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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府嫡妻 - 番外之爹爹去哪裡04字體大小: A+
     

    侯府嫡妻 番外之爹爹去哪裡04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這點心。這點心他看過。紀無殤在南旭琮生辰宴上,宴請八方來客,最後一道壽禮,就是如此的各色別出心裁的點心。那塊當初她放到自己面前的那塊點心,他一直都不捨得吃,一直放着,現在,估計發黴了吧?

    “爹爹,是不是您不喜歡吃點心呢?”阿瑾明眸盯着北宮珉豪,“如果爹爹不喜歡,阿瑾可以爲爹爹吃掉!”

    “爹爹很喜歡。”北宮珉豪似是嘆氣,淡淡道,然後用筷子輕輕夾起這點心來,放在口中,不知曾經紀無殤做的那點心味道如何,而今這味道,是否是一樣?

    他慢慢咀嚼,默默吃完,然後放下筷子。

    北宮珉豪笑了笑,“好吃。”

    “阿瑾也覺得會好吃的。”阿瑾說着看向那旁邊紀天逵的那邊,紀天逵優雅吃着一些小菜,看到阿瑾看過來,笑道,“阿瑾想吃,就拿去!”說着將那點心遞給阿瑾。

    “謝謝天逵叔叔!”阿瑾道謝然後將點心接過來。

    北宮珉豪朝着紀天逵不好意思笑了笑,方纔的那塊點心讓自己給吃了,阿瑾沒有吃上。

    沒想到,阿瑾卻將點心放在北宮珉豪面前,“爹爹喜歡吃,就再吃一塊吧!”

    北宮珉豪和紀天逵都是一愣。

    “阿瑾沒有嘗過,爲什麼不吃?”北宮珉豪道,“而且,這是你從你天逵叔叔那裡拿來的。”

    “珉豪,還不懂麼,這叫做借花獻佛啊!”紀天逵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阿瑾不吃,爹爹吃。”阿瑾說着立即就將點心放到北宮珉豪的碗裡,然後期待地看着北宮珉豪。

    北宮珉豪抿脣,看着她,伸手將點心分成兩半,然後一半夾起送到阿瑾的脣邊,“阿瑾試試。”

    阿瑾笑着點頭,張口咬了吃下去,“真的好好吃。”

    北宮珉豪心中經過一陣暖流,將另外一半的點心放入自己的口中,慢慢吃。

    馬如意看着他們,心中笑了笑,湊上皇甫炫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皇甫炫立即招手。

    “阿瑾真是孝順。”紀天逵笑了笑,“還好我不喜歡吃太甜膩的東西,不然我會嫉妒的。”說着伸手給北宮珉豪倒了一杯酒,“珉豪,來。”

    “幹。”北宮珉豪點頭,端起酒杯喝完。

    而這時候歌舞換了,從外面魚貫而入的是好些的宮女,各個手中都是端着各色的點心。阿瑾看着雙眼放光,滿身心的歡喜。

    北宮珉豪看向馬如意和皇甫炫,這樣的點心,恐怕是紀無殤曾經教過馬如意做的吧,然後馬如意讓御膳房的人做。

    “這些點心不錯,諸位儘管嚐嚐。”馬如意笑了笑,揮手。

    宮女立即將點心放在大臣以及乞乞烏爾等人面前。

    剛剛乞乞烏爾可是看着對面桌驚訝萬分,北宮珉豪那與阿瑾的互動,與紀天逵之間的兄弟友誼,真是讓人不得不生出好感來。

    可是,這樣的男人會喜歡自己這個渤海公主嗎?聽聞鎮北王不近女色,絲毫不顧及外界壓力,我行我素,帶着阿瑾一個小女兒就是這樣過了。

    北宮珉豪看着食案前的這玲琅滿目的點心,薄脣向上翹起,看着上面一個較爲可愛的小鴨子的點心模樣,夾了過來,放到阿瑾的碗裡,“阿瑾,吃這個。”

    “謝謝爹爹!”阿瑾笑着立即用勺子舀起吃掉。

    “好好吃,爹爹,這點心真好吃啊!”阿瑾吃着就笑着。

    “當然好吃。”北宮珉豪薄脣一笑,她教授的方法做出來的點心,能不好吃麼?北宮珉豪笑,喝着酒,然後也吃了一塊點心。

    乞乞烏爾看着感覺這點心像是一塊糕,跟渤海的差別太大了,轉頭看向付默思,付默思看着她,見她忽而轉頭,立即別過臉去。

    “付將軍,將你面前的點心吃掉,然後告訴本宮滋味是如何。”乞乞烏爾道。

    “是。”付默思用筷子夾起來放在自己的口中吃了,“公主殿下,這點心很好吃。”

    乞乞烏爾點頭,將點心放入自己的口中慢慢吃。

    付默思側頭看着她,目光有些熾熱,又有些溫柔。

    她願意理自己了,真是不容易。

    “你看着本宮作甚?”乞乞烏爾看了他一眼,然後將酒喝了。

    “是。”付默思將目光轉移。

    “父王讓本宮嫁給鎮北王爲妃,現在如何是好?”此時乞乞烏爾壓低聲音道,“若是不提出,這恐怕聯姻會成爲泡影,不好給父王交代。”

    “這,臣明日請公主一起入宮跟炫帝商議。”付默思道,自己可是不想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的事情。北宮珉豪曾經說過,他不會迎娶乞乞烏爾,可是不代表他不會將乞乞烏爾推給這大夏周朝的某一個男人,這一定是要謹慎的。

    付默思看向北宮珉豪,此時北宮珉豪正在跟阿瑾一起吃那點心呢,宛若是他們兩個人的世界了,哪裡看到別人啊?

    北宮珉豪看着阿瑾,臉色甚是溫和,“阿瑾,還要麼?”

    “不了,阿瑾好飽!”阿瑾笑着搖頭。

    “嗯。”北宮珉豪點頭。自己給自己倒酒。

    阿瑾看着那酒,“爹爹喝的是什麼?”

    “這是宮中的御酒,阿瑾還小,就不要喝,等到長大了,你可以和一些果釀。”北宮珉豪道,“你是我們鎮北王府的瑾郡主,可是要好好注意。”

    “阿瑾記住了。”阿瑾點頭,“爹爹說什麼,阿瑾就做什麼。”

    北宮珉豪笑笑不語。

    陸續地有幾個大臣給乞乞烏爾敬酒,付默思無奈,只好任由乞乞烏爾喝了很多酒。

    紀天逵笑着對北宮珉豪道,“珉豪,給渤海公主敬酒麼?”

    “沒興趣。”北宮珉豪道,用絲帕給阿瑾擦了擦嘴。

    “你還真是夠寵阿瑾。”紀天逵笑了笑,說着給乞乞烏爾敬酒。

    北宮珉豪看了一眼在上面坐着的皇甫炫,這樣的場合,見好就收了吧,自己還要帶阿瑾回去呢!

    “各位,隨意吧!朕和皇后有些累了。”皇甫炫朝着北宮珉豪笑笑,轉頭就擁着馬如意走了。

    北宮珉豪聽着立即就拱手,“本王先告辭了,諸位慢用。”說着,舉起酒杯衆人點點頭,最後朝着乞乞烏爾和付默思點頭示意,喝了酒。

    阿瑾看着北宮珉豪他的動作,想了想,然後學着北宮珉豪的動作,起身來,端了自己的羊奶,朝着衆人舉起,拱了拱腰,之後喝掉。

    北宮珉豪用怪異的目光看着她,阿瑾看着放下那羊奶,“爹爹。”

    “無礙。”北宮珉豪無奈笑了笑,將阿瑾的手牽起來走了出去。

    紀天逵看着笑得前俯後仰。

    北宮珉豪瞪了紀天逵一眼,然後帶着阿瑾出去。

    阿瑾與他一起走在宮道上,阿瑾看着北宮珉豪,“爹爹,剛剛天逵叔叔在笑什麼?”

    “笑阿瑾可愛。”北宮珉豪道。 wωω▪ Tтkā n▪ ¢o

    而此時倒是看到御花園那邊聽到一些笑聲,才記起自己很久沒有來看看小太子和小公主了,阿瑾也三歲多了,可以讓他們一起帶着阿瑾玩玩,也不至於讓阿瑾整天就在鎮北王府上。

    “阿瑾,我們去御花園看看,讓你見見你的太子哥哥和公主姐姐好不好?”

    “太子哥哥?公主姐姐?”阿瑾看着他,“他們在哪裡?”

    “御花園,我們去看看。”北宮珉豪道,然後帶着阿瑾就去了旁邊的那個御花園那邊。

    進入到那御花園中的時候,看到裡面穿着明黃色小長袍的太子皇甫麟正與小公主皇甫馥雅玩鬧着,而一邊有一衆的宮女嬤嬤守着。

    皇甫麟眼尖,看着北宮珉豪牽着一個小娃娃的手走進這御花園來,立即停下來看着他,“北宮叔叔。”

    “北宮叔叔。”皇甫馥雅也是恭敬地站着。

    周圍的宮女嬤嬤全都行禮。

    北宮珉豪笑了笑,“太子公主就別給臣行禮了。”

    “北宮叔叔,這是瑾郡主嗎?”皇甫麟是哥哥,比皇甫馥雅更加能說會道,自然先開口。

    阿瑾聽着怯生生地拉着北宮珉豪的手,躲在他身後。

    阿瑾才三歲多,而皇甫麟與皇甫馥雅這對龍鳳胎倒是五歲了。

    “阿瑾,給太子哥哥和公主姐姐行禮。”北宮珉豪對着皇甫麟笑了笑,將阿瑾從自己身後拉出來,“這是你的太子哥哥麟,公主姐姐馥雅。”

    “阿瑾,本殿下會保護你的,你別害怕!”皇甫麟看着這精緻的娃娃,立即道。

    阿瑾看着皇甫麟,小聲道,“太子哥哥,公主姐姐。”

    北宮珉豪聽着心中歡喜一笑。

    “爹爹,阿瑾想回府。”阿瑾依然拽着北宮珉豪的手,小聲道。

    皇甫麟看着阿瑾,“阿瑾,跟本殿下一起玩。”

    “不,不要,阿瑾要爹爹玩。”阿瑾聽着立即躲在北宮珉豪後面。

    皇甫麟聽着無奈,擡頭看着北宮珉豪,“北宮叔叔……”

    “麟兒乖,馥雅也乖,你們玩吧,阿瑾膽兒小,沒事我讓她入宮與你們一起學習可好?”北宮珉豪笑道。

    “嗯。”皇甫麟看了一眼阿瑾,然後才牽起一邊的皇甫馥雅的手走開去。

    父皇曾經說過,將瑾郡主指給本殿下做太子妃,今日見阿瑾,卻沒想到她膽小如鼠,哎,本殿下要怎麼辦呢?皇甫麟回頭看了一眼阿瑾,阿瑾膽怯地拽着北宮珉豪就往宮外走去。

    北宮珉豪帶着阿瑾出了皇宮,然後坐在馬車裡。

    “看太子哥哥對你多熱情,下次可別這樣對他了,知道麼?”北宮珉豪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的阿瑾,道。

    阿瑾聽着點頭,“是。”

    北宮珉豪笑着摸了摸她的頭,“真乖。”

    阿瑾不說話,伏在北宮珉豪的懷中然後就睡了過去。

    北宮珉豪原本想着要喊醒阿瑾去買棉花糖和糖葫蘆,畢竟自己是不能食言的,但是看她熟睡,遂招手讓小廝代爲去買了。

    回到府上,北宮珉豪將阿瑾抱着回去瑾襄閣,將小廝買的糖葫蘆和棉花糖放在她的小桌面上,用碗裝好。

    處理好了,叮囑安嬤嬤讓她睡醒了就用晚膳,北宮珉豪才走了出去。

    北宮珉豪走入那書房中,關上書房的門。此時腦海中浮現着當初的那塊點心來。他走入內室當中,輕輕敲了敲一塊磚頭,頓時,櫃子後面移開了。北宮珉豪走入密室當中。

    當他將一隻小黑匣子從牆壁上拿出來的時候,看着裡面還有一幅畫。

    都拿了下來,吹了吹上面的灰塵。

    坐在那桌旁,然後細心地用絲帕將上面的灰塵擦乾淨。北宮珉豪小心翼翼地將小黑匣子打開。

    果然裡面那塊點心已經發黴發臭、已經腐朽了,黑漆漆的。

    “呵呵,七年,七年了!”從十八到二十五,七年!

    北宮珉豪苦笑,用手將裡面那點心拿了出來,捧在手心中,“七年,竟然七年了呀!”他微微閉上眼睛,“我真是傻,爲什麼當初不嚐嚐你做的點心,而要在這個時候纔拿出來呢?這會兒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他睜開星眸,看着這發黴發臭的點心,竟然捧在自己的嘴邊,輕輕咬了一口。

    是不是,自己的感情像這點心一樣發黴發臭,一樣的黑漆漆?

    始終佳人不是自己的不是嗎?爲何自己要堅持,爲何一直在珍重?

    北宮珉豪眼淚一滴滴掉在桌上,而他一口一口將那發黴發臭腐朽的點心吃入腹中。這是苦不堪言惡臭的味道。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鎮北王竟然在吃一個七年前的點心!只因爲,那是她做的。

    北宮珉豪笑了笑,將掉下的碎渣都拾起放入口中,“不能再吃到你做的點心了,永遠不能了,無殤,無殤……”

    北宮珉豪擦了擦眼淚,將一邊的畫卷打開。

    那是七年前畫的她的美人圖。

    北宮珉豪笑着撫了撫上面的美人臉,“沒想到,七年前我的畫工如此精湛,而今,卻是連下筆也不敢了。”

    北宮珉豪嘆息,呆呆地坐在那裡,盯着那畫上的美人圖,終究的,還是捲起收了放回原來的位置。

    那小黑匣子,北宮珉豪將它也一併放了。

    拿了一罈酒,飛上屋頂便是與皎月爲伍,又是一宿。

    早晨的時候,福伯來找人,因爲久而不見北宮珉豪起身上朝。

    可是整個府上都找遍了,都沒有看到北宮珉豪!

    “王爺,王爺!”周圍的人都在大喊。

    阿瑾聽着喊聲,立即跑到北宮珉豪的院落,看着福伯立即就上前問,“爹爹呢?”

    “小郡主,王爺,王爺不見了!”福伯摸了一把汗,“這如何是好?”

    “爹爹,爹爹!”阿瑾聽着立即衝進書房裡找,但是又沒看到,又到內室去找,可是也沒有。

    “爹爹呢?爹爹去哪裡了?”阿瑾走出來,“福爺爺,爹爹是不是丟下阿瑾了?”

    “小郡主怎麼想到這個呢?”福伯搖頭,“王爺應該是有事出去了,沒來得及告訴府上的人,等等就好。”北宮珉豪出府別人不會告訴,但是福伯他是會告訴的,這是北宮珉豪對福伯的尊重啊!

    可是這一次……

    怎麼回事呢?

    阿瑾聽着坐在那臺階上,“阿瑾坐在這裡等爹爹回來。”

    “小郡主,您先用早膳吧!”安嬤嬤此時從外面上前來,“王爺出去辦事了,稍後就回來。”

    “真的嗎?”阿瑾擡頭看着安嬤嬤,然後又看着在一邊站着的福伯,福伯點頭。

    “我不信。”阿瑾低頭,“阿瑾等爹爹回來。”

    “小郡主,要不要先吃糖葫蘆和棉花糖?這是昨晚王爺買來給您吃的。”安嬤嬤立即揮手讓婢女端上那碗來。

    “爹爹對阿瑾真好,但是阿瑾看不到爹爹,吃不下。”阿瑾重新坐回到臺階上。

    安嬤嬤和衆人無奈,趕緊地去找,甚至有小廝去皇宮中報,可是,皇宮中回了話,說北宮珉豪並沒有上朝。

    阿瑾坐在北宮珉豪書房的臺階前,呆愣了半天。

    “爹爹呢?”阿瑾念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通報,說皇甫炫來了!

    “奴婢拜見皇上!”一干人等沒來得及迎接,皇甫炫已經入府到了北宮珉豪的院子。

    “皇上伯伯。”阿瑾站起來,看着來人,然後行禮,“阿瑾拜見皇上伯伯。”

    “瑾郡主免禮。”皇甫炫稍稍扶起阿瑾,看了看周圍,發現地上有一攤不一樣的痕跡,是酒乾了之後的痕跡。

    皇甫炫立即向後退了幾步,然後看着屋頂上。

    衆人的目光也看上去。

    天,北宮珉豪在上面一動不動!

    “爹爹!”阿瑾大聲喊道。

    皇甫炫飛身上去,用手探了探北宮珉豪的氣息,“真是不要命!”立即點了他的穴道,一把扶着就下來,“傳李太醫!”

    “是。”

    阿瑾上前去,“皇上伯伯,爹爹怎麼了?爹爹怎麼不動了?”

    “他沒事。”皇甫炫道,“阿瑾不必擔憂。”說着合着幾個人的力扶着北宮珉豪入了他內室,躺好在牀上。

    李太醫看了之後,恭敬道,“回稟皇上,王爺他……”

    皇甫炫看了一眼阿瑾,然後道,“阿瑾先下去,你們全都退下。”

    “是。”周圍的人都退下了。

    而阿瑾依然站在那裡,小嘴撇撇,“爹爹他怎麼了?”說着還是忍不住流出眼淚來。

    皇甫炫看着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阿瑾放心,你爹爹沒事的,你看過他倒下過麼?”

    “是。”

    “阿瑾先退下,去用膳,不然你爹爹醒來看到你沒有用膳,估計會生氣的,他可不想阿瑾餓着呢!”皇甫炫笑,“福伯。”

    “是。”福伯立即進來將阿瑾帶出去。阿瑾三步一回頭看着牀上那有些慘白的俊臉。

    皇甫炫站在那裡看了一眼北宮珉豪,然後才道,“說吧!”

    “王爺他……”李太醫跪下來,“他的機體在慢慢變老,昨日不知吃了什麼東西,而他又喝了很多酒,只恐怕不能再醒來了。”

    “什麼?”皇甫炫皺眉,一把就揪着李太醫的衣襟,“你說,北宮珉豪就要死了嗎?”皇甫炫那眸子似乎是要噴出火來!

    “爹爹!”阿瑾一聲叫喊,推門而入,“不要,爹爹不要死!爹爹不要死!”說話間已經哭着撲在北宮珉豪的身上。

    皇甫炫皺眉,福伯進來跪在地上,“小郡主她不停掙扎……”

    “你……去雪山之巔,見雪山夫婦之後,告訴他們,鎮北王命不久矣。”皇甫炫眸子沉了沉,“福伯下去!”

    “是。”

    李太醫跪在地上發抖,“請皇上饒命。”

    “盡你所能,一定要讓他撐着,無論用什麼辦法!知道嗎?”皇甫炫怒道。

    “是。”

    而看向牀上,阿瑾已經趴在北宮珉豪的身上哭,“爹爹啊,爹爹,不要扔下阿瑾啊!”

    皇甫炫將阿瑾從北宮珉豪身上扯下來,但是阿瑾就是掙扎,“我要爹爹,爹爹!”

    “阿瑾,聽話,別碰你爹爹,你爹爹稍後自然醒來。”皇甫炫皺眉。

    “爹爹,嗚嗚,皇上伯伯……”阿瑾嗚咽着掙扎,皇甫炫無奈點了她的睡穴,讓婢女抱下去睡。

    “他明明還有二十多年光景,怎麼可能就變成這樣?”皇甫炫不明白。

    “也許王爺是感覺生無可戀了,所以才選擇一直睡下去吧!”李太醫跪着道。

    生無可戀,這些時間都不是好好的麼,怎麼就變成生無可戀了?阿瑾一直在他身邊,改變了他很多的,怎麼就一下子變了呢?

    他真是讓所有人都不懂,到底如何,他纔可以放下所有的過往?曾經聽聞的忘憂水,恐怕應該喝下忘憂水的是他北宮珉豪纔是!

    皇甫炫嘆氣,走了出去,“好好照顧他,絕對不能讓他就這樣死去。”

    “是。”屋裡所有的人恭送皇甫炫離開。

    阿瑾醒來之後已經是下午的時候了,餓得頭昏眼花,可心裡就是想着北宮珉豪,“爹爹。”她想着下牀的,但腳下一軟,整個人都倒了下來,安嬤嬤恰好從外面進來,“我的小祖宗啊!”扶着她就到牀上去,“小郡主啊,王爺沒事的,您可是要吃點東西呢,不然王爺醒來看到小郡主病了,恐怕是要將整個府上的人都給滅了啊!”

    “我想去看看爹爹。”阿瑾道。

    “那就先用膳,飽了纔去王爺好不好?”安嬤嬤摸了摸她的頭,“小郡主乖,別讓整個府上的人都擔心好不好?”

    阿瑾點頭。

    用過膳之後,阿瑾立即去了北宮珉豪的內室當中,爬山他的牀,然後就握着他的手,“爹爹,爹爹醒來看看阿瑾。您給阿瑾買的棉花糖和糖葫蘆阿瑾都沒有吃,等你醒來的時候一起吃好不好?爹爹,別扔下阿瑾啊,嗚嗚!”

    屋裡站着的一衆下人聽着都捂臉低聲啜泣。

    他們都不知道爲何北宮珉豪突然就這個樣子,沒有人能夠了解他懂他知道他。

    他就像是生活在一個人的世界當中,好不容易打開了一道口子,讓阿瑾住進去,可是如今,這個男人,他像是已經厭惡了所有的一切,而對於阿瑾,他可以完全放心交給太子皇甫麟。

    阿瑾伏在他的身上一直哭,淚水都沾滿了北宮珉豪的袍子,被安嬤嬤拉着下去的時候,北宮珉豪的袍子已經不成樣子了。

    李太醫鍼灸了幾天,只能夠保持着北宮珉豪有微弱的脈搏跳動,幾日下來,北宮珉豪面色更加慘白。

    阿瑾很快就瘦了很多,一直賴在北宮珉豪的房裡,或是一直坐在那臺階上,老問,“爹爹怎麼樣了?”

    “爹爹醒來了嗎?”

    “阿瑾今天很乖,怎麼爹爹就不醒來看看阿瑾呢?”

    “阿瑾今天摘了玫瑰花,爲什麼爹爹不起身來罵阿瑾呢?阿瑾的手受傷了,爹爹怎麼不看一下,嗚嗚!”

    ……

    衆人皆是嘆息無奈,安嬤嬤只好是讓李太醫也幫忙看看阿瑾手中的傷口,不讓傷疤留下。

    皇城當中無人不在傳,鎮北王突然病重。

    紀天逵等人相繼上門造訪。連渤海公主乞乞烏爾和付默思都上門來看了兩次。付默思立即將情況寫在書信中,讓人通知渤海王,渤海王沉思,這到底要不要還將渤海公主嫁給鎮北王……這還是要考慮清楚,如是三五年過了,鎮北王死了,那自己的女兒豈不是一點的依靠都沒有?

    紀天逵知道而今只有兩個人可以救北宮珉豪的命,一個治他身體上的疾病,而另外一個,治他心裡的傷。但是這兩個人……

    紀天逵摸了摸阿瑾的頭,看着外面的天色,“阿瑾,別難過好不好?天逵叔叔已經讓人去請雪山夫婦了,他們不會不理你爹爹的。”

    “他們是誰?”阿瑾盯着紀天逵,“能救爹爹嗎?”

    “一定可以。”紀天逵道,“只可惜,心藥還需心藥醫,你爹爹那是多年的心病。”

    “心病?阿瑾不懂,阿瑾只想着要爹爹醒過來。”阿瑾低頭。

    “他將一切都看得很淡,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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