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洪很無奈,似乎體會到了當初受到他欺負壓榨的那些人的感受。
簡直是豈有此理。
難道你比我強大就可以肆意欺辱我嘛?
就可以對我頤指氣使嘛?
強按牛頭硬喝水啊!
簡直是太憋屈了。
這種明明不願意卻又不得不聽從別人壓迫式的命令,簡直是太憋屈了。
黑衣蒙面人早就走得不見蹤影,段凱、小蘭等人卻還處於昏迷當中。
這特么的都是些什麼事啊!
他剛剛才被李子樹逼迫,不得不將東明島和五億元巨款轉到韓火鳳名下新組建的東明集團公司。
還沒有容他緩口氣,竟然又被強人登門逼迫,要他整合最低十億元作為黑衣蒙面人和李子樹生死賭戰的獎勵。
而且,還口口聲聲是替他報仇,這是他應該拿出來的酬金。
如果報仇需要花費十億,老子寧願不報這個仇好不好!
夜色中,李子樹潛入名人醫院。
儘管,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入名人醫院,並且必定被院長盧修明待以上賓。
但是,李子樹性格淡泊,不喜歡迎來送往,太多客套。
因此,他來見韓景洪,寧可依舊悄無聲息的潛入,也不願意暴露行蹤。
一進入名人醫院範圍,李子樹心中一動,立刻有所感應,望向樓頂。
好像互相呼應一般,樓頂上黑衣蒙面人的目光恰好迎著李子樹的目光看來。
「呼!」
李子樹的身體驟然一緊,隨即緩緩放鬆,輕輕呼出一口氣。
幾乎是立刻,他就認出黑衣蒙面人正是與他在海陽市郊區待建公園荒地中交手的那個傢伙。
黑衣蒙面人的確是專門在樓頂等待李子樹的到來,他要向李子樹正式發起生死之戰的邀約。
韓景洪或者其他富豪,可以贊助這次賭戰,甚至可以允許他們觀戰,但想要讓李子樹答應賭戰,卻只能他親自發出「邀請」。
他挑釁般對李子樹招了招手,示意李子樹登上樓頂說話。
雖然距離不近,但他相信,李子樹絕對看得非常清楚,並明白他的意思。
李子樹淡然一笑,輕鬆的攀附在樓體牆面上,壁虎一般飛快的向樓頂遊動。
他看起來,並沒有將黑衣蒙面人放在心上,其實卻非常鄭重,很好的控制着上升的速度,保證可以遊刃有餘。
起碼,在遇到什麼突發的狀況時,可以輕鬆改變行進路線,保護自己的安全。
畢竟,李子樹的實力雖然強大,卻並不是專修武道,也並沒有太多的實戰經驗。
遇到黑衣蒙面人這樣的以武道功夫破境望氣境的高手來說,他必須得鄭重對待,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蒙面黑衣人並沒與半渡而擊,這讓李子樹略感意外,順利來到樓頂,李子樹微微皺眉,道:「閣下到底是誰?」
「嘿嘿嘿!」黑衣蒙面人怪笑兩聲,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要打死你的人!」
「哦?你這麼有信心?韓景洪給了你多少錢?值得你如此拚命?」李子樹目光微凝,淡淡說道。
「哈哈哈,韓景洪算什麼東西?李子樹,你就這麼看不起我?」蒙面黑衣人態度戲謔,聲音卻依舊如同金屬摩擦般難聽。
李子樹有些疑惑,難道一直以來的猜測都錯了?
「如果你不是韓景洪請來的,又為什麼想要打死我?我好像和你並無仇怨糾葛!」
蒙面黑衣人再次怪笑,隨後說道:「李子樹,八天之後,月圓之夜,我們兩個,東明島上決一死戰!」
「無聊!」李子樹可沒有興趣莫名其妙和個瘋子生死相搏,緩步後退,準備離開。
蒙面黑衣人站立不動,不緊不慢的說道:「如果你失約,我會殺了你認識的每一個人,哪怕他只是和你說過一句話!」
「也許你會說,你不在乎他們的生死,沒關係,你知道的,我也不在乎,而且你也應該清楚,我有能力把他們一個一個全部殺死!」
「這其中,尤其是張芳嵐,還有何涵韻,我一定會幫你特殊照顧的......嘿嘿嘿......哦,差點兒忘了告訴你,打死你,我會得到十億,為了表示公平,你打死了我,這十億就是你的戰利品。」
「想想清楚吧!十五月圓之夜,我在東明島等你!」
李子樹越走越快,走到樓頂邊緣,一翻身,消失在夜色中。
蒙面黑衣人眼神微眯,隨即露出笑意,他相信,剛才的話,李子樹一字不落的都聽進了耳朵里。
而且,依照這兩天他對李子樹的了解,這場賭戰,李子樹必定會參加。
因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李子樹知道那意味着什麼。
只有殺過人的人,身上才能有真正意義上的殺氣,而他身上的殺氣,格外的濃郁。
李子樹絕不敢冒險,讓認識他的人,包括糾葛較深的張芳嵐,何涵韻等人死於非命。
看着李子樹跳下樓頂,蒙面黑衣人嘿嘿一樂,轉身走向李子樹消失相反的方向,也消失在夜色中。
名人醫院八樓,韓景洪的病房。
李子樹悄無聲息的便走了進來,看到躺了一地的段凱,小蘭等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傢伙,真的有些嗜血,出手沒有個輕重。
如果不及時救治,恐怕這幾個本來都身體相當強壯的年輕人,今後的人生都要與藥罐相伴了。
躺在病床上的韓景洪,見到李子樹的到來,簡直有些見到親人的感覺。
相比於口口聲聲要替他報仇的蒙面黑衣人,他覺得還是李子樹更加靠譜。
哪怕李子樹也從他這裏強行弄走了將近十億的資產,但畢竟是轉到了自己女兒的名下,讓他覺得還能接受。
而且,他目前還處於四肢癱瘓的狀態,蒙面黑衣人束手無策,李子樹卻能手到病除。
他呃呃出聲,卻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好像有什麼堵住了嗓子,即便是偶爾有個清晰的音節,也夾雜着吹泡泡的雜音。
堂堂海陽市商界大亨,簡直都要哭了。
太狼狽了!
身邊的手下全軍覆沒,病房門外還有大批人手,可卻因為說不出話來,病房門被反鎖,而無人能夠幫忙。
若再過一段時間沒人進來,可以想見,韓景洪恐怕要拉尿在病床上,甚至因堵塞氣管而暴斃。
不管是那種後果,都不是韓景洪期待的。
李子樹看出了韓景洪的窘迫,右手一摸腰帶,拈起四根銀針,體內能量流轉,為銀針增添了普通人肉眼看不到的瑩光閃亮。
一抬手,四根銀針刺入韓景洪的四肢根部。
韓景洪身體一震,四股熱流涌動,手臂和大腿上似乎爬滿了螞蟻,酸麻脹痛,恢復了知覺。
「哇!」
隨着知覺的恢復,韓景洪不自覺的便動了起來,一翻身,一大口血沫從嘴裏噴涌而出,吐在了地面上。
「嘔!」
黑衣蒙面人那一聲低吼是無差別攻擊,給韓景洪造成的傷痛甚至比段凱等人更大。
尤其是他叫醒韓景洪的方法,採用的也是暴力的方式,讓韓景洪險些被血沫憋死,到現在還頭痛欲裂,暈暈沉沉。
韓景洪的苦膽都要一併吐出來了,嘴裏苦澀,五臟灼痛,眼淚鼻涕橫流,沒有一點兒黑道大佬的模樣。
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氣,韓景洪第一時間小心翼翼的取下身上的四根銀針,恭敬的遞還給李子樹。
「LI大師,東明集團公司已經組建,東明島全部完成交接,盧修明老兄作為監督人,請第三方律師一一查驗,絕沒有半點兒作假。」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在李子樹面前,孤立無援的韓景洪也只好收起黑道大佬和億萬富豪的派頭,馴服的好像人畜無害的「寶寶」。
李子樹接過自己的銀針,隨手又別回腰帶上,淡淡說道:「嗯,我相信韓先生不會欺騙我。」
韓景洪趕緊陪笑,只是一臉病容,還有沒有擦乾淨的血沫,顯得非常滑稽凄慘:「我當然不敢欺騙LI大師。」
他想了想,語帶試探,道:「LI大師,我有件事必須得向你彙報一下,就在不久之前,有個矇著臉的黑衣人......」
對於這件事,韓景洪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刻意隱瞞,原原本本的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經過這兩天的經歷,他已經非常明白,以他及兄弟會的實力,恐怕真的對李子樹和蒙面黑衣人無可奈何。
而且,一旦發生什麼衝突,自己的小命都要分分鐘被玩進去。
因此,他想通了,兩邊都得罪不起,那就讓你們兩虎相爭。
大不了,我韓景洪寧可破財出錢了。
李子樹微微一笑,淡淡說道:「這事我已經知道了,來之前遇到了他,聽他說,韓先生為這次生死戰,願意拿出十億巨款作為彩頭?」
韓景洪身子一顫,硬著頭皮苦着臉說道:「LI大師,我韓某人真的是沒辦法啊!」
「你也看到了,這幾個是我最得力的手下,拳腳槍法也不算弱,卻被那人一聲低吼給震暈,生死不知。」
「我韓某人對天發誓,與那人在今天之前,絕沒有半點兒瓜葛,這生死戰......具體如何做,還請LI大師指點。」
李子樹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韓景洪,淡然說道:「能怎麼辦?那人咄咄逼人,逼我出戰,我思來想去,也是不得不戰。」
韓景洪眼前一亮,道:「這麼說......LI大師真的要與那人生死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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