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低調，分身來闖『通天山』即可。」
陳季川並不著急。
回到茅舍。
一塊石碑生成，上頭記錄他闖山的成績，以及闖山後的賜予。
「第一山，十點數。」
「第二山，二十點數。」
「第三山，三十點數。」
……
「第十山，一百點數。」
「第十一山，一百一十點數。」
「闖山總計：六百六十點數。」
……
「六百六十。」
陳季川從伏丹子、東河宮主處，早就知曉『通天山』闖山後的賜予。
這『點數』就是根本。
闖過第一重九座山，一共能得到四百五十點數。
闖過第二重九座山，一共能得到一千二百六十點數。
闖過第三重九座山，一共能得到兩千一百六十點數。
……
「一個點數，可在『通天山』中兌換一斤源玉。」
「也可以積攢點數，用以兌換『伏柳仙人』在『通天山』中留下的億萬寶物。」
進入一次『通天山』，只需要十斤源玉。
闖過第一山，就能回本。
可見伏柳仙人壓根沒想在這方面坑人錢財。
不過但凡進入『通天山』的真仙，怕是沒誰會將闖山後得到的『點數』用來兌換源玉。
「『通天山』寶物眾多，源玉是最普通的。」
陳季川伸手在這『通天碑』上一拍，就見上面億萬圖文浮現，闖過通天山第二重第二山後所能兌換的寶物，全都羅列在上面。
價值從一個點數到一萬個點數不等，包羅萬象。
仙丹。
仙器。
奇物。
功法。
神通。
應有盡有。
「可惜點數無法贈予跟轉讓。」
「想要兌換價值上萬點數的寶物，唯有一直積攢，等到闖過第四重第五重山才有可能。」
真仙的道行修為提升艱難，動輒以十萬年百萬年計。
比如枯崖魔君。
以他的實力，大約能闖到第三重山，總共得到兩千左右的點數。
但他成道七十多萬年。
第一次闖山時，興許距今也有七十萬年左右。
若一直將點數存著，對他而言，沒半點用處。但日後點數多了，便可以兌換自己想要的功法、神通亦或是仙器重寶。
可如果點數到手就用，兩千多的點數，也許能讓他實力在這七十萬年間有更大的提升。特別是在當初初晉真仙時，能更多的提升一份實力。這樣在爭奪一些機緣一些寶物的時候，佔據些許優勢，也許就能形成雪球效應。
但同樣的，那一點實力的提升可能沒什麼大用處。反而『通天山』中價值上萬、數萬的那些寶物從此就跟他無緣。
一個是眼前利益。
一個是長期目標。
個中取捨，就要看個人了。
「我不著急。」
「待我實力長期難以長進的時候，再考慮兌不兌換的問題不遲。」
陳季川看著『通天碑』上價值上萬的那些寶物，也頗為眼熱。
不過對他而言，闖過第四重第五重山，時間不會太遠。
上萬的點數很好積攢。
只是等到他攢夠上萬的點數，『通天碑』上羅列的寶物又會更上幾個台階，當中又會出現價值十萬乃至更高更珍貴的重寶。
不論在哪個階段，都將難取捨。
「傳聞一元道門七大神通之一的『巔行步』，就是自一元祖師自『通天山』中，花費數千萬的點數兌換而來。」
「數千萬點數。」
「這怕是得從第一重山積攢到第二十一二重。從初晉真仙，積攢到三境四境。」
即使是『通天山』中，一門完整的神通，也稱得上最頂尖的重寶，價值極高。
陳季川看不上神通，但『通天山』中能跟神通相提並論的至寶也有不少，他也極為上心。
「若有可能，就先存著。」
他心想著，身形一動，分出一道分身留在通天山，真身則重新回到宇宙星空中。
……
鉤絞星系。
在一片尋常的星空中，星辰點綴，看似漆黑的星空，重重陣法遮掩下，一方破碎天地沉浮，有天有地，充滿神秘。
正是『仙古戰場』。
「周師弟。」
陳季川剛剛到來，就見一人迎出。
陳季川見了，也連忙見禮，口稱：「羅師兄。」
來人是個中年男子，英姿勃勃，儀錶非凡，正是鎮守『仙古戰場』的羅山宮主。
這一位成道在一百一十多萬年前，一身道行、戰力尚在東河宮主之上，排在『青石榜』上第四百零一位。在『通天山』中也已闖到第六重第三山，道行即使沒有達到真仙一境巔峰，應該也相差不遠。
羅山宮主坐鎮『仙古戰場』多年，這一次卻翻了船。其被『金翼流光獸』襲擊，不但自身重創，就連一元道門在『仙古戰場』內外布置的重重陣法也被破壞不少，如今顯得破敗。
「『仙古戰場』內外有四萬八千重大陣，前些日『金翼流光獸』率領族群來攻，破了兩萬重，壞了兩萬重，如今只剩下八千座大陣尚還完整，『仙古戰場』已是千瘡百孔。」
羅山宮主引著陳季川進入陣中，口中介紹著。
陳季川走在其中，一眼掃過，也看得出這一重重陣法被破壞的嚴重。『仙古戰場』原有四萬八千重陣勢，全都是四階陣法。彼此聯合，威力不下於等閑五階仙陣，四階修士主陣都能短暫抗衡真仙。若有羅山宮主這樣的真仙坐鎮，更能抗衡二境真仙。
但『金翼流光獸』率領族群，闖入陣中，仗著速度跟肉身，在當中橫衝直撞，根本降它不住。
羅山宮主實力本不如那一尊『金翼流光獸』，多賴陣法，藉助地利，這才能跟它兩敗俱傷。
可一戰下來，『仙古戰場』外的重重陣法也差不多被犁平了。
「短時間內，陣法難以修復，師弟的壓力會大一些。」
羅山宮主說道。
沒有完善的陣法輔助，僅憑一位真仙，想要完全看護住這一座『仙古戰場』不大現實。
十年百年還湊合。
但千年萬年，沒有哪個真仙能將精力全都放在這上面。
所以陳季川坐鎮此地，當務之急就是看護道門派來的陣法師，等他們將『仙古戰場』內外的重重陣法修復。
這期間需要全心全意，不能鬆懈。
等到後面陣法完善，就能輕鬆許多。
「無妨。」
「我對陣法頗有興趣，剛好可以多看多學。」
陳季川笑著道。
他在重明世界時，陣法造詣就已經達到四階。越往後進步越艱難。但他如今已經是得道真仙，高屋建瓴，再來參悟四階陣法，就簡單許多。
『仙古戰場』內外四萬八千重陣法，各自獨立都是四階陣法，但一陣套一陣，最終氣機相連，又能發揮出五階仙陣的威能，正適合他來參悟。
「道門陣法輕易不外傳。」
「『四絕散人』在外頭可接觸不到。」
陳季川心下想著，跟羅山宮主進入一座殿中。
……
鎮守大殿中。
羅山宮主與陳季川入內，進入當中，就見似有一方天地凝縮在內。
星空、大地、山川、海洋。
凝目細看，有的清晰，有的模糊。
「這就是『仙古戰場』。」
「四萬八千重陣勢完整的時候，這一處樞紐大殿中，可以監控天地內外，一旦出現異常，立馬就能發現。」
「但現在陣勢毀壞，監察的力度就小多了。」
羅山宮主指點山河，為陳季川詳細介紹這一處『仙古戰場』。
『仙古戰場』說是『戰場』，其實並不小。它比不上神州天地這樣的中等天地，但是對標許多小天地卻不差分毫。整個海陸星空加起來，大約有七八個東洲的規模。
神州天地中，海域比陸地更廣袤。
七八個東洲規模的『仙古戰場』，大約有整個神州天地二十分之一的大小。
這已經很大了。
至少在沒有陣法輔助的情況下，如羅山宮主這樣的真仙，都沒法完全監察。一旦有人闖進來，往仙古戰場中隨意一鑽，想找出來可不容易。
「這段時間有星空異獸潛入，其中動靜大的已經被我清除，但不清楚裡頭有沒有潛伏的異獸，甚至是偷偷潛入的妖魔大乘。」
羅山宮主看向陳季川：「你坐鎮此地，須萬分小心。」
「師兄放心。」
陳季川點點頭。
他神通有成，對付尋常的五階異獸、妖魔真仙還是有信心的。而且仙古戰場內外的陣勢雖說破壞大半，但畢竟還有八千重陣勢尚在，尚能運轉。藉助這些陣勢，陳季川的戰力還能有一個大的增幅，防守不成問題。待陣勢完全恢復，再一寸寸的探查仙古戰場，自然能將潛藏當中的異獸、妖魔一一尋出來。
「師弟一向穩重，我自是放心的。」
羅山宮主聞言一笑。
顯然他也聽過『周衍』的名聲。
笑過後，羅山宮主又道：「鎮守『仙古戰場』看似辛苦，其實並非苦差事。師弟來之前，掌教應該都有說過。」
「不錯。」
陳季川點頭。
鎮守『仙古戰場』的兩個好處，掌教伏丹子都跟他說的清楚明白。
其中『門票』分成不常見，一個元會也未必能做成一筆。
但隨時能夠探索『仙古戰場』卻是實打實的好處。
「這一處『仙古戰場』發現的時間已經很久遠，當中的寶物先是被我道門真仙一輪輪搜刮，再後面又被正道真仙陸續進來尋覓。現在很難再尋到什麼寶物。」
「不過這其中有不少古仙人鬥法留下的痕迹，對我等真仙而言有不小助益。不論是感悟大道、參習神通，都能有所幫助，你可多去參悟。」
「至於這『仙古戰場』中的源玉，你也大可以去開採。不過開採的難度很高。其天地本源中，蘊藏著古仙人的殘存氣機，危機重重。即使是我等真仙，深入本源中，九成九也要殞命。你若有意，可以分出法力化身去嘗試。若運氣好，碰著一處源玉礦脈，也能有些收穫。」
「但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羅山宮主跟陳季川分享他鎮守『仙古戰場』的心得，又為陳季川介紹『仙古戰場』中的好處。
不過『仙古戰場』中的好處，隨著漫長歲月的探索，目前也只剩下當初古仙人鬥法留下的一處處痕迹，其中蘊含古仙人的意志跟神通，對真仙而言，可能會有所觸動。
而除此之外，其他的寶物就不要有什麼指望了。
甚至就連源玉都難開採。
宇宙星空中，不論是十二座大天地，神州這樣的中等天地，亦或是一座座小天地、一處處秘境，都有本源在其中。
『仙古戰場』也不例外。
而且這一座『仙古戰場』的規模不小，其天地本源甚至比許多有真仙存在的小天地都要來的強大，衍生出的『源玉』也不少。
但跟正常的秘境、小天地不同。
『仙古戰場』有古仙人的氣機殘留，其中外顯的一部分，散落在天地間，就已經令許多真仙都要卻步，小心萬分。而古仙人的氣機，其中大部分又都沉澱、深埋在天地本源中。想要深入其中肆意去開採『源玉』，三境、四境真仙都沒這個本事。非得有極佳的運氣，還得有真仙的實力才行。
四階修士壓根進不去。
接近就死。
甚至連大乘真仙的法力化身都很勉強。
法域分身更加不敢進去。那裡兇險萬分，法域分身也很容易隕落。這分身一旦隕落，對真仙的損失可不是百千斤源玉能彌補的。
「我鎮守『仙古戰場』十四萬年，一共分出四百四十六道法力化身進入天地本源中尋覓源玉，其中找到源玉的，僅有十九個。能開採源玉並順利出來的，更是僅有三個。」
「一共得源玉三千四百斤。」
「師弟若有意，分出法力化身去嘗試即可，千萬不要真身前往。」
羅山宮主著重叮囑道。
他勉強算是老牌真仙，每一道法力化身大約都有初晉真仙的水準，能碾壓四階修士。
這樣的實力，十四萬年間，也只在『仙古戰場』中得到三千四百斤的源玉，可見其開採難度的確很高。
即使是法域分身入內，九成九也都是死。
……
羅山宮主一番叮囑，貼心備至。
為陳季川介紹完『仙古戰場』后，一切交接妥當，又跟陳季川論道論法十數日，又預約了日後煉製仙器胚胎的事情。然後羅山宮主才離去。
其傷勢嚴重，亟須靜養。
陳季川知情知趣，不敢耽擱他的時間。
羅山宮主一走，這一處『仙古戰場』就只剩下陳季川這一位道門真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