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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鬥破宅門之農家貴女 - 第126章 山裡雨霧字體大小: A+
     

    “師父,你覺得舒服嗎?滿不滿意小帥的表現?”

    “師父,還有小寶的呢?師父,你答應嗎?”

    面對兩張雖然長得不一樣,卻都一樣用希冀眼神看着自己的小傢伙,顧稀元嘆息一聲。要是可以的話,他真的馬上答應,只是這些藥材,到底要怎麼辦?

    交給別人來伺候,他還真的不放心。這些藥材極爲珍貴,要是損失了,下一次培植出來,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師父,你還是不滿意嗎?”小帥手上的動作也停頓了,一臉委屈的盯着顧稀元。那表情就像只要顧稀元說不是,他馬上就要哭出來。

    小寶睜着大大的眼睛,直接不說話,眼淚卻自眼角滑落。

    “額,我沒說不同意!”顧稀元覺得自己被冤枉了一樣,他有說不同意嗎?好像沒有吧。

    “那,師父你的意思是同意了?”小寶雀躍的說道。眼角的淚水,此刻卻奇蹟般的說消失就消失。

    “我也沒說同意啊!”顧稀元扔下這句話,直接回自己房去了。他倒是要看看,接下來這兩個孩子,到底會怎麼做。

    藥圃裡,小帥直愣愣的看着已經走遠的顧稀元,眨了眨眼,看向小寶:“小寶,你說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小寶此刻哪裡還有剛纔傷心難過流淚的模樣,只是垂下嘴角,有些不開心的道:“師父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是不是要我們繼續表現,只要表現到他滿意了,才行?”

    “真的是這樣嗎?那要多久,他纔會滿意?小寶,我發現師父好壞!”

    小帥這話剛落,就聽顧稀元房間裡傳來聲音:“兩個在背後議論爲師是非的小傢伙,過來接受懲罰。今日必須寫滿一百大字,沒寫完,我就不會答應你們去的。”

    小帥聽到這話,小大人似的,嘆息一聲:“師父,那我們要是寫完了,你是不是就同意了?”

    “不準討價還價,快點過來,否則我就不同意了!”

    要不是因爲他們太小,又只有師父知道怎麼去,他們纔不搭理呢。師父的行爲是孃親說的那句:赤果果的威脅。

    兩個小傢伙,心不甘,情不願的來到書房,看到筆墨紙硯都準備妥當,這才幽怨地看了一眼顧稀元,乖巧的坐在那,開始紙筆寫字。

    等到顧稀元走了,小帥的字也快要寫完之際,便拿起一旁空白的宣紙,想了想,照着腦海中的樣子,勾勒出杜伊的輪廓模樣。

    “小帥哥哥,你這是畫的伊伊姑姑嗎?好像啊,你真厲害!”小帥原本看着宣紙上的孃親,眼眶又有些發紅。不過聽到小寶的話後,這才眨了眨眼。

    “小寶,你也可以的。只要你多畫一畫就可以了,很好學的。我還畫得不是很好,只是我怕會忘記孃親,聲音畫下來。”

    小寶點點頭,也認真的坐下來,將他爹孃和虎子哥哥還有爺爺和阿奶他們都畫進去。等畫完後,卻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居然沒有一個像的。

    “小帥哥哥,我畫得不像,你能幫我畫嗎?”小寶揚着手中的紙,很是泄氣。

    小帥對他孃親最爲熟悉,能夠畫出來的,也只有孃親。平日裡要他畫小貓小狗還行,畫那麼多人,他實在不行。

    “真的不行嗎?哎,那你幫我畫爹孃和虎子哥哥就好了。爺爺和阿奶等我長大了再畫,娘和美珍小姨還有爹爹和虎子哥哥都要畫。”

    “那我要是畫得不好,你別說啊,我只偷偷的畫過孃親!”小帥也不是很肯定,不過還是先說了但書。

    “好!”不管怎麼樣,小帥的畫工都比小寶的要好上許多。

    顧稀元進來的時候,看到的畫面就是一個小傢伙在畫,另一個小傢伙在比劃。桌子上已經鋪滿了寫好的大字和畫的圖像。隨手拿起來一看,畫得一團糟,不用看,都是出自小寶的手筆。

    在看另一幅,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不過筆法過於稚嫩,從那模樣和輪廓看起來,倒是與小帥有些相似。

    之前他就很奇怪,小帥的臉上被抹了一種藥汁,才改變他的容貌的。現在看到這個女子,再看看小小年紀,便展示出自己不凡之處的小帥,有些瞭然了。

    “好了,小寶你看看像不像!”小帥終於落筆了,他畫得的是一張全家福一樣的,把他認爲最親的人,都花在一起。

    “嗯,比我好很多。小帥哥哥,那我們把天和海畫起來吧,這樣回去就能給哥哥看了。”

    小帥甩了甩有些發酸的胳膊,便看到他們的師父站在身後。兩人向後退了退,道:“師父,我們已經寫完大字了。因爲想孃親,所以才畫畫的!”

    顧稀元沒說什麼,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兩個孩子,這才道:“出來吃飯吧!”

    晚上的飯,改成了麪條和蒸螃蟹。只是在吃這個東西上,兩個小傢伙看着顧稀元怎麼吃,他們就依葫蘆畫瓢,有樣學樣的吃了。

    兩人吃完後,沒有多大的感覺。心裡不約而同的想到,這要是孃親/伊伊姑姑來做的話,一定會更好吃。

    晚飯過後,顧稀元收拾完畢,剛好看到兩個小傢伙在飯後散步,便道:“這兩天你們準備一下吧,我帶你們回去!”

    聽到可以回去的兩個小傢伙,眼睛亮了亮。要是能夠回去,那就太好了。只要順着原路的話,一定能夠很快找到路的。他們不過是跑了一個晚上就到那個地方了,有師父在的話,估計時間會更短。

    “謝謝師父!”兩個小傢伙給顧稀元行了一個大禮。他們要回去了,終於要回去了。只要有師父在,就不怕餓肚子。有師父在,就不怕危險。有師父在,綠柳姑姑的眼睛也能治好。只要有師父在,一切都會好的。

    這是兩個小傢伙自打第一天到這裡後,發自內心的笑容,這讓顧稀元心底有些發酸。這要是他親生的,該有多少好!

    翌日小帥和小寶在完成了顧稀元佈置的任務之後,再次來到海邊。這一次拎着的籃子,要比之前的大上許多。今日是他們最後一天在這邊了,他們一定要多撿一些東西回去送給人才行。

    顧稀元很忙,他忙着找個藥鋪的名聲在外的大夫過來幫他照顧藥圃。也忙着要幾日要離開的事情,他有一股預感,自己這次要離開這裡的話,只怕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有些事情,他需要提親做好準備。

    還有這次去的時候,路上要的乾糧和水什麼的,他都得準備。沿途中,各種藥米分還得帶一點。

    等兩個小傢伙回到顧園的時候,他還沒回來。兩個小傢伙也回房間去,各自收好自己的包袱,就等着明日一早準備回去。

    因爲要回去,兩個小的便把顧稀元給他們買的東西,能帶的,都塞回包裡。有衣衫,有書本等,都一一收拾妥當,乖巧的坐在院子裡,等待顧稀元的回來。

    兩個小傢伙的獨立性顧稀元早就見識過了,因而看到已經收拾好的包袱,也沒什麼驚訝。只是吩咐到等回去了,這一路上必須得聽他的話才行,否則容易出事。

    只要能夠回去,不管是什麼條件,兩個小傢伙都會同意。此時得到滿意答案的兩個小傢伙,心裡樂呵呵的。明日一早,他們終於能夠回去了,一回去,就代表能夠找到路,之後就能看到爹孃。

    顧稀元帶着他們往來時路走去。當到他們當初夜宿的地方,天再次要按下來。而且看那架勢,還得下雨。

    “我們走快點,找個地方避雨才行。這要是下了雨,依照這個天氣,只怕沒有幾天是停不下來!”

    顧稀元最煩這一點了,這山裡多下雨,一旦開始下,就沒完沒了,滴滴答答,到處霧濛濛一片,都看不太清楚。

    小帥一聽下雨,有些着急:“師父,那我們怎麼辦?”

    “你們先別說話,好好找一找,一定要在下雨之前先找到洞穴才行。”顧稀元面色冷峻。這下了雨,就容易迷路,運氣可真是不好。

    兩個小傢伙眼睛咕嚕嚕直轉,努力思索之前來的時候,是否看到哪裡有可以住的地方了。好像除了他們原來住的那個地方就沒有了。

    現在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方,按照他們師父的腳程是可以趕到的。只是可能都會淋雨,更別說是帶着他們了。

    顧稀元對這一塊也算還是熟悉,但很少有碰到下雨的時候。今日特別的不巧,一時心急也給忘了這個事,沒有事先觀察一下天氣,是他的錯。

    雨,已經開始滴答了。顧稀元心中一急,帶着他們朝高處走去。這裡面肯定會有山洞什麼的,只是他們也沒發現罷了。

    雨越下越大,山中的霧氣越來越濃,眼前白茫茫一片,都看不清哪是哪。小帥和小寶被顧稀元早一左一右的抱着。

    “師父,停停停,我看到地方了,可以住人,就在剛剛走過的地方!”

    小帥看到一個土洞,可以住人的。不過白茫茫的一片,加上又是傍晚便看得不太清楚了。

    顧稀元聽到話後,往後倒退而去,很快就來到小帥說的那個地方。不知道里面多大,可以住幾個人,裡頭有沒有危險的東西,這幾個問題在顧稀元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你們在這裡站着,手上拿着的木棍別丟掉,師父過去看一看,沒問題後,再帶你們過去!”

    將兩個孩子放下後,顧稀元伸手摺了一根樹枝,先是朝着洞穴裡扔去,待沒聽到反應後,又往前走一些,再次折樹枝,往裡頭各個角落扔去。等了許久,還沒聽到反應,這才鬆了一口氣。

    自己走進洞穴裡頭,從火摺子點燃後,藉着微弱的光看了一眼環境。洞穴還算大,就不知道是什麼野物的。裡頭空蕩蕩的,有些潮。不知道這和下雨有沒有關係,畢竟只是一個土洞罷了。

    確定安全後,對朝小帥和小寶道:“這裡安全,你們別動,稍等師父一下,師父過去接你們!”

    這雨天,加上看不清楚,讓顧稀元那顆心高高提起,特別是他的兩個小徒弟,連四歲都不到。在這山裡,實在沒有什麼自保的能力。

    “知道了師父!”兩個小傢伙手牽着手,原本靜靜捏在一塊的小手,因爲鬆了一口氣,也鬆了許多。

    等顧稀元將他們抱緊洞穴後,把包袱放好後,道:“這個火摺子你們拿着,有點光線,會好的。師父去撿些柴火回來,這晚上沒有火是不行的。你們身上的衣衫也得烘乾才行,否則會着涼。”

    小帥手裡緊緊拿着火摺子,和小寶靠在一起。他有些害怕,這裡比之前和小寶住的山洞看起來可怕很多,總感覺不安全的樣子,不知道有沒有怪物。

    “小帥哥哥,我好怕!”小寶害怕的緊緊拽住小帥的衣服,嗓音有些發抖。總感覺那冷風吹來,好可怕。

    “不怕,我會保護你的。師父很快也會回來的,小寶要乖,不要怕。你忘了,我們身上都有匕首嗎?我們還有武功,不管是什麼東西來,我們都不用怕的。”

    小寶想了想,將顧稀元給他買的匕首拿在手裡後,心裡才踏實一些,點點頭:“恩,不怕。”

    突然小帥感覺到洞穴有些搖晃,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心中的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深。

    “孃親,孃親你在哪,我害怕!”小帥自己告訴小寶不用怕,可那震動的感動,讓他心裡直髮慌。

    攝政王府內,杜伊胸口悶得慌,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這種感覺令她急躁不安。此時剛好到飯點,她們卻看到杜伊一點用膳的意思都沒有。

    “王妃,請用膳!”

    杜伊心口漲得發疼,突然眼眶一紅,眼淚不由自由的往外滑落。心底一股恐懼的感覺,緊緊升起。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小帥發生了什麼?

    “伊伊,怎麼了?”剛從書房過來的紫弈城,看到杜伊的行爲,心中一緊。自從小帥不見之後,她就變得情緒反覆,可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當着衆人的面,這樣的失控。

    “阿城,我心口好痛,心裡莫名的恐懼。是不是,是不是小帥發生了什麼事了?”杜伊看到紫弈城,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衝上去,緊緊地拽住他的衣襟。看向紫弈城的眼眸,充滿了懇求。

    “不會的,不會有事。我們的兒子是個小英雄,他那麼聰明,怎麼會發生什麼事呢。你想太多了,一定是的,沒事的。”

    紫弈城自己這麼說的時候,心裡也升起一抹恐慌之意,甚至還覺得頭皮發麻,背脊發涼。爲何他也會有這種感覺,難道他被杜伊說的話,給影響了?

    “嗚嗚嗚……阿城,我好想他,他到底在哪裡?爲什麼這麼多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不管是生還是……總該有個消息纔是。”

    杜伊感覺自己都快要崩潰了。小帥那個字,她怎麼都說不出口。她的兒子,爲什麼要讓這件事發生在她的兒子身上?

    想到這,她又想起紫奕楓,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陰狠,對白梅道:“等晚上,再幫我給紫奕楓送些禮物過去。若是我的小帥出了什麼事,他也別想活!”

    聽到又要用那炸藥,紫弈城有些好奇,便給白梅使了一個眼色,意思稍後留一個,讓他見識一下。

    “是,王妃!”白梅在回答杜伊的時候,不着痕跡的對紫弈城點點頭。這個東西若是能夠運用到打戰上,他們爺一定會戰無不勝。

    且說小帥感覺到山東搖晃後,一手緊握着紫弈城送給他的小短刀,一手拿穩火摺子,害怕的嚥了咽口水,心中暗暗祈禱,師父快點回來。

    “小,小帥哥哥,是,是大狗!”小寶顫抖的手,指着洞穴門口的那隻大黑熊道。

    “不,不是狗。夠沒有那麼大,不知道這是什麼怪物。它,它要進來了。小寶怎麼辦,它,它那麼大,打不過!”小帥嚇得雙腿發軟。

    別說是小帥了,就算是一個好獵手,一個人碰到一隻熊瞎子,都沒辦法敵過,更別說是兩個小奶娃了。

    早在這邊山體震動的時候,顧稀元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匆匆忙忙的撿了一些柴火後,便回來了。

    還未到門口處,便見原本該有些光的洞口此時黑漆漆一片,努力睜大眼睛後,便將一直盤然大物堵在洞口處,企圖進去。

    心中一急,他扔下手中的柴火,拔出藏在腰中的劍,一躍而起,對着大黑熊的脖子狠狠的刺去。

    吃疼的大黑熊,張嘴就是一聲熊吼。這一聲吼叫聲,整的地面都在震動,小帥和小寶直接嚇得跌坐在地上。

    “嗚嗚嗚……師父,我怕,師父,嗚嗚嗚……小帥哥哥,好可怕,嗚嗚嗚……”小帥則是默默的流淚,他不能哭出來,要不然小寶會更害怕。

    “小寶別哭,師父會保護好你們的,你們安心待在裡面,別出來!”聽到小寶的哭聲,顧稀元連聲安慰道。

    “小寶,是師父,是師父他回來了。別怕,咱們不怕了,師父回來了!”小帥聽到聲音後,將手上的火摺子遞給小寶,讓他拿穩。

    只要小寶有了火,他就不會害怕了吧?那隻怪物,剛纔一定是被師父打了,所以痛的叫出來的。

    他要不要去幫忙?多一個人幫師父也好,那隻怪物那麼大,萬一師父打不過怎麼辦?小小年紀的小帥,已經開始燃起熊熊地戰鬥力。

    今日不是這隻怪物亡,就是他們會出事。他還小,要長大,要見到孃親,不能讓孃親傷心。還要讓那麼多的百姓吃飽住好,他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做。

    大黑熊吃了疼,已經轉出來了。當看到顧稀元后,怒火更加旺盛,朝着顧稀元奔去,擡起熊掌,就要拍他。

    顧稀元一閃,在那隻熊掌落下之前,一躍而起,利劍照着它的熊掌砍下。由於熊的皮毛太厚,加上視線不好,因而也只是讓那隻熊受傷,並未將熊掌給砍下來。

    小帥一直躲在一旁,伺機行動。當看到這一幕後,眼睛一眯。拔出自己的小短刀,一躍而起,就着那隻熊的腦袋,使出渾身吃奶的力氣,猛扎進去。

    小帥在扎進去的時候,快速的拔下來,往顧稀元的身邊一閃,站在他的身後,道:“師父,我來幫你!”

    顧稀元又好氣,又好笑。這孩子,連四歲都不到,怎麼就會有這種想法,這等魄力。不過心裡也很是安慰:“好,你躲在師父的身後,別出來,千萬不能讓自己受傷知道嗎?”

    “是,徒兒知道!”小帥回答的一本正經。只要一想到這隻東西不然可能會讓他見不到孃親,心中就怒火燃燒。

    再次受了傷的熊,就和瘋了似的,見到什麼就狠狠一掌拍下去。因爲離開了空口,裡頭便傳出隱隱的光線來。藉着這個光線,顧稀元對小帥道:“你抱好柴火,進去後,想辦法燒起來。光線亮了,師父纔好對付!”

    小帥覺得自己被賦予了重大的任務,點點頭後,接過顧稀元報過來的幾根柴火。在顧稀元的掩護下,進了洞穴。

    “小寶,把火摺子給我!”小帥這時候想了想,剛纔急傻了,他和小寶都各自帶了幾根火摺子,剛纔要是多點一些,就好了。

    小寶拿着自己手上的這根,摸了半天,把他帶來的,遞給小帥後倒:“小帥哥哥,我來幫你生火。”

    由於柴火是潮溼的,兩個小傢伙費了半天力氣,都不能點燃,反倒弄得到處是煙,嗆得不行。

    小帥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想了想,直接從自己的包袱裡,翻找出一件比較乾的衣衫,將柴火架好後,將衣衫點燃放在下面燃燒。

    “小帥哥哥,你怎麼把衣服燒了?”小寶問完這話,馬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看到那柴火因爲太潮,還沒燒起來,不過在冒煙。而小帥哥哥的衣衫也燒得沒剩下多少,轉身掏了半天,也挖出一件相對乾的衣衫點燃。

    接連兩件衣衫,纔將那些柴火燒了起來。不過因爲潮溼的原因,火上帶着煙。

    即便是這樣,總歸是燒了起來,而且燒第一件衣衫的時候,光線已經亮了不少。加上顧稀元之前逗了那隻熊那麼久,此時大黑熊也沒有之前那麼沒猛了。顧稀元對洞內的兩個小傢伙到了一句:“徒兒們,今晚咱們加餐!”

    小帥哪裡還有心情想這些,耳邊仔細聽着外頭傳來的各種聲音,心裡極爲慌張。希望不會有事,希望那隻怪物會死掉。

    大約過了兩刻鐘,那隻大黑熊長吼一聲後,被顧稀元一劍刺穿了喉嚨,終於倒地。在倒地的那一刻,地面再次震動了一下。

    小帥緊緊捏着小短刀的手,原本做出隨時攻擊的模樣,此時垂了下來。死了,那隻怪物死了,今晚他們不用擔心了。

    “師父!”小帥的聲音裡,此刻充滿了委屈之情,他好像衝進師父的懷裡,讓師父抱一抱他。

    “乖,不會有事了!”顧稀元拍了拍小帥的後背,看着那隻不知道到底幾百斤的熊,有些發暈。不過想了想,還是拖進了洞內。

    這山上的野物也多,留在外面的話,血腥味,很快就會吸引一些東西過來。今晚,他們的火,絕對不能停歇。

    “小帥小寶,你們做的很好!”看到地上燃燒的衣服灰,顧稀元讚賞的摸了摸兩個小傢伙的腦袋。

    這兩個孩子,別看年紀小小,確實很聰明。不光是這些,他們的膽量也不是一般的孩子能夠比得上的,特別是小帥這個孩子。

    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纔會養出這麼一個出色的孩子。都說三歲看到老,這個孩子現在就這樣,將來的出息,可想而知。

    得到師父的誇獎,兩個孩子很是開心。之前的溼潤的柴火,現在已經乾的差不多了,因而也越燒越快。

    外面還下着雨,小帥要出去抱柴火,顧稀元不想讓小傢伙出去,便道:“你把乾糧衣衫脫下來烤一烤,順便吃些乾糧。那些柴火什麼的,師父會弄好。”

    小寶身上的衣衫已經烤的差不多了。這會兒看到很是乖巧的站在一旁,將顧稀元搬進來的拾柴火放火堆旁一一攤開,讓其烘乾,晚上用。

    兩個小傢伙因爲受了驚嚇,也沒吃多少的東西。這會兒看到顧稀元回來後,便挨着他坐了下來。

    “師父!”兩個人還有些不是很確定,剛纔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夢一樣,可卻有那麼的清晰。

    “別怕,沒事了!”顧稀元看了一眼那熊掌,想了想,那是好東西,弄點給這兩個孩子吃。

    “等着,師父,馬上給你們弄好吃的來!”他說這話的時候,手起劍落,直接將熊掌砍下來。

    小帥的膽子本身就偏大,沒什麼。小寶是從小也見慣了殺雞殺鴨的,更是沒什麼。只不過他們兩個看了對方一眼,意思那個東西,真的能吃嗎?

    可還沒等東西烤好,兩個已經疲憊了許久的小傢伙卻呼呼大睡了。顧稀元看了看手上的熊掌暗歎這兩個小傢伙沒福氣。

    天漸漸發涼,驚險的一夜已經過去了。可外頭的雨,還在滴滴答答的下個沒完。小帥和小寶起來後,直接在洞穴裡面練功,練到一半後,顧稀元從外面回來了。

    “小帥,你的力氣不夠,小寶,你的姿勢不對,你看看小帥的。”他一進來就看到兩個小傢伙顯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

    看到顧稀元的兩個人,強忍着歡喜,將拳打完後,這才蹦蹦跳跳的跑到顧稀元的身邊:“師父,我還以爲你不要我了!”

    “師父,你這是去哪裡啊?我和小寶一起來沒看到你,還以爲你自己離開了。”

    面對兩個孩子的不安,顧稀元嘆息一聲,隨後將手裡的野雞提起:“是去打這個了,你們讓開,師父把這個給你們烤上後,換身乾淨的衣衫。這衣衫都溼透了,早上就先吃這個,中午吃點乾糧。晚上給你們烤熊掌。這雨,可能還要下好幾天。”

    “那我們帶的東西夠吃嗎?”他們是帶了不少的乾糧,要是不夠吃的話,怎麼辦?這裡到底要住多少天?

    “夠了,那隻熊就夠你吃好久了。吃的東西,倒是不用太擔心。好了,你們出去洗洗手,師父一會兒就給你們做好。”

    也許是因爲下雨將那狗血的血腥味洗去的緣故,昨天一夜並什麼事。看來接下來,他也不用擔心了,只等雨過天晴,帶着兩個孩子找到回去的路就可以。

    有了顧稀元在身邊,兩個小傢伙也沒太擔心,回程的一切事情,交給了他們師父去搭理,他們只要跟在後面就可以了。

    再說京城這邊,當晚六王爺府王梓妍的院落又被炸了,這次就連王梓妍也跟着受傷。原本用力上好的藥,傷勢有所好轉的紫奕楓再次受傷。

    杜紫琳被杜伊教訓了之後,被人帶回六王爺府,再也不敢出門。這次紫奕楓的傷勢加重後,她也爲露過面。

    京城裡,人人道,那是紫奕楓作孽太深。一定是他和丁太后有什麼關係,否則老天不會一而再的讓他所在的院落給塌了。

    可憐六王妃也跟着受傷,她的夫君卻在和她的好姐姐你儂我儂。聽到芝雨帶回來的話,心中暗暗生恨。都這般了,那個賤人還敢出宮。

    “王妃,奴婢真替您不值!您現在受了傷躺在這,沒人過來詢問一聲。丁太后來了後,直接將自己當成女主人,指使着大家。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纔是這府上的王妃呢!”

    芝雨不管是出於挑撥也好,也是可憐了六王妃也罷,總之,她是真的看不慣丁太后的那個架勢。當真以爲她是這個府的女主人了,一來就把所有的人都指使了一遍。

    王梓妍緊咬下脣,眼眸暗了暗:“她,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都細細與我道來!”

    “王妃,奴婢這塊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奴婢知道,杜姨娘身邊的丫頭,因爲杜姨娘身子不適並未去看望。她代替杜姨娘去的,所有的情況都比較瞭解。何不叫她進來問問?王妃放心,她與奴婢的關係好,自然知道自己是哪一邊的人。”

    “杜姨娘?哪個丫頭?”她對杜紫琳還是有些印象,這才進府沒多久,就一直頗受六爺的照顧來着。

    可現在杜紫琳在她的眼裡不算什麼,畢竟她只是一個妾罷了,斷然威脅不到她的地位。然而有一個人可以,還是可笑的與她有血緣關係的。

    只要一想到那兩人在一塊,把她當成傻子一樣,她就忍不住想笑。芝雨說的對,從一開始,她只是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想要擺脫做棄子的命運,那就得看她下多大的狠心了。

    “回王妃,是碧桂!”

    “碧桂?那不是杜姨娘身邊的一等大丫頭嗎?”

    “真是,不過她已經被奴婢收爲己用了。她原先並不是杜姨娘的貼身丫頭,在陪嫁之前,與杜姨娘也有些過節,因而才……”芝雨這話不用說下去,王梓妍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你且叫她進來問話!”

    “是,王妃!”

    芝雨出去沒多久,碧桂就進來了。她進來後,有些戰戰兢兢地對這王梓妍行了一個禮:“奴婢碧桂參加王妃!”

    “起身吧,將你看到的事情,全都說出來!”王紫逸面無表情,只要一想到那兩人在一塊的畫面,就心如刀割。這些年,她到底都在傻什麼?

    碧桂看了看芝雨後,這才道:“我們姨娘今日身子不舒服,又聽說王妃您這出了事,想讓奴婢過來先看看怎麼回事,順便讓奴婢代爲請安來着。”

    “說重點!”這羅羅嗦嗦的,半天說不到點上,這讓王梓妍有些不耐。

    “奴婢過來後,打聽到了王爺的住處,剛到那裡,就見太后在那!”碧桂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的偷偷瞄了一眼王梓妍,看她的反應。

    王梓妍聽到這話後,果然下意識的皺眉,抿脣不說話。

    “太后娘娘在那指使人去給她燒熱水,還有做早膳。另外還又說,各院的姨娘這段時日內,暫且免了請安。因爲王妃您受傷,王爺沒人照顧,她會讓人盯着的。”

    王梓妍這下再也忍不下去了,這已經是在正大光明的奪權了。現在都還沒怎麼樣,這個賤人就已經露出這種心事了。若是真的成了什麼事,豈不是直接要他們母子死?

    “你做的很好,繼續那邊給我盯着,好處絕對少不了你。不過,若是讓我發現你背叛了的話,那後果,你自己看着辦!”

    “是,奴婢斷然不會背叛您!”碧桂行了一禮,退了出來。

    等走出來後,這纔跟在芝雨身後道:“王妃不會懷疑吧?”

    “不會,你說的都是真事,那個女人現在在那邊折騰着呢。真不知道,她在怎麼就不怕人說呢?也就因爲皇上年紀小。若是大一些,直接將她捉去沉潭都太便宜她了。如此不守婦道,公然給先帝給綠帽子。”

    “這話咱們可不能這樣說,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白梅姑娘那邊……”

    “你放心吧,你辦的好,我自然是會爲你說好話的!”芝雨小聲地對碧桂說了一聲後,這纔回到王梓妍的院落。

    “王妃!”芝雨看到王梓妍靠在牀榻上,閉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便忍不住出聲喚了一句。

    “芝雨,我好累!爲什麼,爲什麼他們要這樣待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活該成爲他們的墊腳石?”

    王梓妍睜開眼睛,原本明媚的美眸,此刻盡顯茫然之意。她做錯了什麼?對了,是做錯了,一開始她就不該被人蠱惑,嫁給紫奕楓的。

    她錯了,錯得徹底。哈哈,可悲,可笑,她從始自終都只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這個事情,她爹知道嗎?不,或者該問,她娘是否清楚?

    “王妃您要是累了,就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只是你萬萬不能這般消極下去。王妃,您別忘了,您纔是這個王府裡的女主人,她就算身份再高高貴,也與這王府沒有半點的關係。”

    原本有些泄氣的王梓妍聽到這話後,忍不住嗤笑一聲,語氣中帶着一絲喪氣:“芝雨,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這後院生活的女人,有哪個不是靠着男人的?他只需區區一句後,我便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王妃你切莫說這樣不爭氣的話,您的意思,奴婢自然是明白,只是您別忘了,即便是如此,這後院也是您的天下,誰也不能剝奪了您的權利。也許您還不明白,現在外頭是怎麼傳我們六王爺府的。”

    王梓妍眼裡閃過一抹訝異,用眼神尋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王妃,這外頭啊,說我們六王爺府是因爲我們六爺和太后有私情,連老天都看不過眼了,這才一而再的讓王府出事。要不您說,到處都好好的,爲何就我們王府,明白無故的會出現這種事?”

    芝雨在一步一步誘導王梓妍去對付丁太后,她現在完全沒有鬥志,這可不行。

    “也是,芝雨你說這諾大的京城,爲何就我們王府一再的出事,且都是房屋好端端的,突然一聲響後,就塌了。這之前一點動靜都沒有,實在太奇怪了。”

    “若說這是人爲的,也不可能,誰有那樣大的本事,讓一個院落在一眨眼之間都塌了?看來真的是老天都看不穿過去了?老天都在爲我打抱不平,出手懲罰那對狗男女?”

    此時的紫奕楓和丁太后在王梓妍的眼裡,顯然已經變成了狗男女了。而且就連發生的這些事,在她的眼裡都變成了,老天爲了幫她,實在看不過那兩人,故而纔出手懲罰的。

    想到連老天爺都站在她這一邊,心頭暢快不已。若真的是這樣,外頭又傳成那樣了,只要她硬起腰桿子爲自己爭取的話,有何不可。

    芝雨說的對,她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她的姐姐作爲太后,應該好好在宮裡待着纔是。跑到她的王府裡來,和她搶男人,那也得看她願不願意才行。

    “王妃,隔牆有耳!”芝雨在聽到從王梓妍嘴裡說狗男女的時候,心中一笑,但面色還是頗爲擔憂且謹慎地道了這麼一句。

    王梓妍也知道自己不該說這話,即便是心中這麼想的,也不能這麼說。可現在該不該說,都已經說了,也便作罷。

    “我是這個府邸上的女主人,還不能說話了?再說,他們若不是這麼做,我又豈敢這麼說?都敢做,還不能讓人說?當真是笑話!”

    看到王梓妍的戰鬥力,芝雨心中甚是滿意。

    “芝雨,你替我去六爺那邊看看,那女人若是在的話,就將她請過來,說我有事找她!”

    “是,王妃!”

    這下子,真的是有好戲看了,就不知道丁太后會不會配合。額,看來丁太后那邊也得讓紫丁姑娘找個人洗洗腦纔是。

    此時的紫奕楓將頭靠在丁太后的膝蓋上,面上早已沒了之前意氣風發的模樣。若說之前還想着能好起來,現在是完全沒了那個念頭。

    一而再的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令人措手不及。都是在晚上,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徵兆的塌下來。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再次被壓,而且這次居然連手都擡不起來了。

    “楓,你彆着急,我已經令人去藍海國找鬼醫了。只要有了鬼醫,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丁太后看着面色憔悴的男人,心疼不已。爲了他,她甘願進宮爲後,爲他鋪墊。爲了他,她揹負了一身的罵名,在所不惜。

    紫奕楓不發一語,看着眼前傷心落淚的女人,心中感慨頗多。這個女人,爲了他,付出的太多了。若是能夠好起來,允諾她的,定然會做到。

    只是一想到家裡的這位,心思又有些動搖。若不是梓妍,他現在只怕是已經死了。梓妍在倒下的那一刻,都不忘將他護在身下,確保他的安全。

    想了想,隨即搖搖頭。想那麼多做什麼,他能不能好起來還是問題。也許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那個皇位,終究還是遙不可及。

    丁太后以爲是紫奕楓在否定自己的話,便道:“楓,你要相信你我,一定可以找到的。我已經遣人去藍海國了,只要能找到鬼醫,你就有救了!”

    紫奕楓的臉上揚起一抹有心無力的微笑,但也僅限於此。此時的他,什麼雄心霸業,早已拋之腦後。就他現在這個模樣,還想登基爲皇,別做夢了。

    最後身邊的暗衛莫名的一個比一個少,有好些人都聯繫不到,不知道是看到他這樣,背主了還是被人給殺了。

    不管是哪一個,能夠做到這些的,也只有紫弈城。這是打算趁他病,要他命嗎?

    想到高高在上的紫弈城,紫奕楓的眼眸眯了眯,粗噶的聲音道:“我讓你做的事情,可都做好了?”

    “嗯,放心吧,沒有人會發現的。只要小皇帝一死,這個皇位,我一定會替你謀到。”丁太后說這話的時候,眼眸很是堅定。這麼多年了,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太后娘娘,我們王妃有事找您!”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芝雨的聲音。

    丁太后想起上次來的時候,被王梓妍毫不客氣的轟走,當下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雖然是親妹妹,可終歸關係不親。

    再看看牀上的男人,她的妹妹,纔是這個男人名正言順的妻子。而她,卻是名義上的嫂子,多可笑啊!

    即便知道這些又如何,最後站在他的身邊,陪着他一起到老的人,一定會是她!

    紫奕楓以爲是王梓妍有什麼事,便對丁太后道:“欣兒,一定是小妍有什麼事,你且過去看看,我這邊沒什麼大礙!”

    原本還不想去的丁太后,聽到這話後,眼裡閃過一抹不可思議。他,什麼時候開始在乎起那個王梓妍了?小妍?叫的當真是親切。

    “楓,你可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情?”

    “自然是記得,他日我若爲皇,後位一定是你的!”

    即使兩人說的再是小聲,可門外武功高強的芝雨,卻聽得一清二楚。這野心還真大,也許爺是一早就知道了,故而將她安插到了這邊來。

    還想去紫奕楓多說兩句話的丁太后,揚聲對門外的芝雨道:“你先回去,哀家稍後便過去!”

    “是,太后娘娘!”芝雨還巴不得快走,在丁太后到之前,將方纔聽到的話,告知王梓妍。

    “他,當真是這樣說?”靠坐起來的王梓妍聽到這話,這才徹底的體會到了心碎的感覺。

    之前再是難過,終究沒有聽到這樣的話,即便她心裡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奴婢聽的一清二楚,王妃,您還在顧忌什麼?太后她都要搶您的位置了,這些年,您到底爲誰辛苦爲誰忙?奴婢跟着您也有十多年了,實在是看不下去。”

    芝雨一臉替她不值地看着王梓妍,一心一意爲她着想的模樣。

    “等她來吧,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幾個意思!”地位已經受到嚴重威脅的王梓妍,開始懂得了,替自己爭取權益。

    這一等,整整半個時辰過去了。王梓妍的臉色越來越黑,終於忍不住了:“芝雨,你再去催催!”

    “是,王妃!”

    芝雨剛走到門口,就見丁太后進來了,便大聲道:“奴婢給太后娘娘請安!”

    “起來吧,你主子可是在裡頭?”丁太后覺得自己親自上門,那是給她天大的面子。否則憑她一個小小的王妃,也叫得動自己?

    “是!”

    “你且下去吧,哀家有些貼己話,與你們主子談談!”

    丁太后拂了拂袖,要芝雨下去。門內的王梓妍聽到後,便道:“不必了,芝雨是妹妹自小貼身長大的婢女,沒什麼話不可當着她的面說。”

    丁太后聽到這,眼眸一轉,遣退了身後的隨從後,這在進入房間。當看到躺在牀榻的王梓妍,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微笑:“妹妹如今這般,還想霸佔着那個位置嗎?”

    聽到這話,再看丁太后,王梓妍眼眸一眯:“值不值得當,這事也無需姐姐操心。這六王爺府邸的事情,外人還是切莫參合的好。妹妹與王爺即便談不上無比恩愛,也可謂是相敬如賓。姐姐貴爲我紫月國的太后娘娘,理應懂得女戒纔是。”

    丁太后聽到王梓妍這都搬出了女戒,又刻意強調“外人”兩個字,心中極爲憤怒,道:“姐姐這是爲妹妹着急,如今妹妹躺在這牀上,王爺的情況衆人都知。這諾大的王府裡,沒人照看一二,實爲不妥。”

    王梓妍冷笑一聲,這藉口找的當真是好,只是那也得看她願不願意被人奪權纔是。她只是身子行動不便,又不是腦子廢了,還能指使不動人?再不濟,這身邊不是還有個芝雨可以幫襯?

    “還真是勞姐姐您操碎了心,我紫月國有姐姐您這樣的太后,真是百姓的福氣。依妹妹看來,姐姐的時間寶貴,還是不要在王府裡耽擱的好。這光是京城了,就有許多人家可能都會需要姐姐去教導一二。”

    王梓妍已經開始趕人了,這丁欣的話,已經說得那麼明白,她再聽不懂,那還真就是傻子了。

    丁欣聽到這諷刺的話,當下眯了眯眼:“妹妹別不識好人心,哀家這是在幫襯你!”

    聽到連哀家都搬出來了,這是要和她擺身份了?

    “姐姐您貴爲一國之後,總是往六王爺府邸跑也不是一回事。這外頭人說的話,莫非姐姐聽不見?”

    外頭百姓說的話多難聽,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一想到紫奕楓受傷,她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姐姐還是回宮的好,別看這皇上年紀小小的,可不是還有一個攝政王嗎?堂堂紫月國的東太后,聲譽如此狼藉,若是讓他國人知道了,不知道作何感想。姐姐但凡有站在太后的身份上,爲我紫月國考慮一二,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丁太后這下子臉都要氣綠了,這話裡話外的意思說她不守婦道,丟了紫月國的臉。雖然是事實,但這樣被人說出來,誰受得了?特別是在說她的時候,冠上了紫月國。

    “這就不勞妹妹你費心了,你只需好生養好自己就成。在你受傷期間,哀家自會將你這府邸搭理好。妹妹好生休息,哀家還得去楓那邊看看情況!”

    沒想到這話都說的這樣白了,丁欣的態度還是這般的強硬。王梓妍眯了眯眼,對芝雨道:“芝雨,去請攝政王過來一趟。有些規矩,既然做嫂嫂的不懂,那邊讓他這個攝政王找個教導嬤嬤過來,教上一二。”

    剛走到門邊的丁太后回頭過來,撐着一張臉道:“王梓妍,你敢?”

    “爲何不敢?姐姐這樣堂而皇之的來我府邸上做的這些事,又是你該管的?你堂堂一個東太后,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你不要臉,我還要臉。既然你不知道臉面爲何物,不知道女戒怎麼看,怎麼寫。我讓人過來教你,可曾有錯?”

    不管怎麼樣,現在攝政王是紫月國最大的人,這後宮之事,本就不該他管。但有些人揣着明白裝糊塗,愣是不顧皇家臉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是得好好管管了。

    “賤人,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始染房了?當真以爲你生了個兒子,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就了不起了,敢與我叫囂?這個位置是我暫時讓你坐的,待他日,我便親自拿回來。”

    大家都是明白人,這裡又沒外人,丁太后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若是放在平時,她會隱忍一二,但來之前,紫奕楓說得那些話,着實刺激到她了。

    紫奕楓說,王梓妍爲他受了傷,也給他生了兒子,他不能虧待了她。若是他能好,能夠登基爲皇,那便是和今日一樣,兩個皇后,東西宮各一個。

    因爲這句話,她深深的被刺激到了。可她不能說什麼,王梓妍剛剛爲了紫奕楓受傷,她能做的,就是讓王梓妍知難而退。最好乖乖讓出位置,別等她動手來收拾。

    “那也得你有那個本事再說,芝雨,去叫攝政王過來一趟,另外還有禮部尚書也一起過來。我道想知道,堂堂一個太后,不顧禮儀跑到六王爺府邸作威作福,到底是何意?一個太后,在自家弟妹面前,聲稱要取而代之,是不是改賜予一條白綾。”

    如今就因爲上頭沒有皇太后,先帝又是嫡長子,小皇帝又太小,沒有人管教的原因,纔會讓她如此放肆。既然這樣,攝政王輔佐小皇帝,在他成年之前,朝堂與後宮之事,一併交由他在做主。那麼像這樣的事情,是否應該出面管理了。

    “是,王妃!”至於巴不得他們家的爺和伊伊王妃一起過來一趟,看看這狗咬狗多好玩。

    一個躺在牀上,動盪不得,兩個女人鬧的不成樣子。呵呵,這戲越唱越好看。不過要是能夠藉機將丁太后除去也行。若是除不去,讓這兩個女人正面交鋒,不管對王丞相府還是紫奕楓來說,這都不是好事。

    “賤婢,你敢?”丁太后沒想到王梓妍是鐵了心的,要叫紫弈城過來,心下一急,攔在芝雨的前頭,眼睛惡狠狠地盯着他們。

    芝雨看她這樣,步伐一頓,頭輕輕一歪,躲了過去。她這樣子看起來好像是無意中躲過的,沒有人懷疑,她有武功。

    只要紫弈城一來,西太后說不定也會來。那兩個人一到場,她的罪名就要徹底的定了。

    想到這,她惡狠狠地看向牀上的王梓妍。芝雨已經走了,門外又沒有人,這讓她起了歹心。

    察覺到丁欣不對勁的王梓妍,急得往後退去:“你,你要做什麼?”

    奈何身子不便,使了全身的力氣,也挪不動身子。纔出院門的芝雨想了想,一個丁太后在,她還真是不放心,又回來了。

    “王妃,奴婢想問,要不要叫攝政王的王妃一起過來?”芝雨在門外聽到王梓妍掙扎的聲音,便連忙出聲問道。

    她一邊說,一邊走了進去。當看到王梓妍雙手在外掙扎,丁太后手拿着被子,緊緊的將王梓妍的頭捂住,似乎想讓她窒息而亡。

    “你這是做什麼?快來人啊,丁太后要謀殺我們家王妃,快來人啊!”芝雨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去救王梓妍,而是將丁太后要殺人的消息大聲嚷嚷傳播出去。

    相信她這麼一喊,這個消息很快就會被傳出去的。到時候姐妹倆爭風吃醋的消息,很快就會散播出去。

    “該死的!今天算你好運,下次就不知道會不會這樣了!”丁太后掀開被子,看着拼命喘氣的王梓妍,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

    如果此刻王梓妍的雙腿是好的話,她一定拿一把刀,上前先砍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一下再說。

    “你這雙眼睛,我記住了!”遲早有一天,她會親手將它們挖出來,扔給狗吃的。丁太后仿若無事人一般,起身拍了拍手,檢查了下身上的衣衫後,這才朝外走去,經過芝雨旁邊的時候,還狠狠地瞪了一眼。

    待她走後,芝雨這才偷偷地上前。當看到眼含恨意,面色蒼白的王梓妍嘆息一聲:“王妃,不如奴婢去求攝政王那邊幫幫忙吧。奴婢覺得現在情況都這樣了,她還這般待您。若是王爺的情況好起來,您和小世子豈不是在這王府裡,連個立身之地都沒了?”

    “與其如此,我倒不如放手一搏。我也不要什麼高貴的皇后和母儀天下,只要能夠平平安安的活下來,那就好了。芝雨,你去吧。王爺的事情,我會親自和攝政王交代。只要他能保我們母子一條命,我認了!”

    也許之前有過這種想法,但都被她一閃而過了。現下丁欣做的事,着實令她徹底清醒。有她的日子,就沒丁欣,有丁欣,就沒她。

    “王妃,你可要想好了?一旦奴婢去的話,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如果有王梓妍的倒戈,那就再好不過。

    “去吧,我累了,要歇會兒。這段時日,讓人看好小世子,千萬不能出一點差錯!”兒子就是她的命根,若是沒了兒子,她也不想活了。

    “是!”

    紫弈城和杜伊正好在書房裡,聽到迅影傳回來的消息,激動得直落淚。

    “阿城,我要親自去,只要到了那個地方,相信很快就能找回小帥了。他和小寶一定會沒事,否則怎麼會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

    杜伊喉嚨酸澀,眼眶發熱。聽到山上有個巖洞,被人住過,從那小腳印來看,應該是兩個小奶娃之時,她就知道了,她的兒子沒事。

    只是想到他們兩人在那毫無人煙的地方住過,她的心就像被緊緊掐住一般。他們到底是靠什麼生存下去的?他們還那麼小,根本弄不來東西吃。

    “好,我陪你一起去!”紫弈城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可在下一刻又高高掛起,在那種地方,兩個孩子要生活下去,實在太難了。

    “爺,王妃,芝雨在外面求見!”白梅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該打斷他們的,只是芝雨來了,肯定有什麼大事,否則是不會來的。

    紫弈城一聽是芝雨,低頭替杜伊拭去淚水後,這才道:“讓她進來!”

    “阿城,你忙。我先回房去準備一下,明日一早就出發!”好不容易有了兒子的消息,杜伊恨不得現在就走。多待一刻,就要晚一刻見到小帥。不知道那兩個小傢伙到底跑哪裡去了,會不會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哭泣?

    “伊伊,稍等。收拾行李的事情,交給白梅紫丁她們就可以了,你且留下來,聽一聽。”

    不知爲何,紫弈城覺得一會兒會用得到她,而且還是非她不可。芝雨這個時間點來攝政王府,還是頭一次。

    紫弈城圈着杜伊的腰,就算她現在恨不得長一雙翅膀飛到小帥的身邊,也得乖乖地坐在他的腿上。

    她一走,他也跟着去的話,這京城的事情,還得做安排。凌袁帆又未回來,小皇帝還不能獨擋一面。朝廷裡的事情,還得忠勇侯和兵部尚書府多擔待一下。

    杜伊看到紫丁已經去爲她做準備,便也從他的腿上下來,安靜地坐在一旁,等芝雨進來。

    “奴婢芝雨參見爺,王妃!”芝雨一進來,就單膝跪地,行了一個禮後主動站起來。

    “有何事?”紫弈城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單手敲了敲桌面,顯示出他的不耐煩。

    “六王妃想請主子出面教導一番丁太后,讓她知道爲何女戒。另外,她想請爺,保他們母子一命,爺您心中所想的,她會幫。”

    杜伊聽到這話,感覺有些不對勁,便道:“是不是發生了何事,你細細道來。我要知道的越詳細越好。”

    “是,王妃!”

    因爲知道杜伊的特殊性,芝雨便毫無保留,一五一十的將所有事情的經過,伊伊說了出來。

    杜伊一聽經過,頓時樂了。像這樣的事情,她最喜歡做,不如稍後就進宮一趟,想來萬太后也會很歡喜的。

    “伊伊,你怎麼看?”

    “直接進宮一趟吧,至於那教導嬤嬤,阿城你覺得誰比較好?”這丁欣是個太后,要找人教導的話,肯定得找個好的,還得不畏懼丁太后的。那丁欣可是個太后,不是隨隨便便的人,都敢指導一二。

    紫弈城在想找誰比較合適,杜伊卻想着,這段時日,德公公老是唉聲嘆氣的,不如讓德公公去教導。他也是宮裡的老人家,這規矩,沒有人比他還了解。再加上這樣一來,也能打散德公公的注意力。

    “阿城,你說我若是帶着德公公進宮,讓他教導丁太后的話,會怎麼樣?”杜伊想着要嬤嬤,可現在沒有合適的嬤嬤人選,倒不如直接用德公公最好了。

    帶着德公公的話,到了宮裡,可個勁的折騰丁太后那纔好。一個躺在家裡動不了,一個在宮裡被人看住,也翻不出什麼浪。這樣他們去找小帥,纔會放心許多。

    “德公公?不合適!”紫弈城覺得德公公雖然不算是個正常的男人,可這畢竟和女人還是有差別了。

    丁欣貴爲太后,到底連二十五歲都沒有。這讓德公公去的話,難免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那要不,請萬太后身邊的嬤嬤?”萬太后身邊的也好,正好還可以光明正大的欺壓丁太后這邊。

    “不行!”

    “那算了,隨你怎麼想!”這個不行,那個又不行,那就算了。

    “伊伊,你覺得我下個旨,禁止丁太后出宮,讓她在自己的宮內好好反省怎麼樣?民間已經流傳成這樣,不管是爲了皇家的顏面,還是爲了紫月國,她都必須好好反省。”

    杜伊聽到這話,卻想着,如果是這樣的話,其實也挺好的。只要丁太后被禁止出行了,這皇宮裡所有的權利,都會轉移到萬太后那。只要萬太后趁機掌權了,小皇帝的安全也不必操心。

    “可以,不過我們要親自過去一趟。先是訓斥一遍,再下旨,你覺得如何?”直接這樣下旨,太沒有魄力了。否則那個女人還以爲,她想怎樣就怎樣。

    “好,現在就去一趟。順便和坤兒說一聲,也好讓他安心。”現在進宮真好,他也方便安排事情。

    杜伊和紫弈城都是行動派,兩人說做就做。讓芝雨先回府,他這邊算是答應了。之後過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出現在御書房裡。

    “皇叔!”小皇帝自桌案中擡起頭,剛好看到紫弈城從外面大步跨進來。

    “坤兒!”杜伊看到小皇帝,心裡也頗爲感慨。上次回去的時候,小帥還說沒親自來告別,要自己寫書信來着。現在她看到了人,兒子卻不知道在哪,沒了蹤影。

    “皇嬸眉角露出喜意,可是有小帥弟弟的消息了?”

    小皇帝被紫弈城教導得觀察力極爲敏銳,當看到杜伊眼眸處閃爍着笑意,轉而一想,能夠讓她歡喜的,也只有小帥弟弟的消息了。

    “是啊,我與你叔父打算明日就過去看看,這京城裡的事情,我們會安排好,你且放心。有什麼事,可以去找我舅舅或者是兵部尚書他們商量。”

    紫弈城要說的話,都讓杜伊給說了,便也沒說什麼,只是看向小皇帝微微頷首。

    三人在御書房裡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便一起到了丁欣的宮裡。剛到宮門口的時候,便聽到門內傳來丁欣大肆責罵宮女的聲音。

    丁太后今日在六王爺府中受了氣,還沒發泄夠。剛好回到宮裡,碰到一個粗手粗腳的宮女,便令人將其押到她的面前來。

    紫弈城和杜伊見沒人宮人通報,便自行進去,看到的便是一個宮女被五花大綁的仍在地上,丁太后一腳採摘那宮女的臉上,一腳才叫其手上,狠狠的碾壓。

    紫弈城見到這畫面,用力甩甩袖,冷哼一聲。小皇帝下意識的皺眉,這個女人,實在可恨得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將她拉下去。

    “你們怎麼來了,也沒人通報哀家一聲!”丁太后見到他們,眉頭緊皺,彷彿在斥責他們沒進過主人的通報,擅闖她的宮裡一般。

    “皇嫂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別揣着明白裝糊塗。弟妹我可還不曾知道,一個太后能夠隨意出宮的,不知道皇嫂可有將這皇宮當做一回事?亦或者說,把自己的身份當做一回事?”

    杜伊本身對她也沒好處,加上一想到小帥的始終可能有這個女人的手筆,便忍不住出生諷刺道。

    “放肆,哀家堂堂一個太后,出宮還得像你報備不成?”小皇帝和紫弈城她不敢教訓。但眼前這個女人,即便她是攝政王妃,那又怎樣?品級還不是低於自己。教訓別人不行,那她總行了吧?

    “是勿需向弟妹我報備。只是皇嫂腦子不好使的同時,也耳朵也失聰了不成?京城百姓議論紛紛的事情,皇嫂一丁點都聽不到?看來皇嫂這個太后的位置,也是白做了。”

    杜伊這是典型的在諷刺丁太后,就算她貴爲太后又怎麼樣,按她現在這個行徑,可以直接賜一條白綾,讓她自我了結了。

    “放肆!”

    丁太后面色一沉,將腳從那宮女的身上挪開,慢慢走到杜伊的身邊來,看着她笑道:“你,方纔是在詛咒哀家?”

    “皇嫂想太多,我怎麼會詛咒你呢?只不過說的都是事實罷了。皇嫂你貴爲一國太后,這樣頻繁的進出六王爺府,人們說的那些話,難道都沒聽見?若是沒聽見,皇嫂這個太后不是白做了是什麼?”

    杜伊頓了頓,在丁太后吃人的目光下,繼續道:“若是丁皇嫂知道,還故意去的話,那就說不過去了。難道皇嫂是覺得我們皇室的聲譽太好聽了?”

    丁太后聽到杜伊這話,便知道,無論如何,杜伊都打算給她扣上一個罪名了。不管她知道與否,都必須得承擔。

    “皇嫂,你貴爲一國太后,本王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有何苦衷,爲了我們皇室,爲了我紫月國,從今日起,你就暫且在這宮內,一步都不許離開。好好反省一下爲何會變成這樣,堂堂一國太后的聲譽,既然如此的狼藉。坤兒,下旨,期限爲三個月。”

    紫弈城冷哼一聲,看着丁太后,想了想又到:“若是有人抗旨不尊,爲了我紫月國的聲譽,賜一條白綾。皇嫂,你若是聰明的話,該知道怎麼做!”

    丁太后往後倒退一步,險些摔倒在地,隨即掙扎起來,大聲道:“不,你們不能這樣待哀家,哀家何錯之有?”

    “皇嫂還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當真是令人聽了好生可笑。男女七歲不同席,皇嫂你不會忘了自己的身份吧?堂堂紫月國的太后,既然絲毫不避諱,一而再,再而三的堂而皇之的登門看望六王爺。這不知道的人,還當真以爲你們有點什麼事。”

    杜伊這話說的就狠了,這讓丁太后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就說她連最基礎的禮儀教養都沒有,且又不顧自己的身份,愣是要做出違反常倫的事情來。要是接了,就表明自己和紫奕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橫豎,她都是不對的。

    “宣朕旨意,即日起丁太后在錦繡宮內閉門反省三個月。如有違反,賜白綾一條,毒酒一杯。”

    小皇帝的聖旨已下,已經做不得更改了。向來不將這些人看在眼裡的她,這會兒終於明白,爲何王梓妍要搬出這些人來對付自己了。

    身份,是啊,就是這個身份就是最大的阻攔,若是沒有了這個身份,那就好了。可沒有這個身份,她要如何幫紫奕楓?

    待從宮裡出來後,杜伊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靠在紫弈城的身上,懶懶地道:“阿城,我想回劉家鎮了,在這裡住的好累。要是我們一家三口生活在那裡,什麼都不用愁,沒有勾心鬥角,多好啊!這京城裡的人,終究都是太浮躁!”

    不是爲了權勢,就是爲了財富。爲了這些東西,千方百計的算計人,累得慌。這些東西在劉家鎮都看不到。他們樂觀向上,大家一條心,齊心致富。

    紫弈城嘆息一聲,他的身份,註定給不了杜伊那樣的生活。不過等除了紫奕楓之後,就會好很多,至少他可以全力護着她,讓她隨心所欲的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阿城,我是不是貪心了?既然與你成親了,就該與你齊肩並進纔是,說這些做什麼。”杜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

    “伊伊,我現在做不到你想要的生活。等事情解決後,也做不到。我有坤兒要輔助,只能等他長大了,再也不需用我之時,我方能給你這樣的日子。但是我保證,只要有能空出時間,我一定會陪你去劉家鎮。”

    杜伊聽後,閉上眼睛,不發一語。這是她的選擇,她能做的,就是陪在他的身邊,做自己的事情。

    就在紫弈城感到有些無力之時,她反身,將頭埋在他的腰間,雙手緊緊的圈住他的腰。過了半晌,眼看馬車就要到王府之際,就聽懷裡傳出她悶悶地聲音道:“有你在的地方,便是我和孩子的家。倘若有一日,你不再似現在這般待我,我便毫無留戀地離去。”

    話落,馬車停住,紫弈城將她直接抱起往府內走去。等將她放下地之後,突然冒出一句:“我會用行動來證明自己。”

    杜伊嘴角維揚,這個男人的行動證明能力,她一直都知道。從一開始她的順利,有多少他的因素在,她心裡也很清楚。

    當然,她覺得就算沒有他,她也會成功,只是時間上,可能要久一些。

    “王妃,有個人自稱是您的叔父,叫杜衡的人,有事與您談。”杜伊正想回房看看,東西準備好了沒有,就聽到德公公親自來彙報。

    叔父?那不就是杜衡,他來做什麼?不會以爲她還傻不愣登的,什麼都相信他吧?現在是想來讓自己放過他?又或者說,讓她把地契都還給他?

    紫弈城剛讓人去叫忠勇侯和兵部尚書以及李御史等人過來,人都還沒去書房,就聽到這話,下意識的看向杜伊。

    “阿城你先去忙,我來見見他。我倒是想知道他來做什麼?”

    “我陪你一起去!”就讓那幾個人等會兒也沒關係,媳婦和其他人相比,自然是媳婦重要。

    會客廳裡,杜衡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茶水,才見杜伊姍姍來遲。不過他什麼都不敢說,也不敢想。如今杜伊的身份,可不是他能小瞧的。

    “伊伊……”

    杜衡這一開口套近乎的稱呼,就讓紫弈城給訓斥了:“她是本王的王妃!”

    原本臉上還掛着討好笑容的杜衡,聽到這話,面色僵了僵,這才道:“是,是草民不知規矩,稱呼錯誤。王妃,草民有事想請你幫忙。”

    杜伊並未回答,只是挑挑眉看着他,示意他說下去。

    “草民的酒樓生意慘淡,想問問王妃,可否讓草民酒樓裡的廚子到伊記酒樓學習一番?”

    他說到這,看到杜伊麪色依舊不變,心裡有些忐忑,便繼續道:“杜府酒樓,也是咱們杜府的,也是王妃您孃家的,王妃您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酒樓倒閉吧?”

    聽杜衡這意思,是沒打算把酒樓還給她了嗎?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霸佔着她的產業,還要自己的酒樓教他現在的那些廚子手藝,當真是可笑至極。她還從未見過如此想當然的人,這杜衡還是頭一個讓她看了眼界的人。

    “既然杜老闆說了這個,那本王不妨也直說了。據本王所知,那些產業皆是伊伊的陪嫁之物,不知杜老闆什麼時候可以把地契送過來。至於今年到現在爲止的盈利,就歸你所有,等伊伊接手後,便與你無關。”

    杜伊聽到後,配合着紫弈城,點點頭道:“這將近十年的時間,叔父也沒少賺錢。想來也是不差那點銀子,我直接收回來後,便將那些銀子用於捐贈一些災民。現在正是他們青黃不接的時候,那些糧食賣的又貴,正好可以補貼一下。”

    杜衡都快要哭了,這紫弈城一開口,他能說不嗎?那些地契都被他抵押了,不都在紫月錢莊嗎,他不相信,他們會不知道。

    現在明顯是紫弈城要坑他,可現在怎麼辦?他沒想到會這麼出師不利,他實在是走投無路了,纔會來的。

    杜淩氏跑了,秋月夫人給了兩千兩銀子,算是斷了關係。忠勇侯府與他關係不好,國公府自顧不暇。就連紫琳不知道爲何,好多天都沒見到人了,送到六王爺府上的消息,和石沉大海一般,毫無音信。

    杜府生意一天比一天慘淡,所有的地契都壓在紫月錢莊。如今要真有剩餘的話,也就在鳳城有座杜府,還有老家那邊有個宅子。

    “伊伊……不,王妃……”杜衡左右爲難,他哪裡給的出地契。現在把所有的東西交出去後,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他老了,就算不爲自己着想,也得爲志高想吧。那個孩子仕途剛剛沒了希望,若是生意上也沒落了,到時候真的只能回鄉下種田去了。

    光是一想到鄉下的生活,杜衡厭惡的撇撇嘴。那裡就連空氣都感覺有股牛屎的氣味,到處都是土路,一下雨,就沒辦法走,根本就不是人生活的地方。

    “叔父還有何事?哦,是要把鋪子交出來嗎?叔父先回去吧,過兩天我會讓於子恆於爺親自過去與杜府你洽談的。他精通於做生意,由他來談,是最合適不過。”

    一聽於子恆,杜衡的身子狠狠一震。這柳如是可是於子恆的妹妹,雖然不是親妹妹,可到底是有些關係。若是讓他知道,柳如是已經死了,回頭不知會變成何樣。

    “橙蘿,送客!”已經達到目的的杜伊直接下了送客令。無論如何,杜府的那些產業,她是要拿回來的。

    不爲了自己,而是爲了這個身體的原主。可憐她爹孃留給她的東西,在犧牲了一條命之後,過了這麼多年,才能拿得回來。

    等杜衡被人送走後,杜伊的心情甚好。那些鋪子,不管用什麼辦法,她要在開春之前,要回來。

    整個紫月國上下,有多少產業是他們杜府的,沒想到這個杜衡也挺能敗的。原本幾輩子都用不完的財產,他短短不到十年的時間,居然就成了現在這樣落魄的局面。

    除了有她和紫弈城的有心算計之下,難免還有一些他自己的經營理念有問題,外加處事方法不得當。當然,還有最最重要的一個就是與虎謀皮。這些年,他爲紫奕楓提供了多少銀子,只怕他自己都算不出來。

    杜衡從攝政王府出來後,極爲不甘心,難道只能乖乖的將鋪子交出去?可紫奕楓現在都自顧不暇了,躺在牀上動盪不得,他還能找誰幫忙?

    直到這一刻,曾經覺得不可一世,意氣風發的他,發現沒了銀子,在那些權勢面前,他什麼都不是。

    曾經引以爲豪的達官貴人的朋友,在一夜之間,各個避他如蛇蠍。想了想在六王爺府中的女兒,便朝六王爺府去。

    杜紫琳被杜伊的人打了後,醒來原本是要找杜伊算賬的。只是陳嬤嬤將杜伊如今身份的厲害關係分析與她聽。又得知杜府現在不行,六王爺府內的不安因素後,便徹底歇了那顆心。

    她能夠依仗的,如今全都當不了她的靠山,她只能夾着尾巴做人。加上她臉上的傷,更是令她不想走出房門一步。

    當得知杜衡要見她的時候,一想之前杜府見到的情況,肯定是來求她的。如今她在這王府內,都不敢出房門,又豈會出去,便想也不想的回絕了。

    此刻的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杜府的事情,與她何干?她可是嫁出去的女兒!

    杜衡看着眼前的碧桂,不敢置信道:“什麼,你再說一次?”

    “杜老爺,我們姨娘讓你以後別再來了,來了她也不會見的。她現在都自顧不暇,哪有時間出來看您!再說了,她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杜府的事情,以後在與她沒有任何的瓜葛。”

    “她要銀子,就是杜府的女兒?我找她有事,她就一句嫁出去的女兒就了事了?”杜衡完全不敢置信,他到底養了一個什麼樣的女兒?他送她來這裡,真的是錯了,還是大錯特錯。

    不,是這幾年他就不該慣着這個女兒,縱容她長成這個性子。若是能夠像杜伊一樣,那該多好。也許,她當初的做法就是錯誤的。

    他應該把所有最好的給她,引起杜伊的嫉妒心,然後讓杜伊去欺負她。說不定如今變了性格的,就是他這個女兒。

    杜伊若是知道他的想法,只怕要呵呵兩個字來回答了。杜衡真的是想得太美,太理所當然了。

    不說杜紫琳的本性如何,就說有杜淩氏那個女娘在,她的女兒想要受欺負?別做夢了。

    杜紫琳就是在杜淩氏的教導下,纔會變得如此的無腦。相信當初她還沒離開杜府的時候,杜紫琳還不至於像現在這般的蠢笨。

    聽說那時候的杜紫琳,見到她戰鬥力就直往上飆升。現在回來後,除了囂張跋扈,覺得自己不可一世之外,曾經的那些小心機都沒了。

    “杜老爺,奴婢只是傳達我們姨娘的意思,至於是不是女兒的,這是你們主子之間的事情。奴婢區區一個婢女,焉能道主子的是非長短。杜老爺還是回去吧,這天黑了,夜路不好走。”

    碧桂說完,看也不看杜衡一眼,直接進府去了。從和杜淩氏開始毀了諾言開始,她就在計劃了,哈哈,看着一步一步走向沒落,心情好的很。

    回到院落後的碧桂,沒多久又出來了。這次出來,身上帶着一封信,直接往送信的驛站而去。

    攝政王府內,紫弈城不知聽了何消息,面色越來越暗沉,最後粗着嗓音道:“本王要他所有的信息,越詳細越好。所有的罪證收集好後,直接遞到坤兒那去,順便也給刑部送一本。”

    “是,爺!那之後該如何做?”

    “還用如何做?那些年恐怕也沒少貪吧?光是加重苛捐雜稅,就夠誅他九族了,這種事,勿需本王說,坤兒自然知道怎麼做。”

    “爺,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

    “無礙,伊伊的身份已經曝光了,世人也都知道小帥是本王的兒子。小小九品芝麻官就敢動本王的女人,膽子可真是夠肥的。”

    曾經是月牙鎮的縣官,如今是朝城知府的李榮生,身爲紫奕楓的人,在發現於子恆格外照顧杜伊後,便起了疑心。經過百般查探後,知道了杜伊的身份之時,他就被到朝城,升官了。

    關於杜伊的消息,陳文就是從他那裡得知的。又是他派人將陳文母子抓走,想着將來有可能用到的一天。當得知杜伊就是凌凡後,爲了表現自己,第一時間就讓人將陳文母子送到凌國公府。

    他沒想過,陳文母子去的第一天就死了。更是沒有想過凌國公會因此受牽連,直接被人廢了。

    還在朝城做美夢,還想着來年回京述職的時候,一定會留在京城裡,做一個京官。然而這個夢在年後就被打碎了,紫奕楓天降報應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

    此時的他只是知道升官無望之後,默默的安慰自己,那就做一個朝城的知府也是不錯的。這個地方不管怎麼樣,油水都要比月牙鎮那個小地方來的豐厚。

    他不知道,此時的紫弈城對他起了殺心。正養着歌姬,在府中做樂。

    “大人,這馬上就要開春耕種了。百姓的種糧是否該分發下去?”關於這個事情,展師爺不知說了多少次了,可這李榮生卻總是以不急不急爲由,將種糧扣押下來。

    此時他忍不住再次開口詢問,這種糧去年和今年一共分發了兩次,全部都被李榮生派人藏起來,除了最開始意思意思的每家每戶發了一斤之外,所有的都被他囤積起來。

    “你只是一個師爺,本官在辦案的時候,你出謀策劃就行,剩下的事情,不歸你管的,還是別管了。這種糧我發又如何,不發又如何?”

    展師爺是原來朝城的農家子弟出生,考了一個舉人之後,便一直留在知府府中做謀士。這李榮生來了朝城之後,便被提拔爲師爺。

    這幾年來,他從原本的隱忍,到現在的忍無可忍。現在親耳聽到這話後,便粗着嗓音道:“大人,這百姓若是開了春沒有東西耕種,來年你就沒有稅收可收了。百姓沒得吃,沒得喝,必然要鬧事。這一鬧事,上頭的人,定然會查下來。”

    李榮生不以爲然的揮揮手:“他們有沒有吃的,與本官有何關係?若是鬧事,那好辦,直接抓起來,當着他們的面殺幾個人,就不信他們還有膽子敢鬧事。”

    “沒有稅收,那本官也不收,反正朝廷已經下令,這兩年內不收稅收。正好這段時日,本官可以將這些種糧高價賣出去,大賺一筆銀子。”

    展師爺聽到這話後,忍不住怒道:“大人這是不將那些老百姓放在眼裡嗎?難道你就不怕那些百姓造反?上頭若是查下來,第一個遭殃的,可就是大人你。”

    “展師爺,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和本官嗆聲。”李榮生眯了眯眼,隨即道:“本官的事情,勿需你操心,上頭自然會有人替本官頂着。你回去吧,從今日起,你不在是我的師爺。念在你這幾年跟着我的份上,今日你的大不敬,就不追究了。”

    展師爺見此,忍不住嗤笑一聲,拂袖而去。這個李榮生,真是個狗官,這幾年替他做事真是瞎了狗眼了。

    再說顧稀元帶着小寶小帥終於到了朝城,兩個小傢伙終於看到人煙,心裡樂呵呵的。

    “小帥哥哥,還是師父厲害,我們怎麼都走不出來,他隨便找一條路就到了。”

    “嗯,師父真的很厲害呢。小寶,我們快點就能見到嬤嬤和孃親他們了。”

    兩個小傢伙見到大路和人煙後,原本都走不動的小腿,這時變得一蹦一跳的,心情好的很。

    在山上,下了幾天的雨,等雨停後,連之前住過的巖洞都沒去,他們師父就帶着他們,在樹林裡饒了三天,就到這裡了。

    “師父,小寶和小帥哥哥想吃麪條。”

    “師父,其實小寶想吃米飯,還有醉排骨!”

    兩個小傢伙吃了好幾天的乾糧,又吃了一些烤野物,此刻想吃一些主食。

    顧稀元點了點他們的頭,看到兩個小傢伙也知道他們沒什麼體力。這才一手拎起一個,快速的朝城門而去。

    “小寶,你說,要是這裡還是藍海國怎麼辦?”突然小傢伙想起這個問題。那個樹林能到藍海國,是不是這裡還是藍海國的其他地方?

    小寶一聽這話,眼眶有些發熱了:“那,那怎麼辦?小寶還是見不到爹孃嗎?”

    “我好想孃親,好像爹爹。”小帥的聲音也很低落,看了一眼那個什麼朝城,壓根就不認識這是哪裡。

    “小帥哥哥,這裡會不會是伊伊姑姑說的十二個城之一?”小寶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看向小帥,尋求他的肯定。

    兩個小傢伙在自顧自的猜測,都忘了,他們還有一個師父可以問。在小傢伙的心裡,師父是藍海國的人,脾氣又那麼奇怪,肯定是不知道這些事的。

    “好了,你們可以閉嘴了。小小年紀,這些小心思倒是不少。這裡是朝城,不是藍海國的,是不是紫月國,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兩個被訓斥的小傢伙,眼睛不知道往哪裡看,眼珠子轉了半天后,看到一個好像大河的地方,有一個男人站在那邊。

    “師父,快,我們去那邊,那個人快要掉到河裡了。”小帥的雙腳離地,看到一個和於叔叔他們差不多大的叔叔,站在那裡來回走動,好像要跳下去一樣,嚇得連忙大叫。

    顧稀元看了一眼,一抹嘲諷一閃而過:“不管他,一個大男人,如果想輕生,那直接去死吧!”

    “師父,去看看嘛,看一看。小寶,你說那個河會不會是紫月運河呢,那個可是於叔叔他們找人挖的,師父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嗎?”

    爲了讓顧稀元去,小帥就開始瞎掰了。如果這裡是紫月國,那人可是紫月國的百姓,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些人輕生。

    孃親說,等他長大了,要愛民如子。不管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想死,他都要去看一看。

    兩個小傢伙在手中晃來晃去,顧稀元沒辦法,放下兩個小傢伙後,還沒等他吩咐,就見小帥朝着那個地方奔去。

    等快到跟前的時候,小帥站定,深呼吸一口氣後,這才走到展師爺的跟前,奶聲奶氣地說道:“叔叔,這裡很危險,不能站在這裡哦!”

    展師爺在想着那些種糧和百姓春耕的事情,心情不好,便到此散散心。沒想到會碰見一個小奶娃,還說出暖人心的話來。

    “叔叔,你爲什麼到這裡來啊?”小帥歪着頭,繼續問道。和小寶站在不遠處的顧稀元,見到小帥在賣乖,便止步,站在那,聽前方兩人的對話。

    展師爺心情不好,聽到這小傢伙問話後,便想了想,將自己的心事說出來。反正這些話不能與外人說,告訴一個小奶娃的話,心情也會好很多。畢竟有些話,是需要傾訴的。

    小寶聽完後,眨了眨眼:“那他以前是月牙鎮的壞蛋大人咯?”這下他終於可以肯定,這裡是紫月國了。

    他記得桃花姑姑罵過那個大人,他們劉家鎮以前很窮,都是那個大人害的。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還升官了。他回去後,一定要皇帝哥哥把那個壞人抓起來,太可恨了。

    “恩,他把那些種糧都囤積起來,不給百姓發放,如今他們都沒有東西可以耕種。還說要把那些種糧賣掉,好換銀子。”

    展師爺每每想到這個,就來氣。難道只要他自己富有了,就不用管百姓的死活嗎?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麼做上知府的?

    “什麼,還能賣掉?那要賣誰給,誰敢買呢?”小帥年紀小,但也知道這個事情,不是好事,那怎麼會有人敢買呢。

    “呵呵,怎麼會沒有?你還小,很多事情不懂。好了,我只是說說,說出來心情好多了。你一個小孩怎麼跑出來了,你家大人呢?”

    展師爺說道這,纔想起來,在這荒郊野外的,怎麼會好端端的冒出一個孩子來。這孩子看起來那麼小,是誰家大人,怎麼敢讓孩子獨自跑出來,就不怕被拐賣了?

    小帥這纔想起他師父和小寶沒跟上來,便扭過頭找了找,在一棵樹下,看到兩人。隨即招了招手,對顧稀元道:“師父,你過來。我發現一個大事情,需要你的幫忙!”

    他這話一話說完後,眼珠子咕嚕一轉,又對展師爺道:“叔叔,你怎麼稱呼?我叫小帥,就快要四歲了!”

    展師爺聽到小帥的話,再順着他之前招手的方向看過去,便看到一個年約與他相差無幾的男人,手中還抱着一個孩子,朝自己這邊走過來。

    緊接着又聽到小帥這話,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道:“我姓展,叫展烈。”

    “展叔叔,你說我們去把糧食直接拿出來發給百姓好不好?”小帥覺得這個事情,不用等那個壞蛋同意,只要給百姓就可以了。

    “不行,這樣與偷盜是一個意思。像這樣的事情,必須要經過大人的同意才行。”這個直接把糧食給百姓事情,他不是沒有想過。但這是個浩大的工程,他自己根本就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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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百姓沒得到糧食,就被那個狗官以偷盜的名義逮進去坐牢了。那個狗官,爲了錢財,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那……那要怎麼樣才行?”以前差不多這個時候,二郎舅舅他們就要開始播種了,要是那些百姓沒有糧種,今天就沒有收割,會餓死的。

    “這不是你一個小孩能管的事情,好了,我們回去!”顧稀元沒有想到小帥年紀小小,卻這般的雞婆。

    他不過是一個小奶娃,這種事情,有當政者管理,他能做什麼?若不是當政者無能,像這樣的狗官,又豈能做到知府這個位置?

    按他來說,這樣的狗官,直接拉出去砍了頭,什麼事都解決了,又豈會放任着他繼續剝削百姓。由此看來,紫月國現今的當政者,真的不怎麼樣。

    “師父,我們幫幫那些百姓吧?我們要是就這樣走的話,錯過了春耕,他們那麼多人,很快就會餓死的。師父,都說醫者仁心,你就幫幫忙吧!”

    小帥拉着顧稀元的衣袖,左右搖擺,在撒嬌的同時,還帶着可憐兮兮的模樣。

    “師父,你就幫幫他們吧。虎子哥哥說,以前小寶家裡也很窮很窮,就是那個狗官做小寶那邊的縣太爺的。虎子哥哥說,每年都要死掉很多人。師父,你就行行好,幫幫忙吧,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

    桃花和招弟她們,三天兩頭在這些孩子的面前感慨以前的日子多難過,現在多好。以前的狗官多壞之類的話,這無形中就讓小寶和小帥給記住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他們的師父那麼的厲害,一定要給顏色讓那狗官瞧瞧他們的厲害。

    “不行,這個事情,爲師管不了,走了!”

    顧稀元一手抱起一個,如果展烈的身邊之時,道:“如果你一心想要爲百姓着想,就應該知道怎麼做,而不是站在這裡。與其浪費時間,倒不如直接想想到底怎麼樣,才能解決問題。”

    小帥和小寶被抱走的時候,小臉緊緊皺在一起。特別是小帥,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這是哪裡不舒服。

    “小寶,你說那麼多百姓受苦,我們卻什麼都做不了,多討厭。要是能夠快快長大就好了,我一定要那壞蛋好看!”

    “恩,要是快點長大就好了。”小寶也悶悶不樂地附和着。

    “可是我們什麼時候纔會長大呢?孃親說,我是小男子漢。我已經長大了纔是,我再也不是三歲的小孩了!”

    “我也不是三歲的小孩,阿奶回來的時候還說,小寶長大了,高了不少,還懂事許多呢。”

    顧稀元聽到這兩個小孩的煩惱,差點笑出來。這兩個孩子,爲何總是能與其他的孩子不一樣。他們的思維能力,實在太好笑了。

    有時候很聰明,看起來像個七八歲的孩子。可有時候孩子氣起來,就和他們現在的年紀無差。到底是何人,才能養出這樣的孩子來,實在是太令人好奇了。

    “孃親也說,小寶不是三歲的孩子了。爹爹說,小帥長大了,什麼都得自己獨立,什麼都要學會。小寶,我還學會了生火了,是不是又厲害了一點?”

    “嗯,小寶也學會了。小帥哥哥,那麼多百姓在那麼辦?會不會和以前一樣餓死渴死啊?”

    小寶對去年乾旱的事情,還記得很清楚。每天都有人餓死渴死的,特別是從鳳山回劉家鎮的時候,路上就有好多好多的百姓那樣。美珍小姨說,那是那些百姓沒有吃喝的,纔會死掉的。

    現在若是不種糧食,會不會像虎子哥哥說的,餓肚子,然後就餓死了呢。

    “小寶,你說我要是帶着令牌多好,爹爹說,我只要拿着令牌,就能做很多事情的,到時候我就要把那壞蛋抓起來。”

    原本沒把兩個孩子的話,當做一回事的的顧稀元,聽到小帥這話後,眼睛眯了眯。令牌,做很多事?小帥到底是什麼身份,難道是某個權貴的孩子?

    “可以嗎?可是你沒帶,要不然說不定就可以。小帥哥哥,我好餓。師父,你找一找有沒有伊記酒樓,我們要吃飯。”

    伊伊姑姑說過,餓肚子了,只要找到伊記的話,就可以吃飯。

    小帥原本還在鬧心,一聽小寶說餓,頓時也覺得肚子咕嚕嚕叫。便道:“師父,要是沒有伊記酒樓的話,那就找伊記就可以,要還是沒有,那就找紫月錢莊。”

    爹爹說,紫月錢莊到到處都有。有事情,就去那裡找就可以。突然想到紫月錢莊,小傢伙的眼睛亮了亮,他怎麼就沒想起來,要去紫月錢莊找呢?要是讓紫月錢莊的人出面辦理這個事情的話,還是可以的吧?

    “伊記?”顧稀元說完這話,站在大街中,眼睛飛快的掃過那些酒樓,並沒有發現伊記。不過這朝城的經濟看起來不怎麼樣,一個個的臉上都無精打采的,實在不像是一個大城。難道這裡只是一個小鎮,其實還未到城裡。

    不對,之前那個叫展烈的男人說過,這裡就是朝城。他站在大街上觀看外加琢磨的時候,小帥已經拉住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姑娘,道:“這個漂亮的姐姐,你知道這裡有伊記酒樓什麼的嗎?”

    被拉住的女的,被一個小奶娃在衆目睽睽之下拉住,還這麼稱呼,臉上頓時覺得火辣辣的。

    當她察覺到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移到她的身上,這下更加的羞怯了。不過看到小帥長得那麼可愛,又看到顧稀元冷着一張俊臉,看着她,便扭捏道:“你往前直走,右拐,便能看到一座富麗堂皇的酒樓,那裡就是伊記酒樓,也是我們城裡最好的一個酒樓。”

    “謝謝姐姐,你人真好!”要到答案的小帥,好不吝嗇的讚美完,留下一個滿臉通紅的姑娘看着顧稀元,便與小寶手牽着手,走在前面,朝伊記酒樓走去。

    只要找到伊記酒樓,很快就會有人送他們回去了。這是孃親說的,只要到了那,什麼都不用擔心了,說不定還能看到於叔叔和表舅舅。

    顧稀元跟在兩個孩子的身後,搖搖頭。當快到伊記酒樓的時候,兩個小傢伙站在門口處,仰頭看了一眼,隨後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就是這裡了。”

    這個伊記酒樓和鳳城,還有京城,還有曦城等地方都一樣,就是這裡沒有錯。小帥不知道在自己和小寶站在外面看了半天的時候,差點把小二和掌櫃的給嚇暈過去。就見楊掌櫃急匆匆的跑出來,嘴裡還道:“哪裡,在哪裡?”

    朝城的人還是頭一次見到向來冷靜的楊掌櫃驚慌失措的一面,便紛紛停下來看看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小寶,我們進去吧!”

    小帥並不知道情況,而是繼續牽着小寶的手,繼續朝裡面走去。當發現前面的路被堵住的時候,便往一旁側過。

    不過還沒經過的時候,就見胳膊被人攔住了:“少東家?”

    原本準備攻擊的顧稀元聽到這話,愣生生的止住了動作。看來這個人是小帥家的,幸好剛纔沒出手。

    小帥擡起頭,看了看眼前的爺爺,眨了眨:“爺爺,你是在叫我嗎?我不是你的少東家,我和小寶來吃飯的。”

    “好,好,少東家要吃飯,快,請隨我來!”楊掌櫃心情很是激動。

    原本店小二發現小帥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置信。之前於爺那邊的就通知過,少東家被六王爺的人抓走了,半路又逃脫,現在行蹤不明,讓他們多注意一下。

    這裡是朝城,通往藍月國,他們在最初的時候,有留意過,但沒發現情況後,便慢慢的忘了這事。

    今日小帥的出現,實在太出乎他們的意料。小帥根本都不用自報家門,光是他那張小臉,就是一個身份的標誌。

    他們的東家是誰,都知道。更不用說,那張小臉,本身就是他們伊記的那個叫logo的東西,說是標誌。這東西看久了,小帥一出現,怎麼可能不會發現。

    “小帥哥哥,這個爺爺真好!”小寶坐在包房裡,剛剛被人洗乾淨後,此時正在吃糕點,看到小帥進來,就直接這麼說道。

    “孃親說,這個是我們家的東西,所以他們會對我們好,是自然的事情。小寶,你別吃太多的糕點,一會兒要吃飯了。師父怎麼還沒洗完,我都餓了。”

    小帥此時剛換下衣衫,在說小寶的同時,自己也不忘拿起一塊綠豆餅放入嘴裡。他好久都沒有吃到這些東西了,等回去後,一定要孃親來做。

    “哦,好吧!小帥哥哥,那我們在一直住在這裡嗎?還要多少天才能看到爹孃他們?”小寶聽到小帥的話,拍了拍手中的碎屑,喝了一口水,嘆息一聲,走到桌子旁。

    當看到那凳子後,想了想,一躍而起,整個人蹲在凳子上,對着那些食物直流口水。好餓,真的好餓,師父怎麼還不來。

    “很快就會回去了,你不能偷吃,咱們還得等師父。”小帥深怕小寶忍不住給偷吃了。這師父怎麼這麼慢,他們都等好久了。

    此時的顧稀元在隔壁的包房裡,看着眼前的掌櫃道:“小寶和小帥是我的徒兒!”

    楊掌櫃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後,道:“據楊某人所知,我們小東家並未有任何的師父,不知閣下是何身份?”

    不是他多疑,而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出現的時機,實在是不對勁。小帥和小寶年紀還小,若是被騙,也是常理中的事情。

    顧稀元冷冷地看了楊掌櫃一眼,道:“沒必要與你解釋,你只需知道他們兩個是我徒兒即可。”

    “師父,好餓啊,你怎麼好不來。”

    “師父,小寶都快要餓暈了,你快點來啊!”

    楊掌櫃眼睛一眯,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因爲小帥和小寶的這兩個喊聲,瞬而消失殆盡。

    “有心情在這想我的身份,倒不如想想,如何讓那狗官將種糧發放給百姓。”

    顧稀元扔下這句話後,便直接來到隔壁的包房裡。推開門見到的便是兩個小傢伙掛在桌子上,對着一桌的飯菜流口水。

    “餓了就先吃,不必等爲師。你們還小,不能經常餓着,還得長身子。以後若是遇到這種情況,就自己先吃。”

    “可是你是師父!”小寶歪着頭想了想,便說了這樣一句話。

    “沒關係,你們要緊。來,先吃飯!”顧稀元原本對吃食很是挑剔,不過這伊記酒樓的飯菜,倒是令他刮目相看。

    不管是色澤還是氣味,都是與他以往見到的,有所區別。當時聞這些氣味,就知道不難吃。

    “好吃,好久沒有吃到了,小帥哥哥,你多吃一點!”小寶一手撐着桌子,踮着腳尖,用專門給兒童的筷子給小帥夾了一塊醉排骨。

    “晚上我要吃火鍋。”

    “好,那明天吃咖喱飯。”

    “恩恩,那後天吃蛋包飯。”

    兩個小傢伙說的話,都是顧稀元聽都沒聽說的。這些菜的口感極好,味道也好,就不知道那什麼蛋包飯和咖喱飯又是什麼。還有火鍋,又要怎麼吃,都着火的鍋,能吃嗎?

    等這師徒三人吃飽飯後,小帥撐着肚子,打了個嗝,才慢吞吞的走到小寶的身邊,對着顧稀元道:“師父,吃太多了。”

    “走,散散步去。”他吃的也有些多,是該消消食。

    所謂的消食,就是在大街上轉悠了一圈。當小帥看到那紫月錢莊後,便二話不說,直接拉着小寶進去了。

    錢莊裡的小廝看到小帥拉着小寶,正想說出去的時候,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認認真真地盯着小帥的那張臉看了半響,最後拍了拍腦門子,直接叫開了。

    “掌櫃,掌櫃的,來了,來了!”

    兩個小傢伙包括顧稀元都傻愣愣地站着,根本不知道剛纔跑走的那個人,到底在激動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來了?你不準備關門,回來做什麼?前頭可有人看着?”

    “掌櫃的,呼呼……你可知道我看到誰了?”小廝喘着氣,用力深呼吸幾口之後,這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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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紫月錢莊都是有人暗中護着,當看到小帥的那張臉出現後,衆人用力的眨了眨,那不是爺嗎?不對,是小世子。小世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對了,前段時間,頭兒還讓他們多加註意一下小世子的行蹤。

    當小帥出現後,不管是紫弈城還是紫奕楓又或者是凌袁帆的人,都紛紛在第一時間,將消息傳遞迴京城。

    小帥不知道自己引起的轟動,只是看到人都跑了,一個人都沒有,便很生氣道:“什麼嘛,爹爹騙人!小寶,我們走!”

    剛從小廝嘴裡得知小帥消息的掌櫃,腳下生風,直接進了大堂。當聽到小帥的話後,立刻跪了下來,對小帥行了一個禮:“屬下於立參見小世子!”

    小帥睜大眼眸,眨了眨,指着自己道:“起來吧,你認識我?”

    他孃親說,因爲爹爹是攝政王,以後會有很多人看到他,都會跪着。到時候不能見外,要讓人起來,不是失禮了。

    “屬下之前在月牙城的於府待過,小世子自然是認得。許是屬下長得不起眼,小世子又年幼,不記得,是常理中的事情。”

    “哦,我今天來是要和你說,那個知府是個壞蛋,不給百姓糧食,就是那個種糧。你幫個忙吧,要不然百姓會餓死的。”

    這個事情,確實有些爲難到於立了。之前於爺走之前,特意說過,這個事情,他不必放在心上。

    這個意思說來,於爺是自有安排的。可眼前小世子那希冀的眼神,實在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不可以嗎?”小帥歪着頭,心裡也沒底了。之前那個展叔叔說不可以,現在他也不可以嗎?那麼說百姓,要是餓肚子,餓死了怎麼辦?這些可都是他皇帝哥哥的子民。

    “小世子,於爺走之前說這個事情,他會安排的。”

    “是於叔叔嗎?那他爲何不直接把壞人打掉,好討厭。要是我快快長大了,他們就不會這樣了。這些百姓,都是皇帝哥哥的子民。要是皇帝哥哥知道了,肯定要難過的。”

    從這個錢莊的掌櫃叫小帥世子,又聽小帥說皇帝哥哥的時候,顧稀元是狠狠被鎮住了。這個孩子,居然是皇室的人。

    他這輩子最不願打交道的,就是皇室的人。沒想到,他現在卻收了一個皇室的世子做徒弟。

    小帥這話,讓掌櫃的不知道該怎麼接口。難得第一次見到小世子,他的要求卻不能做到。

    “小世子住哪裡,要不先住這,屬下已經讓人給於爺和主子傳遞消息了。”他沒說出口的事,因爲這個小主子,整個紫月國都快被掀翻了。

    “我住在伊記酒樓,孃親說過要找伊記酒樓的。”小帥眼裡滿是失望之情。可什麼都做不了,讓他在這裡乖乖等着孃親來接人,他做不到。

    “我去和那個壞人說,讓他放糧食給百姓,可不可以?”

    顧稀元早就看不下去小帥的雞婆了,既然這個掌櫃的這麼說了,是早就有準備的。他一個小小的奶娃,跟着操心什麼。年紀輕輕的,管得倒是不少。

    “走了,這個事情,不必你插手,你現在只需要等着你爹孃來接人就可以。小寶,這幾日看好小帥,不要讓他外出。你們兩個年級都還小,不管是什麼事,都會有大人來做。等你們長大了,再來操心也不遲。”

    顧稀元說完,直接一手拎着一個孩子,朝着掌櫃的點點頭,往伊記酒樓而去。

    且說杜伊剛到半路,就從迅影那邊得知小帥出現在朝城,當下便令人往朝城而去。她怎麼都沒想到,小帥會出現在哪裡。

    “好了,他和小寶現在都沒事,你可以鬆一口氣了。”紫弈城自己也鬆了一口氣,看到杜伊高興的直落淚,心疼將臉上的淚痕伊伊吻去。

    “阿城,你說他是不是瘦了很多?有沒有長高一點?還有他怎麼還想要插手管理朝城的事情?他那麼小,到底在操什麼心?”

    “應該是瘦了,但肯定是長高了。那消息裡不是說,他還有一個師父嗎?我倒是好奇,這個師父是何人士,又是怎麼與他們在一起的。”

    “阿城,你派人到劉家鎮去一趟,讓我娘他們也放心。小寶的事情,嚇得我麗娘嫂子差點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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