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二下葬時間安排到十一點舉行。
于思曼一大早就出門,穿著那襲黑色禮服,九點半就已經來到了殯儀館等候。
一直窩在房車內,抱著手機百無聊賴的刷著新聞,或許短視頻。
對於在殯儀館中所發生的意外,渾然不知。
不過,她不知,不代表坐在前排早就等候多時的經紀人夏金金不知。
十點。
夏金金接到龍家管家打來的電話,之後又通過一些朋友傳遞出來的消息。
雖然,不完全得知裡面的全過程,但隻言片語中,卻還是領會出不同尋常的意味。
居然有人去砸龍家的場子,而且還將龍家幼子差點殺死,如今在醫院搶救,生死未知。
這....
到底是何等人物,才能做出這等事情來。
最讓他震驚的是,那人居然還全身而退,龍家一句話也不敢說,其起源商盟與毒蛇女林若也未阻攔。
這種大人物,讓她震驚。
在錯愕的表情中,夏金金放下電話,對著後座的于思曼,沉聲道:「今天這場主持,不用去了,那邊取消了。」
在後座正在社交平台回復粉絲話語的于思曼,放下手機,微微錯愕,帶著不可思議。
她可是得知,龍家這場葬禮,可是空前壯大,請來了燕京絕大部豪門權貴,而且起源商盟其盟主,與少當家都親自登場。
怎麼說取消就取消呢?
這讓她有些不解。
在疑惑中,把手機拿了起來,在社交平台中,點開燕京本地新聞頁面,但卻沒有一丁點兒消息。
但,卻在其官網下方,冒出無數人出來,議論龍家今日的變故。
各說紛壇,但卻沒有實際上的進場,迷霧重重。
「居然有人敢在龍家葬禮上砸場子,是個狠人啊!」于思曼深吸口氣,有些驚嘆,心中佩服,也有開心。
前座的夏金金,狠狠的瞪了眼她,不善道:「小心說話,不要在那幸災樂禍,畢竟龍先生可是我們公司的股東,要是被知道,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果子吃。」
「哼,關你什麼事。」于思曼冷哼一聲,低下頭,繼續刷著新聞。
突然,看到現場有人放出一張照片,讓她神情一滯,臉上露出震驚神色。
雖只是個背影,但那背影巍峨,頂天立地。
背對人群,大有一種氣吞山河,視群雄為狗熊的意境。
但,于思曼卻感到無比的熟悉,死死的盯著那張照片。
可惜的是,幾乎半分鐘不到,照片就被發布者秒刪。
這讓于思曼有些遺憾,同時疑惑,不由得喃喃道:「不會是他吧?」
「你說什麼?」
前座的夏金金,顯然是聽到了于思曼的聲音,疑惑的問道。
于思曼懶得理會她,閉口不談。
打開通訊錄,立即給林霄發了個消息,「林少爺,你今天是不是來了龍家葬禮?」
不過,信息那頭暫時還沒回消息。
「回公司了,還有于思曼我警告你,回公司后,最好少討論龍家的事,那些事還輪不到你來關心。」
前座的夏金金最後警告一番于思曼,隨後囑咐司機打道回府。
于思曼不屑的瞥了撇嘴,這時,那頭的信息終於發來了,只有短短的兩個字。
「沒去。」
于思曼有些遺憾,揉了揉臉龐,望了眼窗外的即將要停下的傾盆大雨,心情沒來由的好了許多。
心中所感,手指在手機上滑動,很快打出一行字,發送過去:「我今天取消通告了,還能去蹭頓飯不~」
遠在另一頭,坐在商務車內的林霄,看了眼于思曼發過來的信息,會心一笑。
「好,等你回來。」
合上手機,望著窗外漸漸停息的大雨,望著從眼邊呼嘯而過的街景,繁華的城市,突然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徐昊,你說我們有多久沒有好好喝過酒了?」
林霄沒來由的問向前座的徐昊。
徐昊繞了繞光頭,顯然是被這番話給問得一個措手不及,笑道:「很久了。」
「怎麼?想喝酒了?」
林霄沒說話,而是望向窗外。
如果那個對自己雖然嚴厲,但卻真正關心自己的男人在的話,或許此刻兩人正坐在自家桌前,把酒言歡吧。
五年前,父親被龍家為首的幾大家族,進行一場極具羞辱性的談判,具體商談什麼,不可知。
父親回來后,卻是大發雷霆,拚命罵那群人不是人,良心被狗吃了。
之後,便食物中毒,被殘忍害死。
恨!
無邊的恨意蔓延在他腦海中,可是卻無可奈何。
甚者沒來得及給父親下葬,只是匆匆忙忙放在停屍間,便在親人們的拉扯護送下,逃出燕京。
而母親只能選擇詐死,遠赴他鄉。
這原本完整溫馨的一個家,一夜之間家破人亡。
「徐昊去靜慈墓園。」林霄囑咐一聲徐昊后,便閉目養神。
今日下午反正無事,正好去探望下父親也好。
「林帥,到了。」
半小時后,徐昊下車打開車門,稟告道。
林霄深吸口氣,走下車。
靜慈墓園,是一處公墓,燕京死去的人,皆葬與此地。
每年清明,此刻人滿為患。
但,如今卻是行人稀少,偶爾會有幾輛汽車從道路中飛馳而過。
今日下了一場大雨,有些潮濕,天空也未放晴,靜慈墓園顯得有些陰森。
幾分鐘后,徐昊帶頭,林霄尾隨。
很快來到一座不算多嗎起眼的墓碑前,墓碑上是他父親生前的照片,穿著一襲西裝,面容古板。
「徐昊,你先退下吧。」
林霄想單獨與父親相處一會。
徐昊點頭,剛轉身,卻意外的發現在其身後有一名穿著邋遢,模樣滄桑的男子,急匆匆的朝著這走來。
當抬頭見到墓碑前有人後,微微一楞,最先看向徐昊,隨後忽視而過。
可當目光落在林霄那,頓時定格住,渾身一震,神情中露出激動的神色。
天空漸漸的開始陰沉,上午才結束的一場大雨,看這跡象貌似還會再來一場。
明顯有些禿廢滄桑的男人,穿著很普通,手上拿著一打冥紙,還有一些鮮花跟一壺酒。
他目光帶著激動與不可置疑,獃獃的望著林霄,久久沒能回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