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這堆白骨，你確定也要帶走嗎？」

陳曌看著骸骨坑裡幾百具骸骨，陳曌是真的無語了。

咱們搬家搬點精華好不好，不要什麼都搬啊。

不需要的東西，咱就留下。

這骸骨搬去新家做什麼？

「我覺得還是有必要顯示一下我的死神的身份。」老黑跟陳曌混久了，也學會一點俏皮話了。

「你除了給我顯示，還能給誰顯示，以前你不是一直跟我強調，你是勾魂使者，和死神沒關係嗎？」

「和你認識之後，我發現當死神更有格調。」

「好吧，骸骨你就留一具。」

「我剛學會了亡靈魔法，把骸骨都帶過去，我可以讓它們幫我修建新家，對了，你幫我找設計師，也設計一下我的新家吧。」

「你認真的嗎？」陳曌快要無語了。

「對，我是認真的，憑什麼你們人類可以有漂亮的房子，我不可以有。」

陳曌從地下室出來的時候，正好班特出來。

不過班特沒想太多，只當陳曌是過來找一些遺漏的東西。

老黑就跟在陳曌的身邊，平日里陳曌開車，要是車上沒人，老黑也會坐在副駕駛座上。

「喂，陳，有個挺複雜的客戶，你接嗎？」

「什麼客戶？」陳曌問道。

「具體的病情我不知道，不過我聽說，有兩個你的同行被嚇得進了精神病院。」

「這個客戶不會是殺人狂吧？」

「如果殺人狂我也不會介紹給你。」

「那什麼價格？」

「二十萬美元。」

「這麼高？」陳曌驚訝的問道。

「我是怕你危險。」伊森這句話是真的走心了。

陳曌和他認識雖然只是半年，伊森幫過陳曌，陳曌也曾經不遺餘力的幫助過伊森。

所以即便兩人時常互損，可是真到了需要彼此的時候，他們都會傾力的幫助對方。

伊森不希望陳曌出事，每次的顧客，如果是沒有問題的，他基本上都是先幫陳曌做了決定。

只要有問題的顧客，伊森都會提前和陳曌打招呼，詢問陳曌的意思。

「當然要接，這麼大的客戶，傻子才會拒絕。」

「我不希望下次見你的時候是在精神病院。」

「神經病啊，你才去精神病院。」

……

這是一棟紅磚老宅，樣式比較老舊，外面隔著一層圍牆。

裡面的植物很茂密，看起來就像是在密林深處的古宅。

「陳曌，這裡的死氣好重。」老黑飄蕩在陳曌頭頂上。

「有惡靈？」陳曌問道。

「沒感覺到。」老黑搖了搖頭：「或許是別的什麼東西。」

如果是惡靈的話，陳曌倒是不怕。

老黑可是一個人就把整個幽靈船干翻的存在，對他來說，什麼惡靈都沒什麼可怕的。

老黑說過，普通的靈魂對他來說就是小綿羊，惡靈對他來說，只是長了角的山羊，都是羊。

一頭羊站在老虎的面前，長角和沒長角的區別只在於，這個角可能還能吸一點髓。

陳曌在門口鐵門按了一下門鈴，老宅子的門開了，一個萎嶁的身影站在門口的陰影處，朝著陳曌招了招手。

陳曌推開鐵門進去，看到的是一個包裹著嚴嚴實實，蔞著背的人。

雖然現在是一月多，可是洛杉磯白天的氣溫真不冷。

最高的時候能到二十多度，都會讓人感覺燥熱。

陳曌就穿著一件短袖外加一個便裝外套，中午的時候還要把外套脫掉。

因為宅子里的光線非常暗，所有窗帘都拉上了，也不開燈，所以陳曌都看不清楚客戶的容貌。

「請問，你是病人嗎？」

「是。」

「怎麼稱呼？」陳曌問道。

「納維奇。」

「能跟我說一下你的病嗎？」

「你在來之前，有沒有聽說過我的事？」

「你說有兩個醫生嚇到進精神病院？」

「我不想你成為第三個，你知道我要叫精神病院的車來，有多麻煩嗎。」

「我也是見過世面的，什麼病人我都見過。」陳曌說道。

「這是你說的？」

「這是我說的。」陳曌點點頭回答道。

面前這人把燈打開，陳曌發現，這人並不老，頂多就三十多歲的樣子。

而且看面容，並不是那種病入膏肓的氣色。

「你看起來不像是有病。」陳曌直言說道。

「做好心理準備。」這人看著陳曌，用鄭重其事的語氣說道：「準備好了嗎？」

「你脫衣服幹什麼？」

「讓你看我的身體。」

「我的性取向很正常。」陳曌看眼前的客戶臉色越來越冷：「好吧，我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

客戶開始脫衣服，一層，一層的將外套脫下來。

當客戶身上的衣服脫到最後一件的剎那間，突然刺耳的尖叫聲傳來。

在客戶的胸口和腹部，有三個面目猙獰的面孔，在發出刺耳而且尖銳的叫聲。

陳曌感覺腦袋都要炸裂了，捂著耳朵都擋不住這聲音。

「給我睡！」陳曌大叫一聲，腦子裡只想讓這三個面孔閉嘴。

剎那間，三個面孔閉上嘴巴和眼睛，然後睡著了。

陳曌摸了摸耳朵，居然出血了！

陳曌感覺，如果再讓這三個東西尖叫下去，自己的腦子真有可能爆炸。

好在情急之中使出了女妖之惑，不然就真要被送進精神病院了。

客戶滿臉驚喜的看著陳曌：「你制服他們了？你把他們制服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你是什麼基因變異嗎？」陳曌到現在耳朵還在耳鳴，太痛苦了這種感覺。

「鬼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一個月前的事情，就在聖誕節那幾天，我的身上就多了這三個面孔……你快幫我把這三個東西弄掉，太痛苦了。」

「你等下，讓我靜一靜，你現在不要說話，你說的話有一半都聽不清楚，我的耳朵里全部都是嗡嗡嗡……還有，把你的衣服先穿上，拜託。」

陳曌緩了半個小時，這才緩過來。

「我叫莫維奇.圖塔斯。」

「我叫陳曌，你可以叫我陳，現在我們來說一說你的問題吧。」

莫維奇.圖塔斯又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只是他說的也是毫無頭緒，沒有一點線索。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這三個妖魔鬼怪，而在陳曌來之前，他已經把兩個人嚇進了精神病院，陳曌差點就要變成第三個了。

這時候，陳曌手機響起來，是伊森打來的電話：「陳，你沒事吧？你見到病人了嗎？」

伊森還是關心陳曌的，特意打電話過來確定陳曌的安全。

「我沒事，我見到病人了，他的病情有點負責，先這樣。」

「太好了，二十萬美元，我能收四萬美元的抽成。」

「你不是來關心我的？你是關心自己的抽成，我們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