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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歲寒蟬 - 第65章 一夢字體大小: A+
     

    「見十方枯骨,到底是見誰的呢?」於星朗開始來回在咫尺城中奔波,哪怕段家酒樓已經塌陷的的進不去人了,於星朗也沿著能尋找到的縫隙,鑽入其中,不知不覺間於星朗甚至已經把整個咫尺城翻了一遍,實在是第一句的見十方枯骨這句話讓他有些疑惑,但是翻遍一座城池之後,於星朗卻又不得不放棄了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因為此時的咫尺城已經變成了一座真正意義上的死城,別說活人了,連活的動物都沒有,更詭異的是咫尺城一城範圍內除了江素的骸骨外,竟然一個遺骸也沒有找到,彷彿一城之人是直接從人間蒸發,於星朗升上高空,俯瞰整個福地,包括咫尺城在內的整個福地連一絲生息也沒有,整個世界都被一種死寂的枯黃覆蓋,但是就在他想要出城查看時卻再次被那道無形的屏障攔住。

    於星朗再次嘗試了數種方法,卻始終沒能打破這個屏障,無論是武夫的拳腳也罷,修士的火法雷法也罷,這堵無形之牆就是向於星朗倔強的展示什麼叫任你累個半死,我自巍然不動,看著底下被術法波及坍塌了半數的咫尺城,於星朗實在不敢繼續再亂搞了,萬一到時候發現回去的路就在坍塌的半座城池中,豈不是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於星朗只得再次回到了於府,這幾天他依靠著廢墟搭建了帳篷,勉勉強強的也應付了下來,不過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在思考,根本無法入睡,江素的骸骨則被他埋在了那個墓碑旁,每天夜裡他都習慣性的看著那個新隆起的小土丘,心中五味雜陳,數次埋葬自己的愛人,除了於星朗之外,大概誰也感受不到這種難以言喻的痛苦了。

    就在這時,於星朗想到了一個細節,那塊石碑上的字雖然已經十分淺淡,但是依稀可以辨認出來那是自己鐫刻的,可是在他帶著江素去後院的時候當時並沒有這個石碑,而在鐫刻石碑的那個咫尺城又是他親手將江素的遺骸埋葬,但是在這個世界中她卻又倒伏在花叢中,這是不是說明了他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其實是小千世界的那個終結呢?

    於星朗為自己的這個猜測興奮的一夜沒有睡著,第二天剛蒙蒙亮,於星朗就一頭扎進了那間曾經於新郎和江素所居住,落滿灰塵的廂房,在廢墟中翻找了半天,過不其然,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床已經腐朽的鴛鴦被,於星朗顫抖著手將那具骸骨從廢墟中托起,放在了後院的墓碑旁,替她理了理身上的紅衣,不過這時的她,真要形容卻又與當時於星朗埋葬時不同,此時的她鳳冠霞帔,穿戴整齊,似乎還在等待嫁於心愛之人,奈何這一世的二人始終還是情深緣淺。

    將廂房裡的骸骨安置好以後,於星朗又折返回了走廊,那邊應當還有一具在搖椅上的遺骸,按理說這具骸骨本來是被於新郎埋於墓中,但是卻有莫名其妙的和於星朗重新牽扯上了關係,於星朗總是感覺這一切還有什麼問題,但是一時也想不起來了,乾脆埋頭翻找起來,沒有一會兒功夫就挖出了一抹紅色。

    只是隨著於星朗挖下去,他的內心就更加煎熬了,搖椅上的骸骨不止是江素一人的,還有一具枯骨首次桃木梳,做出梳頭的姿態的,於星朗依次將於新郎和江素的骸骨搬運到墓碑旁,這時他將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個殘缺的墓碑,將墓碑拔下之後,於星朗便刨起了那座微微隆起的小土丘,一具,兩具……男人的,女人的,每個遺骸無論殘缺與否,無一例外,皆是身穿一襲紅衣。

    「果然是九具,最後一具就是我嘛?祭身者是我,觀十方枯骨者是我,我愛者又是我嘛?」於星朗將九具骸骨擺成了一個大圓,莫明其妙的癲笑道,然後跨入了那個圓當中,「於新郎,看來,你始終慢我一步了。」說罷,於星朗神色猙獰的將手貼在胸口,一咬牙,便將手掌刺入了胸腔,拳罡破入,直接將他的心臟攪了個粉碎。

    「呼~」躺在江素身邊的於星朗忽然猛地坐了起來,心口似乎還在隱隱作痛,忽然的動作把江素也嚇了一跳,江素關切的看著於星朗問道:「月塵,怎麼了?你又做噩夢了嘛?」於星朗看著眼前對著自己流露出關切神色的女子,笑著搖了搖頭,又緩緩躺下,將女子攬進懷裡,柔聲說道:「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到我們都死了,我想救你,卻來不及。」

    「可是就算死又能如何呢?等了你四十年不就是為了死的時候不留遺憾嘛?」江素把頭靠在男人的胸口輕聲說道,「可是這樣真的值嘛?以你的容貌找個好人家嫁了也是很容易的,為何非要等我這個連回來都未必回來的負心人呢?」於星朗輕輕的拍著女子的背,安撫著她剛才受到的驚嚇,到現在她的心臟都還在砰砰直跳,可見剛才在睡夢中受到的驚嚇有多大。

    幾十年來不斷的在那一天輪迴,醒來,不止是於星朗擔心一覺醒來皆成虛幻,女子也是同樣,甚至還要更甚於於星朗的這種情緒,她實在太過沒有安全感了,在夜裡她每每摸不到於星朗的存在時就會驚醒,只有確定於星朗還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才能安心睡下,她很怕於星朗會像當年那樣不辭而別,她已經沒有時間再等四十年了。

    「起來陪我走走吧!」不止於星朗睡不著,連江素也被於星朗這一出弄的再也無法入眠,溫存良久,於星朗忽然開口說到,江素輕輕的點了點頭,只要還陪在於星朗身邊,無論做什麼她都可以安心,兩人很快就換好了衣服,此時已是四更天,因為弦月的緣故,所以星星顯得格外璀璨,江素獨自一人也許久沒有見過如此璀璨的星空了,更何況這次還有於星朗相伴,在這夜空之下她撒開了於星朗的手臂,歡快的在路上蹦跳,反正四下無人,也不必故作矜持。

    於星朗微笑著看著女子在面前肆意的奔跑戲耍,無論女子或快或慢,他都寸步不離的跟在女子的身邊,叮囑她小心腳下的石子,夜空下她的笑容是那麼的燦爛,彷彿太陽未曾出現,單單是女子的明媚便要照亮咫尺城的夜空了,於星朗輕輕的哼起那首本來就是為了眼前女子寫的戲,

    「少時負笈離家,當時著就紅霞,馭跛馬,尋仙家,求長生,竟不知心有牽挂。有女子苦守雙廿,再多兩度冬夏,往昔少年再念她,早有雪落覆長發,半百歲,知心求,舍下長生復還家……」

    不知時隔多少年,興許是四十年,興許是幾個月,咫尺城的夜幕下於星朗走在街道上,如同走在了當年的戲台上,還是當年的那般意氣風發,圓潤清脆的戲聲在微風拂動下載著滿滿的相思飛上天空,又片片散入家家的夢境當中,無論夢中是何情景,都莫名多了幾分相思的愁苦,女子也在輕聲應和這於星朗的調調,無論於星朗在唱什麼,她都可以流利的接上,這就是喜歡一個人啊!愛屋及烏,要知道曾經女子其實是不喜歡唱戲的。

    兩人踏著滿天星河,踏著習習夜風,伴隨著彼此,向著那遠處未曾升起的朝陽走去,不知何時女子走累了,唱累了,像個孩子一樣攀附在了於星朗的背上,於星朗笑意恬淡,緩緩的走回了於府,女子這一次終於睡了一個安穩的覺,其實她每每半夜醒來的事情於星朗心知肚明,只是女子不願說,他也不願意點破,她太緊張了,時時刻刻都在緊繃著自己,像極了受驚的孩子。

    等到江素再次醒來時,已經有陣陣的香味順著被窩的縫隙在往她的鼻子裡面鑽了,只是身邊的枕頭上還殘留著讓她安心的氣味,還是不自覺的想賴一會床,「小懶蟲,起床了!」就在她把腦袋埋進被子里,打算負隅頑抗的時候,一雙大手直接突破了她的防線,伸進了被子里,某人賤賤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

    「你確定不起床吃一點東西嘛?」男人掀開被子把腦袋也嘆了進去,兩個人的臉對在一起,雖然被窩裡面漆黑一片,但是江素也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眼睛在注視著自己,溫熱的鼻息打在臉上,讓她還是有些不知所措,「不吃,不吃,別來煩我。」只能心虛的不斷念叨著這句話,於是男人點了點頭,就從被窩裡全身而退。

    不多時女子就聽見那酥脆的油條斷裂的聲音,還有疑似是鍋貼地下那層雪花的脆響,男人大口的吃著桌上堪稱豪奢的早餐,各種香味終於在小小的卧室里徹底瀰漫開來,江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還在打算繼續抵抗一下食物的誘惑時,卻聽到了男人的那句讚歎,「今天這個蟹粉小籠包的料怎麼這麼足啊!」頓時放棄了抵抗,掀開被子老老實實的做到桌子旁邊,男人卻好像完全沒有察覺,繼續在大快朵頤。

    「咳咳咳。」江素故作深沉的咳嗽了兩聲,頓時於星朗就換了一副嘴臉,笑吟吟的替她盛好了一碗粥,然後將那籠一個沒動的蟹粉小籠包全部推到了她的面前,邀功似的炫耀到:「嘿嘿嘿,這回想吃了吧!來嘗嘗這個蟹粉小籠包。」其實這個季節螃蟹不肥,根本沒有人做蟹粉小籠包,就算賣到別人眼中的天價也未必收的回本錢,偏偏在昨天偶爾提了一嘴之後,於星朗就變魔術似的把這個蟹粉小籠包端上了桌子,不知為何,江素一邊吃著蟹粉小籠包,眼角卻滴下了淚水。

    「怎麼了?蟹粉小籠包不好吃嘛?」於星朗笑吟吟的替女子擦去淚水,關切的問道,「沒有,其實挺好吃的,這麼多年來我也吃過好多好多次蟹粉小籠包,可是怎麼樣也沒有你做的好吃,沒想到隔了這麼久,我還能在吃上。」女子儘力露出一抹笑容,這也不是她第一次在於星朗面前精神崩潰了,反正在他面前,江素從未想過還要再矜持什麼,因為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於新郎一個人會義無反顧的接受她的所有缺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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