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起來收拾收拾用早膳吧。”苓娘爲慕清婉挑好了衣服放在旁邊。

慕清婉應了一聲，伸了個懶腰，穿好衣服洗漱完畢，簡單的吃了點兒東西，突然想起來好久都沒有去看慕靈溪了，便對墨妝說：“墨妝，你去挑些小孩子愛吃的點心和果脯一類的包好，我們去看看五小姐。”

“是。”

墨妝按照慕清婉的吩咐挑了些好吃的包好，隨着慕清婉一同去鄭姨娘的院子去看慕靈溪。

慕清婉剛進院子，就聽小女孩兒嬌嬌脆脆的聲音，是在讀論語。

她走近亭子，聽了一會兒，慕靈溪發現了慕清婉，立刻放下書，笑着跑過來：“三姐姐，你怎麼過來了？”

這段時間，慕清婉和這個慕靈溪相處的很不錯，因爲是熟了的緣故，慕靈溪在慕清婉面前也不像一開始那麼拘謹了，活潑開朗，而且長得又好看，慕清婉對慕靈溪倒是多了幾分喜愛。

“嗯，閒着沒什麼事，便來看看你，你書讀得怎麼樣了？”

慕靈溪聞言笑得開心：“我把女先生交給我的東西都學會了，這幾日正在學論語。”

慕清婉點點頭，並不在鄭姨娘，便問道：“你娘呢？”

“娘去龍華寺上香去了，還說給我摘槐花，做槐花糕。”慕靈溪歡快的說道。

慕清婉又問了她幾句，叫墨妝放下東西，正要離開，就見鄭姨娘從外面回來，面色含笑，似乎遇見什麼好事一般。

“鄭姨娘。”墨妝叫了一聲，鄭姨娘聞言擡頭，看見慕清婉，愣了一下，臉上的笑意也僵了僵，然後迅速回過神來，笑道：“清婉怎麼過來了？”

“我來看看靈溪的功課，姨娘去龍華寺上香了？”

鄭姨娘聞言笑道：“是啊，我去龍華寺上香，求佛祖保佑你和靈溪。”

“多謝姨娘了。”慕清婉說着，見鄭姨娘臉上有些疲色，便告辭回了自己的安瀾院。

中午的時候，鄭姨娘派人送了些槐花糕過來，慕清婉嚐了嚐，倒是挺好吃的。

見苓娘進來，慕清婉說：“苓娘，你過來吃點兒，鄭姨娘的手藝不錯。”

苓娘嚐了一塊，稱讚了一聲：“鄭姨娘的手藝可比老奴的強多了，這槐花也是新鮮的，吃着最是香甜了。”苓娘說着，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鄭姨娘特地出府去摘的槐花嗎？咱們府裡可是不種槐花的。”

慕清婉低頭一邊看書，一邊說道：“嗯，鄭姨娘今日去龍華寺上香，說順便摘了些槐花回來做糕點。”

苓娘聞言笑着說：“這個鄭姨娘也真是有心了，怕小姐多心，還特意說順便，要知道，去龍華寺的路上，根本沒有槐花，京城裡花槐盛開的地方，離龍華寺可遠着呢，鄭姨娘特意跑了那麼遠，還真是費心了。”

慕清婉聽她這麼一說，微微愣了愣，然後才說：“那還真的謝謝鄭姨娘了。”

“是啊，這府裡，對小姐實心的，可沒什麼人，你看李姨娘，雖然這些日子消停不少，可還不是巴巴的跟在聶氏後面搖尾乞憐的，如果不是小姐能自己護得了自己，恐怕，早就被那些個心腸歹毒的歹人給作踐了。”苓娘說着，便有些不服氣。

慕清婉微微搖搖頭，說：“以後這話，別輕易往外說，隔牆有耳，指不定什麼時候被人聽到了，暗箭傷人最難防了。”

“是。”

慕清婉帶着看了半天的書，想到苓娘說的鄭姨娘跑大老遠摘槐花的事，就打發蔓月過去謝謝鄭姨娘。

沒過一會兒，蔓月回來了，神色有些怪異。

“怎麼了？”慕清婉問了一句。

蔓月看四下無人，才說：“小姐，奴婢覺得鄭姨娘有些奇怪，奴婢進去的時候，發現鄭姨娘自己繡着一方帕子，還在哪兒笑的失神，奴婢說了好幾聲，鄭姨娘才反應過來，奴婢回來的時候，聽負責教導五小姐的女先生說，最近，鄭姨娘經常出府。”

慕清婉聞言眉心微蹙，這幾日她忙着也沒留心，“鄭姨娘出府去做什麼？”

蔓月搖搖頭：“女先生說她也不清楚，不過，據說，鄭姨娘每次出府一趟，回來就沒事兒自己坐在那兒發呆。”

“老爺最近有沒有去過鄭姨娘哪裡？”

蔓月搖頭：“老爺已經好幾日未回府了，主院那邊也操心着這事兒呢。而且，去鄭姨娘的院子也是前段時間的事了，奴婢聽女先生說，鄭姨娘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過老爺了。”

聽蔓月這麼說，慕清婉也起了疑心，如果鄭姨娘不是因爲慕宗義對她最近的寵愛而經常失神發笑，那麼會是什麼原因？

“蔓月，你去查一查京城槐花密集的地方是哪兒，將附近也好好觀察觀察。”

蔓月點頭應了一聲，然後迅速出去了。

慕清婉一個人坐在屋子裡，突然覺得似乎又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尤其是，聶氏那邊最近太安靜了，安靜的她都覺得有點兒不正常了。

慕吟玉的腿傷現在好轉了一些，但是郎中也確確實實的告訴聶氏，殘疾是落下了，以後走路會有一點跛，慢慢走還能稍微遮掩遮掩，如果跑跑跳跳的話，那一覽無餘了。

以慕清婉對於聶氏的瞭解，她的愛女受了這麼大的苦楚，她自己怎麼能輕易的嚥下這口氣。

所以，慕清婉猜測，聶氏一定在背後策劃着什麼。

苓娘進來，見慕清婉擰着眉心，便問道：“小姐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慕清婉擡眼，看向苓娘，道：“苓娘，這院子裡的姨娘，可以隨便出府嗎？”

苓娘聞言一挑眉：“怎麼可能，別說咱府裡的，就是別人家的小妾姨娘之類的，也是不能隨意出府的，這些都得向正室夫人報備的，只有夫人同意了纔可以出府的，而且還是時辰規定着，都有記檔。”

慕清婉聽苓娘這麼一說，心頭的疑惑更重：“這麼說，鄭姨娘每次出府，都是經過聶氏同意的？”

苓娘聞言點點頭：“是的，如果聶氏不放話，鄭姨娘也出不去，除非是偷偷溜出去，不過，鄭姨娘最近出府出的頻繁，怎麼能每次都那麼好運溜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