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薇舞爲了避開子彈，她必須爭取更多的時間，只能躲在椅子下面。

看不到外面什麼情況，憑着知覺，踩着油門，胡亂的開着。

Duang，車子也不知道撞到了什麼。

撞的很重。

衝擊力太強。

她額頭撞到了車上，鮮血直流。

頭很暈，視線也模糊了，昏厥感一陣一陣襲擊過來。

儘量維持着最後一點的清醒，倒車。

車子壞了。

她知道，沒辦法再爲他們爭取時間了，着急的看向屋頂。

直升飛機飛了起來。

霍薇舞揚起笑容，嘴角，吃到自己鹹鹹的淚水，混合着血腥的味道。

她終於，真真正正的救了他一次。

顧暠霆，我們這輩子，兩清了……

*

顧暠霆跑到樓頂，上了飛機，飛機就迫不及待的起飛了。

他看向底下。

撒拉的一羣人圍住了車子。

“車子裡面的是誰？”顧暠霆沉聲道，目光冷冽，擰起了眉頭，漆黑的眼中晦暗深沉。

要不是因爲那個開車的人，他們估計都要死在這裡。

飛機上，很安靜，安靜的詭秘。

顧暠霆扭頭看向蘇培恩。

蘇培恩的臉色非常不好，聲音都低沉了幾分，“她死得其所。”

“暠霆，培恩，謝謝你們保護我，這份恩情，我一定會記在心上的。”丹迪斯陸菲柔聲說道，吸了吸鼻子，抹去臉上的淚花。

顧暠霆凜冽的目光掃過飛機上的人。

王東在開飛機。

丹迪斯陸菲在，她的貼身丫鬟在，她的兩個侍衛也在。

蘇培恩在，管家在。

唯獨缺了霍薇舞。

顧暠霆的心裡一緊，抽痛的厲害，厲聲問道：“霍薇舞呢？”

大家沉默着。

顧暠霆犀利的瞪向管家，“不是讓你帶她上頂樓的嗎？她現在人呢？”

“開車的，就是他。”蘇培恩沉聲道。

顧暠霆眼中充斥着心疼，驚慌的看向底下。

只見撒拉的手臂伸進車裡。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他一共開了八槍。

霍薇舞死了？？？？？

顧暠霆的腦中意識到這一點，好像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心痛的不能自以。

剛強如他，堅硬如他，薄情如他，眼淚從眼中流了出來。

他終究沒有保護好她，他終究負了她。

她就這樣轟轟烈烈的死了，爲了保護他死了。

她死了，他也沒有獨活的意義。

她這輩子太過孤單，太過倔強，太過任性。

如果她能活過來，他寧願她任性，寧願她任性。

他不要那麼驕傲了。

他可以什麼都聽她的，什麼都讓着她，什麼都寵着她。

她要做什麼，都讓她做。

他爲她開道就可以了。

如今，她死了。

他不捨她這麼孤單的離去。

黃泉路，至少有他相陪。

不管她願不願意，他都想相陪。

活着，他們不能在一起，那就一起死吧。

顧暠霆毫不猶豫的朝着機艙外面跳出去。

蘇培恩拉住他的手，吼道：“你是不是瘋了，跳下去你就死了，她犧牲了自己才換的我們的周全，你這是在做什麼？你要是死了，她的犧牲還有意義嗎？你這是讓她死不瞑目。”

“滾。”顧暠霆嘶吼一個字，如同野獸一般，目中腥紅的沒有一點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