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號上，張英豪望著光幕上的畫面，吹了個悠長的口哨。

    “從出手到結束一共用時2秒，這才是藝術。”他摸著下巴，頗為贊賞道。

    “藝術？殺起人來連眉頭都不動一下，你管這叫藝術？”廖行道。

    “那你說這叫什么？”

    “我覺得有點像切水果，你瞧，一劍劃過，汁液噴涌。”廖行的臉上，頗有點興奮之色。

    “……我只是個殺手老板，而你是個瘋子。”

    “更正一下，我是科學家。”

    廖行忽然想到什么，指著光幕問道：“他呢？他原本是做什么的？”

    “學生？不，好像是教授？也不是，我沒見他去上過課。”張英豪不確定道。

    “顧青山閣下是聯邦最高領袖。”公正女神的聲音響起。

    廖行和張英豪對視一眼，無奈的聳聳肩。

    “不行……我得把**揀起來……”廖行低聲喃喃道。

    武道館門前。

    叮！

    “擊殺成功，獲得魂力10點，當前魂力10點。”

    顧青山看著魂力進賬，心情變的愉悅。

    他將劍上的血甩了甩，說道：“不好意思，看來你的耳朵暫時不能進階了。”

    葉飛離在一邊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么。

    他只看到顧青山揮出一劍，那男子立刻閃爍消失，而顧青山也隨著他消失。

    當男子從另一個位置出現，顧青山依然貼著他，手中長劍揮到一半。

    男子見狀，不得不再次消失，身形從另一個方位冒出來。

    顧青山依然隨著那人一同消失出現，并一劍砍掉了他的頭。

    一切發生的太迅速，葉飛離甚至還沒回過神來。

    他悻悻然道：“算了，這家伙太滑溜，我是抓不住的。”

    “給你。”顧青山將那頭顱拋給葉飛離，轉身而去。

    “你去哪兒？”葉飛離問道。

    “看你直播。”顧青山道。

    “我的耳朵——后面你得幫我想想辦法。”葉飛離在后面喊道。

    顧青山擺擺手，消失在街道拐角。

    自從上一場永生者游戲結束后，整個星球上，無數的人們都在等待著。

    有的人索性直接把個人光腦放在桌子上，等待著那一件事情的發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光腦寂然不動。

    人們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看來，這一次真的有人得到了永生。

    ——而且誰也找不到他，誰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隱秘的享受永恒生命，這樣的事情……

    人們正想著，個人光腦忽然亮了。

    星球上，每一個能顯示影像的屏幕，統統自動亮了起來。

    光幕從每一個光腦中映射而出。

    殺戮小丑再次出現在光幕上。

    他以公主抱的方式，將一具無頭骸骨抱在懷里。

    蒼蒼白骨，配上那雙人所皆知的黑色戰靴，唯獨頭顱不見蹤影。

    如此詭異難言的畫面立刻讓人們屏住了呼吸。

    殺戮小丑開始說話。

    “大家好，我是你們忠誠的仆人，是你們生命的收割者，是你們恐懼的來源。”

    “你們可以稱呼我為殺戮小丑。”

    “我好像說過，任何人類，只要參加永生者的游戲，死亡是唯一的下場。”

    殺戮小丑望著懷里的無頭骸骨，慢慢抽泣起來。

    它用悲傷的語調說道：“你怎么不聽話，非要跟那個游戲一起調皮。”

    話剛說完，它就提著黑色靴子，將整具骸骨倒過來懸空，使勁抖動。

    骸骨散成七零八落，從高空掉落下去。

    唯有那雙靴子依然留在小丑手中。

    小丑帶著僵硬而詭異的微笑，做出四處張望的樣子。

    最后，它才望向自己手中，吃驚的道：“咦？我怎么多了一雙靴子。”

    它將靴子舉在鏡頭前，讓所有人看清楚靴子的每個細節。

    “啊，一雙精美的靴子……”

    小丑發出喜悅的聲音，將靴子收回去，笨拙的往自己腳上套。

    它的腳上明明是厚厚的漆黑戰甲，誰知那靴子卻自動變大，輕而易舉的套在了他的腳上。

    “不錯，不錯。”

    小丑滿意的穿著靴子，用滑稽的步伐在半空走了一圈兒。

    小丑突然望向光幕，壓低聲音道：“聽說這雙靴子能隨意改變外形？”

    它狀似忐忑的伸出手指，指著腳上的靴子。

    “請給我一個紅色。”

    靴子頓時變成紅色。

    “不不不，我還是要紅黃兩色。”

    紅靴子頓時變成紅黃相間。

    “那么，我希望這是一雙尖頭靴。”

    鞋頭變尖變長，最后變成一雙夸張的尖頭靴。

    殺戮小丑用雙手捂住嘴，作出一個吃驚的表情。

    它猛然癲狂大笑，充滿喜悅的說道：“有人參加了永生者的游戲，所以小丑多了雙靴子！”

    它將腳抬起來，好讓人們能完全看清它腳上的靴子。

    “永生者游戲，你看到了嗎？”

    “化裝舞會這個游戲，你玩的真是一團糟。”

    小丑嘻嘻哈哈的說道。

    這一刻，所有人心中僅存的那一絲僥幸為之破滅。

    不少聰明人原本有著別樣的想法。

    ——永生者游戲作出了那樣嚴密的防范措施，殺戮小丑必然抓不住那個人。

    興許小丑只是隨便用了一具骸骨，以恐嚇大家。

    然而現在看到了這雙神奇的、貨真價實的冠軍靴子，那么小丑拋下去的那具骸骨，只能是那位冠軍的尸骸。

    見鬼，明明都經過那樣的掩飾了，殺戮小丑居然還能把人找出來殺掉。

    這太詭異了。

    無法解釋。

    只見光幕中，殺戮小丑煞有介事的說道：“一雙不錯的靴子，但我期待更多。”

    “或許你愿意參加下一次永生者游戲，幫我帶點私貨回來？”

    “你的下場將和前幾位冠軍保持一致，但是請放心，我會珍藏你的獎品。”

    說完這句話，殺戮小丑忽然擺出一個優雅的姿態，輕輕行了一禮。

    行完禮，小丑尖聲狂笑著飛上高空，漸漸消失在云層之中。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世界上所有的光腦通訊器才紛紛熄滅。

    靜默片刻。

    人類做出了各種反應。

    一名男子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光腦，嘆了口氣道：“算了，永恒的生命只是一個陷阱，我不參加永生者游戲了。”

    在他對面，他的老婆突然哭了出來，一把抱住他道：“我們不要永生，我們平平安安就好。”

    男子拍拍老婆的背，只覺得自己從未這樣放松過。

    他喃喃道：“你放心，那個怪物太恐怖，我想只要是正常人，都會放棄。”

    “說不定，它們本就是溝通好的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