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逆法者們圍了過來，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深淵大嘴就知道，這些人確實不知道虛空的基礎知識。

  「看來不跟你們說清楚，是沒辦法取得你們的信任了，其實只要了解虛空的基礎知識，就會知道，任何本源都會希望弄死其它的本源，因為這涉及了虛空三大法則。」深淵大嘴說到。

  「意識無法創造，無法掠奪，無法毀滅。」黑暗本源適時接話說到。

  君王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腦殼：「可是我掠奪了不少啊。」

  黑暗本源和深淵大嘴頓時氣到了：「你們不算，你們是逆法者。」

  深淵大嘴模湖不清的罵了幾句，隱約聽到什麼『該死的』『炫耀』『不要臉』之類的，也不知道在罵誰。

  等氣順了一點，深淵大嘴才說道：「根據虛空三大法則，虛空里最有價值的就是意識，它是無法毀滅，也無法創造的，虛空中所有的生命都要依託在意識上，擁有意識，就等於擁有整片虛空。」

  可是安東尼卻問道：「人死了，意識不就等於毀滅了嗎？」

  這個問題之前深淵大嘴已經解釋過了，但安東尼還是重複問了，這是一種詢問技巧。

  「那是你們位面生物的理解，死亡，只是記憶被清除了，意識並沒有被毀滅，只是回歸了亘古神光的懷抱。」黑暗本源有些激動的說到。

  安東尼不動聲色的看了它一眼，沒有說什麼。

  反倒是君王忍不住問道：「你們的意思是說，亘古神光是虛空所有意志的集合體嗎？虛空所有被毀滅的意識都回歸亘古神光？怎麼這種套路有點熟悉呢？」

  深淵大嘴點點頭：「對，只有亘古神光可以創造意識，毀滅意識，也是所有意識的最終歸宿。」

  「這麼厲害，那它怎麼炸了？」君王不以為然的說到。

  同時也想起了為什麼會覺得熟悉了，這不就是光明教會的那一套嗎？什麼回歸眾神的懷抱，跟這種說辭一個套路。

  「因為亘古神光有了自己的意識，於是就無法維持意識集合體的平衡，所以炸了。」深淵大嘴攤手。

  君王抱著胳膊，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擠出了一句：「這種死法……嗯，有創意。」

  「大概的意思就是，亘古神光原本是一個很純潔的意識集合體，可是當它誕生了自己的意識後，就變得不純潔，所以炸了，這不就跟洛洛卡一樣嗎？整個喊著『我不純潔了我不純潔了』，如果它不純潔了不會也要炸吧？」奈格里斯說到。

  「啊？這麼嚴重嗎？托姆也是一樣的純水精靈，我們以前還拿閃電的尿嚇唬過它，被尿澆過不會炸吧？」

  「你們好殘忍啊，下次別拿閃電的，拿多羅克的，它尿多，還黃。」

  毫不意外的，說著說著就歪樓了。

  安東尼趕緊把話題扶回來，說到：「亘古神光炸了之後，虛空中就布滿了混沌迷霧，照你們的意思，這些混沌迷霧就是意識的碎片？」

  「是的，意識的碎片，它們不增不減，無法創造，也無法毀滅，從迷霧裡孕育而成的古神，因為群體意志的存在，所以會偏向現實中已經有過的具體生物。」深淵大嘴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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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格這邊有神學基礎的人紛紛點頭表示明白，無論是光明眾神，還是矮人的神祇，無一例外都是人形的。

  但其實神這種東西，不是人形也無所謂，只不過信徒主要是人形生物的時候，他們就不會被群體意志塑造成別的外形。

  「好了，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這就是虛空的基礎知識，我們的混沌面或者位面，除了物質之外就是意識，所有的生命都要依託在意識之上，沒有意識，那它就是一個死物，拋開所有的因素，在混沌面這裡，最高等級的鬥爭就是爭奪意識。」深淵大嘴總結到。

  大家都若有所思的點頭，安東尼斟酌的說到：「也就是說，虛空意志一直在爭搶著意識，而你們其實也在爭搶意識，如果能把虛空意志消滅，那你們可以得到的意識就會更多，如果有機會，你們是絕對第一個想弄死虛空意志的？」

  這就好像資源爭奪，虛空的資源就這麼多，一方多了，另一方就少，少的那一方肯定很想弄死多的那一方，很合理。

  深淵大嘴卻搖搖頭：「沒有這麼簡單，我們根本不敢跟虛空意志爭搶，只能配合他收集所有的意識碎片，因為他想成為新的亘古神光，必須獲得曾經亘古神光的絕大部分力量，它是不允許別人分薄他的力量的。」

  「吃獨食啊？怪不得你們想讓他死。」一直在旁聽沒有說話的銀幣，此刻忍不住插了一句，身為一名奸商，他最恨這種吃獨食的。

  黑暗本源也恨恨的說道：「他還要消滅所有的古神，所有的生命，把所有的意識都榨取出來。」

  深淵大嘴說到：「以前的混沌面沒有這麼多古神，除了我們這些本源之外，就剩下鐵鱗清道夫啊，蜜精靈之類的，都是依附著樹神生長的。」

  聽到這裡，君王不由打斷到：「不對吧，我掠奪了好多古神的記憶，它們都擁有亘古神光爆掉前的記憶，數量還挺多的。」

  深淵大嘴問道：「那你有沒有發現，這些傢伙的記憶，其實都大同小異呢？」

  「你的意思是，它們的記憶是人造的？」安東尼問到。

  「是的，樹神創造的，樹神批量的孕育了大量的古神，並燃燒了自己，讓自己的生命摻入了所有的意識碎片裡面，虛空意志沒有辦法直接吸收它們，否則我們的虛空，早就誕生新的亘古神光，一個吞噬了所有意識碎片，更強大的亘古神光。」

  「哇！」不知道誰發出了一聲驚呼，顯然是被萬界神樹的壯烈和大手筆驚到。

  「原來萬界神樹燃燒生命，是為了這個啊？我還奇怪，為什麼燃燒生命可以阻止虛空崩潰呢，這樣就能阻止虛空崩潰？那豈不是說，虛空的崩潰是虛空意志弄出來的？弄死它不也可以阻止虛空崩潰？」君王問到。

  深淵大嘴和黑暗本源不約而同的搖頭苦笑：「現在的情況更複雜了，虛空意志現在才是維持虛空穩定的主要因素，他在有限的平衡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變成了新的穩定器，弄死它之前，需要先取代它成為新的穩定器。」

  「我明白了。」杜羅肯舉例到：「翻新魔法陣時，抽掉一個舊魔紋，就要先刻上新魔紋，否則魔法陣就會崩。」

  「哦~」大家恍然了，總而言之，就是現在的虛空已經形成了脆弱的平衡，虛空意志已經成為這個平衡里的其中一部分。

  它的壯大會讓虛空崩潰，但它的消失也會讓虛空崩潰，所以不能簡單的消滅它，需要先替代它，再消滅它。

  聽到這裡，安格忍不住撓頭，計劃太複雜了，得讓安東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