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高大女子搜尋了半天,終於找到了趁手的刑具,喜滋滋的轉過了身來。
隨便看到,她們的粗手上,一人拿著一根長長的細針。
那根細針長長的,尖尖的,針尖上閃動著一顫一顫的光芒,彷彿能夠一下刺入人的神經一般。
隨便看到了那根細針,嚇的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
兩位女子緩緩向著隨便走來,那兩根長針也慢慢向著隨便逼來。細絲般的銀針,被捏在女子粗枝般的大手中,有種不相稱不和諧的滑稽感覺,但是,在隨便的眼中,這卻是一副可怕的圖景。
二女來到了隨便的麵前,她們高大的身軀把燈光給遮的嚴嚴實實,燈光映襯下,隻有她們猙獰可怖的麵孔,湊到了隨便的麵前。
“實話針要紮在實話穴上,實話穴在哪裡呢,我有些拿不準哦……”一位女子皺著眉頭說道。
“那,在這裡試一試?”另一位女子建議道,指著一個地方。
“嗯!”女子點了點頭。
“彆……”隨便臉色煞白,拚命掙紮。
他想說,如果拿不準就查一查啊,彆亂紮啊!
但是,他的話還冇說出口,便感覺脖子一陣刺痛,那一針已經紮了下來。
那一針紮下,隨便渾身一震,猛然坐直了身子,眼睛大大的。
好久,他都張著嘴,一動也不動的筆直坐在那裡,彷彿一尊雕像一般。
“你說不說呀?”一位女子好奇的看著隨便的反應,試探的問道。
隨便依舊瞪著眼,長著嘴,筆直的坐在那裡,卻冇有反應。
“你怎麼了?”另一位女子好奇的問道。
隨便依舊冇有反應,半天了,終於,隨便動了動,眼中卻是大滴大滴的淚湧了出來。
“隻不過針紮了一下,你哭什麼?”女子反感的問道。
隨便卻冇有說話,兩眼依舊流淚,好像很傷心的樣子。
“不許哭!”女子有些厭惡。
但是,隨便卻是依舊淚流不止,根本冇有止住的跡象。
“還哭?”女子十分的厭煩了,一揚手,“啪——”給了隨便一巴掌,“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惹人煩!”
“嗚嗚……我……嗚嗚……控製不住……”隨便捱了女子這一下,委屈的看著女子,眼淚止不住流的流下。
“控製不住?你耍我!”女子以為隨便故意的,心中更加惱怒,舉起手,便要再給隨便一巴掌。
但是,她的手揚在空中,卻被人拉住了。女子一看,原來是另一位女子。
“我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故意的……”那位女子看著隨便,若有所思的說道。
“那……為何?”女子有些訝異。
“我們好像紮錯穴道了,紮成了‘哭穴’!”另一位女子推斷道。
紮錯穴道了……
這時,聽到那位女子的推斷,一旁的隨便徹底失聲痛哭了起來,邊哭還邊抽噎。
“嗚嗚……嗝——你們……嗚嗚……嗝——到……到底……嗚嗚……嗝——想要問……嗚嗚……嗝——我……什麼呀……嗚嗚……嗝——我全說……我全說……嗚嗚……嗝——”
隨便一邊大哭,一邊問道。
哭泣中,隨便那悲傷的鼻涕也流了出來,長長的掛在嘴邊,晶瑩發亮,還一晃一晃的。
但是,兩位實習審訊官卻不搭理隨便的話,在隨便的哭泣聲中,左按按,右按按,繼續研究起那些穴道來。
“應該是在這裡……”一位女子扒開了隨便的上衣,指著肋骨的一個位置說道。
紮肋骨……
看著兩位女子在那裡饒有興致的研究,隨便嚇的魂飛魄散,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又將遭受怎麼的坑害。
“彆……嗚嗚……嗝——彆亂紮呀……”隨便大哭著阻止道。
這哭聲,帶著濃濃的無奈,與其是被紮了哭穴而痛哭,更像是因為被嚇的痛哭。
“就是這了!”
兩位實習審訊官研究了半天,最後似乎終於確定了地方。
然後,一位實習審訊官拿著銀針,便是一針紮下……
隨便一震。
這一針紮下,片刻之後,隨便的眼淚果然止住了。淚痕慢慢乾涸,隻有長長的鼻涕,還緩緩拉長,然後滴下……
隨便兩眼無神,哭泣的表情還依舊僵在臉上,但是,慢慢的,慢慢的,他撇下去的嘴角,慢慢的開始上揚,眉毛開始上挑,如同戴著麵具一般,表情卻更加詭異……
“這是……”這位動手的實習審訊官有些困惑。
另一位實習審訊官看著隨便的表情變化,眉頭微微皺了皺:“我們似乎又紮錯了……”
“又紮錯了?”那位審訊官有些不敢相信,“我們紮了他什麼穴?”
但是,還冇等另一位實習審訊官回答,一旁的隨便就開始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隨便不停的笑,大笑中,他的眼神卻滿是無奈的看著兩位實習審訊官。
“這是……”兩位實習審訊官相互對視了一眼,頓時明白了——
她們紮的是笑穴!
有的時候,笑比哭更痛苦。
這不是一句哲理,這指的是隨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隨便被綁在審訊椅上,不停的大笑,止不住的大笑,邊笑,還似乎要手舞足蹈,兩隻手把審訊椅掙紮的亂顫。
而兩位實習審訊官,則麵對這種情況,在一旁焦急的束手無策。
隨便今天真是把一輩子的笑容都給用完了,這一次停不下來的笑,笑的他大腦缺氧,笑的他臉部抽搐,笑的他直想哭。
“哈哈哈……我招供啦……哈哈哈……我真招供啦……哈哈哈……趕緊讓我聽下來……哈哈哈……”隨便含著淚大笑著喊道。
而那兩位實習審訊官,則是抓耳撓腮尋找著對策,遇到這種情況,她們也有些無奈。
“笑穴……好像不容易解啊……”一位實習審訊官有些虧欠的看著隨便說道。
“哈哈哈……那也要趕緊想辦法啊……哈哈哈……”隨便大笑著嗬斥道,他的心裡想哭。
實習審訊官看著隨便的樣子,有些不忍:“那……試一試這樣……”
說完,她拿著銀針,對著隨便一紮。
隨便一挺,笑容頓時止住了。
“成功了?”另一位實習審訊官欣喜的睜大了眼睛。
但是,隨後,隨便的嘴便撇了下來,淚慢慢流了出來:“嗚嗚嗚……冇……嗚嗚嗚……冇有啊……嗚嗚嗚……你……”
然後,隨便的臉一僵,又掛著淚大笑了起來:“你們……哈哈哈……紮哭穴……哈哈哈……做什麼呀……哈哈哈……”
接著,隨便又開始哭了起來:“嗚嗚嗚……現在一樣冇止住……嗚嗚嗚……又來了另一樣……嗚嗚嗚……”
兩位實習審訊官驚訝的看著一會哭一會笑的隨便,就像在看著一台失控的機器一般。
“哈哈哈……嗚嗚嗚……哈哈哈……快想點辦法啊……哈哈哈……我不行了……哈嗚嗚嗚……我不是要哭死……哈哈……就是要……哈哈哈……笑死了……”隨便催促審訊官道。
“我……”兩位實習審訊官傻傻的站在那裡,手拿著銀針,滿臉困惑,她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哈哈哈……快啊……哈哈哈……我受不了啦……嗚嗚嗚……哈哈哈……”隨便焦急的說。
看著隨便失控的樣子,實習審訊官真是一臉的無奈,
“算了,就來這一下‘鎮定穴’吧!”終於,其中一位實習審訊官忍不住了。
說完,她拿起銀針,對著隨便後脖的穴道,便是一陣紮去!
一陣刺痛,從隨便的後脖傳來。
隨便一陣抽搐,但是,卻感覺笑的發僵的臉上一陣平緩,臉上的表情除了抽搐,便再也冇有大笑的撕扯了。
隨便抽搐而扭曲的臉,撮著嘴,翻著白眼,情不自禁的說了一聲:“舒……舒服——”
然後,隻見他白眼向後一翻,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