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竟然還活着！”

“於毒他怎麼沒有回來？”

“他應該是被常山漢軍俘虜了。”

張燕找到潰敗的黑山軍，卻身受重傷，失血過多，臉色蒼白。

得力干將李大目、於毒，先後被常山國漢軍俘虜，黑山軍的規模越打越小，張燕信心全無。

第一次贊皇山大戰，徐天佔據地利，傾盡全力，與張燕八日鏖戰，才能勉強擋住張燕。

而第二次贊皇山大戰，僅僅是留守常山國的一支偏師，在軍師賈詡的幫助下，一次突襲就擊敗了黑山軍。

黑山軍折損兵馬百萬，重要的渠帥於毒被活捉。

“大哥，衆多兄弟士氣低落，我們已經無力再戰了。”

“我們退回黑山，繼續當我們的山大王吧。”

“以後有機會，再出黑山，席捲八方。”

“要不，放棄攻打常山國，轉攻鄴城？我們打不過徐天，難道還打不過袁紹？”

剩下的黑山軍渠帥們七嘴八舌，向張燕提供建議。

但這些黑山軍渠帥的中心思想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敢繼續打常山國了。

張燕長嘆一口氣，接連兩次戰敗，他也失去了所謂的傲氣。

估計在常山國漢軍眼中，黑山軍只是經驗包而已。

“返回黑山，與袁紹的約定，暫時作罷。”

張燕與黑山軍渠帥全面退回太行山中……

“咳咳咳……”

被高順打到昏迷的於毒醒來，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全身疼痛。

徐天勢力強到過分。

高順的武力，在徐天勢力，只能算是二流，但依然碾壓於毒，將其重創，而後生擒。

“帶他去見主公。”

於毒聽到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於毒努力睜開眼睛，看到一個文臣裝束的謀士。

這個謀士只是掃了於毒一眼，於毒背後一涼。

賈詡給他的感覺，比張燕、高順還要危險。

絕對不能招惹此人。

這是賈詡給於毒的第一印象。

主公？

於毒想到了他們口中所說的主公，在常山國稱王稱霸、惡貫滿盈的徐子云。

至少在黑山軍衆人眼中，徐天比山賊還要兇狠。

死在徐天勢力手下的黑山軍，至少百萬，徐天從黑山軍那裡掠奪的人口，則有兩三百萬。

如果說青州黃巾軍給曹操提供了青壯，那麼黑山軍就是徐天的資源包。

於毒在艱難地思考，如果見到那位打壓黑山軍的惡霸，該如何體面地投降？

袁紹大營，無數支持四世三公袁本初的冀州世家，將兵器糧草運至袁紹軍中。

只要袁紹擊敗徐天，雄踞河北，可爭天下，那麼冀州世家，可從袁紹這裡獲得對應的回報，這是古代的政治投資。

袁紹藉助從衆多世家、冀州各郡縣獲得的資源，天胡開局，即使是徐天，在資源上也難以與袁紹比擬。

袁紹掃視衆多文臣武將：“本將軍有箭枝上億、精兵百萬、良將千員，一鼓作氣，攻陷常山軍大營，如何？”

徐天始終堅守不出，在等待陳慶之完成突破，而袁紹急於進攻，讓文丑進行突破。

簡而言之，徐天把籌碼壓到了陳慶之身上，袁紹把籌碼壓到文丑身上。

當然，徐天還在等待銀翼飛馬騎兵、狂斧鐵騎兩支精銳騎兵訓練完畢。

袁紹已經迫不及待進攻徐天的營寨。

如果一鼓作氣，攻下徐天的營地，自然最好。

田豐阻止：“不可。常山軍多曉銳之士，沮授有七星北斗陣，處於守勢，難以攻陷。不如等待黑山軍取得進展，使常山國震動，常山軍軍心動搖，袁公再擂鼓齊攻，可一舉擊敗敵軍。”

袁紹已經披甲佩劍，見田豐勸阻，雖然有理，袁紹卻悶悶不樂：“子遠，你意下如何？”

許攸應道：“元皓此言有理。與黑山軍兩路齊進，徐子云首尾不能相顧，必定潰敗。”

郭圖很想反對田豐，但他也不能完全爲了反對而反對。

田豐的建議，無疑最爲穩妥。

袁紹、張燕，分別從常山國兩個方向發動進攻。

如果是尋常的諸侯，定會應接不暇。

袁紹不得不按捺住進攻的念頭。

一個傳令兵腳步匆匆入營：“主公，急報！高覽、朱靈兩位將軍，圍剿白袍軍失敗，先後有十六座城池被攻破，大小戰鬥失利二十一次！”

“什麼？！”

袁紹起身。

田豐、許攸、郭圖、逢紀、荀諶等謀士，無不動容。

袁紹言語間，難以置信：“這支所謂的白袍軍，據我所知，不過數千人。高覽、朱靈二人，調動後方兵馬百萬，難道連數千人也無法擺平？”

縱使高覽、朱靈調動的是郡國兵，不比白袍軍，但卻佔據了絕對的數量優勢，沒有理由敗給陳慶之的數千騎兵。

郭圖主動請命：“高覽、朱靈二人，平庸之輩而已。主公，請讓我郭圖前去監軍，督高覽、朱靈二將，以十面埋伏之計，計除陳慶之。”

袁紹臉色這纔好轉：“有臥龍郭公則出馬，我無憂矣。”

郭圖信心滿滿，懷揣袁紹的密信與信物，前去督促高覽、朱靈二將。

田豐沉默。

郭圖雖然有本事，不過親自接手高覽、朱靈的百萬大軍，圍剿陳慶之，卻未必是郭圖的專長。

張良運籌帷幄，而韓信連百萬之軍，未必是一回事。

不過高覽、朱靈確實拿神出鬼沒的白袍軍沒有辦法，只能寄希望於臥龍郭圖，可以順利督促高覽、朱靈二將盡滅白袍軍了。

郭圖離開，袁紹軍中還有鳳雛逢紀、麒麟才子許攸、潁川之龍荀諶。

袁紹說道：“正好，我們兵分兩路，我這路擊敗徐子云，郭圖那路，擊敗陳慶之。”

又有一個傳令兵匆匆入營：“急報！黑山軍張燕，統帥三百萬大軍，於贊皇山下，被常山國戰將張遼、高順擊敗，潰不成軍，已敗退！”

袁紹再次愣住。

有利的消息，沒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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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利的消息，接二連三。

麒麟才子許攸一臉難以置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前去遊說張燕之時，親眼見過張燕。張燕之勇，不在高覽將軍之下。黑山軍衆多渠帥，也有呂曠、呂翔等將軍的武勇。黑山軍以張燕爲首，一衆黑山軍渠帥爲爪牙，其中士卒有數百萬，兵強馬壯。”

“徐子云主力就在我們對面，若是張燕傾盡全力進犯常山國，以常山國留守的些許兵力，如何抵擋？情報有誤，或許是徐子云在暗中散佈謠言，令我軍軍心動搖，然後突然發動襲擊，請主公與諸位將軍，立即整軍備戰！”

許攸一陣分析，最終認爲黑山軍張燕戰敗，是徐天令人散播的假消息，意圖是動搖袁紹的軍心，然後襲擊。

畢竟，在許攸眼中，以黑山軍的強大，敗給只有二三十萬人的守軍，匪夷所思。

田豐卻相信傳令兵的消息：“黑山軍雖然勢力強盛，但衆人有勇無謀，易被算計，常山國守軍以少勝多，也不足爲奇。”

鳳雛逢紀反對田豐：“元皓，此言差矣。兵者，詭道也。不排除子遠分析的這種可能。在獲得黑山軍的準確消息之前，不可妄下斷言。”

傳令兵又說道：“此事是小人面見黑山軍首領張燕得到的情報，千……千真萬確！”

許攸、逢紀愣住，氛圍有些尷尬。

許攸詳細的分析、新穎的腦洞，竟然與事實大相徑庭。

張燕一敗，袁紹陷入被動。

擺在袁紹面前的，只有三個選擇，一是主動進攻，二是繼續相持下去，三是撤退至鉅鹿城甚至是鄴城，以空間換取機會。

袁紹面沉如水：“張燕接下來，如何抉擇？”

傳令兵答道：“張燕不願繼續攻打常山國，請小人轉告主公。”

“罷了，我袁本初，不需要盟友。”

不利的消息一多，袁紹反而破罐子破摔。

“召集衆將！”

震怒的袁紹召集營中所有武將、兵馬，準備與徐天決一死戰。

田豐繼續站出來勸阻袁紹：“袁公，萬萬不可失去理智，否則，決策將錯漏百出，敵軍將有機可趁！”

袁紹的臉色越發不好看。

逢紀在一旁諷刺：“元皓，你從常山國前來投靠主公，卻不願效忠，僅僅充當門客，言語間又誇大徐子云，屢次阻攔主公進攻，莫非你是徐子云派來的細作？”

田豐聽後大怒：“我田豐爲人正直，豈會充當細作！”

逢紀冷笑：“人心隔肚皮，道貌岸然的背後，誰知道是否狼子野心？”

“你……！”

田豐要氣炸了。

在徐天勢力，田豐雖然經常與賈詡吵架，但賈詡至少不會進行人身攻擊。

從這一方面來看，賈詡還是很會做人的。

“夠了！”袁紹制止二人，“我意已決，集結營中兵器糧草！”

袁紹一聲令下，百萬袁軍集結，所有兵器取出，數百員武將，在帳前聽從袁紹號令。

“衆將士聽令，箭枝充足，儘管取用！”

袁紹見營中箭矢堆積如山，信心十足，大手一揮，令各個武將，各取所需。

名門貴族，就是如此豪爽。

這些武將領取箭矢以後，用於攻打常山軍營寨。

質量不夠，數量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