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來自伊拉克國防軍工部的易卜拉欣上校，這位是哈利?莫桑中校……”李明山指著伊拉克人，以此給404基地的人介紹。

    雙方的接觸規格都不低，巴基斯坦人沒有參與到里面，羅志宇等人同樣沒有參與。

    當李明山介紹謝凱的時候，易卜拉欣等人對謝凱很是感興趣，一臉微笑地看著后者。

    “謝凱，404……”李明山剛指著謝凱，卻不知道如何介紹謝凱的身份。

    “子弟校學生。”“404發展委員會高級顧問。”

    謝凱跟鄭宇成異口同聲地說到，隨后都用不滿的眼光瞪著對方。

    聽到謝凱自己說是學生的時候，易卜拉欣跟哈利?莫桑等人都是一臉怪異，鄭宇成又說他是404的發展顧問，一時間讓他們更加意外。

    李明山瞪了兩人一眼，隨后開口進入正題，“謝凱同志由于年齡問題，還在上學；鑒于他的能力，也在基地擔任發展顧問一職，這家單位的很多項目，他都提出了非常有建設性的想法。”

    為了增加謝凱的分量，李明山模棱兩可地介紹。

    “今天上午參觀的坦克項目，就是由他提出的總成方案，把我們基地這么多年來的研究成果有效集合起來。試射的導彈，是由他親自主持……”鄭宇成對李明山的介紹極其不滿。

    謝凱這樣的人，他恨不得把自己的主任位置讓出來。

    地位越高，在這樣的談判中也就越占有優勢。

    “原來這樣？”哈利?莫桑臉色怪異地問著，“我們很好奇謝顧問是如何做到從裝甲車到導彈，甚至在材料等領域都有說建樹的？上午參觀貴方裝甲研究所，他們也介紹這是謝顧問提出……”

    顯然，伊拉克人對于謝凱的身份有所懷疑。

    或許，是好奇他的年紀。

    “中校先生，這好像跟我們雙方的合作并沒有直接關系吧？”鄭宇成很是不客氣地打斷了哈利?莫桑的話。

    這個怎么解釋？

    他還想要一個解釋呢。

    “有關系的，我們希望詳細了解我們感興趣項目的情況。謝凱先生對我們來說太年輕了，無論是坦克還是導彈，這都是世界上最頂級的技術裝備。了解他，我們能確定貴方的技術有多大的可行性。”易卜拉欣平靜地說道。

    臉上平靜，話語沒有異常，意思卻明顯無比——不告知他的具體情況，會影響雙方的合作。

    他們的說辭并沒錯誤。

    就是一個在技術項目中搞了幾十年的人，也很難同時在多個領域里面有所建樹。何況謝凱這樣年輕。

    別到時候中方坑了他們。

    鄭宇成看著易卜拉欣，再扭頭看向謝凱，不知道如何解釋。

    李明山同樣不知道如何解釋，鄭宇成滿口沒有幾句真話，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關于謝凱的詳細資料以及謝凱參與了哪些項目。

    好像整個404基地現在搞的項目，都有這小子的影子，這叫他如何解釋？同樣好奇無比。

    最終，謝凱苦笑著站了起來。

    “諸位，你們更應該關注我們產品的技術性能，而不是我是如何參與到這些項目中來的。”謝凱站起來，張口就是流利的俄語。

    這讓整個會議室的所有人，都是一臉詫異，上午的時候，謝凱說的還是流利的英語。

    “你懂俄語？”易卜拉欣詫異地問道。

    謝凱點了點頭：“從小，沒事的時候，我就學外語，我父親曾經在莫斯科留學，然后去了東柏林呆了兩年……”

    “關于貴方的疑慮，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一種技術的創新，在于的是想法。如果說具體技術，我甚至沒法跟我們基地任何一名技術人員相比，他們遠比我優秀不知道多少……”謝凱這話真不是謙虛。

    他說的是事實，404的技術人員，很多都是全國最優秀的。

    聽到他說這些話，其他人都沒有說話，等待著他繼續下去。

    “我的作用，就如同你們看到的那輛坦克一樣，只是提出一些很多完全無法實現的想法，讓我們的技術人員進行論證。論證可行，我們就投入這個項目進行研究……”謝凱的話并沒有任何錯誤。“這在我們基地里面，并不是我一個人在干這樣的事，還有很多。”

    他的解釋合情合理，唯獨也就只有知道內情的鄭宇成覺得這小子的話太扯淡了。

    “整合資源，整合技術，這同樣是基地管理委員會的人在干的事情。我所提出的只是并不知道是否可行的想法，小孩子般天馬行空的想法。”謝凱心中有些惡寒，自己心理年齡四十多，為了忽悠伊拉克肥羊，還得裝愣。

    年齡是個硬傷，哪怕自己三十歲，對方都不會如此懷疑。

    前衛防空導彈表現精彩，本身并不是刻意如此安排，結果變成了他們的安排，靶機通過地面遙控發出指令進行遙控，就連真個打靶過程，都是成為可控的。

    伊拉克人在懷疑導彈的性能的真實性。

    鄭宇成吹牛的話，讓他們懷疑，導彈是故意安排的，而不是真實性能如此。

    “原本我只是每個項目胡亂提出一些意見，根本就沒想過是否可以實現，誰知道我們的技術人員如此強悍，很多的想法讓他們結合現有技術，變成了裝備項目……”謝凱不要臉地把基地的技術實力給夸了一把。

    “也就是說，包括坦克項目，并不是很多年前你們基地就在研究了？”哈利?莫桑提出的問題極其刁鉆。

    鄭宇成騰地一下站起來，不滿地對著哈利?莫桑說道，“怎么可能？如果沒有長時間的研究積累，我們能達到現在這樣的高度？”

    伊拉克人并沒有理會鄭宇成，而是繼續盯著謝凱。

    他們需要謝凱的回答。

    謝凱給他們合理的回答，這決定他們對于跟404基地合作。

    “鄭主任說得沒錯，我們基地一直都在進行研究。”謝凱看著鄭宇成的急切，心中暗罵了這不要臉的老家伙一句，他之前不吹牛，哪里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只不過，在之前，我們所有的技術，并沒有集成一個項目整合研究，而是分散開來進行研究……”

    謝凱這樣一說，所有人都明白了。

    基地之前各個團隊各自研究，他們研究自己的領域，沒有目標，只為技術更先進，為了進步而去研究。

    無論是研究經費投入，還是研究進度，自然就慢很多。

    “自然是有了他們的研究，所以在我搞出這想法的時候，我們有著技術支撐。一個軍事裝備項目，對于整個科研體系的處境作用都是非常龐大的，畢竟任何武器裝備，都是需要多個領域甚至整個工業系統配套……”謝凱為了忽悠伊拉克人，絞盡腦汁。

    這些東西，誰都知道。

    不過卻沒有多少人結合事實來說。

    伊拉克人要先對他的年齡跟身份發起攻擊，謝凱自然不會讓他們得逞。說了一堆話，讓他們云里霧里，其實啥實話都沒有，唯獨一個就是告訴對方，我們的技術力量很強大。

    強大得能支撐我天馬行空的想法。

    “很多國家，都是靠著一些龐大的項目去促使整個國家工業體系的進步。越先進的技術，需要的技術基礎也就越強大。這一點，你們應該清楚。我們國家國防戰略改變，但是很多的重點項目依然在發展……我們基地并不是專業的坦克研究單位，所以這些在之前都是我們自己投入經費慢慢研究……”謝凱的話有些凌亂，他是故意如此。

    對方既然說他是小孩子，那就讓他們更迷糊。

    “這跟我們要談的并沒有關系吧？”易卜拉欣也覺得謝凱說的沒錯，但是好像跟他們想要知道的沒有任何關系，“還是說說你在這些項目中的作用吧。”

    “上校先生，我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了。就是整合。在之前，是我了解基地的技術基礎構想一些先進強大的武器裝備，交由我們的技術團隊進行論證，論證的時候，他們就會去考慮我們現有的技術是否合適……如果沒有技術，就會去考慮，在現有基礎上，是否能達到，如果不能，就會修改項目方案；如果可以，就會攻關這種技術，確保成果能達到項目需求……”

    “如同一個大型項目的總設計師，總設計需要的是統籌，是整合技術，誰能完全了解所有的技術？”

    謝凱的話，雖然說明白了他干的什么，依然沒有解釋伊拉克人心中的疑惑。

    “你們的導彈項目呢？”易卜拉欣問道。

    “當初在構想我們的坦克時候，考慮到坦克的防御對付裝甲集群問題不大，而沒法對付空中襲擊。只有重機槍，對天空中的飛機沒有太大的威脅。”謝凱見對方終于準備進入正題了，松了一口氣。

    自己這也算沒有白亂說一通。

    吹牛也是一種本事。

    要忽悠人也需要天賦。

    “我們并不相信你們的防空導彈性能真的如此，這一切，都可以安排好。說服我們，你們將會得到一筆可觀的訂單。”易卜拉欣認真地對著謝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