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妻 058 秋菊盛宴，百花爭妍！
“又不是什麼要殺頭的事情，遲疑這麼久幹什麼！”高鳳芬看着紀無殤兩人在商議，便帶頭走過，經過紀無殤的身邊的時候冷冷地道了句。
紀茵雪一聽，頓時愣了在原地，她就算是要說話，也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好不好？
紀無殤冷笑一聲，“這可不一定，也許進了那個門，莽撞的，多嘴的，真的是要被砍頭！”說着，便拉了紀茵雪的手，“三妹，我們走吧！”
高鳳芬聽着紀無殤那句話，頓時臉都白了，這明明說的是她多嘴、她莽撞！
周圍的官家小姐都在偷笑，然後三三兩兩的隨着內侍太監進了那內河園。
紀美援上前拉了高鳳芬，“高姐姐。”
“哼！”高鳳芬怒瞪了紀美援一眼，然後拉了白玉蘭，兩人走開。紀美援愣在那裡，這自己又說錯什麼話了？看着遠去的兩堆人影，怨恨從心底發芽。
紀無殤回頭，“二妹怎麼，不願意走？”那一剎那，恰好是看到紀美援在怒氣地瞪着紀無殤那撥人，紀無殤微微怔了怔，自己往後一定要更加小心。
“沒。”紀美援看着冷冷回了句，然後便跟在紀無殤身後。
到了院裡，才知道這裡已經佈置完畢。最上層的是上面的主座，三個雕龍刻鳳的座椅很是明亮，讓人一看，就知道那座位肯定是給那最尊貴的人坐的。不少人猜測這恐怕是有皇后或者皇妃那般的人物出現。主座兩邊延伸下來的是長長的酒席，兩條大紅地毯一直延伸到園外，那兩邊的酒席桌上，都擺滿了精緻的本土水果和點心，還有一些小巧的從各國進貢的別緻水果，玲琅滿目，讓人看着都胃口大好。
酒席延伸的方向，是一個大大的舞臺，那舞臺由大紅色龍鳳地毯裝飾，整個場面，變得華麗、高雅。
紀無殤一看，就感覺這恐怕是和鎮北王妃那次壽宴差不多，應該是有女客在臺上表演的吧！但，自己應該會聽從外祖父的教導，放棄這次表現。可是，如果是那些貴人相邀呢？
紀無殤有點犯難，紀茵雪這邊的走前來，“大姐，我們就坐吧！”說着，看了那些位子，就不知道如何安排，怕的是尊卑不分會被人說。
紀無殤點頭，回頭看了一邊的座位，看到那角落處的，就那最後末尾的，應該是不怎麼引人注意，便手指指了，“我們去那裡？”
“甚好。”紀茵雪報以一笑，然後便一同隨着紀無殤到那末尾的位子上去。紀美援看着，頓時就嚷道，“大姐，怎麼走這麼遠！誰都看不見！”
“你可以坐在那裡！”紀無殤朝着主座上一點，“如果你有那能耐的話。”
紀美援一看，頓時被怔的無話可說，“你！”她用手指了指，“我去那邊就那邊！”說罷，就朝着靠主座那邊走去。
紀茵雪搖了搖紀無殤的手臂，“大姐，二姐這樣恐怕不怎麼好吧？”
“隨她，她喜歡出風頭，是她的事情，我可沒有攔着她。”
“如果是出了什麼事情呢？這可是關乎到我們將軍府的聲譽問題，大姐，不可小覷。”紀茵雪擔憂道。
是的，出來了就得要爲府裡的想想，就算是不爲自己，也是要爲了爹爹和阿母，不能讓他們憂心。
“喊你二姐過來這裡坐。”紀無殤想了想，道，“她如果不過來，我就告訴爹爹，說她不聽我這個做大姐的話！想必爹爹肯定會懲罰她！”
“是。”紀茵雪小跑了上前，可是這人多的，來來往往，都不能夠看清楚紀美援在哪裡了。
紀茵雪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圍的人，希望能夠找到紀美援出來。這院裡也足夠的大，雖說着是兩邊的酒席，卻周圍都是人，因爲酒席還沒有開始，更加是亂了一團，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談話。
紀茵雪一邊找一邊看着，卻沒想到，一後退，竟然是撞在一人的身上，而且，踩了他人一腳。
頓時紀茵雪大驚，回頭不敢多看立即就低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低頭看到的，正是一雙穿着鏽龍黑靴，頓時紀茵雪更加緊張，能穿這樣靴子的人，非富即貴，肯定是皇族中人。
“小姐不必驚慌。”男人好聽的嗓音說了出來，一雙顏色各異的眼睛打量着紀茵雪，見她此時穿着一件淺黃色的修邊繡花馬面裙，套着一件淺色玫瑰花褙子，腳下一雙繡鞋，頭戴白玉鳳釵，吊着幾隻好看的珠子。
只是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姐。
紀茵雪不敢擡頭去看，只是微微向後退，“如果如果公子並無大礙，茵雪先行告辭。”
茵雪。她叫茵雪。北宮絕世嘴裡嚼着那話，嘴角的弧度裂咧開來。這多好聽的名字。剛剛還想着要問些什麼，可是紀茵雪已經是急匆匆走開了。北宮絕世看着那急匆匆地背影，頓時心情大爲歡喜，這邊的，北宮珉豪一把拍了他的肩膀，“看到些什麼了？莫非是看上哪家的女客？”
“瞧你說的，你以爲我像你麼？”北宮絕世笑了他一句，然後便轉身離開。北宮珉豪聽了聳了聳肩，“我是那種人麼？”說罷，不經意地卻是要搜尋人羣中是否有那美麗眷戀的身影。
紀茵雪急匆匆走了，四下搜尋，纔看到紀美援在一羣官家的女客當中談着話。躊躇間，紀茵雪卻是被人一碰，就被碰到在地上！
紀茵雪一看，正是左丞相的嫡女高鳳芬，雖然她是嫡女，但應該高鳳芬應該會走路的吧？
可紀茵雪還沒有講話呢，高鳳芬竟然是冷冷鄙視了一眼，“走這麼急，摔死都不知道！”
“你，是你故意碰我摔倒的！”紀茵雪雖然柔弱了些，但是對於自己被人欺負的事，自己也不想着要忍聲吞氣！
“故意？”高鳳芬倒是笑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故意了？嗯？”
紀茵雪狠狠鄙視了她一眼，“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說着，就想着要爬起來，這周邊的人都圍上來，自己這樣坐在地上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高鳳芬還想着要說話，可是當看到站在紀茵雪面前的男人的時候，卻不敢再說。
北宮絕世伸出一隻手，朝着紀茵雪示意，“茵雪小姐。”
紀茵雪一陣錯愕，擡眼看着面前這人，見他人彷彿是從畫卷中走出來的一般，整個人的臉是如此的圓潤華麗，讓人看不出任何的瑕疵。只是，他的左眼，卻是帶着深紅色，讓人看了都感覺害怕。整個人穿着華麗的衣裳，頭髮用金簪固定好，只留一絲劉海微微遮住那異常的深紅色的左眼。
北宮絕世微微笑了笑，“坐在地上會着涼。”那聲音，彷彿是叮咚響的甘泉，讓人聽了都感覺會醉。
紀茵雪臉上微微一紅，“謝謝公子，但，不必了，茵雪能行。”說罷，然後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目光，從地上爬起來，在他面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朝着面前的北宮絕世深深一拜，“謝謝公子。”
北宮絕世着實的有些意外，就算是在大庭廣衆之下，男女授受不親，但，自己還是會願意伸出手去，可是，她竟然是拒絕了，寧願自己爬起來，這樣的女子，讓自己感到意外，爾後，她朝着自己一拜，是感謝自己的好意。
“嗯。”北宮絕世點頭，然後轉臉看着高鳳芬，那雙迥異的眼睛看着高鳳芬，高鳳芬整個人都打了一個冷顫。
向來說的是，這迥異雙眼，是天煞孤星，北宮絕世自小就被送到五行山中被老和尚教養，如今，滿了十八歲，說是已經去了那天煞孤星的煞氣，才下山來。可是，這雙眼睛，卻是如此的詭異，讓衆人都看了都膽怯，何況那只是一個嫡女高鳳芬？
高鳳芬不說話，撥開人羣便走出去。
紀茵雪在人羣中尋找着紀美援，卻發現紀美援已經是鄙視地看了自己一眼，走開了。
北宮絕世朝着紀茵雪的眼神看去，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個女子就是她要找的人，就說要找什麼東西呢。
紀無殤一直坐在那最末尾的位子上喝着茶水，見這麼久了紀茵雪和紀美援回來，便不免的有些着急。擡頭看了看時辰，這就快要到日中十分的，這可是宴會就要開始。
站起來，卻看到院子裡的人到處都是。從自己的位子去看那主座，最起碼隔了一百幾十丈遠。
紀無殤想了想，趁着還有些時間，還是找一找，興許那紀美援肯定是不想坐到這位子上來！
紀茵雪看到紀美援正坐在靠主座邊的位子上十分愜意地喝茶，便上前行了禮，道，“二姐，大姐讓我帶你回到原來的位子上去坐。這位子，應該留給一些更加富貴的人家。”
“你懂什麼？”紀美援不耐煩地看了紀茵雪一眼，“你剛剛還當着大家的面出醜！別跟我說話！免得我都蒙羞！”
“二姐！”紀茵雪皺眉，哪裡有這麼對自己的妹妹說話的麼？她看到不幫忙就算了，還要這樣對自己說！
“嚷什麼嚷？還不趕緊回去！這宴會就要開始了，你還想着在這裡再出醜一次嗎？”紀美援瞪了她一眼，怒道。
“大姐說，如果你不跟我回去那邊坐，她回府就會告訴爹爹，讓爹爹……懲罰你。”紀茵雪蹙眉。
“什麼？”紀美援睜着大眼睛看着紀茵雪，“哪裡會有這樣的大姐？”
“大姐都是爲了你好，不想你惹出些什麼事情來。”紀茵雪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地講話，剛剛自己的那氣還沒有順過來呢！
“恐怕是你惹出什麼事情來吧？”紀美援冷笑一聲，“你不想惹什麼事情，就趕緊走開！我現在不想見到你，我命令你走開！”
紀茵雪頓了頓，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說，良久，剛想着說話，但是卻被身後的人一拉了手臂，紀茵雪大吃一驚，卻看到是紀無殤，才稍稍放下心來，“大姐。”
“我們回去，她既然是這麼喜歡這裡，就讓她在這裡好了！惹了什麼事情，我不會幫你的！”紀無殤看着紀美援，嘴角微微笑了笑，“你想着要出醜，我沒有理由不成全你！”
“你！”紀美援看着紀無殤，“都給我滾！”
這時候，倒是有一些人都做好在紀美援的身邊，紀美援爲了保住自己良好的形象，便道，“請。”
“四妹，我們走。”紀無殤拉了紀茵雪的手，卻在這個時候，纔看到紀茵雪的裙子有點髒，便問，“怎麼回事？”
“這裡不好說，我們先回去那邊再說。”紀茵雪看到紀美援左邊的人坐下，正是高鳳芬，她正怒目瞪着紀茵雪。
紀無殤順着紀茵雪的目光看着去，瞧見高鳳芬也在瞪着自己，頓時冷笑一聲，“原來是綠蛤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走，我們回去那邊坐。”
高鳳芬頓時被氣得頭髮冒煙，“什麼綠蛤蟆？”
“四妹，我有說誰是綠蛤蟆嗎？”紀無殤大驚小怪地回看了紀茵雪一眼，然後又往渾身穿着綠色的高鳳芬打量了一番，似乎是恍然大悟一般，“但，誰應了不管我的事。”
說罷，就拉着紀茵雪的手從高鳳芬和紀美援的面前走過，“好妹妹，我們走！”
紀茵雪眼裡有些動容，“沒想到大姐隨意說了幾句話，就讓她瞪眼睛吹鼻子那樣！”
“往後你也不要自己吃虧，他人要是想害你，想欺負你，你自己可以還擊！”紀無殤說着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這酒席就要快開了。
兩人還沒有回到位子上，就已經是看到有兩個人坐在那裡，頓時，兩姐妹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這兩人正是北宮珉豪和北宮絕世，他們兩兄弟正在把酒言歡，開心得很，一點都不知道坐了別人的位子似的。這酒席雖然是沒有定了是誰的位子，但這不是自己先坐着的麼，只不過是離開了一會……
紀無殤看了北宮珉豪，想起那天在鎮北王府他竟然是說要娶自己的事情來，頓時拉了紀茵雪就往別處走。
紀茵雪一愣，“大姐，那座位？”
“我們找別的位子……”紀無殤還沒有說完，北宮珉豪彷彿是看到貴人一般，大聲道，“這不是紀大小姐麼？”
紀無殤只能是停下來，這人都喊了自己的名字，如果不停下來行禮，說說什麼都不合符禮數了。
紀茵雪也看到旁邊那位，北宮絕世正在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着紀茵雪和紀無殤，微微有些怔了怔，但，隨即又浮出嘴邊的笑意，“原來是紀家的小姐。”
不過，總算是看到這位大小姐了。
北宮絕世一雙異眸打量着紀無殤，紀無殤今天穿的也不是特別明豔，倒有點還不如紀茵雪，北宮絕世看了心中有點搖頭，不知道爲何大哥卻是對這個女子有絲絲的眷念。
紀茵雪看着，微微面帶羞澀地往紀無殤的身後躲了躲，但，紀無殤已經是朝着他們兩人行禮。只是，紀無殤也不知道另外一名男子是誰，看着和北宮珉豪有些相似，便猜測是鎮北王府次子北宮絕世。
“見過兩位公子。”紀無殤和紀茵雪都道。
“還真是客氣。”北宮珉豪看着紀無殤，“怎麼大小姐四小姐不一起坐？”說着，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和兩位公子一起坐，稍有欠雅。還請先行辭去一邊。”紀無殤擡頭看了周圍，卻發現，除了北宮珉豪身邊的那兩個位子，其餘地都已經被別人坐好了，男女穿插坐的也有，也稍稍熱鬧了。
“請吧！”北宮珉豪似乎看到這個場景很滿意，“宴會馬上就要開始，如果不入席，恐怕有些不妥。”說着，臉上微微笑了。
紀無殤白了他一眼，還不是他將自己的位子坐了麼！還如此的幸災樂禍！
“大姐。”紀茵雪扯了一下她的手，小聲的說了句。這就自己和她沒有坐在席上了，周圍的人都在看着呢！
紀無殤拉了紀茵雪坐在旁邊，然後自己也坐了到北宮珉豪的身邊。
北宮珉豪不用提，歡喜地連喝了三杯酒。讓北宮絕世搖頭地看着，“哥，你喝這麼多，會在美人面前醉的。”說話時，眼睛卻是看向紀茵雪。紀茵雪知道那目光，卻是低下頭，揪着自己的辮子，而北宮絕世看着，更加是心中大喜，不禁也喝了三杯酒下肚。
北宮珉豪看他如此，道，“你也不一樣是三杯酒？”
北宮絕世聽着一怔，無聲咧嘴笑了。
周邊的座位都滿了，紀無殤擡眼，想摘前面的葡萄來吃，卻沒想到，對面，竟然是南金雪，南金雪正在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
紀無殤頓時有點想掀桌的衝動，這是什麼情況，左邊是一個看着自己都眉開眼笑的男人，對面是一個目不轉睛看着自己的男人！這，還真的是自己不如不來呢！
葡萄也沒心思吃了，便垂下手來。
北宮珉豪卻是注意道，“怎麼不吃？葡萄新鮮着呢！”說着，就拿了一隻葡萄來，剝了皮，“給。”
“謝了，吃不下，王世子吃吧！”紀無殤冷冷回道。
天知道對面那道殺人的目光！南金雪皺眉看着北宮珉豪，心中只道，想不到，鎮北王世子對紀無殤這般的厚待！她紀無殤到底有什麼好！讓他也如此上心？南金雪怒目瞪着北宮珉豪。
北宮珉豪感覺有點不對勁，便也看了看四周，才瞧見南金雪看向這裡，但當自己投射目光過去的時候，他偏開了他的目光。
頓時，北宮珉豪心中不悅，把那剝好皮的葡萄一把就往桌子上一按，頓時，那葡萄就鑲在桌面上，那桌面，凹陷了一個洞。
北宮絕世微微驚訝，他不輕易顯露自己的功夫，怎麼這會這般？擡頭，看着他不悅，問道，“怎麼了哥？”
“沒事。”北宮珉豪將面前的碟子移了移，遮住那凹陷下去的葡萄。
這時候，周圍的人都將目光投放到主座上，不知道這次做東的是誰。
隨着一名內侍宦官從御花園中引了一名貴公子和一名年輕漂亮的女子進來，便不見其他人了。
紀無殤驚愕，頓時眼前有些昏眩。那主座上的男子，自己致死都不會忘記！呼吸竟然是如此的困難！自己恨不得再次拿了剪刀刺進此人的後心！恨不得，也將剪刀刺進在自己對面坐着的男子的心！
太子皇甫雲身穿鏽龍騰躍長衫，頭戴冠玉插金簪，面若桃紅，薄脣微抿，臉上帶着笑容的看着衆人，腳下青龍靴，一身華貴地站在那裡看着衆人，而旁邊的正是長公主皇甫鏡，她一樣是打扮鮮豔，瓜子臉，嘴角微微有一顆美人痣，慈眉善目，柳眉稍彎，櫻脣紅潤，形態輕盈。
衆人都起身迎接太子和長公主，紀無殤看着，拳頭卻是緊緊地握着，渾身散發着隱隱的怒氣。
紀茵雪覺察到紀無殤還沒有站起來，便立即拉了拉她，小聲道，“大姐？”
紀無殤反應過來，剛剛是自己太敏感了，立即就整理好情緒，站起來。一定要沉住氣，沉住氣，這些人，慢慢收拾，慢慢收拾！
北宮珉豪也感覺有點奇怪，爲什麼自從太子和長公主進來之後她的表現就貌似有點異常？好像是曾經見過他們兩人？但不對，這深閨中的女子，怎麼有機會去目睹皇族太子長公主的尊容？而且，據自己所知，這是她們紀家姐妹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宴會吧？
“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衆人齊聲高呼。
“都就坐！不必拘束！”太子面帶和善的笑容，看着衆人，眼光掃來掃去，貌似是想看什麼。
紀無殤看着他那眼神，就感覺噁心！
“大家都坐下！太子說了，不必拘束，今日是秋菊盛宴，自然是賞菊、開盛宴！”長公主柔和的聲音傳過來，“衆位都看到了，前方就是搭了臺子，聽聞各位小姐公子才藝多精，有興趣的小姐公子們，自然可以上臺去表演助興。”
衆人聽了換了，便都坐下。
紀無殤很快就恢復自己的神態，面無表情地和衆人一起坐下。
紀茵雪抿嘴看着紀無殤，眼神中詢問，怎麼她剛剛有點異常？
紀無殤笑了笑，表示自己無礙。
這時候，丫鬟內侍的都上了一些酒菜還有精緻的點心。而那邊，已經是早有人在搬弄好那些賞的秋菊。
衆賓客頓時都歡樂起來聊天喝酒的。只是，還沒有人站在那臺上去表演。
長公主擡頭看了看衆人，笑道，“怎麼各位小姐公子的，都害羞了麼？不敢上臺表演一番助興？”
“姐，你可是莫說他人，你可不是麼？懷裡裝的是才藝，卻不肯獻上一個。”太子在旁邊打趣道。
這太子是雲貴妃所生，而那長公主，是皇后所生。
“就你貧嘴。”長公主笑了朝着太子用手指輕輕一點，“誰不知道衆家的女子習的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長公主莫推辭纔是，這衆家的都等着長公主上臺做東呢！”坐在下面的高鳳芬笑道，然後拈了一塊玉糕放入小巧的櫻脣中，引出萬般的風情一般。
太子看着一怔，見是左丞相的嫡女高鳳芬，便笑道，“莫非是長公主獻了藝，高大小姐也上臺獻藝助興？”
“可不是，高姐姐心裡恨着呢！”紀美援看着太子往這邊看，心裡那個激動啊，一下子就說。
高鳳芬被人說出心裡話來，不是很舒服，但還是笑着道，“紀二小姐笑話我了。”
“行，今兒爲的是大家高興，且輪着來，一邊到一邊的，誰都不許漏了！”長公主幹脆道。
衆人聽了，便都說好。
紀無殤皺眉，這右丞相外公不是說不要出風頭麼，自己都不想表什麼演，怎麼還是逃不掉！
北宮珉豪卻是心情激動，終於又能看到她表演了，只不過，是什麼，自己很期待，很期待。
南金雪眼睛也是瞬間亮了光，看別人無趣，看她纔有趣，說着，那雙桃花眼就往紀無殤身邊放去。
紀無殤冷眼擡頭，直視南金雪的雙眼，南金雪頓時，被她看得好像是被人戳了自己的心一般，忙將目光轉過去。
紀美援這邊的得意洋洋，便轉頭尋找着紀無殤想要氣一氣她，卻不想，那角度偏轉的時候，看到了南金雪。翩翩第一公子南金雪，人如其名，這恐怕只有天上的神仙才能媲美他吧！
南金雪被人看着感覺有點不自在，找尋着目光，卻已經不是紀無殤的，納悶掃了一遍，卻發現坐在靠主座那邊紀美援那癡戀的目光。頓時驚愕。連忙幾杯酒猛灌一番。
那旁邊坐着的是刑部馬將軍的次子馬睿，看着南金雪猛喝了幾杯酒，頓時心中就感覺他豪爽，“想不到南二少喝起酒來竟是如此豪爽！我是馬睿，幹！”說着，便也執了酒杯喝了幾杯。
南金雪錯愕，這他馬睿人稱馬二爺，有的是一身的功夫，一身的勇氣，卻只是個武夫而已，竟然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也罷，誰能說明白這樣的事情？拿了酒杯，就和馬睿的一碰，“幹！”
長公主已經是挑了一支舞，剛剛到那臺上，又有幾名伴舞的舞娘上臺，那座下的正是一班子吹樂器打鼓的。
長公主打了手勢，然後舞蹈便開始。
聲音時常柔和，時常急促，而長公主的舞蹈也隨着那音樂不斷變換，她舞的絲帶，彷彿是有了生命力一般，讓人看着卻不感覺亂，反而是多了分回味的層次。
那舞娘作爲綠葉伴隨着長公主，隨着她的一舉一動去舞蹈。一曲完畢，已經是博得衆人的陣陣掌聲。
長公主謝了衆人，收了舞蹈，便下臺示意那高鳳芬上去。
紀無殤冷笑，她不是想着要出彩麼？就讓她出彩！
紀無殤回頭看了一眼紀茵雪，紀茵雪臉上也隱隱有些怒氣，剛剛她小聲地已經將事情說給自己聽，自己這回，就讓這高鳳芬嚐點苦頭！
所有人都不會注意到自己，因爲他們都將目光放在那即將出場的高鳳芬身上，見她一身綠衣，她特意是挑了一首曲子來跳舞。
紀無殤將袖子捲了卷，手卻是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粉團來，那粉團只有一顆小石子這麼大，是紀無殤最近鑽研了一番才做出來的，雖然不怎麼成型，而且技術也不怎麼合格，但，夠她吃的了！
紀無殤笑着，喝了一口茶。
北宮珉豪重新將目光投放到紀無殤身上，卻沒有發現絲毫的不妥，而北宮絕世卻是“無意間”又將目光飄向紀茵雪，紀茵雪躲將不過，只能是低頭吃了一塊點心。
這擺放的酒席就有這點好處，這穿向舞臺的道正好是要經過衆人的桌前，紀無殤的也不例外。
而且，自己可是差不多最後一桌，更加是合事宜！
紀無殤只等她前來。
高鳳芬臉上微微帶着紅潤，她從來沒有被這麼多人的目光注視着，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心就要跳出來一般，偷偷看了周邊的一些人，這邊那邊都是一些風華絕代的公子，當看到那南金雪的時候，頓時微微怔了，這南金雪，面容真是好看。但，又不敢逗留，便繼續往前走。
可惜，她在怔的那會兒給了紀無殤最好的時機，紀無殤已經將放在手指甲裡的那小粉團彈了出去，那小粉團，已經是打在她的綠衣上，散了，化作她周圍的空氣，被她呼吸進去。
紀無殤看着，從容端起面前的酒杯。
高鳳芬的目光掃落在紀無殤的臉上，輕哼了一聲。
紀無殤報以一冷笑，等會兒，她就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