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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乃上將軍 - 第84章 四對四(二)字體大小: A+
     

    既然能在京師衆多武師中脫穎而出,成爲皇宮內廷北軍供奉之一,[青龍宿將]何興一身本事自然不差,在他看來,除了同爲皇宮內廷北軍供奉的其他三人外,整個冀京恐怕無人是他的對手,哪怕是在冀京享有赫赫名望的東軍上將軍樑丘舞。

    平心而論,[青龍宿將]何興從未將[四姬]放在眼裡,在他看來,作爲的四姬,不過是好事之徒閒着沒事,硬生生將幾個女人湊在一起罷了,能有什麼本事?

    直到眼下,他撞見了在[四姬]中排名第二的女人,[鬼姬]金鈴兒,他這才意識到,天下有些女人,或許真的要比男兒更厲害……

    “唔……”

    一聲悶哼,何興整個人暴退三步,驚恐不安地望着面前那位被稱爲[鬼姬]的名刺客。

    比起方纔,何興眼下着實要狼狽得多,非但渾身衣物被汗水所打溼,甚至於,左臂不知爲何無力地低垂着,細細看去,不難發現他左臂上『插』着一根纖細的銀針……

    “可惡!”咬牙拔出了『插』在左臂上的銀針,狠狠將其丟擲在地,何興活動了一下左臂,隱約感覺左臂有些軟麻無力。

    “好卑鄙,竟然用毒!”

    “毒?”金鈴兒聞言美眸中『露』出幾分譏諷,不屑說道,“倘若老孃當真用毒,你以爲你還能站着?——不過是些許麻『藥』罷了,少給老孃大呼小叫!”

    “你……”

    “你以爲老孃是何人?老孃可是刺客啊!——喂,你還在等什麼呢?你不是說,老孃絕非你的對手麼?”

    “可惡!”望着金鈴兒那譏諷的神『色』,何興氣地面『色』漲紅,狠狠地瞪着她。

    說實話,他恨不得將面前那個女人『亂』棒打死,砸成肉泥,但是方纔的幾番交手叫他明白,這個女人,着實不好對付。

    身手敏捷且不說,就連應戰所用的武器亦是那般古怪,何興從來沒聽說過鍼灸用的銀針,竟然還能用來與人交手。

    那種脆長的銀針,應該是一折就斷啊,爲何這個女人每次都能準確無誤地刺入自己的皮肉?

    “喂,你若不動手的話,那老孃可就不客氣了!”哂笑着說了句,金鈴兒美眸一凝,以極快的速度竄向何興。

    眼瞅着這個女人幾步『逼』近自己周身,何興心中一驚,想也不想,雙手掄起鐵棍一記橫掃。

    可惜的是,金鈴兒身手敏捷何止比他強到幾個檔次,只見她在疾奔途中雙膝跪倒在地,在地面上滑行了數尺,硬生生避開了那根鐵棍。

    然而,何興見此眼中卻『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得手了!

    左手放開鐵棍抓向金鈴兒的脖子,何興心中冷笑不迭,咬牙說道,“就知道你有這一招!”

    話音剛落,卻金鈴兒『露』出一副笑靨,嘴裡竟吐出一枚銀針,直朝何興的咽喉而去。

    該死!

    何興心中大罵,左手中途收回,擋在咽喉處,只聽他一聲悶聲,那枚銀針竟刺透了他的手掌。

    “彼此彼此!”冷笑一聲,金鈴兒雙腿一蹬,雙手反扳何興的手臂,似乎要卸下他的左臂骨頭扳斷。

    該死的賤人!

    何興心中大罵一句,猛吸一口氣,左臂運足了力道反抗着,卻見金鈴兒嘴角揚起幾分戲謔的笑意,身形一晃,從他的肋下轉到背後,右手中一枚銀針,迅速地點在他背後脊椎。

    頓時,何興只感覺後背麻了一大片,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血肉中爬行,癢得無法忍受。

    連番幾次被金鈴兒得手的何興心中大怒,口不擇言地罵道,“賤人,有膽堂堂正正與何某交手,使這些下作伎倆,端地惹人恥笑!”

    或許是賤人二字激怒了金鈴兒吧,這個女人眼中『露』出幾分怒意,雙手在何興四肢一陣『亂』拍,只聽咔咔幾聲脆響,竟然將何興四肢關節卸下,繼而右腿一掃,叫何興癱倒在地。

    還沒等何興反應過來,金鈴兒右腿一曲,小腿壓在其咽喉之上,繼而,一面用右手中的銀針刺在何興脖子旁,一面用左手接住了他失手掉落的鐵棍。

    難以想象,這個女人身手之敏捷,簡直是天下少有,誰能想到,在短短几個眨眼的工夫內,她竟能做那麼多事。

    “爲何不罵了?再罵啊!”瞥了一眼已被自己所制服的何興,金鈴兒淡淡說道。

    見此,何興心中大怒,張口欲罵,但叫他難以理解的是,仍憑他如何長大嘴,嘴裡卻吐不出半個字來,彷彿嘴裡塞滿了棉絮般。

    Wωω т tκa n ¢〇

    “好手段!”旁邊傳來一聲讚歎。

    金鈴兒皺了皺眉,擡頭望向傳來聲音的位置,卻見大概一丈開外,東嶺衆的狄布正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地望着她。

    比起方纔,此刻的狄布顯然要狼狽許多,非但身上獄卒官服被撕破了好幾道口子,就連臉上、身上亦是佈滿淤青,鼻青臉腫,儘管金鈴兒素來與東嶺衆不合,這會兒亦忍不住嗤笑出聲,似笑非笑說道,“怎麼回事,狄布,竟弄得這般狼狽?”

    雖說清楚眼前的這位曾經的行館宿敵日後多半會成爲自己的主母之一,可見她這般肆無忌憚地嘲諷,狄布臉『色』亦有些不悅,擡手右手用拇指指了指身手,淡淡說道,“你指的是那傢伙麼?”

    金鈴兒聞言一愣,順着狄布所指的方向望去,她震驚地發現,方纔與狄布交手的[白虎宿將]許飛,竟被打得不成人形,眼下正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不住地咳血,模樣甚是悽慘。

    單用拳頭便幾乎打死對方麼?

    金鈴兒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撇嘴說道,“兩個莽夫互毆,毫無技巧可言!”

    “隨便你怎麼說吧!”狄布毫不在意地哼了哼,繼而淡淡說道,“那傢伙前幾日打斷了漠飛一根肋骨,今日,我打斷了那傢伙十來根骨頭,總算是替漠飛那小子出一口惡氣!”說着,他瞥了一眼被金鈴兒制住的何興,古怪說道,“喂,這傢伙快窒息了……”

    “唔?”金鈴兒愣了愣,這纔想起自己的膝蓋尚且壓着何興的咽喉,心中一驚,連忙站起身來。

    眼瞅着金鈴兒略有些驚慌失措的舉動,狄布哂笑一聲。

    “你笑什麼?”金鈴兒不悅問道。

    狄布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沒什麼……對了,這個人交給我吧,待會我一併將這些『亂』黨關到大獄寺重牢!——此人亦屬重犯,需經審訊後方可問罪處置,輕易殺不得!”

    “……”金鈴兒聞言神『色』古怪地望着狄布。

    “你看什麼?”狄布不解問道。

    只見金鈴兒上下打量了一眼狄布身上的大獄寺獄卒官服,神『色』古怪地說道,“看來,你等東嶺衆似乎是尋到了一個好差事啊……”

    狄布聞言瞥了一眼金鈴兒,嘴角揚起幾分笑意,繼而彎下腰,一把將何興提起抗在肩膀上,轉身朝着只剩下一口氣的[白虎宿將]許飛走去,口中淡淡說道,“狄某將這兩個傢伙帶出去叫部下關押起來,你還是先到大人身旁去吧!——如今你身份不比往日,若是不慎受了傷,狄某也不好交代……簡單地說,你留在這裡礙手礙腳,於狄某有諸多不便!”

    “真敢說啊……”望着狄布揚長而去的背影,金鈴兒咬牙切齒地低罵道,“嘁!老孃用得着你來保護?”

    經狄布這一提醒,她這才意識到,原來方纔狄布竟是爲替她解圍而來,只不過,她金鈴兒不負[鬼姬]名號,早一步將那個何興制服罷了。

    看樣子,東嶺衆似乎是真心實意地投靠那小賊了呢……

    嘁!沒出息,堂堂鴻山東嶺刺客的當家,竟滿足於小小一個大獄寺典獄長……

    心中譏諷了狄布幾句,金鈴兒略有些心虛地咬了咬嘴脣,偷偷望了一眼謝安所在的方向。

    怎麼辦?

    那小賊是否還記恨着自己那日不告而別呢?

    唔……

    倘若他生氣了,自己該如何解釋這件事呢?

    別到時候他誤以爲自己不願嫁他……

    想到這裡,金鈴兒面『色』微紅,懷着心中諸般不安,猶豫不決地朝着謝安的位置而去。

    而此時,謝安正與太子李煒針對眼下皇宮內的局勢交談着,說着說着,他忽然感覺身後好似多了一個人,下意識擡頭望了一眼,這才發現,金鈴兒不知何時已來到了他身後,彷彿做錯事般,低着頭,滿臉尷尬表情。

    “受傷了?”一眼便瞧見了金鈴兒左手手背處的鮮血,謝安皺了皺眉,從懷中掏出一塊白『色』的手絹,仔細地替她包紮好。

    望着那塊異常熟悉的手絹,金鈴兒面『色』微紅,心中泛起陣陣甜蜜。

    從旁,太子李煒面『色』古怪地望着謝安的舉動,繼而又瞥了一眼金鈴兒的反應,語氣古怪地說道,“謝少卿當真是好本事啊……”

    “太子殿下所指何事?”謝安故作不知地問道。

    “……”深深望了一眼謝安,太子李煒微微嘆了口氣,搖頭說道,“無所謂了,本太子眼下只求我那個蠢弟弟能夠懸崖勒馬……”

    順着太子李煒的視線望了一眼遠處的五皇子李承,謝安面『色』古怪地說道,“似乎,承殿下他並沒有束手就擒的打算呢……”

    太子李煒聞言皺了皺眉,不再言語。

    見此,謝安也不再說話,只是關注着皇宮內的混『亂』局勢,這使得金鈴兒頗有些尷尬。

    畢竟,金鈴兒原以爲謝安會因爲前些日子他不告而別而責怪她,可讓她意外的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反而很溫柔地替她包紮了傷口,這使得金鈴兒頗有些內疚。

    忽然,金鈴兒注意到了遠處樑丘舞的戰鬥,心下一動,試探着問道,“小賊,與你那位妻室交手的人,似乎有些本事呢,不若餘去幫她一番?”

    謝安聞言一愣,轉頭望向樑丘舞的方向。

    果然如金鈴兒所言,樑丘舞眼下的處境並不是很樂觀,雖說至今並未受傷,但是,就連謝安這等門外漢也看得出,樑丘舞被那個使劍的武師死死壓制着,難佔上風。

    皺眉思忖了一番,謝安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吧,金姐姐,舞最是忌諱旁人隨意『插』手她的事,更別說『插』手她與人交手……”

    其實說實話,金鈴兒又豈會是真的想去幫樑丘舞,同爲武人,她豈會不知武人的脾氣?

    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她心中不安,想假借此事與謝安多說幾句話罷了,試探一下謝安對她的態度,看看他是否會因爲前些日子他不告而別而責怪她。

    試探的結果,讓金鈴兒暗自鬆了口氣。

    而這時,太子李煒似乎也注意到了樑丘舞的戰鬥,皺皺眉,沉聲說道,“與樑丘將軍交手那人,亦乃北軍供奉,[玄武宿將]仲孫林……同時,還是皇宮內廷的御用劍師,曾指導過本太子劍術……”

    “很厲害麼?”謝安詫異問道。

    “皇宮御用劍師,還需解釋什麼麼?”太子李煒輕哼一聲,繼而皺了皺眉,神『色』莫名地說道,“本太子實在弄不明白,這四位供奉爲何會相助我那弟弟……其他三人且不論,那位仲孫師傅,此人可並非是貪慕榮華富貴的人啊……有點不對勁!”

    “……”謝安聞言望了一眼太子李煒,疑『惑』問道,“什麼?”

    只見太子李煒皺眉思忖了一番,繼而搖了搖頭,也不知是沒有想到他口中的不對勁之處,還是單純不想與謝安談論這件事。

    而謝安雖說頗有些在意,可礙於與太子李煒關係並不怎麼友善,因此也不好貿然詢問,只好繼續關注樑丘舞的戰鬥,畢竟正如太子李煒所言,那位叫做仲孫林的劍師確實劍術高超,單憑手中一柄精鐵劍,竟將樑丘舞死死壓制下風,守多攻少。

    唯一讓謝安感覺稍有些安慰的是,樑丘舞的神『色』一如以往的平靜,沒有絲毫的慌『亂』或者着急,這對於脾氣易怒的她而言,着實難得。

    也正因爲如此,謝安纔沒有貿然叫金鈴兒相助樑丘舞,要不然,即便冒着被樑丘舞事後斥責的危險,謝安也要叫金鈴兒去幫上一幫,畢竟,樑丘舞是他的妻子。

    而注意到樑丘舞那平靜神『色』的,其實並非謝安一人,金鈴兒也注意到了,甚至於,就連正與樑丘舞交手的[玄武宿將]仲孫林也注意到了。

    “鏘!”一劍『逼』退了樑丘舞,[玄武宿將]仲孫林將手中精鐵劍負手背後,輕笑着說道,“自在下愧領北軍供奉以來,鮮有人能似樑丘將軍這般,在在下的劍下如此從容……”

    右手單手握着寶刀[狼斬]揮向仲孫林,樑丘舞聞言淡淡說道,“就算是稱讚,本將軍亦不覺得有何榮幸!”

    “呵呵,”用劍將樑丘舞的寶刀卸向一旁,劍尖一轉,直取樑丘舞左肩,仲孫林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應該察覺到了吧,樑丘將軍?——你用樑丘家所傳的招式,是贏不過在下的!”

    用左手的刀鞘將仲孫林的劍彈開,樑丘舞皺眉說道,“足下似乎對我樑丘家的招式頗爲熟悉……”

    “果然是察覺到了呢,”仲孫林輕笑一聲,一面揮劍繼續壓制着樑丘舞,一面微笑說道,“樑丘公不曾提過在下麼?”

    “什麼?我祖父?”樑丘舞愣了愣,手中刀勢一緩,『露』出一個破綻,不過仲孫林卻並未趁機搶攻,而是將手中的精鐵劍畫了一個大圈,反指她的右手,期間,口中輕笑說道,“在下十六歲時,狂妄自大,曾向我大周第一猛將樑丘公下戰書,當時,其子代父與在下交手……”

    “其子……”

    “樑丘將軍猜地不錯,正是樑丘將軍的父親,前東鎮侯樑丘敬、樑丘文延!”

    “……”樑丘舞聞言神『色』微變,皺眉問道,“足下與先父交過手?”

    “當然!”一面繼續搶攻着,仲孫林一面微笑說道,“而且並非一次……記得,前前後後恐怕有上百回吧,只可惜,至東鎮侯亡故於蕪湖,我二人亦未徹底分出勝負……拜這三十餘次切磋所賜,在下對樑丘家的招式極爲熟悉,因此,樑丘將軍用樑丘家的招式,是贏不過在下的!”

    樑丘舞聞言皺了皺眉,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抽身退後了一步。

    見此,仲孫林雖說有些不解,卻也未曾搶攻,收劍望着樑丘舞疑『惑』問道,“怎麼?聽聞亡父亦不曾贏過在下,樑丘將軍心怯了?”

    樑丘舞搖了搖頭,平靜說道,“看來足下確實對我樑丘家的招式甚是熟悉,既然先父也不曾以樑丘家的招式贏過足下,本將軍再試下去,亦是無益!——既然如此,本將軍便用自己的招數吧!”說到這裡,她忽然丟棄了左手的刀鞘,平舉起手中的寶刀,沉聲說道,“此刀,名爲[狼斬],原先乃北戎草原首領呼圖哈赤所有,據說此人曾用上千頭兇狼的血肉、油脂生祭此刀……足下可知,我爲何這般喜愛這柄刀?”

    “……”仲孫林皺了皺眉,微微搖了搖頭。

    見此,樑丘舞猛地將手中的寶刀擊向地面的青磚,反覆十餘次,就在仲孫林心中愈加不解之時,只聽熊地一聲,那柄刀上竟然憑空燃燒起朦朧的火焰。

    刀……竟然憑空生起火焰?

    目瞪口呆地望着這平生罕見的奇事,仲孫林滿臉驚愕。

    而就在這時,樑丘舞的左手緩緩搭在刀柄上,自與仲孫林交手以來,她第一次雙手齊握刀柄。平舉刀身在身體右前側,刀劍直衝仲孫林,與此同時,她身上亦呈現出彷彿火焰般的氣息。

    “足下可要小心了!”

    聽聞此言,仲孫林心中一驚,畢竟他已領教過樑丘舞單手的臂力,別看樑丘舞揮刀揮得輕鬆,似乎還遊刃有餘的樣子,可他卻要使出渾身力氣來抵擋,而如今,樑丘舞雙手握刀,力道比較方纔又豈止多了一倍?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地提劍抵擋在胸前,卻見樑丘舞猛地一揮手中寶刀。

    那一瞬間,仲孫林只看到眼前火紅一片,彷彿有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只感覺手中的精鐵劍一輕,待細看時,他這才發現,手中鐵劍竟被樑丘舞一刀劈斷,甚至於,切口處異常平滑。

    而更叫人震驚的是,受此阻礙,樑丘舞手中那柄燃燒着火焰寶刀其刀勢絲毫未見衰弱,一刀斬在[玄武宿將]仲孫林胸口,頓時,後者胸口駭然出現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痕,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涌。

    “難以置信……”目瞪口呆望着手中半截精鐵劍,[玄武宿將]仲孫林一臉震驚,喃喃說道,“竟……竟連精鐵亦劈斷……”

    說到這裡,他言語一頓,彷彿察覺到了什麼,而就在下一秒,他的全身熊地一聲燃燒起來,彷彿要將他整個人連衣服帶皮肉燒成灰燼。

    那劇烈的灼痛,使得[玄武宿將]仲孫林本能地在地上來回翻滾,藉此熄滅身上的火焰。

    好在他身上的火焰並不怎麼兇猛,在地上翻滾撲打了幾下後,倒也漸漸撲滅,但是仲孫林心中那份震驚,卻始終無法消退。

    “……”面無表情地望着在面前地上尚且冒着絲絲熱氣的[玄武宿將]仲孫林,樑丘舞右手倒握寶刀,猛地刺向地面,待哧地一陣長聲後,當她再將那柄寶刀抽出來時,刀上的火焰這才熄滅,刀身呈現出一片詭異的赤紅。

    “這便是本將軍喜愛這柄刀的原因所在!——[豪炎.刀若火],這本是本將軍用來對付一名難赦族人的招式……”說到這裡,樑丘舞緩緩轉過頭去,遙遙望向皇宮的一角,只見那該處,其堂兄陳驀正與[朱雀宿將]耿南交手。

    雖說二人打鬥異常激烈,可漸漸地,[朱雀宿將]耿南已『露』出疲弱之態。

    望着遠處的陳驀,樑丘舞眼神逐漸變冷,甚至於,隱約竟『露』出幾分殺意。

    而[玄武宿將]仲孫林卻似乎並未注意到樑丘舞的異樣,尚一臉苦澀地望着手中半截鐵劍,繼而長嘆一聲,將劍放置一旁,望着樑丘舞由衷說道,“不愧是樑丘家的人,這等驚世駭俗的招數,在下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樑丘將軍雖年輕,武藝之精湛,卻已超過你父!”

    “超過先父?”樑丘舞轉過頭來,平靜地望着[玄武宿將]仲孫林半響,忽而轉身,朝着陳驀的方向而去。

    “這句話,本將軍五年前便從祖父口中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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