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想想，宋亞有些后脊椎骨發涼，如果當時隨口答應下來會怎么樣？那絕對是兩位象黨參議員的試探之語，故意趁閑聊到自己情緒放松下來時突然襲擊，用意十分險惡，他們都是軍人出身，深受軍工聯合體及全米步槍協會支持，怎么可能在民用武器進口上去幫外人說話。

巴恩化工設備出售和紡織品進口配額和自己利益相關就算了，如果自己在武器進口這完全不搭界的議題上也表態傾向華國，那么很可能被時刻繃緊斗爭心弦的參議員探知立場，和強力部門關系匪淺的保守派們對米奸可是很心狠手辣的。

“配額問題搞定了，明年年初談判時大概能為華國紡織品配額帶去百分之三點幾的增幅空間。”

A+服飾總裁斯各特打電話過來，“比我們預期的還要好。”

他只把目標放在百分之二，是宋亞故意提到八分之五的，拿到這個結果已經非常滿意了。

“今年經營情況怎么樣？”

時間已經來到了94年的十月底，他要開始為今年的經營活動進行總結了。

“非常好，我們的長袖T恤數次賣斷貨，短袖T恤的銷量也翻倍了，還有發光腰帶，銷量不高，但利潤不錯。”斯各特興奮地說，“我們撤銷了秋冬裝產品線，專注在T恤上，生產和營銷成本控制得很好，年底的報表會非常漂亮，老板。”

“很好。”

他不知道當時自己的臉部細微表情有沒有瞞過兩位參議員，但從結果來看他們應該對自己放下了擔心，否則不會不拒絕游說公司的利益輸送，特別是麥克恩，剛從一樁類似麻煩中脫身沒幾年，非常謹慎。

為自己的臨機應變點贊，宋亞滿意地掛掉電話，服裝生意熱火朝天，電影和唱片事業也無比成功，舞出我人生剛剛在北米院線撤檔，票房六千五百萬刀，海外票房也是這個數，全球票房總計一億三千萬。電影原聲帶沒有發行單曲，上市三個月已經售出四百多萬張，BeWhatYouWannaBe四周冠，后續打榜的SayGoodbye一周冠，就等著年底和環球以及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結算了。

美中不足的是為威廉姆亞當斯他們發行的首專，明明唱片素質不錯，但市場就是不買賬，沒有匪氣的匪幫放克音樂連點浪花都沒翻起來，就算有芝加哥會議的鼎力支持，也無法賣過五十萬張。

A+唱片和索尼哥倫比亞唱片事后總結了原因，還是缺少爪耳以及能制造熱點的單曲，即使整體水平不錯。

有個很好的前例就是瑪麗亞凱莉御用伴唱特雷勞倫茲的首專，制作陣容強大，DIVA親自合音，風格統一，水平中上，但拿到市場上去就是平庸而死，吸引不了聽眾任何購買欲望。

“十一月Common的專輯宣發一定要死死盯住，不能再犯任何錯誤，我不想威廉姆亞當斯的失敗再重演一次。”

他對身邊的琳達抱怨，“他可花了我一百萬簽約費。”

“我明白。”

琳達對Common的新專更有信心一點，“他的新歌起碼話題度不可能缺。”

“是啊，但這也是我所擔心的。”

作為不多的爵士說唱歌手，Common從93年初加入A+唱片以來一直蟄伏著精心打磨新專，這次的新歌里他延續了一貫以來的立場，大肆抨擊匪幫說唱，特別是以西海岸死囚唱片為代表的匪幫說唱，而在四月底蘇格奈特和吹牛老爹翻臉后，現在東西海岸匪幫說唱圈的相互DISS已經進行到全面戰爭的階段了，突然在中西部的芝加哥冒出這樣一位東西海岸一起罵的歌手，可想而知到時候反響會有多大。

話題度有了，但各方面壓力會驟然增加，死囚唱片的蘇格奈特自己不怕，怕就怕那幫匪幫說唱的街頭粉絲。

“Common發歌后立刻給他增加安保人員，離開芝加哥跑宣發時更要注意。”他叮囑琳達：“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到什么地方說什么話……”

“我會跟Common說的，到時候迪昂威爾遜和艾爾會全程陪著他跑宣發。”琳達點頭：“你呢？你會公開支持他嗎？”

“旗下歌手有唱嘻哈的菲姬，有唱匪幫放克的威廉姆亞當斯組合，還有DISS匪幫說唱的Common，我不太好就這方面表態，但我可以適當支持Common本人。”宋亞說：“我跟丹尼爾打過招呼了，發行時盡量淡化Common的A+唱片簽約歌手背景。”

“OK。”

琳達一一記下，“還有……”

“親愛的！”這時候穿得像紅包一樣的瑪利亞凱莉帶著造型師從外面興沖沖地跑進來，“快！換衣服，輪到你的戲份了。”

“好吧好吧。”

他無奈地開始接過造型師遞來的圣誕老人服，還有皮靴和尖尖的小紅帽，也是一身紅，全都要換上。

芝加哥已經在開始下雪，瑪麗亞凱莉是過來為圣誕專輯拍MV的。

“稍等。”化妝師在他臉上補粉，由于瑪麗亞凱莉堅持讓他客串MV里的圣誕老人，索尼哥倫比亞唱片怕出個黑圣誕老人給專輯銷量帶來負面影響，所以特意讓化妝師把他的膚色掩蓋成白人曬黑的那種古銅色。

“其實不用這么麻煩，你們沒聽說嗎？按照最新研究成果，耶穌本人膚色就挺深的，那么出現個黑點的圣誕老人也很合理，對吧？”宋亞打趣。

“呵呵……”白人化妝師沒搭茬，繼續工作。

“沒錯。”琳達十分贊同，“白人的童話人物憑什么咱們不能演，以后不光黑上帝、黑法老、黑圣誕老人、連白雪公主，灰姑娘、美人魚也可以用黑人演員。”

“呃……”宋亞腦補了一下畫面，擦把汗點頭，“說的沒錯。”

穿上衣服，戴好帽子，又把白胡子白眉毛全**齊，他和瑪麗亞凱莉兩個紅包走出化妝間，外面的攝制組已經在等著了。

Idon'twantalotforChristmas

Idon'tcareaboutpresents

UnderneaththeChristmastree

“各部門準備，開拍！”

白雪皚皚的森林邊緣，兩人歡快地沖進裝點了圣誕樹和彩色小燈泡的芝加哥雪地里，盡情在攝影機前奔跑，打鬧。

專輯和MV都規劃得非常倉促，沒有具體劇本，瑪麗亞凱莉雙手捧起雪，‘潑’到宋亞臉上，于是他也還擊。

Ijustwantyouformyown

AllIwantforChristmas

Isyou...

“注意對口型，凱莉小姐。”導演提醒玩得不亦樂乎的她。

AllIWantForChristmasIsYou的伴奏在片場飄蕩，她被片場的節日氣氛感染了，像小母牛一樣圍著宋亞邊唱邊跳，非常喜感。

“抱起來，把她抱起來APLUS！”

宋亞熟練地用公主抱把未婚妻抱起來。

嗯？怎么更沉了？肯定是圣誕服裝太重，一定是的……

Allthelightsareshining

Sobrightlyeverywhere

Andthesoundofchildren's

Laughterfillstheair

Andeveryoneissinging

Ihearthosesleighbellsringing

Santawon'-won'tyoupleasebringmy

兩人像孩子一樣大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