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少好氣。
芳姐三番五次的提醒，男孩子出門在外，要注意保護好自己，咋就那麼沒記性呢？！
當他睡到一半發現身上突然多出一個妞時，那種懵嗶、那種無助、那種絕望……
你們能夠想象嗎？！
於是，氣得一夜都沒怎麼睡好。
最近24小時過得真是……鐵打的漢子都禁不住介么折騰啊！
不得已之下，大少只好在凌晨5點左右，抗爭勝利之後，發動了一次【全面恢復】技能。
【全面恢復】
【主動技能】
【你可以在任何時候主動激活技能，沉睡3個小時，恢復全部狀態，並治癒輕微感冒、發燒、腰膝酸軟等小癥狀】
【註：系統並不提倡長期透支，本技能的CD時間是7天】
7天一次的技能，被用來回魔，多麼浪……
emmm，好像也沒有很浪費的樣子……
8點多起床，神清氣爽，然後汪大少紳士的主動下樓去吃早點，沒有打擾娜吾和陳曦的沉眠。
結果汪言才出門，娜吾就撲騰一下翻身而起。
倆腿一劈，外八字往床上一坐，雙眼失神的發著呆。
8點半左右，娜吾頂著一對大大的黑眼圈，下樓來到自助餐廳。
「早。」
汪言淡定的打著招呼，然後隱蔽的觀察著娜吾的微表情：「咦？你沒睡好么？」
娜吾板著臉，木有表情。
「睡得一般般，你那個小秘書，睡覺不怎麼老實。」
「哦？」汪言訝然挑眉，賊像那麼回事，「蹬被嗎？」
「豈止啊！」
娜吾咬牙切齒：「還蹬人呢！」
壞了！
狗哥心裡咯噔一下子，感覺至少有5成的幾率，已經被娜吾察覺到了什麼。
凌晨那會兒確實是不夠謹慎……
關鍵是陳曦的襲擊太突然了，汪言從生理到心理，全都沒有做好準備。
額……進入狀態比較快，那是天賦，跟準備沒關係。
不過話又說回來，真的是……好刺激。
心裡轉著亂七八糟的念頭，汪言表面卻穩如老狗，淡定點頭：「快吃吧，吃完我們抓緊回程。」
事已至此，不管娜吾知不知道，汪言都只能裝下去了。
扛住了，那就仍舊是一條好漢。
扛不住……那也得扛！
哈士奇拆家之後什麼時候認過錯？！
不都是裝傻扔鍋么！
一個道理。
正相對無言的吃著早餐，陳曦也下樓了。
神清氣爽容光煥發，臉蛋像是剛剝了殼的雞蛋，白裡透紅、粉潤明凈。
「早啊！」
吱嘎！
娜吾手一抖，把一枚溏心蛋切得四分五裂。
陳曦沒理會娜吾，恭恭敬敬的把那一大堆沒簽字的文件，攤開到汪言面前。
「汪總，昨天您睡得沉，沒敢打擾。這些文件麻煩您過目一下，有不明白的地方，我會隨時為您解釋。」
「哦，好。」
汪總端起老闆派頭，翹著二郎腿，開始看文件。
娜吾左看看、右看看，感覺稀了奇了。
嘿！
裝得真像那麼回事兒啊？！
我堂堂一位電影演員，飆戲居然被兩個業餘的吊打了？！
有天理沒有啦？！
額，您都發自內心的認為您是演員了，那還講什麼理啊……是吧？
一堆文件，其實汪言沒怎麼細看，嗯嗯啊啊的假意問兩句，便開始簽字。
銀行的那些法律條款呢，其實你看不看都沒有用。
如果你牛逼，那些條條框框根本束縛不了你。
如果你不牛逼，即便看懂了也改不掉，仍然只能咬著牙籤字。
所以，根本沒必要浪費時間。
出來混社會，最重要的是要拎得清。
有個常識是——像銀行、電信、阿里、疼訊等弱勢公司的基礎服務類【制式合同】根本沒必要細看，需要就簽。
反倒是和小公司與個人的用工合同、雇傭合同、合作協議、房屋租賃等合同，必須要仔細斟酌。
大學里教的那點法律知識都是用在這兒的，千萬別搞錯對象。
汪言簽好字，陳曦早飯都沒吃，匆匆告辭。
娜吾眼神有殺氣，她有點Hold不住。
離開酒店，特意沒換衣服，直奔民生總部。
一路上想的凈是怎麼狠狠抽王雨菲一大巴掌，臨到單位門口，手機里突然彈出一個支付寶好友申請。
點開一看，果不其然，汪言。
剛添加上好友，沒等上電梯，支付寶里又彈出一條轉賬提醒。
3開頭，小數點前面5個0，附字：零花。
「嘶……」
陳曦倒吸一口涼氣，突然感覺7級工資也不是那麼香了。
顛顛到崗，不用打卡，先去找褚行彙報。
文件什麼的一一交上去過目，褚鴻沒仔細看，反倒細細打量陳曦一陣。
「汪少的心情怎麼樣？最近在忙什麼？」
陳曦面色如常的回道：「平時在拍電影，您知道。昨天和極速聯盟的成員聚了聚，帝都來了很多二代，沒少喝，心情挺愉快的。」
車禍的事兒，陳曦沒提。
不是因為這事兒不重要，恰恰是因為這事兒特別重要。
褚鴻點點頭，出一陣神，突然吩咐道：「以後所有的聯絡和維護都交給你了，需要請假隨時講，過程我不管，年底我要見到成績。」
陳曦一愣，有點為難：「您指的成績是……」
「更多的貸款、更多的存款，或者新的合作方向。」
哪一樣都不好辦，但陳曦只能咬牙應下。
「好的褚行，我會努力。」
「嗯。」
褚鴻往老闆椅深處一靠，眼皮微微耷拉著，往常滑稽多於嚴肅的胖臉上，居然頗有幾分因深沉而誕生的威嚴。
「行里的漂亮女生一直不少，你比她們強的地方，在於你更沉得住氣，而且關鍵時刻，你更清楚分寸。」
「嗯嗯。」
陳曦恭恭敬敬的聽著，心裡卻在琢磨：褚鴻突然講這個是什麼意思？核心又是想敲打我什麼？
褚鴻的教育仍在繼續，而且仍舊沒頭沒腦，但陳曦卻聽得愈發認真。
「行里是你的娘家，到任何時候，只要你認，行里就會認。」
「所以呢，這就代表著，你擁有一座資源寶庫。」
「但是，暫時你並沒有能力開啟寶庫，只有當你爬到一定位置，掌握一定的話語權和決策權之後，才可以動用寶庫里相應的資源。」
「然而掌握同樣資源的人很多，為什麼有的人過得很滋潤，有些人過得不那麼滋潤？」
「因為很多資源，不能直接變現，更不應該直接變現。」
「而你在外界的一切人脈和關係，都可以為變現之路服務，區別只在於，你喜歡什麼樣的方式。」
「動不動聽？」
褚鴻的突然發問，讓陳曦下意識點頭。
好吧，很動聽。
然而下一刻，褚鴻就笑著擺擺手：「最後那一句是毒雞湯，千萬別信。」
啊？！
陳曦傻眼了。
褚鴻似乎很樂於看到她的反應，哈哈一笑。
「所有跟你產生過交集，並且保持著不錯關係的人，都可以視為你的人脈。
但是，那其中，只有少少少少的一小撮人，才有資格和能力幫助你做資源變現。
你該不會以為，隨便一個小癟三就可以幫你過掉7級的考核指標吧？」
「啊？沒有沒有……」陳曦急忙擺手。
「人脈貴精不貴多，別信毒雞湯，努力千萬不能盲目……那麼，新的問題來了。」
褚鴻目光炯炯：「你可以回報給人家什麼？資源置換，不用非得等價，但至少要保持著差不多的平衡吧？」
「額……」
陳曦目瞪口呆，好像已經被問住了，但是，心裡卻明鏡似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褚鴻擺手送客。
「回去好好看看行里的年報、季報、發展規劃綱要、崗位設計等內部文件，慢慢想，慢慢把視野拉高……去吧！」
沒頭沒尾的一場談話，開始得突然，結束得仍舊沒投沒腦。
出門的陳曦，微微低著頭，沉穩平靜，卻是絲毫沒有被忽悠懵的跡象。
總結下來，無非就是畫餅嘛！
低劣的畫餅，是直接告訴你：跟我干，3年盈利5年上市，到時候給你的股份能值一個億，所以你別嫌現在工資低，要創業，哪裡能夠不吃苦嘛……
而高明的畫餅，卻絕對不會虛無縹緲的許諾。
褚鴻在幹什麼？
本質上，就是在告訴陳曦：在民生好好發展，內外結合，齊頭並進，你才能夠給汪言更多、並且從汪言那裡得到更多。
光靠身體，是不行的！
一個優秀的輔助者，要有更多價值。
褚鴻雲山霧罩的扯那麼多，說白了，不就是兩頭怕、兩頭堵么？
一方面是怕陳曦剛攀上汪言，就辭職跑掉。
另外一方面則是怕陳曦扛不住競爭壓力，放棄汪言，轉頭跟別的貼心小帥哥去談戀愛……
敲打得再怎麼有水平，本質上仍舊是那一套。
所為者，無非是他自己的利益。
當然，按褚鴻說的去做，確實是對陳曦同樣有好處的。
陳曦自己就想得通，原本她也沒打算辭職攀上去做職業小三，更不可能放棄汪言，褚鴻完全是多慮了。
想想大行長苦口婆心的模樣，陳曦突然噗嗤一笑，掏出手機給汪言發去一條簡訊。
「褚行很關心你呢！」
大少掏出手機掃一眼，隨手關掉。
什麼玩意亂七八糟的？
哥用那死胖子關心？
倘若褚鴻知道，怕是會哭暈在廁所。
「汪少哇，我殫精竭慮為你維穩，默默付出不求表揚，你不能只看到有財的貢獻啊！我，也是對黨國有功的好伐？！」
額，只能說，人一旦有了大錢啊，社會上處處是爹媽……
陳曦回到辦公區，簡單補補妝，又徑直殺向信貸部。
沒什麼業務，就是去看看王雨菲。
女人的報復心，是社會發展進步的三大驅動力，此言誠不我欺。
……
回程的路上，娜吾蔫在G65後座直打瞌睡，汪言終於有時間看看昨天爆出來的獎勵。
一搭眼，便覺得很是不凡。
獎勵仍舊是炫目的土豪金，但是，又一次帶上了稀有的字樣。
【雙用隨機卡】
【一次性稀有技能卡】
【得到本卡，你有兩種使用方式可以選擇】
【1.用於技能升級】
【使用本卡，將會隨機升級你的某一項已有技能至頂級】
【2.用於獲取新技能】
【使用本卡，你將隨機獲取一項與運動相關的新技能，初始至少為大師級，並有一定概率得到稀有技能】
一看到「稀有技能」的字眼，大少的眼睛就拔不出來了。
媽咿呀喂，媽咿呀嘿！
怎麼選壓根都不用問的好吧？！
原有技能的升級壓力一點都不大，根本沒啥必要。
就比如橫行車神，再升級有什麼用？
倒不是沒有更牛嗶的車可以開，而是，日常生活里根本沒有更牛嗶的路了……
處處都限速，現在如果不是去炸街，開918甚至沒有開G65舒服，咋橫行啊？
萬一運氣不好，升級了【格雷西柔術（宗師級）】……
怎麼著？
一次鎖倆男？！
鐵索橫大肛？！
有閑心廢那力氣，我豁出去了，動槍好不好？
凈整沒用的，啥也不是！
只用了三秒鐘思考，汪言就下定決心，然後搓搓手，開箱……哦不，開卡。
「天靈靈，地靈靈，老天爸爸護我贏！」
禮節性的拜一拜，直接隨機獲取新技能。
下一秒，金光一閃……
噗！
一口蒙牛安慕希全噴到伊利優酸乳廣告牌上了。
串奶，懂不懂？！
看著新技能，大少心情極度複雜，哭笑不得。
【養生太極操（宗師）】
【稀有】
【特性：史上最全】
【瀟洒飄逸，動靜結合，如三豐再世，天神下凡】
【每日一操，可延年益壽，養生健體，效果真實不虛】
【八十而筋骨健，九十而面色紅，百歲仍可滿地走……當然，百二終要化為灰】
【註：☆請務必不要應用於實戰，錘死你沒商量】
你說這玩意兒強不強？！
那當然強，現存的太極，乃至於其餘一切養生操，在養生健體方面就么有能比它強的。
你說這玩意兒廢不廢？！
真特么廢！
老紙今年才19，枸杞都不需要的年紀，又特么開著掛，你叫我養個鎚子生哦？！
操倒是可以做……
尤其是最後的那個註釋，恨得汪言牙痒痒。
老紙以後跟人打架，抬手一拉，擺出一個太極張三丰的起手式。
嘩！
衣袖無風自動，筋骨舒展，飄飄若仙。
待到敵人攻來……
我摟著他的腿，咔嚓往地上那麼一滾！
畫風血崩。
塞班，我難受！
然而不管怎麼不爽，現在已經定下來就是這玩意了，大少能怎麼辦？
憋著吧……
心情低落的汪大少，只好幻想一下90歲以後在公園獨領風騷，風靡一片70歲老太太的場景，略感安慰。
嗯，嚴格來講，比自己小20歲的女人，那豈止是一個年輕水靈可以形容的？
現在都沒出生呢好吧？！
未來，都是我的！
……
即便有如此利好等在70年後，下車的時候，大少的興緻仍舊不高。
但是，王牧野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似的。
「導演，您再不回來，我這兒都沒什麼好拍的了……」
比預計的整整晚回來半天，拍攝計劃不得不再次調整，可是快把副導場務折磨死了。
狗哥馬上搓搓臉，切換成導演狀態，帶著大喇叭上陣。
「各就各位……」
哦，串台了。
……
沒戲份的時候，傅雨詩把娜吾拉過去小聲嘀咕。
「昨天出什麼事兒了嗎？怎麼比預定的計劃完整整半天才回來？」
粗大事兒了！
娜吾心裡哀嚎，但是只敢說前面那半截。
「汪汪拉著我和另一個妹子，然後前車出了車禍，死狗子沒良心，拿自己車去接……可真是嚇尿老娘了！」
「啊？！那麼嚴重？！」
傅雨詩驚得花容失色，急忙拉著娜吾摸個不停：「那你怎麼樣？受沒受傷？！」
喂喂，小公舉，你的關注點歪了喲！
熊大別的什麼事兒都沒有，嚇尿了倒是真的……
然而傅雨詩壓根沒往那上面想，只以為是誇張的描述。
然後娜吾借著車禍的掩護，成功掩飾好一個驚天大瓜。
儘管之後的表演有些小彆扭，傅雨詩卻沒有絲毫察覺。
——只當是車禍後遺症，實在沒法想那麼多、開那麼大的腦洞。
真的，就以娜吾的能力，要瞞住她一次可不容易，只能說，那場車禍太神了。
正在那兒扯著閑篇，紫韜突然把腦袋從後面探出來：「卧槽！昨天那場車禍是汪導搞出來的？！」
娜吾馬上一翻白眼：「什麼叫汪導搞出來的啊？！汪汪是救人的那個好不啦？」
「嗨，我就是那個意思，你理解就好……」
紫韜混熟以後不像個頂流，像個二比。
「所以，汪導開著那輛918？！真的假的啊？！」
「廢話！當時我就坐在車上……哎，等會兒，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啊？！」
紫韜用看傻嗶似的眼神看著她：「昨天一大天你都幹嘛了？但凡稍微刷刷微博，都不至於問我這種問題啊……」
嗯？！
又關微博什麼事？！
娜吾真懵嗶了，傅雨詩卻花容大變，急忙翻出手機。
「我去！當時你在這輛車上？！」
娜吾探頭一看，那是一個高清視頻，明明白白的拍著汪汪的918。
「咦？！居然有視頻？！對，我是個倒霉孩子，當時就坐在副駕駛……」
「卧槽！真牛嗶……娜姐，快快，給我講講！」
沒等傅雨詩出聲，紫韜先高潮了。
嗚嗷一頓喊叫，又把等戲的王海鷗和郎今麥都喊了過來。
「咋回事咋回事？」
主演班子湊一塊兒，就開始嘀嘀咕咕。
娜吾這才知道，原來昨天的車禍，已經在外界引發如此廣泛的關注。
一群人吵吵鬧鬧的，當時就惹翻了導演。
汪大少舉起大喇叭就開噴：「那邊那幾個都他媽閑的蛋疼是吧？懂不懂片場規矩？！來來來，都他媽上來給我叫！對著攝像機叫！」
在片場里，越是年輕的導演，就越應該在必要的時候爆粗。
因為很多基層員工都是混不吝，罵一次頂多能緊兩天，要想一直舒舒服服的拍戲，那就得一直罵到殺青。
然而，儘管被噴得狗血淋頭，都沒能阻止剩下的人繼續抽空八卦。
汪言放著熱搜沒有理會，所以並不清楚，昨天那場車禍現在已經是何等的熱度。
微博前三，全部攻佔。
並且，沒花錢。
只說《魔女》劇組，在昨天和今天，大家只以為是一件不相關的事，壓根沒往汪言身上聯想，但是，仍舊已經討論得熱火朝天。
沒辦法，確實夠爆啊！
最有意思的是什麼呢？
很多人明明沒有看過視頻，只是趁著閑暇時間掃了一眼文字描述，就開始勁勁兒的跟著討論。
現在倒好，知道是汪言開的車，馬上一遍一遍的開始刷視頻。
看著看著，紫韜突然一拍大腿：「哎喲！可不是汪導么？你看採訪時的那身衣服，一模一樣！」
女生們沒好氣的吐槽：「夠遲鈍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來了好吧？」
「那你們早想啥了？」
「之前誰有閑心看車禍啊……怪嚇人的。」
好吧，你太有理，我無言以對。
真正看過幾遍視頻以後，妹子們開始閃著星星眼了。
「我的天吶！太帥了趴？！」
「嗯嗯嗯！尤其是警告那個女主持人的時候，Man爆！」
「下車去拎滅火器時也巨帥！」
「怎麼沒有一個開車的特寫鏡頭啊？好想感受那一刻汪導充滿殺氣的堅毅眼神……」
紫韜快要無語了。
「大姐，你們能不能關注一下重點？技術！那個漂移接車的技術！那才是最帥最神的好吧？！」
結果……
馬上挨懟。
「你管誰叫大姐呢？！」
「什麼漂移不漂移的，我們討論的是人！」
「不是，你怎麼還在？」
「大小是個流量小生，天天混在女人堆兒里臊不臊啊你？」
鋼鐵直男被噴得抱頭鼠竄，只好回去找勁哥玩耍。
男生那邊的畫風就正常的多了。
「卧槽！真的假的啊？！」
「你看衣服！你自己看！」
「哇！太特么神了吧？！我一直以為是職業車手在駕駛……」
「咱們汪導到底是幹嘛的啊？！」
「國內的賽車電影，拍特技時都不敢這麼拍！」
「豈止國內啊……素雞拍飛車救人都沒想出來這麼夢幻的鏡頭。」
「難道咱們導演的本職是車神？！」
「哎，等會兒……你一提車神我想起來一件事兒……」
「啥？！」
「你們記不記得，李製片開玩笑的時候曾經說過，汪導是滬上車神？」
「卧槽，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
「對對對，上回喝酒的時候！」
「我去尼瑪，真特么扯……咱就打個工，結果跟的這是一個什麼神仙老闆啊？」
「拍電影+賽車，我咋突然想起一個人呢？」
「別想了，韓二拉力是厲害，但是絕對搞不出這麼靈性的操作，多尼瑪的險啊！」
「哎，你們說，咱導演拍動作片這麼有想法，會不會真懂功夫？」
「你這就有點扯了吧？」
「我不信。」
「不信+1。」
紫韜嘚了巴瑟的蹦出來：「搞武術我是專業的，我可以很明確的跟你們講，不！可！能！走路就沒帶那個范兒，是不是，勁哥？」
張勁笑著逗趣：「我不知。你去試試不就得？」
熊孩子突然有點躍躍欲試，覺得很有意思。
天天被吼被罵被NG被圍起來調戲，找個機會反調戲一下導演，應該很合理吧？
這也就是李一胥去帝都辦事兒沒在，要在，准給丫豎起一根大拇指：嗯嗯，合理，特別合理！
……
汪言拍完一條片子，回過神來，環顧片場，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兒。
今天，大家好像相處的特別融洽啊？
怎麼不管哪裡都是三五成群的扎堆兒，聊成一片呢？
往常是看不到這種場面的，各有各的玩伴和圈子，基本不會混在一起，硬混在一起也找不到話題。
而且，你們聊就聊，為什麼總是賊眉鼠眼的偷瞄我？
看得我這心裡毛楞的……
剛好拍完這條就到了飯點兒，汪言索性直奔紫韜。
走到近前兒，沒等開口，紫韜倒是先起來了。
拍拍手，撲棱撲棱膝蓋，突然就拱手抱拳，單膝拜下去：「車神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得，破案了。
汪言終於知道這幫人在研究什麼了。
應該說，汪言從來沒有想過要始終瞞著劇組裡的人。
關鍵也瞞不住。
現在是時間短，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熱度繼續發酵，早晚會有劇組成員從衣服和口音上把自己比對出來。
拍戲的時候天天就那麼兩套耐克，再怎麼不敏感的人都會眼熟。
所以啊，暴露是早晚的事兒。
因此汪導啞然失笑：「你們就在討論這？有什麼問題，晚上會餐的時候直接問我不好嗎？」
「卧槽！」
紫韜一躍而起：「導演真是你啊？太特么帥了！」
汪言沒理會二貨的廢話，揮揮手：「吃飯吃飯，下午有事宣布！」
結果吃飯的時候，身邊果不其然的圍了一大圈人。
汪言一邊扒拉微博，一邊嗯嗯啊啊的應付著他們的提問。
問題都是挺沒意思的那種。
比如「你怎麼辦到的啊」……
就算不談開掛，我告訴你怎麼踩油門怎麼制動怎麼切模式關EDS，好像你們就能聽懂似的。
但是，提問的是郎今麥……
如此可愛的小蘿莉，當然得哄！
於是，汪大少就仔仔細細的講了一遍操作流程以及關鍵細節。
不大一會兒，小蘿莉眼冒金星滿腦子懵嗶的趴下了。
叔叔好壞！
然後，王海鷗又深情款款的問：「那一刻，你在想什麼？」
就跟白岩松採訪感動華夏十大人物似的。
「什麼都沒想。」
如實回答以後，女孩子們開始嘰嘰喳喳的追問個不停。
「不可能！」
「敷衍！」
「哎呀你就告訴我們嘛~~~」
好好好，滿足你們！
「當時我的腦海里閃過了幾張面孔，具體是誰就不點名了啊，我就想，萬一要是一個操作失誤，當場掛了，有沒有哪個女孩子是一直喜歡我，然而我還沒有睡到的？
結果出乎意料的多，於是我就充滿了勇氣和鬥志。
不行，我不能掛在這兒！
我要帶著我溫暖的懷抱回家！」
「呸！」
結果第二版答案她們還不滿意，集體送了大少一口口水。
與此同時，王海鷗敏銳的注意到，傅雨詩和娜吾都心虛了。
娜吾心虛得比較明顯，傅雨詩則只是綰綰頭髮，但這瞞不住王老司機。
切！
還不是都和我一樣，下賤！
正在王海鷗開始考慮，要不要今天就找個時間去安撫一下汪導受驚的心靈和寂寞的肉體時，新一波問題又來了。
「微博熱搜怎麼辦？」
王牧野，你是哥的貼心小棉襖啊！
辣么多人，就你一個是干正事兒的！
大少很感動，終於正經起來。
「下午通知全體劇組成員，對這件事下達封口令，任何人都不能在未經允許的前提下，對媒體透露此事。
誰敢違規，辭退、封殺、起訴，送他一份套餐！」
汪製片很少如此殺氣騰騰的，但是一旦拿出現在的狀態，就絕對不容違逆。
大家馬上噤若寒蟬，若寒蟬，寒蟬，乖乖吃飯。
八卦固然快樂，但還是工作重要，對吧？
尤其是，跟了這麼一個給錢大方的老闆……
……
等到下午的時候，李一胥和安曉芳都臨時趕了回來，劇組高層又湊在一起開了個小會。
「我不太理解，為什麼不藉此機會進行一波炒作宣傳呢？」
李一胥現在的角色是劇組大管家，而不是車神汪的哥們兒，所以思考問題的角度非常立得住。
汪言笑回：「我們自己爆料，哪有被挖出來的自然？」
安曉芳馬上意識到盲點：「可是，你怎麼去控制被挖出來的時間？如果一個月都挖不到你身上呢？」
大少呵呵一笑：「放心，會有人幫忙的……」
李一胥到底知道的多些，恍然大悟：「老黃？！」
「對。」
送批上門黃一勍，雪中送炭黃一勍，撒浪嘿喲黃一勍！
汪言對老黃的仗義深信不疑，感覺應該就是這兩天，相關新聞肯定有後續。
主要是看兩個因素——
第一，熱度什麼時候爆炸。
第二，輿論什麼時候被引導到車主的「張揚跋扈」上。
安曉芳對此略有擔憂。
「但是，如果沒有我們的公關在前期引導輿論，話題可能會偏向一個對你十分不利的角度，那時只會適得其反……」
和自家人，汪言沒有什麼好瞞著的。
「我朋友已經拿到了當時採訪的原帶，後面的採訪內容和前面那句話結合在一起，可以洗個半白，我現在就把視頻發給你，看過咱們再議。」
「好。」
安曉芳馬上打開手提電腦，收郵件，看視頻。
然後李一胥帶著些許憂慮和汪言繼續討論。
「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負面情緒的不可控，即使沒有黃狗煽動，如今的輿論對你仍舊不算友好，部分網友的仇富心理一旦被煽動起來，便很難接受那些正面的可能性……
假如討論再持續下去，大家的情緒都激烈起來，洗白並非一件易事。」
但是汪言卻有不同看法。
「其實就算是現在炒得比較熱的那段所謂『威脅言論』，在網上依然不是一邊倒的被批判。
固然有許多人覺得我太張狂、太囂張，敏感的想起『我爸是李剛』之流，但本質上，我和之前的那些人，都不是一回事。
你想想看，是不是？」
李一胥若有所思的沉吟著，琢磨著汪言話里的重點。
其實很簡單——
捨身救人，這是黑子們永遠抹不掉的一點事實。
操作帥不帥什麼的都可以暫且放到一旁，不去討論，最底層最基礎的那個「善行」核心，就已經讓汪言擁有一批粉絲。
點開微博熱搜的評論，最顯眼的位置都已經被黑論覆蓋。
但是下面，仍有不少支持的聲音。
比如最典型、最多點贊的幾條依次是——
「呵呵，又一個依仗著父輩財富權勢而橫行無忌的二代。
我覺得討論技術和心理素質的人很可笑。
人家12歲，只有方向盤那麼高的時候，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在私人場地上開車；
20歲可能就已經開遍所有的超跑。
並且，用一次次根本無所謂的車禍鍛鍊出臨危不懼的強悍應急能力。
與其羨慕崇拜，不如好好去想想，為什麼他行你不行。
《資本論》里就有答案。」
點贊最多、回復最多的，就是這樣一條評論。
應該說，特別有水平，特別有煽動性，又特別巧妙。
通篇沒有仇富二字，卻又引導著所有人得出同樣的結論。
汪言指著評論笑呵呵點評道：「這個人不挖到王庭娛樂可惜了，我們跟淘寶直播搞的合作，正需要一個優秀的文案。未來各種亂七八糟的宣傳，都需要這樣一個人才。」
李一胥頓時無語了，感覺根本跟不上汪言的思路。
不過，汪言的態度，倒是特別能令人心安。
熱評第二，又是一條比較毒辣的節奏。
「我就想問問，前前後後跟著遭殃的那些普通車子，到底做錯什麼了？
富二代一時興起，普通人買單，合理嗎？！
交管部門和了幾十年稀泥，和出這麼一大批路霸，辛苦你們了！
你看看威脅主持人時那個嫻熟，簡直張口就來！
大白天的、面對攝像機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平時又是什麼德性？！
哦，對不起，恕我想象力有限，竟然想不出來！」
底下的跟評，一排排的「細思恐極」。
大少讀完，嘖嘖稱奇：「喲呵，一看就是老節奏師啊！」
李一胥苦笑：「關鍵你那話說的也確實太霸氣了點兒……」
「你都這麼說，那看來確實很難洗，哈哈！」
汪言仍舊笑得肆意，李一胥只好搖頭：「我懂，可是你不能奢望每個人都懂啊！」
這是真理。
不管是多麼合理的事兒，都別指望所有人都懂。
有些人是蠢，有些人是壞，有些人是裝傻有錢拿，有些人是天生愛攪屎。
所以啊，差不多就得。
「差不多可以！」
安曉芳終於看完原版採訪，興奮的冒出來一句。
「當然，肯定仍有一些小問題，只能見招拆招，靠你的個人能力去處理。OK么？」
「太OK了。」
汪大少自信的豎起大拇指。
自打智商點到79，情商鍛煉起來，再加上【慎言】，哥就沒慫過打嘴炮！
安曉芳拿到保底的武器，心情大好，果斷投贊成票。
「那咱們就穩坐釣魚台，等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出招！」
「放心吧，很快的。」
汪言一想到昨天夜店裡的那一幕，就忍不住，吭哧吭哧的笑。
「那倒霉孩子剛被我們爆錘一頓，肯定耐不住的，最多花一天時間去補個牙……」
安曉芳來了興趣：「誰啊？」
「你應該認識，黃怡的老公，魔都的……」
「噢！那孫子啊？！」
沒用李一胥介紹全，開個頭，安曉芳就知道是誰了。
「哎，正好我跟黃怡認識，要不要藉機再搞大點？她孩子的撫養權官司好像還在打……」
李一胥搖頭糾正：「不是撫養權，打的是名譽權官司，撫養權那是微博嘴炮，實際早判了。」
汪言嘿嘿壞笑：「如果能找到證據，我也挺想和他打一場名譽權官司的，反正閑著沒事兒，湊個熱鬧唄！」
「那你得先挖好坑啊……」
你跟我提挖坑，那我可就不困了啊……
哥倆對視一眼，又是一陣嘿嘿壞笑。
安曉芳把話題掰回正事：「那下午咱們抓緊搜集一下網路上的高熱度言論，得準確把握住風向和敏感點。」
大少揚起手機：「我倆剛才正看著呢。」
李一胥點頭：「來，接著看第三條。」
熱評第三是比較直白的宣洩。
「最煩這些有幾個錢就不知道該怎麼得瑟的富二代，對社會一點正面的作用都沒有，帶動拜金、炫富、錢色交易的風氣一個頂倆！
前段時間不是剛有一個在網上LowB炫富卻被吹捧為汪神的富二代刷屏么？
看看都是些什麼玩意，一個賽一個的噁心！破國家吃棗藥丸！」
我去！
哥倆面面相覷，突然噗嗤一笑。
「剛罵完黃狗，就抓到那孫子的小號，報應啊！」
「不對。」
狗哥笑呵呵糾正：「分明是緣分！」
「對對對，你倆有緣。」
李一胥搖頭感嘆：「如果丫把你曝光，跟汪富貴聯動起來，你打算怎麼應對？」
「不好搞，我再想想吧。」
大少難得的嘆了口氣。
因為細想想，黃狗手裡的牌好像真不少。
尤其是上次開盤賭車的事兒，丫要是真豁出去自爆，單獨把汪言參賽賭車並獨贏兩億的事兒曝光，可能真會很麻煩。
儘管大少按照意外所得標準全額納稅，相比別人光明磊落得一批。
氮素……
那場賭局本身就不合法啊！
當然，真實邏輯是，非實名舉報肯定不會有人查。
而實名舉報……大家集體把丫弄死，OK，現在沒有實名舉報了。
每年各路大少搞的無聊賭盤多了去了，沒見有哪個被事後調查的。
擔憂該有，但不必過慮，汪言只不過是想要考慮好所有的點，事前做好最壞的打算。
畢竟，我們阿黃瘋起來是有點不可理喻。
「隨機應變吧……來來來，接著看評論。」
「挑兩條正面的看啊，到底有沒有人支持你？」
有，肯定是有的，而且不少。
比如最典型的一條——
「有些人是真的雙標，看到富二代三個字，眼珠子馬上就紅了，不管情況具體如何，先咬上去再說……
918車主在那種危急時刻捨己救人，不比你們這些鍵盤俠張張嘴敲敲鍵盤付出大得多？
你死了爛命一條，搞不好還得讓爹媽替你還花唄。
人家死了，捨棄的是花不完的錢、是滿車庫的超跑、是整個花花世界。
越是有錢人越是惜命，但這位富二代是真的剛，品性比你們這些噴子高出一萬倍不止，你們哪來那麼大的臉去噴人家啊？」
這條評論看著是真解氣。
但是，因此便成為了底下戰鬥最激烈的一條。
正反兩方在跟評里噴成一團，屏蔽掉髒話以後至少得刪掉一半，可見戰況之激烈。
不過呢，話糙理不糙。
李一胥感嘆道：「這條評論選擇的角度真好！就是情緒太激烈，有點兒引戰。」
確實，如果語氣平和一點，這堪稱是一個最好的洗白角度。
很多汪言的支持者，直接就反問噴子：「你能犧牲多少去救人？」
馬上啞口無言。
最無賴的噴子都說不出來「我上我也行」的話，倒是有很多中立人士自嘲玩梗——這次我上真不行……
其實狗哥開著掛，真沒犧牲啥。
除了那輛918鐵定報廢以外，人身危險是完全不存在的。
但是外人看不到這一點，很是為汪大少的勇氣和犧牲精神感動。
「這個基本盤還挺紮實的啊……」
李一胥吧嗒著嘴，嘖嘖稱奇。
確實，就像汪言判斷的那樣，一個善行核心，加上那種大無畏的表現，讓網路輿論完全沒有徹底倒向集體黑的可能。
現在經常是兩邊各說各話。
你黑你的，什麼囂張、狂妄、平時如何跋扈，愛咋咋。
我誇我的，捨己為人、勇敢、大無畏……愛了愛了！
直接對線的點並不多，所以吵起來基本都是因為情緒，而非基於事實。
這就有意思了。
「其實照這麼看，民心可用啊……」
安曉芳越看眼睛越亮，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
《魔女》的宣傳工作並不好做，主演團隊里僅有的一個流量，在電影業里是新丁，沒有任何票房號召力。
剩下的新人更不用提，流量都沒有。
從導演、到演員、到題材、到內容，硬是找不出來一個特別有效的點，能做好宣傳。
原本大家定下來的計劃是，前期低調宣傳，靠關係拿排片，然後利用口碑做社交關係發散式營銷。
除了汪言對成片質量有信心，覺得問題不大之外，其餘的所有劇組高層都為此而感到憂心。
現在么……
一個巨大的爆點莫名其妙的送上門了！
介要是利用不好，豈不是辜負wuli阿黃的一片愛心？
「走走走，抓人開會，咱們好好盤算盤算，記者上門時，怎麼把汪導給豎起來！」
安曉芳打了雞血似的衝動，李一胥湊趣笑問：「是不是得給計劃取個代號？」
「哈哈，要得！」
安曉芳爽朗大笑，微一沉吟，馬上拍板。
「不如就叫……造神運動？！」
喂喂喂，什麼玩意啊？
大少很想吐槽，但是大哥大姐根本理都沒理，陷進狂熱幻想里不可自拔了。
汪言只好默默下定決心，給自己拉好底線。
狗哥我賣身不賣藝，太過分的事，你們休想我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