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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鬥破宅門之農家貴女 - 第134章 梓妍的恨字體大小: A+
     

    杜伊先是在紫弈城的臉上吹了一口氣,隨即又捏了捏他的鼻子,之後掀開他的眼臉,也輕輕得吹了一口氣。

    想了想,又躺下來,執起他的手,道:“一個鬥,兩個鬥,額,怎麼這五個都是鬥。另外一隻手看看,額,怎麼全是鬥,十個都是鬥啊!”

    紫弈城豎起耳朵聽着杜伊的喃喃細語,不太懂什麼十個鬥,那個鬥又是什麼東西。這時有聽杜伊喃喃道:“我是十個簸箕呢,怎麼會這麼巧合呢?以前都沒注意過!”

    紫弈城這下更是納悶了,十個簸箕,那又是什麼東西?

    “阿城,你知道嗎?十個斗的人和十個簸箕的是上天註定的姻緣,他們要受好幾世磨難不能相守,纔可以換來下一生緣份,而且即使離去也不必再喝孟婆湯,這樣就可以生生世世都記着對方,不再分離。在一起是十全十美,大富大貴的意思。”

    聽到這的紫弈城,再也裝不下去了,將杜伊摟到懷裡,拉着她的手,道:“什麼是簸箕,什麼是鬥?”

    杜伊拉着伸出自己的手,又托起他的手,對比着兩人的指紋道:“看清楚了嗎?這個圈圈的,就是鬥,而像這樣散開的,就是簸箕。我有十個,你也有十個,原來是早就註定好的,天生一對!”

    杜伊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忍不住笑了笑。以前她從來不相信這些的,只是今日突然來了興致,看了看,沒想到卻發現這個問題,便忍不住用來哄紫弈城。

    “我們本來就是天生一對,就算沒有這些東西,也改變不了,是天生一對的事實。”

    杜伊剛好說話,門外就傳來薔薇的聲音:“王妃可否醒了?”

    紫弈城還想溫情片刻,聽到薔薇的聲音後,忍不住嘆息一聲,今日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這就起來!”杜伊說完這話,便掙扎着起來,昨夜的事情,問出個什麼結果沒有,她還得問問紫丁,怎麼樣了。

    薔薇端着一盆水,在外間等候,當看到杜伊盯着一頭麻花辮出來的時候,忍不住笑了笑。這是爺的傑作,看來今早就不用替王妃梳頭了。

    關於爺替王妃梳頭之後,不讓再梳的事情,她早就從白梅和紫丁那邊打聽過了。除非是王妃有事要除非,纔會給重新弄過,否則一天到晚,都得頂着麻花辮,而她們能做的,那便是將麻花辮卷盤起來後,在頭髮後面,插上一點珠花罷了。

    待梳洗過後,杜伊拉着小帥,又讓人喊了王梓妍過來用早膳。

    騏兒是跟着一起過來的,小帥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目光呆滯的騏兒,便喊了一聲哥哥,發現沒有反應後,擡頭看着杜伊。

    “孃親,哥哥生病了嗎?”

    “嗯,哥哥生病了,到時候要你車爺爺幫忙治病。”杜伊摸了摸小帥的頭,回頭看王梓妍的眼眶佈滿紅血絲,心中忍不住嘆息一聲。

    不管在什麼時候,兒女,總是當孃的最大的弱點。若是小帥變成這樣,只怕她的反應要比王梓妍更爲激烈。

    食不言寢不語,等早上用完,已經是辰時中了。杜伊讓小帥自己去忙,便拉着王梓妍,又讓人叫了紫丁和芝雨等人過來,打算問問昨夜的情況。

    話說夜裡,杜伊等人進入假山之後,碧桂手裡拿着黑圓,一邊走一邊離開人,偷偷摸摸地溜到紫奕楓的院子。轉了一圈,找到一個最佳逃跑的地方,又能夠將黑院子扔到準確的目標後,便用力地朝紫奕楓的房屋扔去。

    東西一扔,她飛快地出了院子。前腳剛踏出院子,就聽到轟隆一聲響,房子震了震,屋瓦等屋,瞬間往下掉。

    在細看,發現那院子被炸的程度,雖然沒有以前直接塌下來那麼厲害,但也相差不遠了。

    碧桂伸手看了看自己,又看看前方的情況,再次伸出看看自己。這真的是她做的嗎?

    那個黑圓子居然那麼的厲害,原來六爺的腿,根本就不是什麼報應,而是大小姐的傑作。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看現在看來,真的很厲害。

    紫奕楓的院子出了動靜,人都往這邊跑。現場的情況,容不得碧桂多想,便飛快的一閃,隨即朝杜紫琳的原路去。

    六王爺府鬧哄哄的一片,衆人又從有些倒塌的房子裡,將紫奕楓扒拉出來,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待管家轉了一圈後,並未看到王梓妍,便心生納悶。以往府裡出了點什麼事,都是王妃出面解決的,現在這個情況,到底該怎麼辦?

    “來人,去王妃的院落,將人請過來!”管家以爲,王梓妍是因爲小世子生病的事情,才未來,而是在照顧兒子。

    可哪裡想到,等人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封信,卻不見人影。管家的眉心突突直跳,當看到信封上和離書三個大字的時候,這才徹底的傻眼。

    原來王妃不在這,是因爲早就走了。這封和離書,他到底要怎麼處理?現在府裡沒有一個管事或者說明事理的,這道,到底要怎麼解決?

    六王爺府裡,因紫奕楓早已暈了過去,六王爺府裡沒了王梓妍,等同於沒了頭。各個姨娘想着沒了王妃,她們人人有機會奪得這個管事的權利,現場吵得不可開交。

    等芝雨和紫丁拎着東西,帶着丁欣和王梓妍,悄無聲息地來到六王爺府後,依稀還能聽到吵鬧的聲音,便下意識地看了王梓妍一眼。

    “賤人,你比我晚進府,又沒生兒育女,憑什麼要這個權利?要不看看你自己,長得那個德行,也不怕出來嚇壞人!”

    “你以爲自己又是什麼好貨色,以爲家裡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啊?”

    “兩位姐姐還是莫要吵了,依妹妹看來,這事還是由妹妹來做最合適不過。妹妹打小到大,可沒少和孃親學這掌家之事……”

    “你閉嘴吧你,區區一個庶女罷了,在我們的面前還幹說這種沒臉沒皮的話!”

    ……

    王梓妍聽到這些吵鬧聲,臉上的颳着一絲嘲諷的笑容。沒了她在的家,真的很亂,個個都想借着這個機會,爬上去。只是那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纔是。

    丁欣眼中的怒氣,恨不得將王梓妍凌遲至死。這個賤人,聯合外人,將六王府弄得烏煙瘴氣。這後院不寧,楓哪有什麼心思做大事。這個賤人,當初真是看錯眼了。

    紫丁忽略丁欣臉上的怒氣,而是領着她,來到今日紫奕楓住的地方道:“看到了沒,今日我們王妃想要的結果。等片刻後,在你去試試那炸彈的威力,你就會相信了。”

    芝雨也跟着說道:“王妃說了,只要你乖乖地配合我們,到時候可以保六王爺一命,不會那麼快動手腳的。”

    王梓妍看着那毀掉的地方,心中同樣感到很是震撼。不過想想也明白,騏兒還活着,只是變得癡傻了,她都受不住,更別說紫奕楓之前是派着人去抓小帥的。

    小帥之前失蹤了那麼久,他又是那麼小,能活下去的希望極爲渺小,也難怪杜伊會氣得用那黑圓子來對付紫奕楓。

    因爲騏兒,她生吞活剝丁欣的心都有。而杜伊,估計比她還小心。要是騏兒不見了幾個月,她想,她會直接瘋掉。

    想到這個,又忍不住看了看丁欣,這個賤人,騏兒變成這樣,都是她的錯。

    看了看紫奕楓並沒有什麼大礙之後,紫丁便帶着人,來到假山處,飛快地拿出一個炸彈,讓對準加上,直接將起炸平。待看到丁欣眼底的震驚後,笑了笑,這才拎着人,回到攝政王府的地牢。

    “看到了吧?乖乖配合我們,否則,就讓紫奕楓死在你之前。”紫丁看她還處在呆傻狀態,便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臉頰。

    丁欣回過神來,渾身顫抖。那麼一個小小的黑圓子,就將整個假山都炸沒了。要是多來幾個,豈不是整個六王爺府,都要被抹平?太可怕了,當真是太可怕了。

    紫弈城有了這樣的東西再手,即便楓有再多的兵力,也沒用。直接一個黑圓子,瞬間就成灰了。

    “你去藍海國哪裡,你與什麼人接觸,日常書信往來,都說了些什麼。有何信物爲證?”

    紫丁問了一堆,這些都是爲了王梓妍去藍海國,不露出破綻而問的。

    丁欣一聽這話,眼眸眯了眯,不發一語。王梓妍完全沒了耐心,對紫丁和芝雨道:“你們先出去吧,這個事情我來處理。”

    她直接上前,在丁欣的身上一陣摸索之後,很快找出一塊玉佩。仔細看了看,很快就推斷出,這個玉佩不是紫月國所產的,那就是藍海國的,也就是他們之間的信物。

    有了這塊玉佩,王梓妍便直接拿起刀,在丁欣的身上一陣比劃:“你說,我到底從哪裡下手比較好呢?對了,你不是喜歡你這張臉嗎?今日我會替你好好招呼的。”

    她說完這話,眼裡閃過一絲狠厲,快速的在丁欣的臉上劃了一道。

    “賤人!”臉上一痛,丁欣便忍不住罵道。

    王梓妍眼睛一眯,想起兒子的事,便忍不住往丁欣的心窩處狠狠得插了一刀。看她口吐鮮血,拼命的喘着氣,嘴角揚起一抹解氣的笑容。

    “怎麼樣,是不是好很多?丁欣,看到你這樣,你可知道我有多解氣?若不是你那樣對騏兒,我也不會這樣的恨。你千不該,萬不該的對我的孩子下手。”

    丁欣拼命的喘氣,聽到王梓妍的話,忍不住道:“我就算是死,你的兒子也一輩子都是傻子。”

    眼見丁欣嘴角的血越來越多,可她還說這話,似乎沒有要死的跡象。王梓妍的眼眸變了變,想了想,又拿着刀在她的胸口處比來比去。

    “看來你就是天生的歪心,明明已經戳中你的心窩處了,還死不了。真是命大呢,到底是偏哪邊呢?是左邊,還是右邊?要不兩邊都各來一刀?”

    丁欣眼眸都快瞪凸了,聽到這話,深怕丁欣像方纔這樣,一到直接往她的心窩處戳。直到這一刻,她才從心底深處,感覺害怕。

    王梓妍是認真的,是真的要她的命。不,她不可以就這樣死去。她還沒與楓坐擁天下,她還有很多事沒做。

    “梓妍……不,妹妹,妹妹……你不能這樣對我……”丁欣嘴角溢出血絲,說話喘息間帶着一絲的顫抖。

    “現在纔來求情嗎?太晚了,你可知道我多恨你?你與紫奕楓勾搭,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了。可是,你不僅想要我的命,還想要騏兒的命。我到底哪裡做錯了,讓你這般視我爲眼中釘?”

    王梓妍的眼裡漸漸露出了瘋狂之色,她的百般忍讓,得到了什麼?就再她都準備好,退出他們的生活了,丁欣這個賤人,還要對她的兒子下手。

    “沒……只是開玩笑,真的……”丁欣沒說一句話,看到王梓妍的表情,嚇得話都要說不完整。胸口處疼得她幾乎昏死過去,可她不甘心,不能就這樣死去。

    “哈哈哈……開玩笑?這是我聽說最好笑的笑話。既然你是開玩笑,那今日我也是與你開玩笑的。聽說十指連心,不知道我將你的指甲蓋一個一個拔去,會怎麼樣?”

    王梓妍沒想到,她居然說是開玩笑。她的開玩笑,就是要他們母子的命嗎?讓她的兒子變得癡傻,僅僅是一個玩笑嗎?如果不是玩笑的話,那又會怎麼樣?

    “不……你不能這樣做……”丁欣氣若游絲,眼睛漸漸往下耷拉,她真的不想死,可是好累,好累。

    “我不能這樣做?你都敢對我兒子下手了,我還有什麼不敢做的?”王梓妍聽到不能兩個字,心中的恨意更加濃烈。當下執起丁欣的手,用刀對着她的手指,劃了一圈後,就着血淋淋的手指,將起指甲活生生的拔下來。

    “啊……”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原本眼皮都快要合在一起的丁欣,雙眼圓睜,慘叫一聲後,暈闕過去。

    王梓妍根本不解恨,想到丁欣以爲自己要走的時候,說的那些狠毒且句句戳心窩的話,便轉了一圈,當看到地上放着兩盆水,一盆冒着寒氣,一盆熱着熱氣。想了想,便端起冒着寒氣的水,對着丁欣猛潑過去。

    只剩下一口氣的丁欣,醒來看到王梓妍眼裡的恨意,扯了扯嘴角,道:“你……不得好死……”

    “我就算是不得好死,也得拉着你做墊背!”王梓妍也累了,眯着眼睛,對着丁欣的左右心窩各插了一刀。怕她死不了,想了想,又對着她的喉管劃了一圈。

    丁欣的頭垂下了,雙手也無力下垂。心窩和脖頸處的血,不斷往外冒。王梓妍手中的刀子,不知何時,已經掉了上,整個人也跟着跌坐在地。望着眼前死不瞑目的丁欣,哈哈哈地笑了幾聲後,屈膝,雙手環抱住自己,頭埋在膝蓋處,肩膀一抽一抽,哭得好不傷心。

    紫丁和芝雨再次進來的時候,就見到這副情景。芝雨將王梓妍摻扶下去休息,而紫丁則是將丁欣放下來,將其收拾乾淨後,等待杜伊的吩咐。

    杜伊聽完所有的過程,低頭略微沉思了片刻,看着雙眼紅腫的王梓妍道:“你想怎麼處理丁欣?是找處地方,將她好生安葬了,還是一把火直接燒了?”

    這個事情,杜伊本可以不過問的。只是想着,接下來要王梓妍去藍海國做內應,在這之前,就賣她一個好。不管怎麼說,人死如燈滅,那丁欣也是王梓妍的嫡親姐姐,就看她的意思了。

    王梓妍紅着眼眶,想着自己的兒子,又想想這幾年自打丁欣回來後的日子,便咬咬牙,沉聲道:“燒了,我要她死無全屍!”

    “好,如你所願!紫丁,吩咐下去,找個無人的地方,將她燒了,骨灰就撒入河裡。”在杜伊看來,火化還挺好的,省了她的勞力物力和財力。

    “是,王妃!”紫丁領命後,便退了下去。

    處理完丁欣的事,便開始辦正事了。杜伊接過那塊王梓妍從丁欣的身上摸來的玉佩,細細看了看後,便道:“晚上送你出城,你先去看看騏兒。你走後,我會讓人將他醫治好。待好以後,我會讓人送他跟着小帥和太師一起學習。”

    王梓妍聽到杜伊看似囑咐,實則是承諾的話語,心生感激。這輩子她什麼都不求了,只要騏兒能夠好起來,平平安安的長大,就足夠。

    “四皇嫂,謝謝你!”

    杜伊笑了笑:“如今你已經給了和離書,決心離開六王爺府,又脫離相府,也別叫我四皇嫂了,叫我伊伊便可。到了藍海國,你是丁欣,不過你最好給自己另取一個名字。若是藍海國問起,便說丁欣是紫月國太后,名字不便用即可。”

    王梓妍點點頭,在芝雨的帶領下,便下去了。杜伊站起來,伸了伸懶腰,對海棠道:“走,咱們去一趟忠勇侯府!”

    回了京城這幾日,她都沒時間去看看她舅母,在宮宴上,也都是匆匆忙忙的。今日是該去看看了,那玉佩,她得給顧稀元看看。他對藍海國甚爲熟悉,應該知道那是誰的物品。

    “是,王妃!”

    在海棠去準備出府的東西之時,杜伊信步踱到顧稀元的院子。正好看到他在教導小帥醫術,便走過去,將玉佩遞到他的跟前道:“你看看這東西,可是知道,這是何人之物?”

    顧稀元聽到杜伊的話,將視線落在她的手上。半晌過後,這才伸手接了過來,緊緊地捏在手裡,低垂的眼眸,令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可是認識?”顧稀元的反應有些奇怪,這讓杜伊不得不出聲問道。

    “百里稀墨的!”

    杜伊聽到這名字,怔了怔,隨即小心翼翼地問道:“百里稀墨?”

    是巧合,還是真的是那個人?訂婚現場爆炸,她穿越到了這裡,還是叫杜伊。她那未婚夫,百里家的工作狂,不會也跟着穿越來了吧?

    不,只是名字巧合罷了。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巧的事情。叫杜伊的人多了去了,同樣的,叫百里稀墨的人,也很多。

    “你怎麼了?”顧稀元感覺到杜伊有些不對勁,便連聲問道。

    杜伊搖了搖頭,將自己那股荒謬的感覺揮去:“沒什麼!只是這百里稀墨是什麼人?”

    “他,藍海國的二皇子,也是太子呼聲最高的人。沒想到,他的野心這麼大,居然和丁欣勾搭上了。”

    顧稀元嘴角掛着一絲嘲諷的笑意,看到這玉佩的時候,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藍海國的皇室,不應該姓藍嗎?”杜伊覺得,這紫月國的皇室,都姓紫了,那藍海國的,應該姓藍纔是,怎麼就姓百里了。

    顧稀元翻了翻白眼:“誰和你說,藍海國的皇室,必須得姓藍的?”

    “難不成是謀朝篡位,姓百里的將姓藍的趕下臺了?”杜伊腦補了一番,覺得也有可能。每個朝代更換的時候,可不就是連姓都改了。

    “這話,你也就在這裡說說吧,也幸好這裡不會藍海國,不然你那脖子上就一顆頭,怎麼都不夠殺的。”

    杜伊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脖子,收回玉佩道:“你將那藍海國的消息和那什麼二皇子的信息,說來聽聽。你放心,我不會幹壞事的,只是不然他們與紫奕楓勾搭成奸罷了。我還打算和藍海國合作,將運河開通了,沒做打仗的準備。”

    杜伊這話是真心的,她讓王梓妍去做內應,也只是想要得到更多關於紫奕楓的叛國的消息。到時候,那些都是有利的證據,可以光明正大的一舉剷除。

    顧稀元認真地盯着杜伊看了看,最後緩緩道來:“藍海國一共四位皇子,大皇子乃貴妃所生,自小體弱多病,五歲之時,便夭折了。”

    杜伊聽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閃過一抹嘲諷之意。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總覺得顧稀元在說大皇子的時候,眼裡有些自嘲,有些苦澀。

    “二皇子,皇后所生,十六歲之前,病怏怏的,過了十六之後,大病一場後,突然好了。以往雖然身體不好,但自幼聰慧,是藍海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可惜外祖家沒落。”

    “三皇子是婕妤所生,平庸之輩,碌碌無爲。四皇子四妃中的賢妃所生,雖不如二皇子聰慧,可外祖家是繁盛,呼聲不亞於二皇子,也是太子的最佳人選之一。”

    杜伊一聽,又是狗血的皇位爭奪,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個年代,人人都想當皇帝,真的都瘋了。

    可又明白,身爲皇子,即便真的無心要那個位置,也會有人將其視爲眼中釘,肉中刺,一定得拔出了不可。

    撇開藍海國皇室的狗血事情,也先不論那個百里稀墨是不是現代的那個未婚夫,就她的大運河而言,也得通過藍海國的合作才能行。

    即便沒有王梓妍去藍海國,紫奕楓也會重新派人過去與其勾搭。她若是派人直接將紫奕楓直接殺了,朝廷中的那一派,根本沒辦法全部拔除。

    她和紫弈城要做的,就是將那些人連根拔起,留着那些人,就是一個隱患。只是,那藍海國那裡,現在適合派人過去嗎?

    若是現在不派人過去的話,紫奕楓那邊勢必會有所懷疑。王梓妍這一趟,是勢在必行了。但願,那個百里稀墨不是那個工作狂。雖然是企業聯姻,但她知道,那個工作狂的智商有多高,有多聰明。

    杜伊神情有些恍惚的走出顧稀元的院落,現在紫奕楓在她的眼裡,什麼都不是了,也不是她關注的對像。

    如果說,百里稀墨是現代那個未婚夫的話,他如果登基爲皇,下定決心要攻打紫月國,她該怎麼辦?這個事情,都還沒確定,她能杞人憂天的和紫弈城說嗎?

    不,絕對不可以!

    心事重重的杜伊,隨着薔薇和海棠來到忠勇侯府。馬車纔到門口,便聽到身後傳來杜衡的聲音,這才讓她回過神來:“直接進去,不必要在這裡下!”

    原本她打算在侯府門口下了,直接走進去,卻沒想到杜衡是跟着她。

    杜衡一直想到杜伊談談,可她打從回京城後,不是在皇宮裡,就是在攝政王府。想要找她,難如登天。這纔不得已,派人在攝政王府門口守着。她一出門,就有人告訴他,眼見就要攔下人,沒想到杜伊這賤丫頭直接坐在馬車裡進了侯府。

    原本就和侯府關係不好的他,自從杜淩氏不見了之後,他和侯府,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甚至連大門都進不去。

    氣急敗壞的杜衡,坐在馬車裡,吹鬍子瞪眼睛,決定在這守株待兔。杜伊要回去,總得出這個門。

    杜伊進了侯府,將帶來的物品讓魏嬤嬤和鶯兒卸下來後,便直接來到竹園。凌楊氏知道杜伊來了,就扶着林荷茹站在竹園的門口迎接。

    “舅母表嫂,你們這是做什麼呢?都是自家人,還搞得這麼客氣。快快扶表嫂進去,久等了吧?”

    雖然不是在大門口,可在這竹園的門口等着,也讓杜伊有些黑臉。明明都是一家人,非得搞的那麼客氣,顯得生疏了不是?

    杜伊和凌楊氏一人一邊的扶着林荷茹進了院子,這才坐定,就聽凌楊氏道:“伊伊,聽說昨夜讓人給逃了,並未找到人,是不是?”

    朝廷的事情,凌楊氏不太懂。可中秋晚宴的事情,她也是那見證人之一。看到木偶的時候,還很震驚,可當那通敵賣國的信件出來後,那就不是震驚來形容了,簡直就是驚濤駭浪。那丁欣也好生大的膽子,居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只是衆人都沒想到,都已經關入天牢了,那看守的御林軍還有紫奕楓的人。王梓妍被劈暈在天牢裡,丁欣卻被人救走了。這都不要緊,明明全城都戒備森嚴了,可那紫奕楓的家裡卻有暗道,讓人給跑了。

    這是昨天夜裡,她就從凌晟那所知。一想到丁欣出了京城,肯定是去藍海國。到了那裡,到時候翻出什麼浪花來,又是一個麻煩事。

    杜伊看了看薔薇和海棠,兩人便自動自發的下去。連帶着鶯兒也下去,在門口處守着,房間內除了一個魏嬤嬤,就剩下凌楊氏和林荷茹以及杜伊。

    “舅母,丁欣死了!”

    杜伊覺得這樣的事情,沒有必要騙凌楊氏,這才告知。

    “死了?不是說跑了嗎,怎麼又死了?”凌楊氏眼裡竟是疑惑。侯爺可是從攝政王那裡得知人已經跑了的。

    即便都是自己人,門口處又有人守着,杜伊還是忍不住壓低聲音道:“跑是跑了,不過被捉回來,昨夜也被解決了。”

    林荷茹並沒有去參加宮宴,她對宮裡那一夜發生的事情,也只是略有耳聞。只是她的反應,沒有現場那時候看到的來的氣氛。

    “伊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杜伊這纔將昨夜的所有事情,說了一遍。包括王梓妍的事情,以及讓她去藍海國做內應的事情,也說了。

    “壞事做多了,真的有報應,只是可憐了那個孩子,那王梓妍當真同意了?”凌楊氏感慨似的,嘆息一聲,隨即問道。

    “她不能不同意,如果舅母是她的話,爲了孩子,會去嗎?如今那個王府,她是不想回去了,丁欣也死了,爲了孩子,她會放手一搏的。”

    林荷茹摸了摸肚子,也點點頭。若是她還王梓妍的話,只怕反應比王梓妍還要激烈。碰誰都可以,唯獨她的孩兒,那是絕對不行的。

    “也只能這樣了,沒有人比她去藍海國,更合適的。那紫奕楓都那樣了,怎麼還能折騰的起來。一早就聽說,他府裡出了事,可人還好好的!”

    杜伊笑了笑:“他的雙腿,是好不起來的,至少,我不會讓他好起來。”

    現在若是讓紫奕楓的雙腿好了,只怕紫月國真的要開始鬥了。狗被逼急了,都會跳牆。距離豐收,也不是過一個月的時間。

    今年百姓能夠豐衣足食,有餘糧,她和阿城就不用操心那麼多了。明年若是還能夠好起來,藉着大運河的開通,若是在兩三年內,消除了藍海國這顆不定時的炸彈,兩國友好往來的話,紫奕楓根本不足爲懼。

    他手裡養了多少兵力,在這幾年內,慢慢的,一點一點消掉,到時候他就如困獸一般,還不是任宰任割。

    不過這一切,都是她想的,計劃趕不上變化,不知道接下來,還會出什麼樣的事情。王丞相一下子損失了兩個愛女,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了,會怎麼樣。不過現在就先讓他做做夢,她答應柳如是的事,一定會爲她做到的。

    算一算,柳如是,應該也生產了,就不知道怎麼樣了,看來得寫一封信回去問問。

    凌楊氏看杜伊那樣,也就笑笑,將話題一轉道:“杜衡這段時日,一直都在京城裡。伊伊,你將杜府的產業收回來,只怕他得找上門來了。”

    “已經找上門了,帖子我全讓人擋了回去。王府他進不來,便派着人跟我。方纔差點被他攔下,估摸現在在外面等着。”

    凌楊氏嘆息一聲,關於杜衡和杜伊之間的那些事,她不便擦手。

    “舅母別擔心,我既然決定要收回來,便做好了準備。算一算,差不多十年的時間,他杜衡是如何待我的,我爹孃又是如何死的,我心裡都明白。現在我不過是將產業收回來,他就受不了,找上門了。難道我還要傻傻的將產業,雙手奉上不成?”

    杜伊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閃爍着恨意。十年不說多了,杜府那麼多的產業,一年純盈利哪怕只有五萬兩,十年也是五十萬兩,更別說這數目遠遠大於這些。杜衡把持着杜府的產業久了,真的以爲,那些就是他的嗎?

    杜紫琳爲何會囂張,杜志高爲何會目中無人,這些都是他們自我膨脹導致的。若是他們安安分分,那些年賺得銀子,足夠他們幾輩子都花不完。真的是不作不死,不斷是杜淩氏還是杜衡,亦或者杜紫琳,但凡他們知足點,有良心點,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杜淩氏看杜伊的表情,也不多說什麼。杜衡和杜淩氏也該。凌珊和杜泉的死,若真的是他動的手腳的話,只怕侯爺是第一個不放過他的。

    杜伊想了想,便對魏嬤嬤道:“去門口將杜衡帶進來吧,我倒是想看看,他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不多時,杜衡就被帶進來了。進來之後,看到杜伊和凌楊氏等人坐着喝茶,彷彿沒看到她的模樣,心中氣結。便沉聲道:“伊伊,那當真要將那些產業收回去?那是一早就設好的圈套,故意的是不是?”

    杜伊聽到這話,彷彿纔看到他一般,放下茶杯後,看着跟隨進來的鶯兒,道:“看座!”

    “不必了,你只管回答我,怎麼是怎麼一回事?你全部收回去,那我們怎麼辦?你這是打算逼死我們一家嗎?”

    杜伊好生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叔父說的什麼話呢?那些產業本就是我的陪嫁之物,讓叔父掌管了幾年,我也未多說什麼。這些年所賺的銀兩,也歸叔父所有,伊伊也未討要,怎麼就要逼死叔父了?”

    杜衡看到杜伊無辜表情的模樣,恨不得上前給她一巴掌。可這些是侯府,不是他可以肆意妄爲的地方。

    眼眸一轉後,便可憐兮兮地道:“伊伊,你要將產業收回去,叔父也能理解。只是,叔父現在一無所有,你看看,能不能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將那些產業交由叔父搭理。每年你只要給叔父一些管理的銀錢,讓叔父有一口飯吃就行。”

    杜伊看他打悲情招牌,覺得特別的搞笑。他杜衡幫忙打理?最後把銀子都打理到自己的口袋裡去吧?還敢說親戚一場的份上,這哪是太可笑了。他若是念着一場親戚,也不至於步步將原主逼死。更不會千方百計的從謀奪她的家產。

    杜衡看到杜伊不爲所動,心裡地惱意更甚。可面上依舊急切,且又可憐兮兮地望着杜伊:“伊伊,我是你的親叔父,如今叔父家不行了,難道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叔父一家挨餓受凍嗎?”

    “叔父,不是伊伊不願意幫你。你也知道,我對這經商不在行。現在王府又空虛,阿城的意思,將這些都交由他的人來打理。我一早就說不管這事的,你現在這麼說,不是讓我爲難嗎?”

    杜衡聽杜伊說對經商不在行的話,差點吐血。凌凡要是對經商不在行的話,又豈會在短短的時間內,迅速竄起。這小賤婦分明就是不願意幫忙,纔會這麼說。這的藉口那麼爛,也不怕說這話的時候,咬到舌頭。

    “難道你就不能可憐可憐叔父嗎?家裡現在沒什麼銀子,現在住在杜府酒樓裡,你要是收回去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杜伊聽後挑挑眉,這和她有關係嗎?他的身上不可能會沒錢的,只是想和她裝可憐罷了。就算是有一千兩銀子,也夠普通人家衣食無憂幾十年。自己想要大手大腳的話,那憑本事賺錢去。

    杜衡看杜伊不爲所動,臉慢慢地沉下來,虧他之前將她找回來,光是月銀就給了一千多兩。如今她富貴了,就翻臉不認人嗎?還要將所有的產業拿回去,也不怕說出去被戳脊梁骨。

    “伊伊,看在叔父將你養那麼大的份上,難道連安排一個工作都不行嗎?叔父也沒要求你要給多少銀子的養老,只是要一個工作罷了。都道生恩不如養恩大,從你十歲到十五歲,也養了你五個年頭……”

    杜伊看他越說越是離譜,便對着凌楊氏使了一個眼色,就聽凌楊氏道:“杜衡,你這話可就錯了。若是養恩的話,那還是杜府養了你兩個兒女。伊伊自有奶孃帶大,杜府的銀子,也足以將她養大。這些年,杜府賺的銀子,都進了你的腰包,伊伊的花費不過是以前杜府留下的銀子罷了。”

    “就是,母親說得對。先不論杜府,就我們侯府每年給伊伊送的節禮,都花費不少的銀子,聽奶孃說,都不知道,也沒看見。想來這些東西,也都進了你們的庫房或者腰包。那些東西,不說三五千兩,也得有一兩千兩的銀子。這些,足以夠伊伊一個小女孩花的。每年送去的節禮,我們都是有禮單的,若是不信,拿出來對一對,到典當鋪去問問值多少銀子!”

    林荷茹瞧不起杜衡對杜伊的軟硬兼施,就一個不要臉的,自己貪了杜府那麼多的銀子,現在伊伊不過是要收回來,就反過來說替伊伊工作。真虧他說得出口,還幫忙管理呢,這一管理,估計銀子都進入了他的腰包,回頭說不賺錢,銀子還虧了。

    杜衡讓說的面色漲紅,雙眼卻直勾勾地望着杜伊,等着她的回答。

    “叔父,你回去吧。我記得你們在來鳳城之前,還有自己的產業的,只不過是在薊縣罷了。想來那些都還在,先如今你手頭上多多少少也有些銀兩,緊着花,也是夠用的。在薊縣,小本買賣做一個,夠用就行。”

    杜伊一副爲杜衡着想的模樣,令他幾乎要吐血。這個小賤人,是在變相的趕他嗎?就連鳳城的杜府也是不讓住的意思吧?讓他回去,還說是回薊縣去,好啊,她還當真是好狠的心。

    “叔父自己苦一點沒關係,可還有孫兒啊,總不能讓以後的孫兒也跟着吃苦吧?伊伊你好歹是孩子的姑姑,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着孩子吃虧受苦嗎?”

    連個孩子的影子都沒有,杜衡卻說上了孩子的事,當真是可笑的慌。

    杜伊眼眸一轉,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叔父不必爲他們操心。像小帥,我都不管,他若是想學習,那便學,想玩就玩,我也懶得管。何況伊伊當初也是身無分文,還不是這樣過了幾年,將孩子養大了嗎?”

    “可……”

    杜衡還想說什麼,再次被杜伊打斷道:“我一個弱女子都能夠做到的事情,難道叔父和堂兄就不能做到?再不濟還有嫂子啊,她可是凌國公府的嫡出小姐。凌國公府就算再不濟,那也是世族之家。常言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的,斷然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孩子餓死的。我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實在不便手伸那麼長,畢竟這是二叔父的家事。”

    杜衡感覺胸口一疼,喉嚨處用上一股腥甜味,雙目圓睜地看着杜伊。

    “看叔父不是很舒服,薔薇,你就送他回去吧。另外和那杜府酒樓的掌櫃的說一聲,今日開始,讓他將所有的賬目都送完攝政王府。若是有人鬧事,拿着地契一起過去。”

    杜伊看着杜衡蒼白的臉色,覺得藥下得還是不夠,便直接在杜衡的面前說要將酒樓收回來的事情。不僅是酒樓,這京城的街上,但凡有杜府的產業,都統統得收回來。

    這次杜衡再也憋不住,一口血直接噴出來,雙眼一翻,直往後倒。

    凌楊氏看着杜伊,小聲道:“不會鬧出什麼事來吧?”

    “舅母放心,他只不過是受了刺激罷了。堂堂一個大男人,連這些東西都受不了,更何況說是做大事的。”杜衡的算盤打得那麼響,她又豈能就這樣如了他的意?

    杜衡的身上有多少的銀子,她還是很清楚的。就算她沒錢,那杜志高不也還貪墨了一些了嗎?再不濟,父子倆都識字,直接幫人家寫信,也能塗個溫飽。或者賣掉那些產業,到鄉下去,買些田產,也不至於餓死。

    路,她是給出來了,他若是不願,非得賴上她的話,也休要怪她不客氣了。

    Www▪ тt kan▪ C○ 凌楊氏也點點頭,杜衡是自作聰明過了頭,纔會這樣。否則那麼多的銀兩,真的是幾輩子不做事,都用不完。也罷,既然伊伊能夠處理好這些事,她也不用跟着操心。

    杜衡被擡走了,杜伊看了看林荷茹的肚子,又診斷一番,沒什麼大礙之後,這纔回王府。

    她纔回到自己的院落,王梓妍就來了。她手裡牽着騏兒,對着杜伊盈盈一拜:“從現在開始,騏兒就拜託了你的。你吩咐的事情,我一定會妥當處理好的。騏兒的毒,就麻煩你。騏兒若是好了,你能不能讓他給也給寫信?”

    王梓妍的眼裡全是不捨之情,她的兒子,還沒幾歲。之前騏兒差點被丁欣利用來做藉口爭奪皇位,幸好最後沒同意,否則現在只怕早就沒命了。

    “好,阿城都與你說好了?你到了那邊,要照顧好自己。那百里稀墨是個聰明的,你也多注意一下。需要注意的事項,回頭我寫在紙張裡,你拿着路上看看,芝雨會跟着你去!”

    王梓妍點點頭,紫弈城也派了兩個侍衛跟着她,她沒什麼好顧慮的。杜伊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兒子有她照顧,是最好不過。

    杜伊牽着騏兒,看到王梓妍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以前就覺得藍海國很重要,現在不管哪個百里稀墨是現代的,還是古代這個,她都決不能放鬆。

    傍晚剛交代好紫丁帶着騏兒去送王梓妍出城,就聽聞杜紫琳就找上門來,就在大門外等候。

    “不見!”聽到門外杜紫琳求見的杜伊,眼眸一轉後,便直接拒絕了。這一個兩個的,想都賴上她嗎?她都還沒找杜紫琳算賬,她倒好,還自動送上門來。

    門外的杜紫琳聽到回話後,便跺了跺腳,道:“和你們王妃說,她若是不出來的話,我就要將她的醜聞告知所有的百姓。”

    杜伊聽到這威脅的話語後,眯了眯眼睛道:“讓她有話只管放,本王妃倒是要看看,她有什麼話要說,本王妃又有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的醜聞!”

    杜紫琳聽到傳達的話後,恨得直跺腳。現在六王爺府裡,沒了王妃,丁欣又不在。正是個好機會的時候,她只要抓住這個機會,就能成爲六王爺的妃子,等六王爺事成之後,她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了。

    可要成爲六王妃,還是有人幫忙纔是。正是因爲這個,纔想到杜伊,想讓她幫忙來着。沒想到杜伊這個賤人居然連門都不讓她進去,實在是欺人太甚。

    等她成爲高高在上的皇后,杜伊要處死的人,一定是杜伊那個賤人。本來還念着親戚一場的份上,想給她個機會表現一下。沒想到,她居然這麼不給臉面。既然如此,走着瞧!

    怒氣衝衝的杜紫琳來到杜府酒樓後,看到杜衡,開口便道:“爹,我有事要你幫忙!”

    杜衡剛剛轉醒,正準備問問掌櫃現在酒樓裡有多少銀子,都給他。這杜伊是鐵了心的,要把這些產業都收回去,那在這之前,他必須得把銀子取走纔是。

    “有什麼事,等回頭說,我現在有事要忙!”杜衡哪裡有時間管這個女兒。她就是生來討債的,有需要了才找自己,不用之時,連面都見不到。

    “不行,爹你得聽我說完才行!”杜紫琳伸手拉住杜衡,就是不讓他走。她現在需要支持,不管是金錢還是權勢。她爹有辦法將她弄進六王爺府,那也一定有辦法將她扶上王妃的位置。只要她是六王妃了,家裡也會跟着榮華富貴的。這樣的事情,她爹不會拒絕才是。

    “等明天再說,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放開!”杜衡心急如焚,在這京城,他也算看透了,那些往日裡交好的人,在這個時候,完全派不上用場。

    他有銀子了,纔會有好友。沒錢沒勢了,那些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趁着杜伊還沒盤賬,他得趕緊把銀子都支走才行。否則,他真的要一無所有了。

    “爹,你那些事情,在重要有我的事情重要嗎?你聽我說完,再走!”杜紫琳看掙扎開得杜衡,再次伸手將他拉住。

    杜衡氣急敗壞,扣開她的手後,找到掌櫃,問道:“將賬本和銀兩都拿來給我看看!”

    掌櫃跟着杜衡有好幾年了,看到他急切的模樣,也知道是爲何事。便忍不住嘆息一聲道:“抱歉二老爺,王妃已經讓人將所有的賬本都取走了。拿走的,同時還有那些盈利。另外王妃說了,親兄弟明算賬,從明日開始,二老爺若是住在這裡的話,房間和伙食費,必須得自己掏,不能走公帳!”

    杜衡一聽,忍不住倒退一步。這伊記酒樓是杜府在京城最好的產業之一,除了酒樓外,還配備着住房。沒想到杜伊的動作這麼快,她說的親兄弟明算賬,根本就是冠冕堂皇的話,無非就是要逼走他。

    緊跟在杜衡身後的杜紫琳,聽到這話後,雙眸圓睜,怒聲道:“這是我家的產業,什麼時候變成杜伊那個賤人的了?她憑什麼拿走,還不讓我爹住了!”

    大堂裡的所有人,聽到這話後,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杜紫琳。就連掌櫃的,忍不住也黑下臉來。不管這杜府的產業是誰的,他不過是個奴才,衝他嚷嚷有什麼用?再說那杜伊即便不是這杜府酒樓的主人,也是攝政王的王妃,這杜紫琳不過是六王府邸的一個侍妾罷了,居然公然說王妃是賤人,也不怕被亂棍打死。

    現場一片安靜,杜紫琳在喊出這句話之後,便知道錯了。她不像以前那般無腦,知道這句話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便搖搖頭道:“我腦子糊塗,今天出門忘了吃藥,你們都聽錯了,我沒有罵人!”

    這話一落,不知道從哪吹來一陣風,緊接着,只聽“啪”地一聲,杜紫琳的頭歪到一旁,左臉上赫然出現清洗的五個手指印。

    待看清眼前的人後,杜紫琳怒了。她是六王爺府的人,雖然是個侍妾,但出來的話,就代表六王爺府。打她,就是掃了六王爺的面子。

    “你是什麼人,好生大的膽子,又可知我的身份?”杜紫琳氣得渾身發抖,她居然在公然之下,就這樣被打了。這口氣,她一定要出,否則非得憋死不可。

    “呀,你連自己是誰都知道,還要問我啊?看來真的是病的不輕,趕緊回去吧,別和瘋狗似的,出來亂咬人。不該說的話,哪怕你沒吃藥說出來,也得掉腦袋。”

    來者個是年約十六歲的女子,赫然一看,是林荷薰,林荷茹的嫡親妹妹,兵部尚書府的二小姐。

    性格向來清冷的她,對杜伊很崇拜,若不是杜伊不會武功,也不收徒弟什麼的,她一定拜杜伊爲師。今日不過是因姐姐快要生產,出來逛逛看看買個什麼禮物好,結果路過杜府酒樓的時候,就聽到裡面傳來謾罵聲,又聽到杜紫琳的話,便忍不住出手打了一巴掌。

    區區一個侍妾罷了,還是六王爺府裡的,就作威作福。

    林荷薰沒少聽姐姐林荷茹說杜伊的這個堂妹,知道也對她深惡痛絕。今日剛好讓她撞到且又聽到了,不下大力氣的打,她都要覺得對不起自己。

    “大膽賤婢,我可是六王爺府的人,你打了我,就等同於打了六王爺。現在乖乖跪下來,磕三個頭,求我原諒,否則我定然不會饒了你。”

    林荷薰看着杜紫琳用一副,一有病,我不和你一般計較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便要轉身離去。

    杜紫琳捂着臉,跑到她的跟前伸手攔住:“有膽子報上名來!”

    “喲,這是要下戰帖嗎?那就不必了,要比劃的話,我們就在這裡吧!”林荷薰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掏出繡帕,在鼻子周邊輕輕一揮,眉毛一挑,看向杜紫琳的眼神,充滿了挑釁之意。

    杜紫琳面色漲紅,她又是傻子,哪裡會不知道這挑戰是什麼意思。她連功夫都沒有,估摸這個賤婢給她一掌,就夠她喝一壺的了。

    “不挑戰的話,給我閃開。對了,你剛纔罵攝政王妃的話,我會幫你如實的轉告給攝政王!”林荷薰伸手將杜紫琳推開,臨走之前說了這麼一句話。

    杜紫琳被退得往後倒退一步,看向林荷薰的眼神,充滿了狠毒之意,嚷嚷道:“別以爲你不報上名來,我就找不到你了。走着瞧,看誰笑到最後!”

    等她說完這話,林荷薰早就不見人影。待她回過神來,找杜衡的時候,發現他早已不在原地,不知道去了哪。氣悶至極的她,便乾脆在杜衡的房間裡等候。

    六王妃的位置,她要定了。她爹一定會幫她的,只要她好起來,她爹也會好起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爹一定會明白。

    且說杜衡根本顧不上女兒,從杜府酒樓出來後,便去了布莊,得到的消息也是剛剛被拿走了賬冊和銀子。不信邪的他,又去了當鋪,得到同樣的結果。氣急敗壞的他將京城裡的所有杜府鋪子走一遍,得到的皆是,拿了地契前來,要賬冊和銀兩的事情。

    失魂落魄的他,渾身猶如被抽了精氣一般,渾渾噩噩的回到杜府酒樓。杜伊這是明白的告訴他,她要將產業拿回去,從此杜府產業和他杜衡無關嗎?

    “爹,你可算回來了。我等了你很久了,你聽說我說,王梓妍和六爺和離了,現在王府裡沒有王妃,我想你幫我。只要我能坐上王妃的位置,爹你還怕恢復不到一千的生活嗎?”

    杜衡用看白癡的目光看着杜紫琳,他懷疑,她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會那樣的天真。

    “爹,難道你不想我坐上王妃的位置嗎?一旦我成爲六王妃,那些人還不得巴結你。到時候你想在那麼樣就怎麼樣,完全不必看別人的臉色!”

    杜衡伸手揮了揮,阻止她繼續說下去。隨即道:“你回去吧,你的忙,我幫不了!”

    杜紫琳出來的時候,可是信心滿滿的。先是被杜伊拒絕,便氣急敗壞。緊接着又莫名其妙的捱打,便憋着一股氣,沒發泄出來。現在又聽杜衡這麼一說,便不樂了。

    “你是我爹,遇到事情,你不幫我幫誰?再說,你幫了我,對你不是有好處嗎?難道你就願意,過着住在酒樓裡的生活。杜伊那個賤人可是說了,讓你明日開始,吃住得花銀子。”

    “你要我幫,我拿什麼幫?有銀子的時候,一個個的貼上來,恨不得掏心挖肺。現在我一無所有,一個個都不認識我,閉門不見,不伸腳過來踩我一下都算客氣了。要錢沒錢,要勢沒勢,你讓我怎麼幫你?”

    杜紫琳聽到這話,便有些傻眼了,可還是道:“那個,之前不是有辦法,讓我進六王爺府嗎?爲何現在就沒辦法?”

    杜衡臉上掛着嘲諷的笑:“那是我答應六爺,只要杜府能夠起來,我給他四成利。可現在這些都被杜伊收回去了,哪裡還有資本去與他談?你自己也爭爭氣,都到六王爺府了,還要我操心?我能幫得了你一時,可幫不了一輩子。”

    聽到這些話,杜紫琳徹底的傻住了。徹底的沒希望沒指望了,連她爹都承認沒辦法了,難道她就要這樣放棄嗎?不,她不甘心。她要想坐上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豈能就這樣罷休。

    杜衡看了眼杜紫琳道:“你別想那麼多了,那些被送到六王爺府裡的侍妾,不是身份,就是身價比你高。就算是要重新娶一個,也不會娶一個娘和嫂子都失德的人家的。你娘不僅失德,還偷了家裡的銀子,跑了。這些事,王爺府輕輕一查都知道。就算是六王爺同意,朝廷上的那些大臣都不會同意的。你還是放棄吧,沒用的。”

    杜紫琳搖了搖頭:“不,只要六王爺同意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哪些大臣同意。我是嫁給六爺,不是嫁給那些大臣!”

    “你想想王梓妍是什麼人,她是王丞相家的嫡出千金。你再想想自己是什麼人,庶子庶女生的嫡女罷了,要功名沒功名,要銀子沒銀子。就這樣,你還在妄想?”

    “不,不是的,你騙我。爹,你不同意我做六王妃就直接說,爲何要騙我?我不相信,不會相信的。就算我的身份不好又怎麼樣,只要六王爺同意就行!”

    杜紫琳的眼裡露出了瘋狂之意,她纔不認命,纔不要做一個小妾。她要的,是高高在上,獨一無二的位置。只要她上去了,杜伊那個賤人,就快要狠狠地踩在腳下,任她搓圓捏扁。光是這麼一想,她就覺得暢快無比。

    “你不相信,那隨你的意,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是幫不了你的忙!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杜衡又何嘗不想放手一搏,可他現在沒有資本,又怎麼去拼?

    “爹,你幫我和嫂子說,讓他們凌國公府幫我,再不濟,我還有舅舅是忠勇侯府的,他們都會幫我。我並不是什麼背景都沒有的,只要他們願意幫我,這事十之八九,一定能成的。”

    “爹,難道你不想起來,甘願被杜伊那賤丫頭壓得死死的嗎?她現在之所以這麼囂張,就是因爲她是攝政王的妃子,若是我是六王爺的妃子,那就不一樣的,她多多少少會有些顧慮的。”

    不得不說,杜紫琳這句話說到杜衡的心坎裡去了。只要一想到今日在忠勇侯府的事情,他就忍不住想吐血。杜伊那個賤丫頭,早知道就不該留下她,找沒找回來之前,先派人將她殺了纔是。

    不,壓根就不該讓她長大,在她十一歲的時候,就該讓她死的。外人若是聞起來,只要說是思親過重,鬱鬱而終就可以的。那時候他光是想着要面子,都忘了,養虎爲患的道理。

    “天黑了,明日爹幫你問吧!明日我也得買個小院子住下,現在這裡是住不得了。”杜衡被杜紫琳這麼一說,也下定決心,不管怎麼樣,都得試一試。鳳城杜府的地契還在他手裡,大不了把那杜府給賣了,換些銀子,去打通關係。

    聽到杜衡鬆口的杜紫琳,心中歡喜異常。只要她爹同意,這事至少也成了一半,剩下的一般,很快就能成的。她要是成了六王爺妃子,身份上就不比杜伊那賤人差了。

    “那我今晚也不回去了,就在這明日與爹一起……”

    杜紫琳的意思還沒表達完,杜衡就截斷了:“這個事情,我既然答應了你,你就安心回去等待吧。你在這裡,也幫不了什麼忙。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守在六爺的身邊,幫他和管家處理府內事務,讓他知道,你是可以勝任這個位置的。”

    杜紫琳腦子一轉,想想也是。現在是她表現的時候,她不在府裡,府內的那些賤人,指不定鬧成什麼樣。這掌家之權落到了別人的手裡,想要重新奪回來,就難了。

    “既然這樣,那我先回去了。爹,這個事情,你務必多上點心。我要我好了,你們也會跟着好的,到時候就沒有人敢看不起我們,就連杜伊,做什麼事之前,都得先考慮一番。”

    “回去吧!”杜衡揮了揮手,嘆息一聲。

    杜衡父女的談話,一句不落的,都到了杜伊和紫弈城的耳裡,就見她道:“只要他願意脫手就好,迅影,你傳令下去,不準任何人打杜府的注意,他手上的地契,我要以最低的價格買回來。另外,現在令人到杜府裡,將所有的屬於杜府的東西,都清空了。那本該是我的東西,我可不想便宜了他人!”

    杜府裝修精緻,裡面的東西可值不少的銀子。杜衡在轉手賣掉之前,一定會將那些東西全部清理出來賣掉。裡面大大小小的東西,可都是她爹孃的心血,少說都賣幾萬兩。

    杜衡一定也會打這個主意的,之前沒動這個念頭,是還指望着那些產業能有盈利,能讓他回本的。

    “是,王妃!”鳳城杜府裡的東西,迅影大概都知道有哪些。哪些貴重的物品,先搬到爺的院落去才行。只剩下一個空殼,又可以的打壓的話,也花不了多少的銀子。

    不過在那之前,還得先謀劃一下才行,否則銀子都落到別人的口袋裡,還真落不得好。

    “杜衡手裡還有多少的東西,你差一下,另外估算一下,他在薊縣的產業有哪些。可以的話,一併買了,本王要他生無所居。”

    “是!”

    杜伊沒想到,紫弈城替她補充了。杜衡要讓杜紫琳去做六王妃,只管去。就算成了六王妃又怎麼樣,不過是一個廢人的妃子罷了。那後院裡的女的,各個都不是吃素的。她要做王妃,那也得有本事,鎮得住才行。

    想到這,杜伊的嘴角微微一勾,彷彿看到了一出好戲。杜紫琳就算是六王妃,在她的面前,撇開攝政王的身份,還得喊她皇嫂,還不是得低她一級。她沒想到吧?呵呵,也是,估計都想不到,只是想着都是王妃罷了。

    這一夜杜衡無眠,在琢磨賣掉杜府裡的哪些東西,又留下哪一些東西。又想着要送誰什麼東西,得花多少的銀兩。若是長期居住在京城的話,以後他得做些什麼營業,總不能坐吃山空。

    杜紫琳回到六王爺府後,心情好得可以哼歌。不過當她手裡端着一碗燕窩粥,來到紫奕楓居住的地方後,看到幾個鶯鶯燕燕圍繞着他,臉色不免沉了下來。

    想要訓斥,又想起自己現在和那些女的身份你是一樣的,沒有資格訓斥,便強忍下這股怒氣,眼眸掃過那些女的,將其一一記住,等着到時候一起算賬。

    “六爺,今日可好了一些?妾身爲你熬了一些粥,吃點吧!”杜紫琳說着,微微擡了擡手裡的碗,笑得一臉柔情蜜意。

    “妹妹,六爺剛剛吃過姐姐我做的雞湯,這碗粥,妹妹還是拿回去自己吃吧!”

    聽到這話的杜紫琳,面色一僵,不過不敢表現出自己的不滿之意。看到紫奕楓臉上的不耐神色,眼裡露出心疼之意得望着紫奕楓,便道:“既然六爺已經吃過了,那便作罷。各位姐姐也隨妹妹一起走吧,六爺的還得多休息休息!”

    紫奕楓確實被這些鶯鶯燕燕吵得夠煩躁,以往有王梓妍在搭理一切,這些事根本不用他操心。卻沒想到,王梓妍在扔下一封和離書,說是知道他和丁欣的事情,又說丁欣害了她兒子,導致兒子傻了。

    心灰意冷之下,便求合理,願意帶着兒子獨自過活,成全他和丁欣之後,便不見了。

    今日正式心情煩躁之時,在看到這些往日裡看着還不錯的女的,爲了來他的面前表現一把,吵吵鬧鬧,煩不勝煩。現在聽到杜紫琳的話後,倒是令他刮目相看。那杜紫琳也不是個聰明的人,今日會說出這種話,還真是令人好生詫異。

    得到紫奕楓另眼相看目光的杜紫琳,知道自己做的對,便強忍住歡喜之意。率先帶頭,走了出去。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在紫奕楓的面前好好的表現,能夠得到他的肯定,到時候有人幫着提做王妃的事情,他答應的機率也會高出許多。

    待那些鶯鶯燕燕都出去後,紫奕楓找來貼身侍衛道:“王妃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有,就連小世子也不知道在哪。不過王妃信中所提之事,屬下已查清。小世子確實長期被丁太后派人下了毒,在昨日發熱之後,就變得癡傻。”

    紫奕楓聽到這,雙手握得死緊。若不是丁欣一心一意爲他,現在又已經前往藍海國,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捏死她。就的子嗣不多,嫡出這塊,就一個騏兒,她怎麼就下得了手?那也是她的嫡親外甥,怎麼就下得了手?騏兒傻了,梓妍離開了,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去查查今日杜紫琳都去見了誰,又說了那些話?”強忍着怒氣的紫弈城,深呼吸一口氣後,這才從齒間蹦出這句話。

    小妍一個人,帶着孩子在外流浪,不知道會怎樣。這回是真的傷透她的心了吧?否則她不會做出這麼激烈的反應的。她一個弱女子,帶着癡傻的孩子,能去哪裡?

    此時的紫奕楓,感覺到內心在隱隱抽着疼。前一晚,明知道她去了天牢,還對她不管不顧,將她扔在那。第二天早上,爲了不讓她去見丁欣,惹得丁欣不快,還特意對他訓斥了一番。現在她走了,他的心也空了一塊。

    他以爲,他喜歡的是丁欣,卻在不知不覺間,她早已進入了他的心底,在那裡紮了根發了芽,他卻沒有絲毫的察覺。等她走了,心頭空了,才發現,可惜已經晚了,來不及了。

    “是!”

    躺在牀上的紫奕楓,等侍衛走後,這才閉眸,將心痛藏在眼眸深處。一切都太遲了,王梓妍的性格他了解,一定她下定決心後,就算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六王爺府內的一舉一動,都在紫弈城的掌握中。當得知杜紫琳的舉動後,便對杜伊道:“伊伊,你說要不要幫她一把呢?她若是坐上那個位置,後院必定非常的精彩。不說雞飛狗跳,但想要安寧,是絕對不可能的。”

    杜伊輕笑,道:“阿城,後院這種事,有我管着就行,剩下不到一個月就要豐收了,你忙你的。”

    紫弈城看着杜伊認真的表情,未發一語,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杜伊看他像摸小狗似的,便瞪了一眼,跳開。

    杜伊的動作,讓紫弈城眯了眯眼,隨即欺身上前,將其一把撈起道:“小帥也大了,伊伊,我們給他生個妹妹吧!”

    紫弈城是個行動派,在話落之後,容不得杜伊反抗。在她說不之前,就將封住了她的嘴。被吻的暈乎乎的杜伊,之後連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都不清楚。

    只是在睡醒之後,扶着發酸的腰,暗暗咒罵那個不知節制的男人。暗暗下定決心,接下來的一個月,要分房睡。

    杜衡的動作很是迅速,在翌日清晨醒來後,便叫馨娘利落的收拾好東西,放在掌櫃那,便自行去了凌國公府找杜志高。

    且說杜志高自從那日得知馨孃的孩子流了之後,到凌國公府大鬧。凌芬芳一聽馨孃的孩子沒了,心裡暗着偷樂。她巴不得那賤人,快點死掉,因而在杜志高上門來鬧的時候,夫妻倆關在房裡吵鬧了許久。

    她也是有些手腕的,待杜志高罵夠了,仗着孃家的勢力,便道:“馨娘不過是個花娘,你爲了一個風塵女子,與我反目成仇,值得嗎?我再不濟也是個國公府的嫡出小姐,你若是不願,那我們便和離。”

    一聽和離兩個字,杜志高這纔回過神來,不可思議地看着凌芬芳。當沒有從他的眼裡看到一絲的玩笑之後,便才知道她說的是認真的。

    國公府現在有隱隱起來的趨勢,凌芬芳除了強勢點,對他看管嚴了點,加上在從相國寺回來的路上,又被人污了之外,也沒什麼缺點。想到現在的杜府,再看看眼前的凌芬芳,杜志高便歇了那顆心。

    馨娘已經沒了孩子,這之後也得調養一年半載,他又惹得凌芬芳不高興,便想着趁機將兩人的關係修復好,之後不再言語,便在凌國公府住了下來。

    凌啓軒本還想杜家能夠再次起來,他便藉着杜志高,從將凌國公府推到以前的風光地位。只是沒想到,會聽說杜伊將產業都收了回去,且連京城的都收了回去,那杜衡現在連居住的地方都無。

    一早得知消息的他,在用早膳之時,看着杜志高,便沒好臉色。語氣有些陰陽怪氣道:“志高來府上也有些時日了,把親家老爺留在酒樓裡,自己住在這,時間久了,只怕也有些不便!聽說還有一個小妾剛沒了孩子,也沒見關心一下,這般做派,讓人知道了,着實寒心!”

    杜志高剛坐下來,聽到這話,面上露出尷尬之意,求救的目光,看向凌芬芳。

    “二哥,這大清早的,有何話等用完早膳再說。聖人道,食不言寢不語,難道二哥連這都忘了嗎?”

    凌啓軒看了凌芬芳一眼,便沒多做爲難。不管怎麼樣,這個都是他的嫡親妹子。今日看在她的面上,且先放過他。

    現在在他看來,這杜志高就是一個吃軟飯的,一無是處。早已過了弱冠之年,連個養家餬口的本事也無,當真不知道他活的這般窩囊,有何意義。

    杜志高眼露感激之意地看着凌芬芳,而凌芬芳則是挑了挑眉看着他,意思是現在知道我的好了吧?

    用完早膳,凌啓軒掃了一眼杜志高和凌芬芳道:“你們兩個到我書房裡來一趟!”

    如今的國公府,是靠着他在支撐,變相得認同了他現在是國公府的掌家之人。衆人對他的做派,不發一語。誰有本事,誰當家。他們只要有人養活,就可以了。

    待三人進入書房後,凌啓軒深深地望着杜志高道:“現在杜府的產業被杜伊收回去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總是住在國公府也不是一回事!”

    這話說得很白,他已經開始趕人了。不過在趕杜志高出去之前,還唸叨凌芬芳接下來怎麼過活,因而特意地來問杜志高的意思。

    凌啓軒這話,直接將杜志高和凌芬芳都炸暈了。夫妻倆只覺得頭暈乎乎的,完全反應不及。這幾天他們倆夫妻本着什麼都不用愁,自然有人做的心態,在國公府裡過得好不愜意。

    猛然聽到這話,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可看着凌啓軒的表情,根本就不像作假。凌芬芳率先便叫嚷道:“憑什麼,她杜伊憑什麼收回去?”

    “那是我家的產業,寫的都是我孃的名字,她杜伊有什麼資格去收?難道我爹同意了?”杜志高完全不相信,他爹怎麼可能就這樣把那些產業都貢獻出去。那可是他們家辛辛苦苦了十多年的心血,就這樣讓出去,可能嗎?

    “你爹不同意有什麼用?杜伊讓人拿着地契,將所有的銀子和賬目都拿回去了。那本就是她的嫁妝,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就算你想說是你自己的,也沒人相信。我可是親自去查清楚了,那地契可是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那是杜伊的產業!”

    凌啓軒不耐煩的掃了一眼杜志高,這個男人真的很沒用,窩囊廢一個,連個杜伊都不如。只是他忘了,這紫月國又有幾個能夠比得上杜伊的。

    “不,不會的。那麼多的產業,一年少說都賺十多萬兩的銀子,不可能就這樣被拿回去的。我爹一定會有辦法,芬芳走,我們回去看看!”

    杜志高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他還準備大幹一場的。如果那些都被收回去的話,那他家豈不是要喝西北風。這十來年吃得用的,都是杜府所出,他早已習慣了,那些都是他的東西,杜伊那個賤人有什麼資格拿回去?

    凌芬芳看着杜志高這個模樣,皺着眉頭,看了看凌啓軒,當看到他點點頭後,眉頭皺的更緊了。

    “杜哥哥,你先回去問問看,我一個婦道人家,去了也沒辦法,我就在這府裡等你吧!”

    杜志高渾渾噩噩,腦子根本一團亂,在聽到凌芬芳的話後,便二話不說,朝大門走去。凌啓軒看着妹妹,嘆息一聲:“杜府已經不行了,你有什麼打算?”

    凌芬芳早就知道,一旦杜府不行了,沒有利用價值,國公府也不會管她的。只不過現在還是從小到大的二哥當家,現在這麼一問,也表示他的心裡還有自己這個妹妹。只是要國公府多養一個閒人的話,只怕也有難度。

    “先看看吧,杜府雖然不行了,那杜衡畢竟經營了那麼多年,也有點根基的,說不定還能有翻身之地。若實在不行,我便與他和離。到時候在這京城之中,找個殷實人家嫁了也成,這樣對國公府也能有些幫襯!”

    凌啓軒本想說什麼,可現在一聽妹妹都打算好了,轉而道:“可你都想好了?”

    “想好了,我自幼嬌生慣養長大,一無所有的苦日子,我過不了。與其如此,倒不如做個繼室也成。若實在不行,只要對國公府有幫襯,做個妾室也行。當然,必須得是官拜二品以上者!”

    凌芬芳都這樣說了,凌啓軒考慮到目前國公府的尷尬地位,自然沒有不答應的不道理。國公府確實需要幫襯,主要是資金的來源上。

    兄妹倆剛說完,凌芬芳正打開門,便看到杜志高帶着他得杜衡踏進了院子。

    “芬芳,二哥可在?爹今日來,有要是相商!”杜志高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慌亂之意,還隱隱有着一股欣喜之情。

    凌啓軒坐在太師椅上,聽到了杜志高的話,便揚聲道:“進來吧!”

    杜衡看到他都來了,凌啓軒沒有絲毫起身相迎之意,心頭略有不快。這讓他更加想讓杜紫琳當上六王妃,只要他是六王爺的岳丈大人,就沒有人敢怠慢他了。

    “坐吧!”凌啓軒沒有將杜衡放在眼裡,現在在他看來,杜衡不過是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人。

    不過想歸這麼想,語氣上卻是不溫不和道:“這段時日有些忙碌,有招待不週之處,還請親家原諒,不知道方纔說的要事是何事?”

    杜衡這纔想起自己前來的目的:“六王妃王梓妍與六王爺和離之事,不止啓軒侄兒可聽說了?”

    這個事情凌啓軒倒是聽說了,只是還沒確定。現在聽到杜衡這話,頓時來了精神,莫非他有何想法?

    杜衡看凌啓軒這架勢,便知道他在等自己說下去,因而清了清嗓子道:“我們家紫琳,現在是六王爺府上的妾室,若是有這個機會扶上去,無論對杜府還是國公府,都是一大益處!”

    凌芬芳聽到這話,忍不住睜大眼眸,與凌啓軒詫異的對視一眼。那杜紫琳想要當六王妃?這杜衡不是在做青天白日夢吧?那個位置可是輪也輪不到她坐。區區一個無權無勢,又馬上是個破落戶的商家之女,也膽敢肖想那個位置,未免是癡人說夢了點。

    凌啓軒很快就調整好心緒,面色不顯道:“這個事情,我們國公府只怕有心無力!”

    杜衡一聽這話,是不打算相幫,心中惱怒不已。不過很快也反應過來,當初杜紫琳說的時候,他這個做爹的,都不願意,更別說現在有隱隱上升趨勢的國公府了。

    事要是辦成了還行,若是不行,只怕是自毀前途。要說服這凌啓軒,還真的有些難度。

    “啓軒侄兒別拒絕那麼快,先聽我細細道來。如今六王爺府上,沒有了女主人,勢必一團亂,不管怎樣,都得有個管事之人。雖說六王爺重新娶妃,是個大事,可只要六王爺同意,那問題便不是很大。主要是那個官員,只要他們覺得紫琳沒問題,那便是真的沒問題。”

    凌啓軒沒有杜衡想得那麼樂觀,這杜紫琳是什麼樣的,他心裡也清楚的很。之前與他好過,只不過後來是有了項馨荷,這才放棄的。之後的幾年那杜紫琳變得越發蠢笨,要他送幫這樣的女人坐上王妃的位置,他還當真是不想。

    想了想,他便道:“要打點好其中的關節,只怕不易。那王梓妍可是王丞相的嫡親閨女,現在都還未確定,我們便在謀劃這些,勢必會得罪王丞相!”

    杜衡當然知道會得知王丞相,可也知道王丞相也是六王爺一派的,自然是以六王爺馬首爲瞻。只要六王爺和其他的人都同意了,容不得他不同意。

    “只要啓軒侄兒願意幫這個忙,一旦事成之後,好處自然是少不了。至於打通其中的關係,還請啓軒侄兒算一算大概需要花費多少的銀兩,我這就回去湊一湊,儘量在最短的時間內送過來。侄兒請放心,我們兩府是姻親關係,一旦紫琳成了六王妃,那六王爺還不得跟着志高,喊你一聲大舅哥!”

    杜衡想着,不管怎麼樣,都算得上一些親戚關係。只要事情能成,於國公府絕對有利的,國公府的人不至於蠢笨到連這個都想不通。

    這次他之所以敢讓國公府辦這個事情,就是看中了凌啓軒的辦事能力。一來他現在有受紫奕楓重用的跡象,二來,雖然項尚書府和凌國公府退了親,可那項馨荷在府裡吵着鬧着要嫁給凌啓軒。

    若是國公府能夠起來,禮部的項尚書自然也會同意承這個情的。有了禮部尚書的加入,這事就成了一半了,再多花些銀子,隨意打點一番,也不怕這事會成不了。

    至於王丞相,是他的女兒親自提出和離的,就算他想鬧,那也得有那個臉面來鬧纔是。加上那丁欣不管是死了,還是在哪裡躲着,也不可能現在出來阻撓的。

    六王爺府上的那些小妾,自是不必擔憂,目前還沒有一個的家世配得上六王爺的。只要他將那些關係打通了,紫琳又在他的面前表現好了。她做王妃的事情,也就是順其自然的事。

    凌啓軒沉吟了許久,杜衡也不着急,等着他考慮的結果。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便聽凌啓軒啞着嗓音道:“不管這次成不成,我幫了。我將國公府的所有前途都壓在這上面,希望別讓我失望纔是。否則,我們國公府就算不行,我也得整死你們。”

    杜衡一聽答應幫忙了,便鬆了一口氣,站起來拱了拱手:“啓軒侄兒的信任,我們自是不敢辜負,一定會成功。不知道需要多少銀子,纔夠打點?”

    “知道你們杜府現在爲難,我也不往多了說。你且回去準備十萬兩,不足的我們國公府補上!”

    一聽要十萬兩的銀子,杜衡有些肉疼。這在以往,他還能夠拿得出來。現在他傾家蕩產,也不知道能不能買得起。

    現在都到這地步了,就算是找錢民借,也得將這十萬兩給補足。

    “那行,這邊的事情,還請啓軒侄兒多多費心,我這就回鳳城籌備銀子去!”

    杜衡說完這話,看了看凌芬芳,想了想便囑咐幾句後,帶着杜志高先回去了。本來他想找凌芬芳讓她在京城買個小宅院的,現在看來,還是算了。這個兒媳婦,心不在杜府。

    待杜衡夫子倆走後,凌芬芳這才道:“二哥,你真的有辦法?”

    凌啓軒看了凌芬芳一眼:“眼下正是個好機會,我且試試,若是那杜紫琳爭氣一些,能夠當上六王妃最好,於我國公府是再好不過。國公府起來,藉着這個機會,重新與禮部尚書府聯姻,便能穩定地位。”

    “這倒也是,只是我對那杜紫琳真的沒什麼信心。現在的她又蠢又笨,看得令人火大。”

    凌芬芳話裡話外的意思,全是對杜紫琳的嘲諷。這個小姑子,和以前完全沒得比。自從杜伊離開那個府之後,她就完全變成一個廢物。

    “我心中也有些計較,你放心吧,虧了誰,我也不會虧了我們侯府。這次若是順利的話,只要五萬兩足夠了,剩下的銀子,自然歸我國公府。既然他要我辦事,沒得白幫忙的道理。若是能成,他們自然不缺那點銀子,到時候我給你一萬兩,你留着貼己用!”

    凌芬芳聽到現在,二哥還爲她着想,眼眶頓時有些發紅。

    “若是不成,那五萬兩我照樣留着一萬給你準備再嫁之時,作爲壓箱底用。那個杜府且看看,成了,你留下,不成便按照你之前的打算進行便是。現在看來,要杜衡出那十萬兩,多多少少應該還能拿出一點。不過我估計這要全部拿出來的話,只怕也是傾家蕩產了。”

    杜家還有多少的東西,凌芬芳雖然不管家,心裡還是清楚的。鳳城的那個杜府若是沒被收回去,裡頭的東西,變賣掉,應該湊的起來十萬。只不過那樣之後,那杜府真的變成一個空殼了。

    “芬芳聽二哥的吩咐!”凌芬芳打從杜志高帶着馨娘回來後,就連最後的一點情都抹滅了。要她跟着受苦,斷然是不可能的。

    杜衡父子出了國公府後,直接回到杜府酒樓。馨娘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地站在後院,看到兩人回來,便對杜志高道:“官人這些時日都去哪裡了,叫人好生想念。現在這酒樓不讓住了,可有想好要住哪裡?”

    杜衡想了想便對馨娘道:“一隻住在酒樓裡也不是辦法,偏生現在府上要用銀子的地方之多,着實拿不出銀子來。不若馨娘你出些銀子,咱們先買個小院落住下先?我回鳳城,拿銀子,待拿到銀子後,便將買銀子的錢,還你,如何?”

    馨娘一聽,晃了晃身子,臉色再次蒼白一分,隨即搖搖頭,一臉委屈道:“馨娘如今哪裡還有銀子,馨娘剛出來沒多久就碰上了官人,之後便只跟着官人一人。後來贖身的銀子,馨娘掏了兩三千兩的銀子,如今早已是身無分文!”

    杜志高看到馨娘比之前看起來更加的弱不禁風,且現在又是可憐兮兮的模樣,便也道:“爹,馨娘現在真的沒什麼銀子了,若是有的話,也不會跟咱們在酒樓裡住着,只怕早就買了院落住下來了。”

    杜衡深深地看了一眼馨娘,再看看杜志高,這才嘆息道:“沒有銀子,總歸是有些首飾吧。你先典當一些,買個小宅子住下先。我又不是不還你銀子,區區幾千兩,我還不看在眼裡。”

    馨娘聽到這話,便搖了搖頭:“像樣的首飾,也只有那麼一兩個拿得出手的,之前的早已典當了,這個官人是知道的。剩下的一兩樣,即便是當了,也買不起屋子。要實在不行,咱們先租房子住吧!”

    杜衡看馨娘油鹽不進的樣子,心中暗自惱恨。他根本不相信馨娘會沒有一些貼己的銀子,不往多了說,一千兩還是有的。有一千兩的銀子,在偏遠點地方,買個小宅子,再買輛馬車,買兩個下人,還是綽綽有餘。

    “爹,不如就租個房子先住着?等紫琳,額,我們再買!”杜志高原本要說出來,想了想這話不能說,萬一隔牆有耳,就壞事了。

    “罷了,隨你們怎麼想。不管是租也好,買也罷,你們自己搞定,我準備先回去一趟!”杜衡說完,再次看了一眼馨娘,便拿起包袱,出門往鳳城回去了。

    這次他出來,什麼人都沒帶,府裡也有馬管事管着。現在院子要賣了,那些下人剛好也能轉手都賣掉,剩下幾個順手的留下來用,以後就在京城安身立命了。

    馨娘看着杜衡拿着包袱急匆匆的樣子,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一抹笑容。不過很快就閃去,看向杜志高的時候,可憐兮兮道:“官人,你說,現在可怎麼辦纔好?”

    對於馨孃的依賴,這讓杜志高有一種大男人的感覺,瞬而拍拍馨孃的手道:“走,我們先去牙行看看,我身上還有幾百兩。按你還說的,實在不行,就租一個,先租個一年,剩下的銀子,咱們湊合一下,也夠過一段時日!”

    “官人不去找姐姐嗎?不知道姐姐是不是因爲我失去了孩子,便心生愧意,也一直未回來,哎!”

    原本還興致高昂的杜志高,聽到這話,便生生的止住了腳步。凌芬芳哪裡有什麼悔意,根本就不知悔改。害他沒了兒子,卻還囂張的和他說和離。

    想到這,杜志高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他的第一個兒子,就這樣沒了。這一切,都是凌芬芳害的。等杜紫琳成了六王妃後,一定要她好看。一個被人糟踐過的賤人罷了,還敢在他的面前擺譜,不就是仗着自己一個國公府嫡女的身份嗎?

    馨娘看到他的臉色,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滿意之色。就在這時,便聽杜志高道:“不去了,她若是有心,便會尋來。走,我帶你去找牙行!”

    這一天,杜衡離開京城,往鳳城趕。這一天,杜志高帶着臉色蒼白的小妾,到處找房子。這一天,凌啓軒約項馨荷出來去遊湖。

    杜伊聽着紫丁的彙報,臉色笑意越來越濃,便道:“鳳城那邊的事情,有迅影去辦,不必你操心。現在盯緊點杜紫琳和凌國公府,還有禮部的項尚書府就成。”

    紫丁一聽迅影這個名字,臉色閃過一抹不自在。好在粗心的杜伊,也沒注意那麼多,否則定然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是,王妃!對了王妃,劉家鎮飛鴿傳書到,說如是生了個女米分雕玉琢的女兒,想請王妃賜名!”

    杜伊一聽,眼睛一亮:“如是生了,還是個女兒?”

    要知道除了桃花生了一對龍鳳胎外,她認識的多數生的是兒子,女兒卻是少之又少。現在終於有一個生了個女兒,可把杜伊稀罕壞了。

    “自然是真的,那取名之事?”

    “如是作爲孩子的娘,讓她自己取便是。現在杜衡回鳳城了,爲了以防萬一,你讓我娘多家照看一番。”

    “是!王妃,另外還有那碼頭,小侯爺來信說初步已經完成,就是劉家鎮的那個。問王妃,現在是否連後面的鋪子之類的,按照王妃的要求,開始修建?另外那船隻什麼時候能到?衆人等着第一次試行!”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明日去問問工部,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這都半年多了,至少造了兩艘了,也確實該試試,若是不行的話,還得改造一下。”

    要不是紫丁說起這個事,杜伊只怕自己就忘了有這麼一回事。現在整個工部,要是辦事效率那麼慢的話,她想有必要裁減下一些人員。

    幾個孩子,現在都讓杜伊安排到小石頭家去了,就連楊太師,都讓杜伊安排過去。顧稀元因爲小帥和小寶也在那邊,現在又多了一個騏兒給他治療,也跟着一起過去。

    因爲一下子去了那麼多人,杜伊便將橙蘿和綠柳倆姐妹也安排過去幫忙照顧。現在府上也就剩下白梅紫丁薔薇和海棠,其中白梅還沒完全好,力能所及之事,便是伺候杜伊的日常起居。海棠和薔薇已經開始跟着紫丁,幫杜伊辦事。

    就着杜伊懊惱之時,門外傳來白梅的聲音:“王妃,喬嫂子和於爺回來了!”

    喬氏?杜伊這纔想起來,當初令喬氏跟着於子恆身後,一起去紫月國各地,將杜府的產業收回來。

    想了想,這纔多久的功夫,怎麼就回來了?然而轉念一想,自從儒城一別,她一路帶着林荷茹回來,確實花了不少的時間。加上回來了幾日,也確實夠他們跑一圈的。

    “讓她進來!”

    杜伊一想到,那會兒那麼多的賬本,要和於子恆討論,腦子就有些大起來。產業越多,她就得越忙。不過幸好有於子恆在,分走了她一大半的東西。加上有原生和萬戶侯等人的幫襯,她纔會落得清閒。

    喬氏跟着於子恆出去見識了一番,增長了不少的見識,開闊了眼界,心胸也變得寬闊起來。可到了京城後,看着天子腳下的繁華,還是忍不住心生怯意。

    待踏入諾大且又森嚴的王府後,便感覺雙腿有些發軟。這可是王爺住的地方,還是攝政王住的。伊伊,就是這個府邸的女主人。

    原本還覺得和杜伊距離很近的喬氏,在這一刻又覺得杜伊遙不可及,她是那麼的高高在上。今日要不是因爲杜伊,她連王府的門口,都不能靠近。

    “王妃,喬嫂子帶到!”

    杜伊看着拘謹的喬氏,忍不住噗哧一笑:“喬嫂子莫緊張,將這裡當做劉家鎮的劉家就快要了,我還是那個伊伊,又不會因爲身份變了,瞧不上你們。”

    喬氏聽到杜伊自稱我,而不是本王妃,也跟着鬆一口氣。這次出去見識一番,可算是見了各種形形色色人。有的自稱本少爺,有的是本夫人,有的則是本小姐。至於見到那些官員,都是自稱本官。

    現在杜伊這稱呼,才讓她覺得很是親切,不過想了想,還是對着杜伊行了一個禮道:“民婦見過王妃!”

    杜伊明顯的感受到喬氏脫胎換骨,特別是看到她的言行舉止。雖然不是很標準,但卻知道了規矩,便欣慰的點點頭道:“看來這一趟出來,喬嫂子收穫不少!”

    喬氏在白梅的牽引下,在杜伊的右下首坐了下來。看到杜伊不擺架子,眼睛轉了一圈這屋子的環境後,這才嘆息道:“伊伊,謝謝!”

    “喬嫂子客氣了,杜府現在的產業那麼多,還有伊記的,只怕原生和子恆都忙不過來。現在我打算先拿三個城的伊記產業讓嫂子先行管理。若是有不明白的,你們夫妻倆自行討論,商定。實在拿不定注意,便向原生討教。子恆要是在,也可以。”

    喬氏卻有些猶豫,出來後,她才知道杜伊的產業到底有多大。三個城要涉及的東西有多少,她怕自己做不到。

    “在這初期,我會讓人帶着你們一兩個月,之後的東西,得你自己慢慢摸索。眼下也快農忙了,喬嫂子若是不急,就先留下來。京城的杜府產業已經收回來,我打算進行改造一番,喬嫂子可以留下來看看。”

    喬氏這一次出來確實夠久了,家裡的孩子還小,心裡也念想的慌。可杜伊說要改造杜府的產業,又想留下來看看,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學習機會,她又不想錯過。

    正在她猶豫之際,杜伊道:“喬嫂子若是不便,那回去也成。鳳城和阜城等地的收回來後,也是要改的,到時候也會有機會。”

    喬氏看看杜伊,想了想,便道:“我留下來!”

    左右也不會超過三個月的時間,由杜伊親自做的,肯定要比其他的強上許多。她這次出來,是全家人的支持,時間久點,他們應該也能夠理解。只是在異鄉,又有些想孩子,確實難熬了些。

    杜伊看了看她的神色,便道:“嫂子若是想孩子,等農忙過後,我讓銀牛大哥帶着孩子過來玩玩,等這邊竣工之後,你們在一起回去!”

    “不……不必了,這樣太過麻煩,孩子在路上要是折騰個毛病出來,我才更心疼!”

    “既然這樣,那邊作罷!稍後我送喬嫂子到小石頭的家裡去!”那裡有衆多喬氏熟悉的人,讓她在哪裡,應該會好許多。

    現在杜伊特別慶幸,當初杜淩氏給小石頭買房子的時候,爲了貪圖一個便宜,以爲買了一個鬼屋,這倒是方便了她。

    房子大,地又偏,也不怕旁人會發現些什麼。杜紫琳現在也忙着她的王妃夢,根本沒時間往那邊湊。

    杜伊留了喬氏吃了飯,看於子恆和紫弈城在書房裡,還在忙碌,便只會了德公公一句話後,親自帶着喬氏走了一圈杜府在京城的產業,才奔着小石頭的家而去。

    門外傳來馬蹄聲之時,小帥和小石頭等人正在練武功。幾個孩子二話不說,直接朝着門外擠去。

    “孃親,是我孃親來了!”

    “姑姑,是伊伊姑姑來了!”

    杜伊遠遠地看到小帥和小寶爭前恐後地朝馬車跑來,便大聲一喝:“都忘了,我說過什麼嗎?”

    原本還在跑的小帥和小寶,愣生生地止住了腳步,兩個小傢伙手牽手,走回門口處,等着。

    喬氏聽到聲音,也跟着探出頭來,當看到幾個孩子後,心中徹底鬆了一口氣,笑了笑:“孩子還小,好好教導就是,別那麼嚴厲!”

    “不小了,三歲看到老,更何況小的身份地位,容不得他放肆!”

    喬氏一怔,這纔想起來,小帥是小世子。以前雖然也知道,但沒有聯想那麼多,直到這一刻,才才真真正正的想起來,那諾大的王府,那高高在上的感覺。小帥,確實不能用尋常的孩子去比,也比不得。

    杜伊的話落,馬車也停了下來。當喬氏下馬車之時,小帥和小寶便歡喜的喊了一聲:“喬伯母好!”

    “好,好,都好!”喬氏看到連小寶都被杜伊教的那麼乖巧後,心中不得不佩服她教育孩子有一套。

    橙蘿和綠柳看到喬氏,臉上帶着盈盈地笑意:“喬嫂子這一趟出來,倒是變了不少,整個人也變得令人眼睛一亮!”

    “你個小妮子,就知道取笑我,難道我變了不少嗎?”喬氏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的轉了一圈。

    她這舉動,就連柳素娘,也忍不住一笑。這裡越來越有人氣,她心裡也歡喜的緊。杜伊每次讓人過來,深怕吃穿用度不夠,都令人帶了許多的東西過來。除此之外,怕她忙不過來,就讓橙蘿和綠柳姐妹倆過來幫忙!

    “好,怎麼不好!依我看,等喬嫂子回家的時候,我們銀牛哥指定眼睛都要看直了。搞不好還以爲是哪家的小媳婦,走錯了門!”

    綠柳說這話的時候,偷偷捂住了嘴,一邊說,一邊朝後退。她和喬氏認識的時間不算短,剛到劉家鎮的時候,除了劉家的人外,接觸最多的,也當屬喬氏和招弟。當然,美珍是另算,她一直都住在劉家裡。

    喬氏聽到綠柳的話,面色一紅,隨即朝着她撲了過去:“好你個小妮子,膽敢取笑於我!”

    幾個人在院中嬉鬧了一陣後,隨着顧稀元和車大夫走出來,這才作罷。

    “小石頭,喬嫂子在京城的這段時間,我怕她不習慣,便住到這裡來,可行?”不管如何,現如今這個宅子是小石頭的,雖然他還小,但該懂的還是懂一些。杜伊有心安排人過來,多多少少還是得和他這個小主人詢問一聲。

    小石頭雖然歡喜,可家裡的事情,柳素娘也有在他的耳邊唸叨過。聽到杜伊的話後,下意識地看向柳素娘:“嬤嬤,家裡可還夠住?”

    “夠得,擠一擠還是可以!”柳素娘連忙點頭,她巴不得這個家的人氣越旺越好。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就這麼一座宅子,往日杜伊沒帶人回來的時候,諾大的一座宅子,也就她和小石頭,實在是空的慌。

    白日裡還好些,到了晚上,着實靜的可怕。她一個上了年紀的婦道人家,帶着一個不足四歲左右的奶娃,能頂什麼事?這要是有個歹人,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如今小石頭的嘴巴已經慢慢變好,如今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曾經是個兔子嘴,說話也越發的清晰起來。柳素娘見到這孩子雖然樣貌不咋滴,可人也乖巧貼心,橫豎她已經回不去了,便對他越發的上心起來。

    日常的爲人處事,都會每日提點一番。小石頭先今對她也是真的當做祖母來看待,她也是知足了。看一個又一個的熟悉面孔出現,她自然也是樂的緊。這麼大的宅子,又豈能缺了一個睡覺之地?實在不行,幾人擠一擠,還是有的。

    不管小石頭是不是杜衡的孩子,總歸是杜淩氏生的。杜淩氏又是杜伊的庶姨母,按血緣上來說,他得管杜伊叫表姐,因而就聽小石頭乖巧地站在杜伊的面前道:“表姐,家裡夠住,喬嫂子喜歡的話,可以住下來!”

    杜伊對杜淩氏是有隔閡的,雖說小石頭這孩子令人心疼,基於對杜淩氏的厭惡,杜伊對小石頭最初也是不冷不熱,至少不會像小寶他們那樣上心。

    若非杜淩氏已死,杜坤也早就沒了,杜伊只怕當初也不會爲這個孩子爭取一片生存的空間。如今看他越發的乖巧懂事,心中也有些彆扭。

    她不是聖母,對杜淩氏和杜坤自然是怨恨的。可小石頭終究是個無辜的孩子,她又是一個孩子的娘,也是狠不下那個心來對一個在世人眼裡是個怪物的孩子下手。

    如今她讓楊太師等人過來教導他,也是希望他別辜負了她的期望。小帥以後的路還很長,倘若小石頭懂得報恩,以後便是小帥的一大助力。這也是她爲什麼讓侯府的人關照,更是讓柳素娘帶着小石頭生活的主要原因。

    聽到這句表姐,心裡的心裡閃過一絲的彆扭,隨即掠去。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瓜,道:“夫子最近教的功課,可都還懂得?”

    小石頭感受到杜伊對他的親近,雙眼亮了亮,用力的點點頭:“懂得,不懂的時候,小帥和小寶還有小虎子他們會教我!”

    “真乖!”杜伊看到這孩子眼裡可渴望親近的模樣,再次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孃親,美珍小姨要成親了嗎?”

    還在問候小石頭的杜伊,猛然聽到小帥這話,詫異地看了一眼,隨即道:“誰和你說要成親了?”

    從阜城到京城也有一段時日了,杜伊還真的忘了問,那個親事怎麼樣了。可是定下日期,何時成親了。如今聽小帥一說,這纔想起,要寫封信過去問問。

    “虎子哥哥說,美珍小姨的年紀不小了,比孃親還要大。可是孃親都已經有了爹爹,還有小帥了,美珍小姨還是一個人。虎子哥哥說,要是美珍小姨成親的話,我們都要回去,還要看舅母的弟弟生了沒有!”

    小帥心裡打着小九九,孃親來這裡之後,都不看他,就和小石頭說話,他得把孃親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才行。

    “不是弟弟,我娘生的妹妹,我爹和娘,還有阿奶他們都希望是個妹妹。我和哥哥也希望是妹妹,娘肚子裡的,一定會是妹妹的!”

    小寶不滿小帥說是弟弟,一句話裡連忙強調了三次妹妹。小帥纔不管反正他不喜歡妹妹,要的話,也得是弟弟才行。妹妹肯定都和萬青青一樣,天天哭,還有桃花姑姑家的妹妹,也是一直哭,一直哭,真的好煩人!

    “我不喜歡妹妹!”小帥嘟着一張小嘴,強調道。

    “我喜歡妹妹,我娘生的,一定是妹妹。小帥哥哥你要是不喜歡的話,讓伊伊姑姑給你生弟弟好了!”

    杜伊沒想到這兩個孩子說着就扯到自己的身上來,當聽到顧稀元和車大夫的笑聲,面色一頓,有些尷尬地擡頭看了一眼兩人,隨即開口說道:“你們想回去?”

    這纔來京城沒多久,如果要回去的話,也太折騰了。再說楊太師年紀大了,也不能跟着跑前跑後的。美珍的婚事,到時候可以讓往後延一下。至於麗娘生孩子的話,還真的不行。

    柳如是生孩子她都沒回去,麗孃的產期也沒多久了,又與林荷茹的相差不久,兩邊她不可能都兼顧的。加上這兩個孩子回去,也得有人照看,加上農忙,實在是不行。

    虎子猶豫地看了一眼杜伊後,隨即搖搖頭:“不回去,爹孃和阿奶都說,要跟着夫子好好學習。娘生妹妹,雖然很想回去,可是回去只會添麻煩,等來年伊伊姑姑回去,我們便跟着一起回去就成。”

    小寶看了看哥哥,在看看小帥,也跟着搖搖頭。小帥則是,孃親在哪,他就在哪。看到孃親的注意力不在小石頭的身上後,這才道:“孃親,小寶都有弟弟了,我什麼時候也會有!”

    小帥這話一說出來,喬氏等人目光趣味地看着杜伊,等着她的回答。

    “這個不着急,等你長大了再說。孃親現在很忙,沒功夫!”

    “孃親,那你什麼時候不忙,什麼時候有功夫?”

    面對這熊孩子的追文,杜伊麪色紅了紅,道:“等你長大點!”

    “我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三歲的孩子了!”

    “可你才四歲!好了,自己和虎子哥哥他們好好練功去,孃親還有事,要先回去。你要是想回去,就和太師一起回來!”

    杜伊覺得自己要是再不走,這熊孩子就要問的沒完沒了。若是沒有旁人還好說,可這院子裡,一堆人都望着她,這得多尷尬啊。

    再說鳳城裡,馬管事最近日子着實不好過。府內的貴重物品,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大半。等他知道之時,最爲貴重的,也是最值錢的,早已被搬至一空。

    本以爲是府內的那些下人看着主子不在,便監守自盜。可任憑他使勁了手段,將所有可疑的人都毒打了一遍,也沒發現個所以然來了,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報案。

    官府的人介入之後,到了晚上,那些貴重的物品照樣消失。連着五日,從原先剩下的小物品,到最後的名貴屏風,桌椅等物,不管他將那些東西藏到哪裡,總是能夠被找出來,清空。最後整個府邸,除了下人房間裡的那些不值錢的東西外,放眼過去,便是空蕩蕩一片。

    這前後也不過是五日時間,他卻像是度過了五十年。怒火攻心,脣角上佈滿了火泡,到了晚上夜不能寐。

    杜府裡發生的事情,即便他已經三申五令,不準人說出去,可不知道哪裡,是誰,還是走漏了消息。如今人人都道,那杜府是杜大小姐的孃家,更是陪嫁之物。短短時日,所有東西消失不見,這是有人見主子不在,監守自盜的結果。

    更有的人腦補一番,將故事編的繪聲繪色,大街小巷流傳出各種關於杜府失竊的版本,彷彿親眼所見一般。

    杜衡剛到鳳城,坐在馬車外,聽着路旁人說杜府失竊之事,心卻直往下沉。失竊?偷走了什麼?如今那些可都是他的救命之物,若是沒了,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杜府的宅院雖大,可再大,在這鳳城之地,只怕也不會超過五萬兩,想要脫手,很難。他急於要銀子,還得是現銀,這價格上,只怕還得減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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