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的死亡原因在我，但卻也不在我。
他是爲了送你走強行激活當初那個階段幾乎不可能出現、且不應該出現的手段反噬而亡。”
方凡語氣稍緩後說道。
以前只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不明覺厲罷了。
可直到不久前方凡才知道這種手段到底有多逆天。
劃破空間將數十人送走，這可是現世的空間。
要知道，就算是小世界那個給世界丟臉的空間壁膜也得是先天級別的力量纔可以破開。
而如果不用符文陣法的話，就算是方凡現在的修爲實力也只能勉強做到撼動空間，扭曲空間尚且不行，更別談破開空間進行傳送了。
由此可見當初曹操離開的手段到底有多逆天，由此可見當初曹操消耗的秘寶多珍惜。
就連激活秘寶的反噬都讓郭嘉直接當場暴斃。
聽了方凡的話曹操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後才以沙啞的嗓音沉重道。
“君未負我，我不負君，我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將他復活。
我勢在必行！”
方凡臉上露出敬重的表情，心中卻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
死了就是牛寶寶，沒死就是牛夫人，您老這毛病又犯了。
算了，不干我的事，方凡這般相當，於是很乾脆的搖了搖頭，讓所有人的心又提起來了。
“不可能，至少短時間內不可能，因爲我已經讓手下人融合了。”
“是你後面那位嗎？”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猛地看向方凡身後，看見施勇、典韋的時候想都沒想滑過，直接鎖定唐賈軍，而此時曹操幽幽的聲音響起。
“殺了他就可以取出傳承，以他一人之命換我退軍。
以他一人之命護百萬人族安生，難道這不好嗎？”
唐賈軍聞言翻了翻白眼，臉色沒有絲毫動搖。
而方凡眼神一眯，散發出一股危險的信號。
“如果我連手下人都無法庇護，何談庇護人族？
我寧願殺人百萬也會護住我手下安生。”
方凡斬釘截鐵的低喝道，讓在場的高順、趙雲等爲將者眼露異色。
而呂布見此，沉吟片刻後也決定眼露異色。
“所以曹阿瞞，不要試圖激怒我。
站在我的立場我並不想救你，因爲這意味着我將會多出一個潛力無窮的生死大仇，這對我是極其不利的。
可我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人傑，特別是你成爲人族之王后更是有資格讓我破例挽留。
因爲我覺得你會顧全大局，我寧願在人族征服百族之後，面對一個可以和我分庭抗禮的你與我展開激烈內鬥。
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的底線，那我會選擇將你毀滅，那怕是耗費無數人力物力也會召集羣雄。
以當初討董的姿態面對你，舉人族之力將你掐死，不會給你任何壯大的機會。”
“那你打算放棄令支嗎？放棄令支的百萬人族嗎？”
曹操幽幽的聲音響起，卻讓方凡露出一絲冷笑，給我挖坑？呵。
“不，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我會幫助令支防禦或是撤離，然後在最短的時間內調遣最近的軍隊過來支援。
而這無非兩種結果，第一，令支撐住了。
那蜂擁而來的援軍成功救援，將你絞殺，把你釘在人族恥辱柱上，以你爲人族叛逆案例告誡整個人族。
第二，令支慘遭覆滅，蜂蛹而來的援軍含憤將你碾死，挫骨揚灰，然後將骨灰糊在人族恥辱柱上。
以你爲人族叛逆的案例告誡整個人族。
唔，如果你真的這麼選的話，那我可以恭喜你，雖然你做不到千古留名。
也做不到傳宗接代，但你成功的讓你和你的宗族釘上人族恥辱柱，釘上人族興衰史。
只要歷史沒有斷層，那你的名字就會伴隨着人族第一叛逆這個稱號永久流傳。”
方凡話說我，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高順、公孫瓚看向方凡的眼神都變得有些敬佩起來，眼神深處甚至還有一絲絲仰慕。
也不知道方凡話中哪一點，也許是血脈傳承、也許是遺臭萬年、也許是宗族、也許是毀滅，或許皆有之，讓曹操聽完沉默下來，再也沒有幽幽來幽幽去。
而這時方凡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主動示好道。
“當然，我並非是話說的好聽，但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拿出來的人。
在這裡我可以向你承諾，我會想辦法取出已經融合的傳承。
或者你有什麼辦法，只要可以不損害到我屬下的靈魂、修煉根基就可以取出傳承，並將之交還給你。
這是我以方凡這個名字的承諾，這是我以寧安城領主的承諾。
人族氣運可鑑。”
方凡話音剛落，衆人就感覺到一抹氣機牽扯，在那一抹氣機中他們似乎看見了人族衆生。
這個瞬間就讓他們明白，人族氣運真的響應了。
而這一點也讓高順捕捉到了什麼。
人族氣運？爲何不是天地鑑之？
所以我之前的推測果然是對的嗎？
高順把這個推測藏在心裡，臉無表情的繼續看着下面的白骨海洋。
白骨王座上的曹操陷入了沉默，久久沒有迴應。
方凡也不急，坐在蟠龍戰車上靜靜等待。
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衆人腦海中迴盪着一聲嘆息，下一刻一股龐大的靈魂波動順着天空上厚重的死氣陰雲擴散開來。
“全體向東！”
靈魂波動擴散出去片刻，白骨海洋的蠕動微微一僵，隨即龐大的慣性慢慢降低，就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緩緩轉向。
大約過了幾個時辰調整後，如同浪潮一般的白骨海洋成功調轉方向，朝着東方前進。
而呼倫貝爾大草原的東方赫然是高高聳立、連綿不絕的大興安嶺。
東北最大的變異獸聚集山脈，在幾次天地大變之後，大興安嶺情況變得極其複雜，無論是縱深還是地形都變化太多。
或許它應該有一個更加合適的新名字.......十萬大山！
而坐在蟠龍戰車上的方凡目送白骨王座消失在視野範圍之內，他的臉色露出一抹微笑，輕聲說話。
“人族氣運已經再次認可曹操，他現在已是人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