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字,最傷人。
無論愛情,或親情。
呂澤才心中越發的不安,看了眼時間,發現時辰也差不多,害怕遲則生變,連忙拉開人群,來到陸婉彤身邊,道:「婉彤,時辰已到,我們去結拜天地吧。」
現在他心中很擔憂,內心期待着,那位姓林的年輕人希望不要來。
否則的話
莫說他們小小的一個呂家,就說整個滿堂賓客,都無一人能與之光芒耀眼,也無人可與之爭鋒!
因為,那人太過顯赫。
「不!」
豈料,陸婉彤很果斷的拒絕,大吼一聲,推開呂澤才,淚眼婆娑道:「婚禮乃是人生大事,我那最疼愛最喜愛我的他沒有來,我不心甘!」
言罷,不在意眾人目光,快步跑到陳曉雯身邊去,一把鑽進了她的懷中,放聲大哭。
如孩童時,受了委屈,縮在這位已不再年輕的母親懷中,訴苦一般,呢喃道:「媽,我我想哥哥了。」
「傻孩子,霄兒又怎會真的跟你這個妹妹懊氣呢?」
陳曉雯抱着懷中唯一的閨女,眼眸中也有淚花,輕輕拍打其後背,柔聲道。
眼神示意一旁的陸景山撥打林霄的電話。
陸景山嘆息了一聲,掏出手機,撥打林霄的電話。
陸婉彤從母親懷中鑽了進來,露出一個小腦袋,眼巴巴望着電話,眼眸中帶着期待、緊張,也有惶恐。
電話很快接通。
「陸叔。」
電話裏頭傳來一道略帶磁性的聲音。
此時。
數百人的婚禮現場,鴉雀無聲,全都靜心聆聽這通電話。
陸景山把電話遞給陸婉彤。
陸婉彤接過電話,盡量壓制住自己情緒,「哥」
可,才一張口,她再也剋制不住情緒,放聲大哭,「哥,對不起,都是我以前不懂事,都怪我,讓您這個一直對我痛愛有加,關愛有加的哥哥傷心。」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說到最後,她掩面而泣。
「別哭,禮物收到了嗎?」電話裏頭,林霄那充滿磁性的嗓音帶着安慰,傳了出來。
「收到了,我很喜歡。」
陸婉彤抹了一把淚花,儘管妝容被打花,她也不顧一切,帶着忐忑,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希望你能來親自為我戴上可以嗎?」
婚禮現場,無數賓客紛紛被這場兄妹之情所感動。
「答應她!」
也不知是誰,突然小聲的說出這三個字。
漸漸的開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呼喊這三個字,到最後變得震耳欲聾。
「答應她!」
「答應她!」
讓這場本該萬眾矚目的呂家婚禮,霎時間變為了陸家事。
也讓原來是這場婚禮的主人公呂澤才,淪為一個陪襯。
此刻,呂家眾人,全都臉色難看,一個個面面相覷。
可,這些依舊無法抵消住賓客們的熱情,無數人奮起吶喊,為其加油打氣。
聽着眾人的吶喊聲,陸婉彤握着手機,緊張帶着期待。
良久。
林霄那熟悉的笑聲終於從電話裏頭傳了出來,「好!」
簡單明了的一個字。
卻讓全場沸騰了起來,賓客們歡呼雀躍發出吶喊聲。
徐昊露出會心一笑,來到其身旁,「我現在出發去接人。」
言罷,大步流星離場。
呼!
陸婉彤鬆了口氣,心中又是喜,又是激動,抹了把眼淚,鑽進陳曉雯懷中,抱着這位一直給予自己溫暖的母親,喜極而泣,低聲哭泣著。
「傻丫頭,別哭啦,這不霄兒不是答應來了嘛。」
嘴上安慰著不哭,其實陳曉雯自己又何嘗不是早已淚流滿面。
這對兄妹,總算的冰破前嫌,回歸如好了。
她真的很開心,很開心。
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了
一旁的陸景山走了過來,把母女兩人樓在自己懷中。
一向嚴肅刻板的他,這一刻也有淚花在眼眶中打轉,只是未從流出。
「人老了,風太大,眼睛容易進沙咯。」
這場婚禮,經歷過一場震驚后,總算是恢復過來,陸陸續續的開始上菜擺酒。
陸婉彤恢復過來后,去補了一個妝容,沒有與呂澤才坐在一起,而是坐在陳曉雯身邊,焦急的等待。
現場賓客,雖再度恢復熱鬧起來,可,許多人明顯的心不在焉,不少人甚至會時不時的回頭望向門外。
呂家親戚,一個個的臉色難看。
呂澤才身為今天的主角,獨自一人坐在其父母一桌心不在焉的喝着悶酒,心中擔憂。
沒想到,那人真的會前來。
這
這一刻,他真的為自己這場婚禮佈滿了擔憂。
「澤才,陸家的那個哥哥到底怎麼回事?」一旁的父親小聲詢問道。
呂澤才父親是個年過五十,一襲西裝,面容有些威嚴的男人,叫呂候。
見這場變故發生的太突然,加之其兒子,明顯有些魂不守魄,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呂澤才沒有回話。
不是不回,而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哼,陸家反正都是一群泥腿子而已,就算真的有什麼大人物,估計也不過如此。」呂候冷哼一聲,不以為然。
呂澤纔則是在想着到時應該如何應對。
在陸景山那一桌。
呂彩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心眼女人,掃視一周,見在場所有賓客,都時不時的望向門外,就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是她們家澤才結婚,怎麼現在所有的風光都被那個還沒出面的泥腿子哥哥搶了去了?
想到這裏,她就越發的生氣,喝了一口酒,眼睛,譏諷道:「哎喲哎,看這情況,你們陸家總算有拿得出的大人物了嘛。」
此言一出,現場氣氛一時間一凝。
但,呂彩可不管,冷嘲熱諷打擊道:「不知道是什麼大人物,是某某公司的經理,還是在江西開煤礦的老土鱉呢」
「一群泥腿子,鄉下人,出了一個像模像樣的人物,就想着到處去炫耀,真是不知可謂。」
「本來時辰都到了,就要結婚了,卻被打斷,真以為你們那所謂的親戚是什麼頂天人物啊?打算壓軸登場?!」
說到最後,她越說越過分。
想想也是,自己親侄兒結婚,卻被搶了風頭,以她護短的性格,生氣也在清理之中。
「你們也不想想,我們呂家是何等的威風八面,不是某公司的老總,就是上市公司ceo,要麼就是名校教授。」
「你看他們炫耀了嗎?」呂彩繼續在那的喋喋不休。
她身陸的親戚,聞言,一個個昂首挺胸,面露得意。
踏踏踏。
這時,場外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
「來了。」陸景山望向門外,開口道。
呂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