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茗自認從未見過這般無恥難纏的男人。
她很想拿起包朝着他那張妖孽的臉蛋砸過去,更想對着他破口大罵。
但是,她向來是個希望自己的存在感很低的人,不想因爲自己的暴怒而引人注目。
因爲此刻餐廳裡雖然幾乎坐滿了人,卻沒有該有的喧鬧聲,反而氛圍極爲安靜,不是沒有人說話,而是說話的人都被環境促成的修養影響,說話幾乎都是柔聲細語的。
若是秦茗此刻跟許戊仇大動干戈,無論是過激的動作幅度,還是過火的怒吼聲,都足以吸引全餐廳的眸光朝這邊看過來。
秦茗覺得自己丟不起這個臉!
而且,許戊仇已經擺出一副死纏到底的架勢,她此刻若是跟他不分青紅皁白地劍拔弩張,倒不如跟他好好談一談來得更有機會脫身。
秦茗往玻璃窗的方向移了移,在距離許戊仇最遠的地方坐下。
見她這麼戒備,許戊仇笑不露聲,“何必呢?坐過來點嘛,你我都接過吻了,還有什麼好見外的?”
“請許總裁不要胡說八道。”
秦茗決定直接跟他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是個剛來不久的實習生,人情世故很多都不懂,昨天或許有很多得罪許總裁的地方,但是,我不會道歉,也不會覺得內疚,因爲畢竟是許總裁冒犯我在先,一個人臨危之際,爲了自己的尊嚴與名譽做出任何反抗,我認爲都是合乎情理的。”
許戊仇難得安靜地聽着秦茗說這話,她每說一句,他就配合地點一下頭,像是聽進去並且認同了,又像是故意以這樣的方式戲謔她。
“許總裁對我有什麼想法與企圖,大可以直接說出來,我一定給你明確的答覆。相信許總裁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希望在我答覆你之後,你能讓一讓位,讓我離開,下午我還有很重要的事去做,時間上拖延不得。”
許戊仇的手指一下有一下敲擊在桌面上,“噠噠噠”地響,卻半天沒有表態。
秦茗已經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所以暫且耐心地等待他的說辭。
片刻之後,許戊仇終於以慵懶的聲音慢吞吞地說道。
“我對你的想法與企圖很簡單,我需要你負責我的上半身與下半身。”
“……”秦茗不知道他說的是身體的身還是生命的生,怔了怔後問,“許總裁什麼意思,請明說。”
許戊仇佯裝羞澀一笑,對着秦茗微微側身,流裡流氣地解開他花襯衫上面的鈕釦。
每解開一顆,他都需要耗時良久,像是那顆鈕釦生鏽了難以解開似的。
而他那副解鈕釦的曖昧動作,配合着他目不轉睛盯着秦茗的邪笑,既然是爲了勾:引她而在調:情,又像是爲了將她拆吃入腹而正在上演勁:爆的男色脫:衣舞。
終於,他麥色的肌膚帶着秦茗昨天留下的兩個深深的牙印暴:露在秦茗的視線中。
兩個牙印已經沒有昨日掩蓋的那些血絲,此刻乾乾淨淨的,反倒顯得更加深刻清晰。
秦茗的臉頰微微泛紅,倒不是對那兩個牙印生出什麼內疚與虧欠之情,而是因爲看到許戊仇胸部肌膚的同時,不由地想到了卜即墨昨天跟她說過的一句話。
他說:男人的這個位置靠近心臟,你咬得越狠,他越興奮。
若是卜即墨早點告訴秦茗這句話,她肯定會選擇許戊仇的手臂咬下,也絕不會往這種敏感的地方亂咬。
許戊仇捕捉住秦茗羞澀的眸光,以爲她是因那兩個牙印兒不好意思了。
“妞!看清楚了沒?”許戊仇擡起一隻手小心翼翼地在牙印上愛憐般地撫摩了一遍,以炫耀的口吻說,“漂亮不?”
秦茗緊抿着脣不吭聲,暗忖,難不成這就是他所謂上半身?身體的身?
“昨天電梯出現故障時,許總裁若是安安分分地,我怎麼可能下狠口咬你?”
“真沒良心,我那是爲了保護你。”
“許總裁應該記得,當時我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向你尋求保護,是你自作多情。”
“好,算我自作多情,可是,牙印已成,你必須對我已經改變的上半身負全責。”
“我想只要假以時日,這個牙印就會消失。”
“如果消失不掉呢?”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就算咎由自取,你還是得對我的上半身負責。如果將來我的女人看見這個牙印,酸溜溜地問我,親愛的,你這個牙印是誰咬的?難道我要騙她說,是被一隻小野貓給狠狠咬的?其實到時候,這個牙印是誰咬的並不重要,我怎麼解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女人會爲這個不屬於她的牙印計較一輩子,到時候,我的日子如何安寧?”
秦茗冷着臉不說話,許戊仇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繼續往下說。
“其實男女之間爲了個牙印吃吃醋吵吵架我也可以勉強容忍,就當是的生活的調劑品好了,可我無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嫌棄我的下半身不給力,繼而寂寞地紅杏出牆,在一個比我老比我醜比我窮的男人身子下痛快地呻:吟。”
這男人先講上半身,現在又講起了下半身。
秦茗沒聽明白什麼叫下半身不給力,於是不恥下問。
“你的下半身給力不給力,跟我有什麼關係?”
“哈……哈哈……”
許戊仇差點當場笑噴,若不是秦茗的神情實在是太過清純無瑕,他幾乎要懷疑她這是明知故問了,他說得這麼明白她竟然沒聽懂,還是,她已經忘記昨天對他下半身犯下的罪孽?
事關下半身,許戊仇覺得說得還是隱秘一點好,免得被別人聽去了反過來笑話他。
於是,許戊仇朝着秦茗的位置挨近,直至雙方的身子只差不到一釐米的間隙。
“你幹嘛?”秦茗想要將他推得遠一些,但一想到一旦推他就會碰到他,不由地只能將手垂下,怒目瞪他。
許戊仇佯裝鬼鬼祟祟地打量了一下週遭,確定沒人偷聽,這才壓低了聲音問。
“妞,你這是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昨天在電梯裡,你在我下半身,也就是男人至關重要的地方踢了一腳?”
秦茗一聽,臉立即紅到脖子根,這件事她的確暫時忘記了。
難道他那個地方被她踢壞了?
她記得當時她用的力氣真的很大,一副恨不能踹死他的狠勁。
對於那兩個牙印,她毫無愧疚之情,可這會兒,一想到如果他那個地方萬一被她踢壞了,她倒有些後悔莫及。
在她看來,男人的那個地方如果壞掉了,那不是跟古代的太監一個樣?
沒想到她昨日氣極時的那個詛咒有可能靈驗了。
她雖覺這個男人着實可恨,卻沒有真的希望他被自己傷到殘疾的地步。
秦茗垂眸,雙手交疊,半餉後,不好意思地輕聲問,“你……你沒事吧?”
許戊仇見她臉上露出了更多的羞澀與愧疚,很有成就感地微微提高了聲音。
“怎麼會沒事?你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硬了吧?你可以隨便抓個男人問問,在男人最硬的時候,能不能踢那麼狠一腳的?如果被踢那麼狠一腳男人還能安然無恙,那不是機器人就是金剛。”
言外之意,他既不是機器人,也不是金剛,他那兒被她給損傷到了。
秦茗擡了擡眼皮,怯怯地說,“我看你這副樣子,好像挺好的。”
“這只是我裝出來,難道要我哭喪着臉,讓全世界的人都發現我不能人道了?我還想好好活着,還想做個勇猛的男人,可是,事與願違,這輩子我可能被你毀了。”
“你……你去看過醫生了嗎?”秦茗的眼睛這會兒根本不敢正視他那雙妖孽鳳眸了,每每對上一次,就覺得自己像個殺人犯、劊子手。
“看過了,醫生無奈地留給我四個字,看你造化。”許戊仇原先的笑容早已不再,代之以一臉憂愁,“什麼名醫什麼專家,我纔不信,所以我昨天特意找了個性感的女人試試,你知道怎麼着?”
秦茗羞得睫毛微顫,“怎麼着?”
“不怕你笑話,我硬不起來,沒辦法跟她做,幸好我當時沒脫:褲子,若不然被她看見出去一說,我這輩子肯定出不了門。”
秦茗這次真的被許戊仇給嚇唬住了,這種慘烈的感覺跟自己拿刀砍了人沒多大區別。
“你究竟想讓我怎麼負責?”秦茗有點想哭的感覺,昨天才過了美好的一天,沒想到今天雙悲臨門。
許戊仇竭力忍住笑,口氣悲愴地說。
“上半身負責還算簡單,只要你讓我在你胸口同樣的位置咬一口,留下兩個牙印,我們就兩清了。”
“這……我做不到。”
“做不到我們再說下半身,你們女人身體的構造跟我們男人不同,我就是往你下邊狠狠踢一腳,你還是能做你的女人,所以,一報還一報的方法在下半身肯定行不通。我是個每天都不能缺女人做的男人,如果長時間沒有女人做,肯定會有人懷疑我那個地方出了問題,這樣吧,在我恢復男人的雄風之前,你負責陪在我身邊,充當我泄慾的女人,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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