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機號碼那麼容易打聽嗎？」

汪言對著安曉芳吐槽，安總抿嘴笑笑，不接茬。

得，有她一份。

其實這事很正常，圈子不大不小，繞兩個彎子都能掛上關係，人家想打聽個手機號，於情於理都不好瞞著。

大少的白名單能攔得住通話，可攔不住簡訊。

銀行、保險、通訊商、亂七八糟的機構，掛著個特殊標誌就能發過來簡訊。

具體的機理是什麼，汪言不懂，反正垃圾簡訊沒停過。

現在的手機號太爛，攔截程度不夠用，真該換個高級別靚號了。

換號急不來，汪言閑來無事，開始撥拉簡訊。

簡單概括的話——各種邀請。

委婉的直白的露骨的露肉的，什麼類型的都有。

打開一條彩信時，大少被嚇一跳。

我去，好粉的一隻蝴蝶！

那是一幅紋身，被兩隻手指扒開，展現在照片中央，纖毫畢現。

如此漂亮的紋身……得有90分吧？

汪言感覺受到了一些衝擊，心情蠢蠢欲動……因為別的不讓動。

嘖嘖，這姑娘真拼！

看著簡訊里的文字，大少很快想起那姑娘的情況——

非科班，18歲，試鏡的是小朵的角色，清純小臉前凸后翹，三項分都不低，唯獨就是演技稀爛。

要不要……指導指導？

劉璃的親戚一來，大少就開始憋著，火星子噌噌亂躥，每天早上都無風自燃。

如果給錢就能擺平，汪言並不介意花錢敗敗火。

不動公司里的女人是基本的領袖素養，外面的野花卻不存在這種顧慮，只需要看分數。

汪言不知道別的神豪富少怎麼看待這種事兒，反正他是覺得很刺激。

大少最討厭的是，不熟的女人見一面兩面就想跟自己談感情，比如美院學姐李舒雲，一點機會都不想給她。

如果擺明車馬的饞自己錢、饞自己身子，那就是好姑娘。

拜託，社會這麼亂，裝純給誰看？

大家都忙，簡單直接點，別在最激情最燦爛的年紀就活成一副行將就木的虛偽模樣。

後面還有至少40年可以用來虛偽，可是青春只有這麼多，浪費可恥，揮霍有罪。

對於青春最大的揮霍就是渾渾噩噩、畏畏縮縮，不敢按照自己的心意去闖，一無所獲的錯過。

汪言自打得到系統起，就沒打算慣著那毛病。

有節制的浪，本質上仍舊是浪，而不是循規蹈矩。

控制慾望不等於絕情滅欲，大少心裡一直很有B數。

所以樂呵呵的給那姑娘回過去兩個字：「漂亮！」

輕描淡寫的一撩，然後再沒下文，打算看時機再議。

反正她會時刻準備著，不急。

又翻幾條簡訊，感覺都是大同小異，汪言正準備鎖屏，突然看到一條「特殊」的簡訊。

特殊在開頭幾個字。

「汪製片，我是王海鷗……」

咦？

什麼情況？

大少饒有興緻的點開簡訊，看了下去。

「……非常感謝您的看好與支持，海鷗深感榮幸與壓力，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請您吃頓便飯，有很多問題想向您請教……」

非常官方、非常客氣的一條簡訊。

這就是成名明星與底層新人的區別。

簡訊、微信乃至手機通話，都談不上安全，委婉，是一種自我保護意識的體現。

而新人是沒有資格委婉的，抓住唯一的機會攀上去才是正格。

汪言思考了大概3秒鐘，決定給她們一個機會。

跟安曉芳、王牧野打聲招呼：「你們忙，我去赴個約。」

然後在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目光中施施然撤退。

出門坐電梯到79層，找到國貿79餐廳。

現在正是飯點兒，餐廳有空位，但是沒有包廂了。

汪言沒急，笑著問前台美女：「能麻煩你請示一下你們酒店的行政總廚嗎？我的金環貴賓積分應該挺高的，說不定有點什麼特權。」

小美女很驚訝，但是看看汪大少的派頭和氣場，果斷上報。

事實上，汪大少在香記旗下酒店的特權不是「挺高」，而是非常高。

托統一管理的福，大少報上名字以後，沒到3分鐘，酒店行政總廚就匆匆下樓，熱情洋溢的迎上來。

這是一位叫做Griide的中年白人，操著一口地中海京片子，立即給汪言安排了一個四人的小包廂，又拉來了餐廳的主廚Nathan。

寒暄兩句，汪言開始給她們發簡訊。

發給王海鷗的是：「我正要和朋友吃飯，不嫌棄的話，歡迎。」

發給陸菲的是：「國貿79餐廳，前台報汪先生名字。」

陸菲就是那個膽子很大、紋身很粉的姑娘，再次強調一遍：臉蛋清純前凸后翹。

汪言不浪的時候是真安靜，浪起來誰都攔不住。

兩個完全不相干但是都有某種心思的女人，硬生生被他聚到一塊兒，生怕不夠刺激。

藝高人膽大？

其實更多的是對結果無所謂。

只是一頓飯而已，過程足夠有趣就夠了。

陸菲試鏡之後沒走遠，很快來到餐廳，看到汪言才高興不到1分鐘，王海鷗也到了。

服務生將王海鷗領進來，倆美女看到對方，都是一愣。

汪言憋著笑給她們做介紹。

「王海鷗，我這部電影的女二號。」

「陸菲，挺有意思的一個小妹妹。」

大眼瞪小眼幾秒鐘，陸菲強笑著打招呼：「鷗姐你好……」

王海鷗更穩得住，得體微笑：「你好，幸會。」

接下來繼續大眼瞪小眼。

倆人和汪言都不熟，更不清楚對方和汪言是什麼關係，束手束腳的，想找話題都難。

汪言還特別壞，專心看菜單，和主廚Nathan溝通菜式，一點沒有幫忙的意思。

不過此刻的大少還是很有魅力的，手肘支在桌子上，雙手合十，專心傾聽Nathan的嘰哩哇啦——那哥們講的不是法語就是西班牙語，倆美女一個詞兒都沒聽懂。

再看汪大少時不時點下頭的淡定模樣，頓時肅然起敬。

汪少姿態優雅學富五車，愛了愛了！

正花痴著，汪言終於開口，用苞米茬子英語整出來一句：「Justdoyourbest！」

陸菲的英文水平特別渣，只是稍微有些懷疑：這口音……怎麼有點怪怪的？

恍惚間，她突然想起夏洛特煩惱，腦海里頓時回蕩起那首「額滴老嘎，揪住在介個屯兒」，魔性的旋律讓她忍不住抖起腳。

王海鷗懂得多些，表情差點沒崩。

這句話，還可以這麼用的？

其實也沒啥大毛病，Nathan明顯是理解了，豎起三個手指頭：「OK，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