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坐在他們前面的一個身材高大的白胖子轉回頭,看了看兩人,道:「巴松查,古里哈都,還有我們大家,都是來求財的。」
「壹億元啊!哪怕是平分,也能讓我們一起富貴!何必自己人打自己人?」
他一開口,古里哈都嘿嘿冷笑卻不再說話,巴松查的臉色也略微緩和了一些。
在這輛麵包車上的十幾個人當中,高大白胖的金還猜威望很高,就算桀驁的古里哈都也必須聽取他的意見。
金還猜滿意的環顧四周,繼續說道:「李子樹跑了,可海陽市認識他的人卻不少,以我們的本事,想要通過他們找到李子樹,並不為難,我們......」
......
海陽市北部,高速公路旁的一座山峰上,一個男人身穿寬鬆長袍,黑亮的長發披散在後背,深邃的目光定定的看向遠方。
他的身邊,是個一身淡青色武士服,英姿颯爽的年輕女孩,一臉肅穆,神情敬仰的看向長發男人。
「峰上先生,李子樹望風而逃,不知去向,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峰上先生收回目光,回頭看了一眼女孩,淡淡開口:「等!這個國家日益強盛,重回巔峰,即便是民間也是藏龍卧虎,不是我們可以興風作浪之地。」
「李子樹並不是望風而逃,而是因事離開,必然會在短期內返回海陽市,晴夜,我們只需坐等,就可以迎來與他公平一戰的機會!」
晴夜有些不服,卻不敢當面反駁峰上先生,目光閃爍一下之後,笑道:「峰上先生既然都這樣說,我們便在海陽市等李子樹回來!用支......這裏的一句話就叫做守株待兔。」
峰上先生搖了搖頭,再次將目光投向遠方,靜立不動,不知道是不是將他自己當做了兔子跑來撞昏頭的那個木樁。
良久之後,他才說道:「晴夜,我們的國家畢竟是個島國,就連文明的傳承都是來自你看不起的這個國家。」
「而這個泱泱大國的文明,傳承五千多年從未斷絕,不知道還有多少傳承或驚天秘聞,我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我們不能因為他曾經摔倒過幾次,甚至摔倒在我們面前,就看不起他,巨人一旦站起來,就絕非我們可以匹敵。」
「你要記住,我們這次的任務和那些人不同,錢財只是其次,我們要抱着學習的心態,將他們傳承的文明,變成我們的。」
晴夜躬身受訓,再也沒有半分抵觸心理,鄭重說道:「嗨!晴夜知道錯了!謹遵峰上先生教誨!」
......
海陽大酒店,總統套房,龔宏斌舒服的靠在沙發上,一邊聽着音樂一邊品嘗著美酒。
他從來都是一個懂得享受的人,哪怕是條件最艱苦的時候,也絕不會虧待自己。
更不要說,經過多年造勢,他早就有了「小神仙」的美名,出入豪車接送,遊走在達官貴人之間,備受推崇。
這一次來海陽市,他是受邀而來,卻並不是給邀請人拐子劉的面子,而是為了那壹億元的巨額獎金。
拐子劉敗在李子樹手中,心中卻一直不怎麼服氣,依舊對那壹億元的巨額獎金有覬覦之心。
在甩袖離開的當晚,便立刻致電在京城混得風生水起的「小神仙」龔宏斌,力邀他來斗一斗李子樹。
他與龔宏斌有過數面之緣,切磋數次,都比龔宏斌棋差一著,輸了一籌。
在他的玄學生涯中,除了令他憤憤不平的李子樹之外,見識過最厲害的玄學大師,便是眼前這位只有二十五歲的小神仙龔宏斌了。
「小神仙,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李子樹只是帶洛青山的閨女洛水瀾去看病,並不會離開海陽市。」
「大概也就三兩天,便會回來,只是得請小神仙多等候他兩天了,讓這傢伙再囂張兩天!」
龔宏斌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看着杯中猩紅的酒液,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劉大師,聽說你們海陽市本地玄學界已經挑戰過李子樹了?」
這個並不是秘密,牽扯的人太多,也不可能封鎖什麼消息,海陽市本地玄學界全軍覆沒,一敗塗地的消息這兩天迅速傳播,很多人都知道。
拐子劉訕訕笑道:「沒辦法,技不如人,徒增笑談。」
儘管他不想承認不如李子樹,但沒辦法,誰叫他們十四個人,在玄學的各個方面都對李子樹無可奈何呢!
李子樹在他們面前,目前就是一座無懈可擊,不能攀爬的巨山,全方位碾壓他們,根本不可戰勝。
不然,他也不會請外援,將賺取壹億元巨額獎金的機會拱手讓人。
龔宏斌臉上依舊掛着和煦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般舒服。
「劉大師,龔某可沒有半點兒輕視和取笑的意思,你千萬不要多想。正因為李子樹非同凡響,我才要好好向劉大師求教!」
俗話說一物降一物,人也是一樣,不管是誰,在茫茫人海之中,總會遇到某個相處感覺特別舒適的人,也會遇到某個「一見鍾情」的人。
這並不一定特指男女之間的一見鍾情,而是超越性別,看着就覺得那麼順眼的人。
龔宏斌斜斜的癱卧在沙發上,笑容雖然和煦,語言雖然客氣,卻絕談不上對拐子劉的尊敬。
可沒辦法,拐子劉就是看他順眼,那動不動就犯的驢脾氣,從來就沒在龔宏斌面前耍過。
聽着龔宏斌客氣的話,就覺得特別的有誠意,立刻便道:「小神仙客氣了,說來慚愧,我們海陽市玄學界幾乎都是李子樹的手下敗將。」
「既然小神仙覺得我能夠提供一些參考價值,我拐子劉,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好!劉大師,我想知道你們海陽市玄學界挑戰李子樹的全過程,越細節越好,最好能仔細描述李子樹的所有言行舉止......」
......
李子樹等人順利擺脫絕大部分麻煩,離開了海陽市,一路向北,脫離城市群,一頭扎進群山之中。
只有林志輝和林志明兄弟兩個追蹤定位器顯示的位置,依舊遠遠的跟在後面。
也多虧這兩個人個性相對穩重,在何涵韻一路飆下高速的時候沒有自亂陣腳,這才沒有被那些靈覺敏銳的傢伙推算到。
雙陽鎮,距離海陽市也不過只有四百多公里,是地處群山之間的一個小鎮。
這裏依山傍水,風景秀麗,當地政府已經着手準備開發旅遊產業,為安靜的小鎮帶來了不少外來務工人員和遊客。
淳樸的鄉民既有山裏人的善良和固執,以及在文化水平限制下,略顯無知和愚昧,但卻也熱情好客。
李子樹指引何涵韻來到雙陽鎮的一處院落門前,隨即淡淡招呼:「都下車吧!涵韻幫幫洛女士,扶洛小姐下車。」
何涵韻不滿的嘟了嘟嘴巴,嘴裏嘟囔:「真是狠毒無情的男人,人家開車幾百公里,竟然連一句好話都不肯說。」
嘟囔歸嘟囔,何涵韻還是第一時間跑到車的另一側,幫洛紅波攙扶洛水瀾下車。
李子樹對何涵韻的抱怨充耳不聞,徑直來到院門前,有節奏的敲門。
「來了!來了!等一下!」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傳出。
不一會兒,院門打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美貌少婦一見到李子樹,立刻就要關上大門。
「哎呦呦!你這個窮神倒霉蛋怎麼又來了!李子樹,趕緊走!這裏不歡迎你!」
李子樹有些尷尬,沒有理會何涵韻揶揄偷笑的目光,態度誠懇的對門內的女人說道:「花阿姨,不,花女士,我沒帶任何禮物,也身無分文,這次絕不會給您帶來任何災禍!」
「我這裏有個朋友,急需我師父為她診治,請花女士幫幫忙,讓我進去吧!我保證,待我師父診斷完畢,我們立刻就走!」
美貌少婦沒有回答,只是再次打開大門,狠狠的瞪了李子樹一眼,隨即便把目光看向何涵韻等人。
「呦!這女娃怎麼長的這麼水靈啊!來來來,快進來,一路上累了吧!快進來喝杯水,歇歇乏!」
她沒有理會李子樹,快言快語,快手快腳的請何涵韻,洛水瀾進入院內,隨即一把扯住想要進院的李子樹。
「你不許進去,這我就得焚香禱告三天才能去除晦氣,你若進屋,我還不得晦氣三年!」
李子樹還剛想說些什麼,院門就「哐當」一聲關得嚴嚴實實。
何涵韻不禁有些擔憂,她沒有單獨出遠門的經歷,進入深山之中,最大的倚仗就是有李子樹在身邊。
這時見李子樹被拒之門外,內心不由得忐忑起來。
同時,她也很好奇,在海陽市無所不能,受人敬仰的李子樹,怎麼就成了這位花阿姨口中的窮神倒霉蛋。
「花阿姨,你怎麼管子樹叫窮神倒霉蛋啊?」
洛紅波更是警惕,一進門就仔細觀察四周,扶著洛水瀾和花阿姨保持距離,唯恐是掉入了人販子的陷阱之中。
花阿姨笑吟吟的,透著那麼親切,絲毫也沒有面對李子樹時的橫眉冷對。
「小妹妹怎麼稱呼啊?子樹子樹叫的真親切,是不是李子樹那個兔崽子正在追你呀?」
何涵韻內心毫不放鬆,臉上卻笑顏如花,小嘴更是抹了蜜一般的甜:「我叫何涵韻。花阿姨說對了!我和子樹現在已經使男女朋友了。」
聽到何涵韻親口承認,花阿姨不由分說上前拉住何涵韻的小手,道:「娃呀!你好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