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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傀儡皇子到黑夜君王 - 219.三方「撕逼」,鎮國者登場(4.3K字)字體大小: A+
     

    皇都,

    東城門外,

    連海山周邊,

    高崖上。

    白淵聽著小尼姑的話,意識到原來的六皇子果然不簡單,但他最關心的問題是六皇子會不會還活著。

    如果還活著的話...

    那麼,這位六皇子會否在幕後暗中操縱著什麼?

    而從各方得來的信息來看,這六皇子都不像是什麼好人...

    白淵沉吟半晌,抬眸認真地看向小尼姑,神色里激射出真誠無比的目光。

    小尼姑被這麼誠摯的目光給弄的愣了愣,旋即淡眉微鎖。

    白淵道:「天曌公主,不論你是否相信,但我絕不是六皇子。」

    天曌眯眼。

    白淵繼續道:「若六皇子還活著,我和他也是敵非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我雖素味平生,但卻是朋友,不是么?」

    天曌冷冷道:「你又想騙人?」

    白淵還沒說話,一旁的白月皇又道:「你真的不是六皇子?」

    白淵搖頭。

    白月皇覷眼看著他。

    天曌捕捉到了白月皇的這一絲神色,厲聲道:「你就是六皇子!」

    白淵道:「我發誓,我不是。」

    白月皇:...

    天曌:...

    沉默片刻。

    天曌道:「你發誓。」

    這個時代的誓言,對於普通人或許沒什麼用,因為普通人終生不會踏足到至高境界,但對於立志登上武當巔峰,以及想要修行的人來說,誓言就是自己給自己設下的一根「刺」,只要發了誓言,那就沒人想要違背。

    違背,那就是對自己撒謊,對天地撒謊,豈能長遠?

    故而,謀事者不謀力。

    因為謀事,需得陰謀陽謀,需得說謊,說謊多了,那就難以以至誠之心去問鼎更高境界了。

    白淵很確定他真的不是六皇子,而是「偽六皇子2.0版本」,他不想結下這種來自於「六皇子1.0版本」的敵人,而想與這原六皇子的敵人攜手並進,共同探索秘密,所以他抬手發誓道:「我對天發誓,亦對心發誓,我絕非六皇子,如有違背,終生不得寸進。」

    小尼姑見他真的發了誓,瞳孔里顯出迷惑之色。

    白淵真誠道:「天曌公主,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你又為什麼會信誓旦旦地將我當做六皇子呢?」

    小尼姑很疑惑。

    白月皇也很疑惑。

    忽地,小尼姑道:「不對,你就算髮誓了也沒用!我想起來了,過去你也曾經發過誓,但之後還是違背了!你和過去還是一樣!」

    白淵:......

    「那你怎麼才相信我不是六皇子?」

    小尼姑道:「你雖然戴著面具,裹著斗篷,可是...我對你的每一點模樣,每一點氣息,都了如指掌,哪怕你面具不摘,斗篷不脫,我都知道你就是六皇子!」

    白淵不背這鍋,斷然道:「我不是。」

    白月皇道:「無名兄,這世上只有天曌和我兩人知道此事...你...你其實不用再瞞的...」

    白淵愣了愣:「白月兄,你這是何意?難道你也不信我么?我真的不是!」

    小尼姑聽到「白月兄」三個字,露出古怪之色,再稍稍一反應,便感到面前的白月皇原來是在用「中性化」的變音在說話,可是...這個「兄」字還是讓她很古怪。

    白月皇也是無語,事情都已經揭露到這程度了,這位怎麼還不承認?這根本沒必要...

    除非...除非...

    不!

    沒有除非!

    這就是他的演技!

    白月皇心底暗暗叫險,這差一點兒就被他的演技給混糊弄過去了。

    不過,事情如此僵持,還真不是辦法。

    既然這邊僵持著,那麼就暫時不管,而先去處理另一部分,隨著時間的發展,這邊的僵持自然會鬆動。

    於是,白月皇意圖轉移焦點,讓兩人不再去辯論「究竟是不是六皇子」,她輕舒一口氣道:「天曌公主,據我所知,你是來尋世尊的吧?」

    小尼姑點點頭。

    白月皇又道:「無名兄,你既不是六皇子,而又是世尊弟子,那麼...你對天曌公主之事如何看?」

    白淵看了她一眼,什麼世尊弟子?這明明如來一念就在他身上。

    於是,他便想道「我便是世尊」,可話到口邊又覺得很不恰當,自己這無名的馬甲已經疊了古妖文明的白王身份了,再疊其他的會不會很不好?到時候直接被戳穿,那豈不是會完蛋?

    那世尊弟子便世尊弟子吧...只是,白月皇為何會如此貼心,在第一時間就幫他撒謊?

    情況錯綜複雜...

    白淵想了想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我確是世尊如來的俗家弟子。」

    小尼姑冷眼看著他。

    白淵繼續道:「只是世尊曾說過,他不可見過去人,現在人,未來人,涅槃於凈土,無念於佛鄉。

    而我則是一個意外,一個變數,世尊心存憐憫,收我為弟子,便是要我悲憫眾生。」

    神神叨叨的一番話后,小尼姑則是愣住了,旋即道:「不可能!」

    白月皇道:「天曌公主,無名先生行事,你去城中一問便知。」

    「無名先生?」

    天曌這才想起那位橫空出世的刺客皇帝,在一看面前這六皇子的斗篷於面具,便是剛好符合那無名先生的形象。

    她道:「我聽說過無名先生,風評很不錯。」

    白月皇笑道:「何止風評不錯,你若知曉無名先生今日說了什麼,怕是會引為知己。」

    天曌道:「他說了什麼?」

    白月皇道:「天下劍有四,一人之劍,一家之劍,一國之劍,一族之劍。

    一族之劍,以人和為脊,以悲憫為鋒,以天下為鍔,以自省為鐔,包以萬古,裹以四時,繞以瀚海,帶以山河,制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群星浩瀚,不如心懷萬古。快意恩仇,何如劍扛乾坤。」

    天曌沉默了下來。

    白淵被這麼一提醒,也想到了什麼,淡淡道:「雖不知公主如何將在下誤作為六殿下,但真正的六殿下還被長生樓保護著,不若你隨我而去,一看便知。」

    天曌笑道:「還有一個和你生的一模一樣的人,你想說這個,對不對?」

    白淵微微眯眼,這句話什麼意思?

    天曌道:「替身而已,你過去難道就沒有嗎?你怎麼敢在孔...」

    「咳咳!」白月皇發出咳嗽。

    天曌道:「下次別說這個了,替身騙別人可以,但你騙不了我,還有...你的白月兄。」

    小尼姑說完便又陷入了沉默,繼而又道:「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樣的話真的是你說的?也是你想的?」

    白淵道:「只是不忍看生靈塗炭罷了。」

    小尼姑默然道:「你帶我去拜見世尊,你我仇恨我暫時不管。」

    白淵道:「世尊不見人。」

    小尼姑道:「你幫我傳一句話,佛土有難,蒼生盼佛。青蓮寺有如來像,若佛不見我,我便跪佛直到佛見。」

    白淵想了想道:「我幫你傳...」

    ...

    ...

    而就在三人「激烈」交談時,在連海山的東北方向,也是相當激烈。

    無猰祁確是躲入了夢境世界。

    但無論是夢境世界,還是第二世界的特徵都是...根在第一世界。

    換句話說,無論它在夢境世界里怎麼移動,再出現還是會出現在原地。

    只不過,方圓百里的範圍極難判斷他的方位。

    想要靠近蹲點?

    那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因為藏入夢境世界的無猰祁和墨猛並不是因為「弱」而躲進去,它們是為了「避免損耗到極點」才躲進去的。

    你真要靠近它們,首先你會喪失先手,其次你面對的是一個四品修士和無猰祁的全力爆發。

    除此之外,沒有人會知道它們會在夢境世界里蹲多久。

    所以,在無猰祁進入夢境世界,術域收攏的那一刻,一切便結束了。

    但即便如此...

    那持續了很久的戰鬥,也必然給墨猛帶來了很大損耗,這一點只從白月皇就能看出。

    而這裡又是皇都區域,作為傀儡師的墨猛在暴露后,必然不想多待。

    所以,作為宿主的無猰祁只是在夢境世界里稍稍縮了一下,便又再度現身。

    一現身,這人面蛇身的怪物便閃電般地貼地而游,沒於野蠻生長的長草,宛如月下的一泓波紋,轉瞬數里,再看已在百裡外。

    既是短暫地甩開了追捕,從此處往東北便可入東海,只消入得東海,那就算徹底地逃出皇都區域了。

    小片刻后...

    無猰祁忽地頓了頓身子。

    從高處看,就好似一條雪龍鑽入了沸騰的油鍋。

    無猰祁是雪龍。

    而某一片區域卻是油鍋。

    哧...

    強烈的焦灼聲傳來。

    無猰祁感到身體的力量在急劇虧空。

    墨猛立刻意識到遭遇了伏擊,可是他根本沒想到這種情況,便是急忙操縱封絕陣。

    陣爆亮芒,化作一點透明的屏障,護住無猰祁,然後便準備撤退。

    而在遙遠的前方,一個披散長發的魁梧男子,正盤膝坐著,

    他身形筆直堅挺,好似一座巍峨高聳的雄峰,即便只穿了布衣,卻也給人一種身穿蒼茫重甲的鐵血軍人感。

    他臉頰輪廓似銀鉤鐵畫,堅定而剛毅,下巴處有點點鬍渣,一雙眸子則是緊緊閉著。

    這男子膝前放了個紅色酒葫蘆,身後,則是插著一柄丈八的方天畫戟,兩桿小月牙如天穹的殘月鉤。

    寒光映月,月顯寒光。

    而似乎感到了目標沖入區域,這魁梧男子猛然睜眼,然後踏步而起,

    待到起身,胯下卻是「長」出了一匹赤紅色的血色巨馬,

    巨馬高兩丈,四蹄落地,蒸汽般的血色往周邊衝出,熏染的周邊一片血腥刺目的大紅,而細細看去,那血腥竟然化作上萬甚至十萬的人像。

    再看,那人像竟並不給人邪異感,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肅穆和神聖。

    他們手握兵器,佇立不動,其穩如山,其徐如林,好似一支擁有著鐵血軍魂的軍隊。

    但這樣的一支軍隊,卻已連同那血色巨馬,和那披散長發的男子連在了一起。

    他們或許已經死去,或許又在用另一種方式活著。

    不過一念之間,

    馬如紅電,直衝數十里,又如是瞬間出現在了目標所在地點。

    而那本還在原地的丈八方天畫戟也隨之而動,一瞬間握緊在了男子手中。

    無猰祁才感,才退,

    就看到天穹烏雲密布,繼而風雲散盡,往八方濺起星落汪洋般的滔天巨浪,

    巨浪兩分,雷霆轟鳴,如紫電青霜旋動遊走,霹靂裂隙,

    其間一個披頭散髮的男子手抓大戟,舞作死亡的銀輪,胯坐血色巨馬,領十萬血氣鐵血士卒虛影,從天而降。

    其力,其勢,皆是摧枯拉朽,

    而其後的一雙眸子卻是冰冷無情。

    無猰祁想縮回夢中,可這男子的速度太快太快,快到了一種無法想象的地步。

    墨猛剎那間感到這大戟力量的恐怖,其根本就不是什麼武道力量,而是蘊藏著一種極其強烈的撕裂的近乎於法則的力量,而這男子嚴格來說也根本就不是男子,而是一個......複雜的「組合體」。

    這是由男子,方天畫戟,酒葫蘆,血色巨馬,還有那十多萬血色大軍組成成的「複合體」,亦或是...不滅體。

    四品!

    也是四品!

    一念之間,墨猛就判斷出了這男子的層次。

    它不知道這四品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難道是龍脈?

    可龍脈若是知道了它們出手,為何還縱容?

    但,它已再無法再思考,也無法再保留,

    封絕大陣,迅速化刀。

    透明的光澤帶著一種隔絕一切的力量,化作一把水晶般的刀,往那狠狠砸下的血色大戟迎去。

    哧...

    哧啦...

    刺耳無比的聲音傳來。

    墨猛只覺自己被摧枯拉朽地斬「斷」了。

    它和宿主的關係消失了。

    它的靈魂和封絕刀的聯繫也消失了。

    無猰祁也滿身是血,倒在地上,看樣子也沒有任何力氣再躲入夢境了。

    墨猛愣了愣...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他瘋狂地向宿主再度爬去...並且再運轉靈力探向被封絕刀。

    即便你能斬斷,但我還能連上!!

    可那男人並沒有再出手,他胯下的血色巨馬,馬周的十萬大軍都消失了。

    男人扛著大戟,抓著酒葫蘆,痛飲一口,然後在月下轉身踏步離去,轉瞬便去遠。

    墨猛愕然。

    而就在這時,一群裹著黑漆漆全身衣的存在如閃電般掠至,人還未至,一道道暗啞的光則是從天而降。

    刷刷刷!!

    那光落地,竟是一根根漆黑的長釘子。

    一瞬間,墨猛覺得自己動不了了,好像被那長釘子給釘住了。

    緊接著,他看到那些裹著黑漆漆全身衣的存在迅速到來,速度極快地開始「打包」。

    先是「打包」了無猰祁。

    再「打包」了封絕刀。

    然後又開始「打包」他...

    墨猛試圖寄生到這些存在的某一位中去,但他發現那黑漆漆的全身衣似乎有著恐怖的隔離作用,而使得他的寄生完全無法成功。

    小片刻后...

    他...

    也被「打包」裝入了一個特製的詭異盒子里。

    他被迫進入了「無思無覺無法動彈」的絕對封印狀態。

    而黑影卻已四散,猶如從未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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