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呃？剛剛他看到顧墨寒的表情，是叫做惱火嗎？安唯之挑了挑眉，記憶中，他似乎沒有惱火的神情。生氣，他只是冷漠；再生氣，他也只是更冷漠，或者動怒。不過這樣的神情，他卻是見所未見，真是稀奇，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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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的腳步，有些艱難，蘇伊一小跑着才追上，有點氣喘。

車子裡的氣氛跟來的時候一樣窒息，蘇伊一隻有把目光望向窗外，看着不斷後退的霓虹。

什麼聲音都沒有，眼角的餘光，只是看到那緊抿的薄脣。他在生氣吧？生什麼氣呢？她已經乖得什麼都聽他的了……難道說，朵兒？

“砰”地一聲，是車門合上的聲音，蘇伊一驚了一驚，才發現，已經到了藍格雅頓別墅。

顧墨寒的步子很大，她小跑地跟上。他一直在生氣……蘇伊一擰了擰眉，猜測着各種可能性。不過，不需要理由的……她是蘇伊一，就是最強大的理由。

前面的男人倏然停下腳步轉身，“咚”地一聲，她的鼻尖碰上了他堅硬的胸膛。蘇伊一怔了怔，往後退了幾步：“對不起……”

他冷冽的眸看不透情緒，定定地凝視着她，看到那漆黑瞳仁裡自己呆然而立的身影，蘇伊一有些慌亂地眨了眨眼：“……顧先生，我去做事了……”

“做什麼事？”他猛地拽住她的手臂，用力過猛，她的身子在他懷裡跌撞了一下，淡而乾淨的香味在鼻尖躥了躥。

“還有林媽交代的一些事沒有做……”她不安地看着他躥染着怒意的黑眸，“那……”

“你是不是聽不懂安唯之的話？”他大爲光火地打斷她的話，就這樣暴躁起來，“滿身都是傷，還做什麼粗活！馬上回房！”

回、回房？極度錯愕讓蘇伊一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了什麼問題。沒有錯，安唯之是要她好好休息，可是，顧墨寒不同。他是折磨她的那個人，他帶她去包紮好，不是爲了讓她更疼痛嗎？

“我說過，不會讓你的手廢了一了百了。”他像是在解釋什麼，心裡卻無端地更爲煩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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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秋季，風吹來涼意甚濃。顧墨寒抽出一支菸點燃，靠在窗邊。

依然很煩躁，抽絲剝繭找不到源頭，這樣陌生的情緒讓他渾身上下都不適起來。

一張清麗的臉猛地躥入，帶着恬然的微笑，嘴角輕輕勾起，眉目彎彎。他忽地想起，這個女人在他眼前從來沒有過笑容，她總是這樣安安靜靜地等着他的命令，聽從着他的吩咐，雖然她的眼神會很好地出賣她內心的抗拒，可是，她卻依然是低眉順目，畢恭畢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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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爲什麼這樣一個市長千金竟可以有這樣的忍耐力，他對她所做的種種，她似乎都能接受，她的失控和痛苦只有表現在蘇旭對她的態度，還有那一次，浴缸裡對她的凌辱……

她不是愛他嗎？除了愛他，他找不出她要將凝凝推下樓的理由。可是，爲什麼他在她眼底看不見一絲一毫愛他的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