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是一座具有山林特色的皇家園林。
早在元、明、清時,皇家就在香山營建離宮別院,每逢夏秋時節皇帝都要到此狩獵納涼。
所以哪怕京城景點眾多,地位也很特別。
龍池溫泉就位於景區內有『鬼見愁』之稱的香爐主峰上。
從咖啡廳驅車到香山公園距離不算遠,兩輛車開進香山公園來到香爐峰腳下時天已經黑盡。
剛到停車場。
眾人就聽到不遠處的香爐峰入口處傳來一陣吵鬧聲。
葉准尋聲望去。
只見一群年輕人圍在哪裏。
這群年輕人大約十一二個,卻開了六七輛掛着京牌的車,保時捷911,平治S系...
其中最好的是一輛價值三百萬的賓利慕尚。
雖然在京城算不上什麼頂級豪車,但也算拿得出手,關鍵他們都才都二十齣頭的樣子。
背景自然不差。
「各位,今天沒辦法,龍池溫泉已經被包場了。」
身穿黑色西裝,耳朵上掛着無線電耳麥的中年男安保攔在這群年輕人面前,客氣地解釋道。
他們一早就接到上級通知,今晚只有一批人能上龍池溫泉。
很顯然,
不是眼前這群年輕人。
「不就是個保安嘛,誰給你的權利不放我們進去!」
一個穿着誇張紅色棒球衫的年輕人罵罵咧咧地走出來。
「上級給的權利。」
男保安不卑不亢地解釋道。
「上級?我管你們什麼上級!」
棒球男呸的吐口痰。
然後指著倚靠在賓利慕尚車門口的青年傲然道:「知道他是誰嗎?李龍,龍少!他爸是李剛,東城執法局局長!」
「執法局李剛?」
保安聞言,眼中瞳孔一陣收縮。
執法局局長是實權職位,哪怕在京城這樣一塊板磚拍下就能砸到一個官的地方也是有數人物。
如果是平常估計就放他們進去了。
可惜。
「不行。」
保安依舊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龍哥,怎麼辦?要不然就算了吧,下次來。」李龍身邊一個身材姣好的女人挽着他的手腕一臉低聲說道。
李龍聞言,眉頭微微一皺。
這個叫羅玉潔的女生是電影學院的大一新生,李龍為了把到她沒少費工夫,今天好不容易說服她去泡溫泉。
現在放棄?
他不甘心!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以李龍的脾氣早就給這保安上手段了,可是這是香山公園。
由於意義不凡。
公園的安保全是由退役軍人負責。
用強?
事情鬧大了肯定不行。
想到這裏。
李龍抽出一根大重九遞到保安面前,說道:
「這位大哥通融一下,都是京城本地人,知根知底的,肯定不會給你添麻煩。」
在他看來。
自己已經自報家門,而且還這麼客氣。
只要這保安頭不鐵,怎麼也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吧?
可惜。
往常百試不爽的手段今天卻失了效。
只見保安輕輕推開李龍遞過來的大重九香煙,依舊一副公事公辦地說道:「龍少,別讓我為難。」
一旁穿棒球衫的男人早就不耐煩了。
在看到保安再次拒絕後突然從車裏抽出一根棒球棒,一邊拍打着手心,一邊冷笑道:
「你他媽秀逗了吧?龍哥的面子也不給?找死?!」
此時李龍也面無表情地收起香煙退到一邊。
雖然他不想在香山公園鬧事,但這個保安落了自己的面子,讓狗子教訓教訓他還是辦得到。
「狗子,下手輕點。」
得到李龍的首肯。
外號狗子的男人拿着棒球棍獰笑着走向保安。
旁邊除了那個叫羅玉潔的女生一臉緊張,其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都站在一旁,興沖沖等著後續發展。
男保安雖然緊張,但仍舊一步不退。
眼看狗子就要衝到眼前。
突然!
「借過一下,我們要上山。」
一道渾厚男音從人群外圍響起。
李龍等人鄒著眉頭轉身看去,只見一身迷彩服的蕭破虜和葉准帶着蔣英三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
「你們要上山?」
狗子聞言一怔,甚至都忘記要找保安的麻煩。
李龍連帶着一眾京城富二代也一臉驚異地回頭看向蕭破虜。
此刻蕭破虜甚至都沒有看他們一眼,目不斜視地走到保安面前,再次重複道:「我們現在要上山。」
「蹭蹭蹭——!」
哪怕面對李龍的七八人也一步不退的保安竟然在蕭破虜平靜注視下忍不住連退三步。
保安蒼白著臉抬頭看向蕭破虜。
這種,
壓迫感!
他只有在服役期間有幸見到的那位雪豹突擊隊隊長身上感受過。
「哈哈哈!」
狗子一臉不屑冷笑:
「就連我們龍哥都上不了山,你憑什麼!」
見多識廣的李龍雖然敏銳的感覺到蕭破虜的不凡,但他也想看看這個一米九的大漢有什麼本事讓保安讓路。
此刻。
保安也回過神來。
他重新站到蕭破虜面前說道:
「不好意思,今天龍池溫泉被包場了,沒有手令任何人不得上山!」
「嗯,你不錯!」
看着保安經過短暫調整之後就能恢復鎮定,蕭破虜點了點頭。
「裝逼!」
狗子見狀不屑地吐了口濃痰。
蕭破虜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然後從懷裏摸出一樣東西,對着保安說道:「你說的是這個嗎?」
那是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但是紙條的右下角卻有一個碩大的印章。
昏暗的燈光中,眾人隱隱約約能看到那印章似乎是由一圈花紋和一個龍字組成。
「嘶——!」
「這是...」
除了接到通知的保安和蕭破虜本人,見過龍牌的葉准和蔣英自然是知道印章的意義。
而李龍一方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個印章的意義。
至於其他人,
雖然其他幾人是身價不菲的富二代,但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龍組龍牌這個級別的秘聞。
至於出身社會底層的狗子就更不可能知道。
眼見自己龍哥都沒法上去的龍池溫泉,竟然有人憑藉一張巴掌大的紙條就能越過他們。
作為李龍的附庸。
狗子覺得如果現在真的讓蕭破虜等人走進香爐峰,李龍肯定會覺得自己沒有面子。
自己如果不出頭。
以後肯定沒辦法再跟着他混了。
想到這裏。
狗子乘着保安接過蕭破虜遞出紙條的間隙,一把將紙條抓在手中,看也沒有接給撕得稀碎。
看他這一個舉動,李龍心中就叫糟了。
狗子這個蠢貨眼界還是太低了,根本不知道蕭破虜手中蓋章龍牌的紙條究竟意味着什麼。
果然!
眼見手令被撕得粉碎,蕭破虜徹底暴怒。
「找死!」
電光火石之間。
蕭破虜猛地上前踏出一步。
「貼山靠!」
只見他以腳摧垮,以跨摧肩肘,肩肘為頂點,向狗子頂出。
「嘭——!」
下一刻。
一百八十斤的狗子突出一口鮮血,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後飛出七八米遠,竟是直接昏死過去。
「慘了!」
林龍扶著額頭。
他甚至來不及上前查看狗子的傷勢,只是死死盯着蕭破虜的動作。
如果蕭破虜要將怒氣發到他的身上,雖然他爸是執法局長李剛也是一點辦法沒有。
不過還好。
蕭破虜顯然沒有遷怒他們的意思。
看着碎了一地的手令,蕭破虜只能一臉苦笑地看着蔣談秋歉意道:「談秋,今晚我們的溫泉之旅可能要泡湯了。」
包場龍池溫泉就意味着要封禁香山主峰。
哪怕是蕭破虜也只能藉助由他們隊長蓋章龍牌的手令才有機會享受到這樣的特殊待遇。
此刻手令已毀。
沒有龍牌蓋章的手令作為留檔。
哪怕保安知道他們的情況放他們上山,蕭破虜也沒那個膽量。
畢竟。
這可是京城。
龍牌在手,
哪怕只是個印章也足夠解釋一切。
可是。
如今他們沒有手令。
一旦查證今晚沒有手令存檔,而他們又封禁上山,給蕭破虜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李龍等人沒有蕭破虜發話他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圍在狗子身邊瑟瑟發抖。
「那是不是今晚我們只能打道回府了?」
蔣談樂一臉可惜地說道。
將談秋和蔣英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顯然心情也不好。
跑了那麼遠的路,
結果卻沒有辦法去到龍池溫泉。
蕭破虜看着倒地不起的狗子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他很想將這個傻逼撕碎,可那樣也是於事無補。
蔣家三姐妹滿臉遺憾。
怎麼辦?
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現在又要打道回府?
就在此時。
葉准出人意料地走了出來。
他從包里掏出一塊木牌地道保安面前,然後微笑中帶着一絲拘謹地說道:「這位大哥,你看看這個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