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番外之：愛到深處無怨尤
走到樓下，望着二樓橘色的淡淡燈光，她停住了腳步。小哲已經回來了，他睡了嗎？田沫兒吸了吸鼻子，狠命逼退想要涌出的淚水，卻看得窗口探出一個小腦袋：“媽咪，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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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東方皓聽得太陽穴突突跳動起來，他差點忘記了，這些年的時間，她竟然有了兒子。目光順着聲音望去，一個看上去年紀尚小的孩子，正在朝着她揮手。田沫兒也衝着他揮揮手，溫柔地笑道：“小哲，媽咪回來了。”
側了個身子，擦了擦眼睛，她勾起一個微笑，忽地意識到自己的臉還是濃妝豔抹。都怪這該死的東方皓，以往，她都是換回衣服纔回家的。現在，可怎麼辦？
“小哲，媽咪去給你買點宵夜，你乖乖的，媽咪很快就回來。”
以箭一樣的速度往前衝去，她必須馬上卸妝，必須馬上換一套正常的衣服纔可以。孩子對她來說，是最重要的。這些年，無論受了多少苦多少委屈，她都會以最積極的精神面貌對待他。雖然過得苦，雖然心裡有萬千的心事，在孩子面前，她一直是個快樂的媽媽。
對着鏡子，看着自己乾乾淨淨的臉，一身簡單的t恤加一條牛褲，頭髮紮成一個馬尾，田沫兒衝着自己笑了笑，擡腕看了看錶，趕緊跑回家去。
沒有忘記給小哲帶一份宵夜，是他最喜歡的蛋撻，雖然她一連打幾份工，不過生活上還是有些拮据，小哲跟同齡的孩子比起來，還是少了太多。
想着，便是澀然，至少，她欠了他一個家吧……從前，她總是想着，如果有個孩子，一定要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她自己的童年，不曾有過完整的家，這種缺憾，一輩子都難以彌補的……
不過，她會努力，努力給他最好的。田沫兒吸了口氣，加快了腳步。
“小哲，媽咪回來了。”輕輕敲了敲門，收拾好所有的情緒，她臉上的微笑卻在門打開的瞬間僵硬。
一張人神共憤的俊臉，不帶任何表情地看着他，身後，一個小小的腦袋探了出來：“媽咪，你回來了？”
“……”田沫兒的脣微微張着，實在不敢相信，東方皓竟然會進了她家的門，他……一直跟着她？
“媽咪，快進來啊！小哲今天認識了一個新的朋友，東方叔叔……”
“誰讓你給陌生人開門的？”田沫兒冷聲打斷他的話，小哲愣愣地眨了眨眼，看着田沫兒冷冷的臉，從來，他都沒有見過媽咪這個樣子跟他說話。
“東……東方叔叔不是媽咪的朋友嗎？所以小哲……”
“媽咪有沒有告訴過你，不準給陌生人開門。你見過他嗎？認識他嗎？聽媽咪提過他嗎？”
“可是，東方叔叔說，他是媽咪的好朋友……”
“他說是就是？”田沫兒厲聲打斷小哲的話，小哲委屈地扁了扁嘴巴，一臉戒備地看着剛剛已經被他崇拜得五體投地的男人，“你……不是媽咪的朋友？你……是壞人！”
“東方叔叔不是壞人。”東方皓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哲的臉，看着這個縮小版的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做dna驗證，他就可以判斷眼前的這個小男孩就是他東方皓的種，那臉跟他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這女人，竟是帶着他的種子跑了！
“你出去！”田沫兒臉上的冷意更甚，往旁邊退了退，讓出一條路來，對他下逐客令。
“你不覺得我們需要談談嗎？”東方皓雙手環胸，看着田沫兒不自然的神色，她的臉已是蒼白，明明是個柔弱的女人，卻偏偏要讓自己那樣強悍。她不知道嗎？他的心很疼很疼……
“該談的，剛剛都已經談過了，我認爲沒有這個必要。”
“哦？”東方皓淡淡地挑眉，忽地俯身在她耳側低聲道，“你確定？如果你不想跟我談，那我跟我兒子談。”
“……”田沫兒的眼睛猛地瞪大，他卻是一臉雲淡風輕的笑，轉過身，“小哲……”
“你住口！”田沫兒慌張地喝住他，蹲下身子，“小哲，媽咪跟……跟這位叔叔出去一下，你先吃會兒蛋撻，我很快就回來……”
“小哲乖……”東方皓蹲下身子，笑着摸了摸小哲的腦袋，又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田沫兒心裡一緊，正要說什麼，東方皓已經站起身子拉着她的手走下樓。
“你剛剛跟小哲說了什麼？”走下樓，田沫兒便甩開東方皓的手，一雙輕靈的眸子瞪着他。
“你覺得我會跟他說什麼？”東方皓淡淡地勾脣，看着這個小女人一臉緊張的反應，她有多緊張，他便有多篤定。
“……”田沫兒的脣動了動，東方皓的臉緩緩欺近，“我只是告訴小哲，我是他……”
“你胡說八道！”田沫兒整個人驚跳起來，“你怎麼可以不負責任亂說話！小哲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嗎？”東方皓緩緩打斷她的話，安靜地看着她激動的眸子，“我看他跟我脫不了關係，他是我兒子。”
一句話，田沫兒臉色瞬間蒼白一片，腦袋一時之間嗡嗡作響。他篤定的眼神讓她身子不穩地顫了顫，他知道什麼？她一直知道他神通廣大，可是，這樣的事情，他憑什麼篤定呢？
“他跟你沒有關係。”指尖掐進肉裡的疼，她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如昔，眸子卻是掩飾不住的慌亂。
“他是我兒子。”他凝視着她，深深的，想要望進她骨子裡去。他問過小哲的生日，見過小哲的樣子，再不能確定什麼，那麼，他就是天底下第一號大傻瓜。只是，她的離開，就是因爲有了孩子嗎？她是覺得他不會負責任，所以承擔起一切？這個笨女人！
“莫名其妙，簡直莫名其妙……”輕輕的聲音，帶着顫抖，視線在模糊，田沫兒拼命地逼下眼淚，冷笑了一聲，“東方少爺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小哲是我的孩子，跟你東方皓，怎麼可能會有一點關係？”
“沒有？”他輕輕地反問，黑眸凌厲地眯了眯，“那個晚上，你忘了嗎？我是你的男人，你忘了那天在*上……”
“啪”，清脆的耳光，脆生生的，田沫兒的手在顫抖，像是有血往腦子裡倒衝而上，他的字字句句，每個眼神，都想讓她把他踢入地獄。
眸子對視，僵持，如果眼前站着的不是田沫兒，他懷疑自己簡直要掐死這個女人。他東方皓這輩子第一次被女人打，而且在這樣短的時間之內，一連打了三次！
他舔了舔還帶着血腥的脣，雙手一撐，她便被困在了樹幹上，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眸子閃過一絲惱怒：“田沫兒，你再打我試試！”
“是你欠抽。”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視線，這四個字聽得東方皓太陽穴突突跳動，偏偏地，對着她，又無從發泄。他又是深吸了口氣：“我欠抽？帶着我的種跑了，沒有一聲交代，整個人人間蒸發，拳打腳踢三次，睜着眼睛說瞎話，田沫兒，你說到底誰欠抽！”
田沫兒別開視線，冷哼了一聲：“我不需要跟你交代什麼。”
“你給我再說一遍！”東方皓忍無可忍地扳回她的下巴，強迫她的視線跟他相對，“不需要跟我交代？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就要找瘋了！”
“找我？”那水樣的眸子閃爍着冷意，“別告訴我，你東方少爺要找個女傭都找不到，要找女人，你不是最拿手的嗎？別說是照顧，就是暖*生孩子，願意的都一大把……”
“可是我不願意。”東方皓打斷她的話，深深地望進她冷然的眸子裡，“我不願意給別人照顧，我就要你，田沫兒。”
心底驟然抽痛的感覺，“我就要你”，好個命令的字眼！他不知道嗎？他早就沒有資格要求她什麼了。勾脣淡笑，月光下的笑容很是清冷，清亮的眸子擡起：“你只要我？只可惜，東方少爺，我不願意。你憑什麼以爲，我會願意照顧你？”
氣氛驟然之間，又是冷凝的溫度，東方皓看着這個不知道爲什麼彆扭成他卻沒轍的女人，俊臉一片鐵青：“就憑你八歲入東方家，你就已經是東方家的人。你忘了到東方家的職責嗎？更何況，你還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你的女人，也跟東方家沒有任何關係。”她倔強的眸子冰冷一片，“東方皓，你給我聽清楚了，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唔……”
脣被強勢封住，男人的氣息迎面而來，糾纏在脣舌之間，該死的，他怎麼可以！田沫兒扭了扭身子，卻被更大的力道桎梏住，他的舌尖霸道地撬開她的脣，深深地糾纏，記憶中就是這樣的味道，香甜而美好，每每思及，總是可以觸動心底的那根弦，沒有一個女人能給他這樣的感覺。
彼此都無法呼吸，他才離開她的脣，喘息之間，田沫兒愕然了，男人的聲音帶着磁性的沙啞：“田沫兒，你也給我聽清楚了，兩個選擇，一，主動跟我走；二，被動跟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