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鬼神法度
  當看到李肆可以輕易的提供契合度高達99%的功法與法則結構後。

  趙九溪與皇甫道德終於不折騰了。

  所有的神器都不折騰了。

  不但乖乖的送上他們所收藏的功法，法則結構，還吐出了所有的底牌，包括十億藏於隱營中的人口。

  至此，大家都再不分彼此，因為與其浪費心思瞎折騰，最後不得不變成殺雞儆猴的那隻雞之外，根本沒有別的好處。

  反倒是順著李肆供給的那些功法與法則結構，再加上已經在量產的，純度為71%的混沌神晶，太上境界不再是虛無縹緲。

  就算因為純度不夠，很多人也許終其一生也只能止步於太上一階，二階，或者三四階，五六階，最終能穩定太上九階的，十萬個真仙裡都未必出一個。

  但至少這已經是一條通天大道。

  但他們還是低估了李肆帶來的功法狂潮！
  憑借文明之火，憑借契合度高達99.9999%的【祈天經】。

  李肆就猶如開天聖人，平均每年都可以提升一部功法，或一種法則結構到99%的契合度。

  別看這個契合度與李肆目前的契合度相差幾乎是九重天與十八重地獄那般遙遠，可實際上，只要有人能完美領悟這99%，那麽至少都得是一個混沌一階的實力。

  不過，李肆這般大方的行為，卻也不是因為他有多樂善好施，其實隻為一個目的，即百川歸海。

  這個‘海’指的是功法【祈天經】。

  如今這個功法早就不是曾經九玄子所創的功法了，其中經歷多次修改優化，最初是大爐子的推演優化，後來是如意寶珠的推演優化，現在則變成了以混沌神晶為參照物進行的修改優化。

  說它是大道化身都不為過。

  但這個功法遲遲不能臻於完美，李肆有三個想法。

  其一，這世上不存在完美之物，至少他目前接觸到的這個層次不存在。

  其二，他還有一些地方未能完善。

  其三，以上兩者皆同時存在。

  所以，李肆才要這麽做，一來給文明彌補養分，二來強大人族的實力，三來嘛，如果能提升【祈天經】的契合度至完美，那他就正好了。

  即便不能，李肆也不打算繼續下去了，因為，混沌物質，真的即將被汙染給腐蝕下來了。

  五十年過去了，李肆提升了三十二種功法，十一種法則結構。

  而就這段時間裡，大爐子的演化天地也因為李肆的緣故擴張了一百倍。

  一種名為‘虛妄’規則結構被李肆生成，為了擴大這團虛妄，他消耗了一千塊混沌神晶，並就此為大爐子的演化天地設定了結構。

  一虛，二實，三界。

  恢復三界結構，是題中應有之義，也是混沌神晶的基礎結構。

  一百年過去了，人族人口的數量翻了三倍，已經達到了30億，盡管其中知曉修仙者的人隻佔萬分之一，但這個演化天地中的修仙文明卻在茁壯成長。

  三百年過去了，人族人口穩定在了50億，修仙者與知曉修仙者的人口比例繼續縮小，但太上境界終於開始大爆發，得益於李肆提供的功法，目前整個演化天地中的太上已經多達三千人，雖然這裡面九成九都是太上一階。

  對釣魚人或者漁夫來說，這足夠扔一網了。

  可惜，這裡暫時還是它們的盲區。

  李肆在努力，外面的汙染也在日夜不停的腐蝕。

  時間已經不多了。

  而此時，【祈天經】這個功法與原初混沌神晶的契合度已經達到了99.9999999%.
  仍然只差那麽一丁點無法完美，但李肆已經胸有成竹，他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

  第四百年過去了，李肆依托【祈天經】功法，成功生成了‘真實’結構。

  ‘虛妄’是無。

  ‘真實’是有。

  他完成了從無到有的突破。

  一念虛妄，一念真實。

  這真的是一步巨大的跨越，更是原初混沌神晶的核心，李肆的境界在這一刻直接突破，從太上九階，突破到了混沌境。

  【祈天經】的功法，也終於完成了百分百的完美契合度。

  “呼！”

  文明之火燃起，從未有這般明亮，李肆緩緩運轉【祈天經】，片刻之後，他手中生成虛妄與真實這兩種結構，兩種結構僅僅是稍稍對應，立刻就生成了一片湮滅，再繼續碰撞，立刻就形成了當日的虛實對衝，虛實大爆炸的場景，完美重現。

  這才是混沌境真正的定義。

  而當他將兩種結構進行壓縮，並尋找其平衡點，最終，一塊完美的原初混沌神晶就這麽被製作出來。

  也是在這一刻，文明之火的天花板再次升級，極有可能是混沌六階。

  然後，李肆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真諦，也就是當初青吾所說的非凡之路。

  當然，青吾看到的，只有一小部分，李肆，現在卻能看到全部。

  只是，他克制住了自己。

  哪怕這非凡之路真的無比宏偉，無比壯闊，他一眼都沒看。

  因為，只要看一眼，他就必然暴露。

  一揚手，無盡的文明之火籠罩星河，封鎖一切。

  然後，李肆從這漫天星光中站起，轉頭，隻走了一步，就回到了當初那條小溪的岸邊，四百年過去了，這裡依舊如初。

  “主人。”

  一襲白衣的少女如意等候在這裡，目光如水，氣質嫻靜。

  “我們還剩多少年暴露？”

  “以外表層的汙染腐蝕程度來看，我們大約還剩下83年，由於這些年我們一直大力開采熔煉混沌神晶，所以不管我們做什麽，都必然會暴露。”

  李肆點點頭，“召集相關人等，我自有安排。”

  不一片刻，這小溪岸邊就多出三十四道人影，其中十四道是屬於神器所化，其中就包括了大爐子，問道劍，如意寶珠，偵查寶珠，三個祈天寶珠，兩個補天寶珠，一個造化寶珠，一個靈蘊舍身寶珠，寶珠系幾乎佔據半壁江山。

  剩下的二十人，卻是屬於人族，除了原有的六人外，余者皆都是過去四百年裡突破至太上九階的人族高手。

  這相當於三十四個釣魚人。

  這等實力，也不要怪李肆並不怎麽慌張了。

  “恭喜各位進階太上九階，現在，我要給大家看一些東西。”

  李肆微微一笑，一招手，一副畫面就憑空出現，只見畫面裡青山悠悠，水流潺潺，藍天白雲，風光很是不錯。

  一眾人仔細去看，包括偵查寶珠小二，瞪大眼睛去看，都看不出什麽端倪。

  然後李肆又一揮手，畫面縮進，只見一片低緩的山坡上，綠油油的野草青蔥一樣生長著，偶爾有幾朵小花點綴其中，看上去就很柔軟的樣子。

  眾人不解，因為這畫面非常簡單，根本看不出什麽。

  可李肆也沒有解釋，再次揮手，畫面縮放，只剩下一叢青翠的野草。

  大家仍然看不出什麽。

  接下來，李肆再次縮放畫面，但此時已經看不到野草的模樣，只剩下一片近乎透明的綠色，朦朦朧朧的，在這種朦朧的綠色之間，似乎還能看到一些小小的顆粒，好像，好像蟲卵……

  這一回，其他人仍然沒看出什麽，唯有偵查寶珠小二突然慘叫一聲，捂住眼睛，汩汩鮮血流淌而下，下一秒，它被迫恢復成本體，再下一秒，祈天寶珠，補天寶珠，靈蘊寶珠，造化寶珠齊齊出手，全力搶救了十秒，這才把它搶救回來，不然的話，它真的會死掉。

  一時間，眾人盡皆變色。

  偵查寶珠小二，可也是太上九階，怎麽連看一眼都扛不住。

  眾人都看向李肆，心頭驚懼。

  “小二，看到了真實。”

  李肆悠悠開口，眾人卻更加不理解了，真實？難道我們就不夠真實嗎？真實的物質到處都是。

  “不是你們理解的真實，是絕對真實！”

  “看見草葉裡的這種蟲卵沒有，你們以為那是蟲卵，實際上，那是一個世界。”

  李肆再次揮手，畫面重新恢復成正常，“這張畫面，就是當初青吾看到的，但它並沒有能力繼續看下去。”

  “我隻告訴大家一點，我們目前就藏在這座山包下，這座山包上有五百八十萬棵野草，每一棵野草裡都藏著絕對真實，這種絕對真實，能秒殺任意一個太上九階。”

  李肆繼續說著，看著眼前這幫人驚駭的表情，他表示很滿意。

  “這種絕對真實，你們可以理解為，領主的身份權限，是一種法度，高於法則，類似規則，但眾所周知，大國的規則，肯定比小國的規則更強。咱們三界的規則，與此地的規則沒法比。”

  “我們要想徹底擺脫魚蝦的身份，唯一的辦法，就是獲取這種蘊含著絕對真實的法度。嗯，我們可以管它叫——鬼神法度。”

  “現在，大家可以盡情提問，能回答的，我會盡量回答。”

  李肆這一番話說出，眾人都錯愕了好久，趙九溪率先問道：“外面是什麽樣子？”

  “看你們怎樣理解了？或者說，是取決於你們的實力。”李肆迅速回答，“剛才我給大家看到的這片山包，以我的實力境界來看，就是一塊大約有五千畝的山崗，山崗上長滿了野草，風景極好，但這山崗是有主人的，我只要出現在這裡，我就會被追殺。”

  “而如果是你們，剛剛小二已經給你們演示了，太上九階，在這裡就是奴隸，你們沒有絕對真實的力量庇護，只能算逃奴，如果出現在這裡，會在第一時間死亡，然後成為這裡主人的一頓午餐。”

  “而比你們還弱小的，就不用說了，或者說說也沒關系，假設他們都有絕對真實的身份，不會見光就死，那麽，凡人在這片山崗上，就像是一個微小的蟲子，比螻蟻還要小一百萬億億倍的那種。”

  “蛻凡境的修仙者，在這裡還是微小的蟲子，比螻蟻大約小十萬億億倍左右。”

  “真仙的話，在這裡仍然還是微小的蟲子，比螻蟻大約小一千萬億倍。”

  “大羅境的話，在這裡就相當於一隻螻蟻，真的是螻蟻哦，隨便一棵野草，對他來說都是一個龐大的世界。”

  “太上一階到太上八階的話，在這裡就像是螞蚱，天牛，鼻涕蟲，蝸牛，頂天了就是一個大老鼠。”

  “而你們，太上九階，假如在這裡擁有合法身份的話，就像是——家養的獵犬。”

  “不知我這麽說你們是否能理解，畢竟對於一條狗來說，五千畝地也已經是一個龐大的世界了。”

  李肆解釋著，心想，我這算不算開局就有三十四頭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