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看向白槿,「你和金星娛樂的合同到期了?」
在他看來,如果不是合同到期,白槿身為一個歌手,即便現如今多棲發展,可也沒理由拋棄金星娛樂這棵大樹,去投靠一個剛剛起來的娛樂公司。
這做法太不理智了。
夏天娛樂背後資本是大,可定位尚不明確,適合像南七這樣的新人演員。
據他所知,夏天娛樂花重金挖的那些人都是有些名氣的演員,根本沒有發展多棲藝人的意向啊。
為什麼會簽白槿,張千實在想不通。
白槿說道:「沒有,不過我已經賠付了違約金。我只是覺得,這兩年重心都在演戲上面,金星娛樂給我的定向已經不太適合我了。」
張千沉吟片刻,說道:「你自己拿定主意了,我就不勸你了。不過夏天娛樂有給你保障嗎。」
白槿微笑道:「他們正在給我洽談《攝政王》電視劇的女主。」
張千心中不由訝異,攝政王是大女主戲,幕後是業內數一數二的影視公司,投資成本巨大。
看來夏天娛樂給了白槿不少好處,難怪她肯這麼痛快且快速地和老東家直接掰了。
烤肉在烤盤上滋滋冒着油,南七把夾子從張千手裏接過來,說道:「我來烤吧,張導先吃。」
南七輕鬆將話題帶過去,將牛肉烤好,放進白槿的碗裏,唇角微勾:「恭喜啊。」
白槿混跡娛樂圈這麼多年,表面工作中做的爐火純青:「謝謝,以後咱們就是同事了。」
南七扯著唇笑:「我只是一個新人,不敢和白天後做同事。」
說不生氣是假的,她不明白為什麼江時要簽下白槿,明明她之前還跟他抱怨過白槿在劇組欺負自己來着。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南七便開車回了酒店休息。
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接到了周沐清的電話。
電話里說,她明天一早就到肅清,至於來肅清做什麼,她沒說。
雖然她身為南七的經紀人,可這兩個月拍戲期間,周沐清自從上次簽約完之後一次沒跟自己聯繫過,也沒來過肅清市。
她戲拍完了,周沐清反倒是要過來了,南七不由得有些好奇。
她這份好奇沒堅持多久,翌日一早,她還在睡覺,就被周沐清的電話吵醒了。
南七起床去酒店門口接她,見到她的第一面,周沐清就告訴她:「我打算把白槿簽到夏天娛樂。」
「......」
南七皺着眉問她:「什麼意思?」
周沐清瞥了她一眼,說:「找個地方詳談吧。」
南七將她帶到了自己房間。
剛坐下,周沐清便開門見山:「白槿和金星娛樂解約了,我打算把她簽到夏天娛樂。」
南七聽到這話心裏就滋滋冒火,她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努力不讓它看上去難看:「是誰的意思。」
即便到現在,她也還抱着不是江時要簽她的幻想。之前在電梯他和白槿碰到,那份嫌惡不是假的。
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轉了口。
周沐清公事公辦的說:「你老公交代的,夏總讓我過來簽約。」
頓了頓,她補充:「不過我現在是你的經紀人,以你為準,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換個人帶白槿。」
南七往沙發上靠了靠,淡淡開口:「我不同意。」
周沐清似乎沒想到她會拒絕的這麼乾脆,猶豫了一會,很快道:「好的,我把合同和她簽完,接下來會找別人帶她。」
南七「嗯」了一聲,望向窗外,沒來由的煩躁。
滿腦子的都是江時為什麼花錢把白槿從金星娛樂弄出來簽到夏天娛樂。
她一點都不喜歡白槿這個人,假的很。
周沐清接着說:「我給你接了一個廣告,正好你殺青了,你看一下,要不要接。」她將手裏的文件遞給南七。
南七看都沒看:「接。」
周沐清微微詫異:「你不看下是什麼廣告?」
「沒必要。」南七淡淡說:「我相信你。」
周沐清這個人一看就很正經,不會給她接什麼出格的活動,這點南七很清楚。
周沐清沉默,片刻后,她說:「拍攝地點在京城,你不是殺青了嗎,明天回?」
南七說:「等安安一起吧,兩天後。」
周沐清只是思考了幾秒,就同意了:「好,正好這兩天我和白槿談合同的事。」白槿這個人不好搞,需要花點時間。
南七同意了。
周沐清把拍攝細節和具體合同跟她口述一遍后,便離開了。
南七給她另外開了間房,周沐清在她隔壁住下。
周沐清向來是本着一寸光陰一寸金,下午,她就聯繫了白槿,把合同敲下了。
兩天後,幾人一起回了京城。
京城和肅清市的溫差不是一般的大,在肅清市待了快兩個月的南七,幾乎是在下飛機的一瞬間,就感受到了來自初冬的問候。
這TM也太冷了點。
她裹緊了披肩,快速往前走着。
安安也被凍得夠嗆,跟在南七後面縮著脖子,只有周沐清長靴配大衣,率先走在前面,不畏寒風。
江婉人早就在停車場等着她們了。
直到上了車,南七才覺得周身的熱氣重新回來,江婉人將溫度調到最高。
「少夫人,是先將安安小姐送回安家嗎。」江婉人開着車問。
南七道:「嗯,先送安安和周......」她頓了頓,說:「沐清姐。」
江婉人把兩人各自送回家,又馱著南七回江家。
一個多月的時間,京城彷彿換了個天。
江家從裏到外都被換了血液,而連帶着又牽涉到多少大小型企業。江家有什麼動作,整個京城的金融圈都要動一下。
到江家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了。
江婉人把車停好,南七從車上下來。時隔一個多月重新站在江時的別墅,她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她剛進門,就迎到江時一身筆挺西裝從裏面出來,這麼長時間沒見,他氣色倒是看上去好多了。
只是那雙桃花眼依然美得攝人心魄。
「回來了?」簡單的開場白,江時音色很淡,聲音卻極具穿透力,他就這麼站在那兒,眉目冷矜,面若冠玉。
彷彿天地與他相比,都失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