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明心頭震驚，又想到樊謹仁對徐寧的推崇——
「徐寧在煉丹、煉器、制符方面，都有非凡天份、非凡造詣。」
二階煉丹師。
二階煉器師。
二階制符師。
徐寧不僅在修行方面是曠世奇才，在各種修仙技藝上，同樣天才絕倫。
甚至還不止這些。
陣法方面，徐寧也有不小興趣、極高天份。
在弒吳城外，一處處山野中布陣習陣，獵殺妖獸不知凡幾。
更常在一座大山中修行。
此山本名已經少有人知，因徐寧常在此山中，布下萬千陣法，恍如牢獄，一旦陷入，神仙難出。
因此被稱作『獄山』。
徐寧因精通『丹器符陣』，又被弒吳城中修士稱作『四絕真人』。
除去這些。
徐寧還好為人師，早年間指點凡俗、先天修行，短短時間，門下出了三四十位鍊氣修士。
震動弒吳城。
這些鍊氣修士壽元加起來，足有萬載。
因此徐寧就得了個『萬壽師表』的諢號。
這些年過去，受他指點從而晉陞鍊氣的，早已不止三四十位，『萬壽師表』的名號卻愈發響亮。
「四絕真人！」
「萬壽師表！」
獄山徐寧的名氣在整個『寧城』境內都是響噹噹的。
甚至周邊各大主城也零星有聞。
……
「他的身家可比我這個城主還要深厚，區區四九天劫，難不倒他。」
樊謹仁笑著，心情極好。
弒吳城中能多出一位真人，他身為城主，也與有榮焉。
這也是一份人脈。
徐寧未來不可估量，甚至眼下就已經通曉『丹器符陣』。
尚未晉陞二階，就被不少弒吳城修士稱作『四絕真人』。
樊謹仁跟徐寧關係不錯，陳季川越早晉陞二階，他越高興。
「樊兄這弒吳城可真是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大才！」
張一明不由驚嘆！
再看向劫雲方向，張一明也放下心來。
果然。
不多時。
天雷降下，劫雲散去，天朗氣清。
陡然一陣劍意沖霄，掀起一幕劍光血影，晴空中有大聲響徹——
「徐某晉陞，不勝欣喜。」
「些許妖獸聊表心意，還請諸位道友自取。」
劍光屠戮妖獸。
獄山附近的修士跟前，個個都有一兩頭妖獸屍身。
「多謝真人！」
「謝過徐真人！」
「恭賀真人，仙福永享！」
「拜謝四絕真人！」
眾修士未想到竟還有天上掉妖獸的好事，一個個大喜過望，連忙沖著獄山方向躬身拜謝。
「哈哈！」
「晉陞真人，確該普天同慶！」
樊謹仁見狀大笑著。
張一明也在笑看著。
樊謹仁話音未落，遠處獄山方向，一道光華忽閃，如劍一般，須臾就到城外，落在樊謹仁、張一明跟前，沖樊謹仁拱手道：「徐寧見過城主！」
「好！」
「今日徐道友晉陞真人，當浮一大白！」
樊謹仁上前拉著陳季川的手，作親近姿態，口中放聲大笑著。
「原城張一明，見過道友。」
張一明在旁，沖陳季川拱手。
「原來是張前輩。」
陳季川連忙還禮，笑道：「徐寧從城主處，聽聞前輩不少事迹，心下仰慕已久，未想今日竟得見。」
「道友與我同為真人，便以『道友』相稱便是，『前輩』萬不敢當。」
張一明也不是難相處的人，他沖陳季川道：「張某在樊兄處，也多聞道友風采，嘆服不已！」
二人互相恭維。
樊謹仁在一旁看的有趣，忍不住道：「二位有什麼話，到酒桌上再說，何苦在這城外吃風？」
陳季川、張一明對視一眼，紛紛大笑。
當即三位真人迴轉弒吳城。
……
弒吳城。
城主府。
主客落座，酒過三巡。
樊謹仁看向陳季川問道：「道友已是真人，今後可有什麼打算？」
銀河劍宗中二階真人不在少數，但分到兩座大陸，每一座主城最多只有兩三位真人。
如弒吳城這樣的衛城，更是只有一位真人擔任城主，總領城中一應事務。
因為真人稀少。
因此銀河劍宗對境內真人也有相應的管控。
倒不是強制的。
也沒有多強硬。
「新晉真人依照常規，都要擔任百年職務。」
「或是衛城城主。」
「或是主城中主管一方事務的副城主。比如大學府。」
「徐道友人稱『四絕』，可選擇的範圍又比尋常真人寬泛許多，可以進入『丹器符陣』四處機構，又或是在比大學府更高一級的『銀河學府』中擔任講師。『銀河學府』中的弟子，是各個主城、衛城中最傑出的鍊氣修士，幾乎各個都有晉陞真人的潛力。在裡面擔任講師，未來人脈廣，好處多多。」
樊謹仁擔心陳季川不清楚，於是一一介紹。
陳季川聽完，心中有底。
總的來說。
銀河劍宗對二階真人相對寬鬆，又有一定的要求。
畢竟一座座主城、衛城，偌大的銀河劍宗，很多地方都需要二階真人填充、總領，擔任要職。
但大多數修士從來都是嚮往自由的。
於是銀河劍宗規定，新晉真人都要擔任百年的具體職務。
如樊謹仁。
他晉陞真人八十四年，擔任弒吳城城主也有八十多年。再有十多年，就可以卸任。
如張一明。
他晉陞真人已有百多年，前不久也曾在一座衛城中擔任城主。
任期滿后。
張一明才開始行走四方，四處歷練。大多時間都在野外，跟妖獸廝殺。
探索一處處古遺迹、前人洞府。
又要比困居一城來的肆意、激情的多。
……
從城主府出來，陳季川徑直回到臨川坊。
剛一回來。
「拜見真人！」
「拜見師父！」
就見府中，黃宣、黃權、黃標等一眾早已等候多時，一見陳季川，便趕忙迎上前來，齊聲恭賀。
陳季川晉陞真人的消息，早已經傳回城中。
在場眾人，有一個算一個，臉上全都興奮不已。
這可是真人！
偌大的弒吳城，也不過城主一人。
即使在主城寧城中，也只有三位真人。
放眼整個海洲大陸，一位二階真人都是金字塔最頂端的人物。
而現在。
他們師父如今就是站在了頂端的人物，不再是以往人們敬稱恭維的『四絕真人』。
而是真正二階！
「好了。」
「都起來吧。」
陳季川沖黃權為首的一眾弟子，還有白虎商會、白虎獵妖隊的一眾高層說了聲。
繼而轉頭沖黃宣，笑道：「黃叔怎麼也跟著湊熱鬧？」
轉瞬七八十年。
陳季川十八歲進入武河星，二十三歲來到弒吳城。
一晃眼，現在都已經滿了百歲。
黃宣也有一百四十歲。
「東家晉陞真人，全城轟動，我也是心肝亂顫，就由得他們了。」
黃宣咧嘴樂道。
似乎是從黃權等人正式拜陳季川為師開始，黃宣就自覺改了稱呼，稱陳季川為『東家』，將自身放在徐家老管家的位置上。
不敢仗著資歷，真拿陳季川當自家子侄。
幾十年下來，早就習慣。
而這一次。
聽到陳季川晉陞二階的消息，黃宣確實激動的心臟砰跳。又想到當初在金角城時候，因為念舊情，對徐繼世、對徐寧伸手幫助。
最開始沒想著彙報。
事後發現陳季川在煉丹方面的天賦，發現陳季川在修行方面的天份，才意識到自家可能會因為陳季川而發達。
但黃宣當初怎麼也想不到——
「短短几十年！」
「那個被陷害退學、被蕭家退婚的小子，居然成了真人？！」
黃宣看著陳季川，只覺光環籠罩，讓人目眩神移。
再回想這幾十年——
金角城的五年蟄伏。
弒吳城的迅速崛起。
萬壽師表。
獄山山主。
四絕真人。
……
黃宣眼看著陳季川一步步，從初來乍到毫無根基，再到如今門生遍布、高朋滿座。
甚至。
陳季川還修成了真人。
而他們黃家。
因為跟著陳季川來到弒吳城，也迅速發跡——
黃宣、馮衡、黃權、黃標、黃椒、黃棟、黃粱。
黃家總共七口人，全都修成鍊氣。
曾有人暗下嫉妒，譏諷黃家當初應該多養些牛馬豬犬，到今日說不定家中還能多出些鍊氣妖獸鎮宅。
黃宣聽了，自顧一笑，全不在意。
修為是一方面。
權勢又是一方面。
黃宣代陳季川執掌白虎商行、白虎獵妖隊。
這些年白虎商行的生意遍布『寧城』、『弒吳城』等九城，各種關係盤根錯節。
陳季川『四絕真人』的身份，更是讓白虎商行在各城城主面前都說得上話。
白虎獵妖隊中鍊氣修士眾多，力量同樣不可小覷。
黃宣修為不起眼，但手上的權勢著實驚人。
在真人面前當然不夠看。
但至少在鍊氣修士中，弒吳城內外無人敢輕視他，反而畢恭畢敬的居多。
……
「就像是夢一樣。」
黃宣當天喝的酩酊大醉，抱著妻子馮衡，咧嘴笑著睡去。
「是啊。」
「夢一樣。」
馮衡也笑著，心裡慶幸。
……
陳季川晉陞真人的消息，席捲弒吳城，又迅速傳到寧城以及其他七座衛城。
七八十年間。
陳季川在寧城境內算是聲名響亮。
一朝晉陞。
頓時就有各城城主派人前來恭賀。甚至還有幾位如張一明這樣的過路真人前來道賀。
陳季川在弒吳城待了一個月。
一個月後。
他晉陞真人的消息報了上去，門中調令很快下來。
陳季川當即啟程，前往銀河劍宗的第一主城『劍城』。
不過在前往『劍城』之前，順道還要先去一趟『金角城』。
「昔日仇怨，到今日該解決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