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中韓之爭還在以迅猛的速度發酵著。
而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葉准此時卻跟着鄒瑜蓉若無其事的走在外灘上欣賞著魔都華麗的夜景。
鄒瑜蓉走在前面,葉准叼著一根棒棒糖跟在後頭。
來到一處觀景台,鄒瑜蓉她指了指一個方向,轉頭對着葉准介紹道:
「魔都外灘舊時又叫黃浦灘,1843年,第一任英國駐守使巴富爾看中了這塊地,並以此為中心劃定了800英畝作為大英租界。我們現在站着的這處觀景台如果是白天來,隔江而立的東方明珠塔和金茂大廈都能一覽無餘。」
兩人沿江散步。
很多的路人都對靚麗的鄒瑜蓉指指點點。
原本葉准還擔心鄒瑜蓉又會不顧場合的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
不過看着眼神清明的鄒瑜蓉,葉准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小小的失落。
夜色中。
外灘的霓虹燈五光十色,江風拂面,江面波濤粼粼。
今晚格外恬靜的鄒瑜蓉走到一處橋墩處,靠着,笑道:「小弟弟,你知道嗎,與你相處越久,就越感覺看不透你。」
今天的鄒瑜蓉,不太瘋魔。
葉准眼神一凝,隨即輕鬆道:「瑜蓉姐今天怎麼會這麼想?我就是一個單純熱愛中醫的年輕人而已。」
鄒瑜蓉轉過身,趴在橋墩上,曲線曼妙。
「才不是喃。」她勾起左腳,用右手輕輕揉捏著纖細的腳踝,輕聲道:
「一個單純的年輕人敢在萬米高空上承受着巨大壓力為一名產婦徒手接生?一個單純的年輕人能說出中醫式微,惟願重振醫道的豪言壯語?」
停頓片刻。
鄒瑜蓉彷彿想徹底看清葉准似得,「我不知道有沒有人會信,反正我不信。」
葉准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揚起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
鄒瑜蓉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輕聲道:「有把握嗎?」
葉准聞言,微微一怔,隨後輕鬆道:「應該沒什麼問題。」
鄒瑜蓉笑了笑,沒有理會葉准寬心的回答,眼神深沉,望着江面。
「我了解過了,那個韓醫協會希望將中醫徹底拍死的心由來已久,這次的會場阻擊並不是臨時起意。」
瞟了一眼在認真聽講的葉准,鄒瑜蓉微微一笑,繼續道:
「當然,你只是剛好出現,剛好被他們當做攻擊中醫的靶子罷了。」
「不過,那個叫金所炫的年輕韓醫確實不是簡單的人物。」
聽到這裏。
葉准終於了解了鄒瑜蓉今天反常的原因。
她是在擔心自己。
見葉准動了動嘴角,鄒瑜蓉沒給他機會,繼續道:「沒錯,我擔心你。我剛剛見證了你的崛起,自然很想看看你究竟能走多遠。」
說完。
兩人又繼續沿着江邊前行。
「關於我的病情,我相信你的判斷。」鄒瑜蓉側着身體看了一眼葉准,「不過,你還記得嗎,我說過你醫術雖然厲害,但確實不懂女人的心思。」
聽到這裏,葉准真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鄒瑜蓉扯了扯嘴角,盡量平靜道:
「或許一開始我的確因為你的治療對你的身體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但是到後來,你又怎麼能分辨出我不是身和心都在你身上喃?」
葉准聽得目瞪口呆。
人心複雜。
女人的內心世界更加複雜。
從開始到現在,葉准都以為鄒瑜蓉只是因為治療的原因才對自己有那種特別的情緒。
如今。
他才知道自己錯了,錯的很離譜。
鄒瑜蓉笑道:「怎麼,你難到對你自己的魅力一點都不了解?」
說完這句話。
鄒瑜蓉長舒了一口氣,彷彿終於放下了心裏最大的那塊石頭。
我喜歡你。
自然要親口說出來。
至於你是否接受,那是你的事。
這樣的表態。
就很鄒瑜蓉!
葉准此時出奇的沉默。
面對這樣一個敢愛敢恨,關鍵時刻還能義無反顧將名譽壓到自己身上的姐姐。
不喜歡?
那肯定是騙人的。
想到這裏,葉准面對鄒瑜蓉難得鄭重道:「這樣的姐上哪找去,燒香拜佛才行。」
鄒瑜蓉著話說:「那行!既然如此,我們就算定了?」
「啊?!」
葉准撓著後腦勺一臉傻笑。
話已至此。
再說。
反而有些過頭了。
看着神情依舊有些凝重的鄒瑜蓉。
葉准沒來由得有些心疼。
能為男人的名譽擔憂到這種份上的女人。
沒理由不珍惜吧?
葉准輕聲道:「瑜蓉姐,中韓之爭只是開始,有耐心見證我的成長嗎?」
鄒瑜蓉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葉准壯著膽湊過去,對着鄒瑜蓉示意道:「瑜蓉姐,要來根棒棒糖嗎?」
鄒瑜蓉聞言哭笑不得,搖了搖頭。
葉准自顧自的將棒棒糖含在嘴裏,回味似得砸吧著嘴,掏出一根遞給鄒瑜蓉,問道:「吃一根吧?」
鄒瑜蓉舔了舔紅唇,轉頭微笑道:「吃一根?是吃你嘴裏的那根?還是吃你身上的那根?」
葉准聞言先是不明所以,隨後順着鄒瑜蓉的視線低頭看過去。
下一刻。
葉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縮手,乾笑道:「那就算了。」
見到葉準的局促,鄒瑜蓉哈哈大笑。
見狀。
葉准終於輕鬆下來。
他還是喜歡現在的鄒瑜蓉。
雖然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就快要被她吃干抹凈似得。
但是。
至少是熟悉的感覺。
鄒瑜蓉好像非常喜歡看到葉准局促的模樣,踩着高跟鞋一步步湊了過來,在葉准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道:「現在又真不要我吃了嗎?」
「瑜蓉姐,眾目睽睽之下,我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葉准感覺自己快要哭了。
鄒瑜蓉錯愕了幾秒鐘,毫無徵兆地媚惑一笑,湊過身子,靠向葉准,嫵媚動人兮兮道:
「那要不然我們回到酒店那三米的大床上,你再給我吃?」
葉准二話不說,撒開腳丫跑路了。
鄒瑜蓉站在原地一跺腳,笑喊道:「葉准,你給我站住!」
葉准在前方不遠處停下,警惕問道:「瑜蓉姐,你要幹啥?我對獵奇什麼的沒有興趣啊!」
鄒瑜蓉頓時哈哈大笑。
然後破天荒極罕見露出一個端莊典雅的輕笑,踢着腳下的高跟鞋,伸出雙手:「我腳走酸了,來,抱抱我嘛。」
葉准見狀,幾乎吐血三升而亡。
轉頭。
狂奔而去。
他現在是真的想扇自己兩耳光。
棒棒糖?這個梗怕是一輩子也別想繞過去了。
鄒瑜蓉捧腹大笑。
眯起一雙漂亮到令人髮指的丹鳳眸子:「竟然沒上鈎,算你聰明。」
「等你贏了那群狂妄的高麗人,姐姐我絕對讓你原地投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