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復活白鸞，將其轉化爲魔靈，卻復活不了永恆……恐怕和他那已經修成道境之身的身份有關。”
柳承淵思忖。
妖族至尊放到浩瀚星空中也不過強大一點的聖星耀罷了。
可道境……
干擾比之妖族至尊來強大了何止一丁半點？
或許，只有等他真正到了道境以後才能再嘗試一下。
當下，柳承淵的目光落到了霎淵身上：“這些年來你可曾有永恆仙王道境之身的線索。”
“沒有。”
霎淵搖了搖頭：“仙界浩瀚，任何人，在百萬光年內，隨時隨地都能通過飛昇的方式進入仙界，上百萬光年直徑，誰都不知道他究竟藏身在混沌太虛的哪一顆隕石、星辰上，再加上我相較於真正的道主來神通手段少了一分玄妙，這些年來我雖有心留意、搜尋永恆仙王的道境之身，但並未有任何收穫。。”
柳承淵聽了不禁陷入了思索當中。
好一會兒，他才道了一聲：“一號。”
“我在。”
一號應了一聲。
柳承淵自從有了霎淵之身後，一號對他的幫助再度降低了一個層次。
再加上他已經開始孕道，飛行上也有星界飛舟……
一號迫不及待需要藉助東極帝國、晨曦聯合國、天穹共和國的技術更新換代了。
“用你的算力收集所有永恆仙王的相關情報，模擬永恆仙王的行爲模式，判斷出他接下來會幹什麼，又會去往何處。”
柳承淵道。
“明白。”
一號說着，很快計算起來。
不多時她已經給出了結果：“永恆仙王擁有強大的精神和信念，心靈亦是不爲任何外力、言語所撼動，一旦認定目標無論任何艱難險阻，都能堅定不移的走下去，並且，爲了實現目的，他可以毫不猶豫拋棄一切，不折手段，他當年成就仙王如此，圖謀白帝少昊如此，眼下想執掌太始天晉升道主，同樣如此，因此他不會輕易放棄仙界本源這一機緣。”
“不放棄，有霎淵鎮壓在仙界一旁, 另外, 等夏啓等人鎮殺神族第二至高、黑凰至尊後，我很快就能掌控太始天，這個過程，充其量一兩個星年罷了, 他要用何種方式來對抗我？”
“太始主宰！”
一號道：“根據我的推算, 有百分之五十二點四一概率他會將目光放在太始主宰身上，或者說, 那些即便壞了太始主宰的計劃, 仍然不會受到懲罰的弟子身上。”
“霎淵出手，實際上已經相當於介入仙界之事了, 可太始主宰那邊卻並沒有太大反應，從這一點來看, 太始主宰即便仍關注着仙界, 可關注力度卻不怎麼大, 至少，像霎淵這種牽制仙界意志, 但並未直接插手仙界之事的做法太始主宰已經懶得理會了。”
柳承淵道。
終究已經過去十萬個元會。
十萬個元會仙界都沒有給出讓太始主宰耳目一新的答案, 這位主宰自然被耗盡了耐心。
這個時候他的弟子若出手, 助他的徒孫取走了仙界本源……
這位主宰未必會有什麼責罰。
“直接到道主的機緣，即便對太始主宰的弟子來說都稱的上寶貴, 畢竟，道主就相當於宇宙所能容納的能級極限了, 而主宰……除非超脫者的嫡系傳承，否則，根本不是修煉者靠自己努力所能達到的地步。”
一號道：“而整個混沌太虛中，有記載的超脫者不過五位罷了。”
“五位……”
柳承淵點了點頭。
五位超脫者他當年在西斯學院求學時也曾瞭解過。
一個是東極帝君, 東極帝國的開闢者。
另兩個分別是晨曦之主和天穹之主, 由於兩位超脫者招收了大量弟子，其本身亦有頂尖傳承, 他們那數以萬計級的弟子最終聯合起來，建立了晨曦聯合國和天穹共和國。
剩下兩個，一個是喜好遊歷四方，並且留下了諸多傳承的飄渺之主。
還有最古老的一位, 同樣也是我們這一方混沌宇宙最古老的一位——混沌之主。
據說混沌太虛之所以以“混沌”命名, 就是因爲這位古老的存在第一個走出了超脫之道的緣故。
他走出超脫之道，傳下超脫之道，甚至還自混沌星界中帶來了新的超脫之法，開啓了這一方宇宙的新紀元。
後人爲了紀念他的偉大貢獻, 纔將浩瀚星空以混沌太虛相稱。
“混沌太虛中，主宰數量不過數十人，真正的主力還是道主，可即便道主，往遼闊的宇宙星空一放，仍然罕見到令人難以置信，如果不是因爲諸多道主不願意離開宇宙中心的三大帝國，讓每一位道主統治十萬河系，都會有大量河系淪爲無主之物，一些道境，甚至一輩子都難以見到道主真身一面，道主，可謂是很多人的最終追求。”
一號道了一聲。
“所以，永恆仙王最可能的做法，就是前往太始主宰居住的紫璇星，請太始主宰一位道主級的弟子插手仙界之事。”
柳承淵說着，嘆息了一聲：“雖然有些損人不利己，但……將仙界機緣告知一位道主，本身就是一種收益，就像我當年將這個消息告知墨韻，引來了這位道境一樣。”
爲了利用墨韻收集孕道資源，他還得罪了墨龍這尊道主。
儘管目前不見這位道主出手報復，但想來對方已經將自己記在心裡。
或許……
柳承淵朝仙界看了一眼。
可以考慮把這個鍋甩到太始主宰身上去？
“霎淵。”
柳承淵看了他一眼：“如果讓你現在和一位真正的道主對抗……”
霎淵一眼明白了柳承淵的意思，歉意道：“我擁有道主級的力量、能級，但卻並非真正的道主，如果和一位真正的道主正面對抗……我對力量的掌控還有所欠缺。”
“好吧。”
柳承淵的注意力集中到精神世界的書頁上。
這些書頁能威脅道主，甚至威脅主宰的……
就剩巨引源和宇宙大撕裂了。
只是，巨引源的力量何其浩大。
如果他真在仙界周邊釋放巨引源，仙界也會被拉扯進去，絞成粉碎。
而且，這種恐怖的天體力量範圍往往超過一億光年。
這是道主都無法對抗的恐怖力量。
或許巨引源短時間裡無法將一位道主磨滅，但卻能將時間、空間、能量法則統統吞噬。
沒有了時間、能量、空間法則，道主需要靠着自身的大道之力，飛出這片足足有上億光年的滅絕區域。
同樣，由於法則被碾碎的緣故，除非一些大道之力比較特殊，偏向速度的道主，否則，他們要在這片區域飛一億年！
而且是將自身大道之力激發到極致的一億年！
且不說他們自身的大道持久性是否扛得住一億年的高強度消耗，單單是這一億年沒有任何喘息的高強度對抗，就足以對道主的心靈造成毀滅性創傷，最終令道主自我放棄，湮滅於巨引源的力量中。
“這個宇宙所能容納的力量極限就是道主級，也就是類星體級，但，巨引源太大了，相當於一個幾億光年體積的類星體，一滴水，落在人身上不過雨滴，對人毫髮無損，可如果是一億噸水從天而降，那就是災難了。”
柳承淵不禁有些感慨。
從沒想到，這是空間帶來的殺傷力。
和神族的第二至高類似。
宙光仙王、無極仙王之所以始終被困在神族第二至高的世界中難以脫身，就是因爲神族第二至高的世界太大。
這種大不是實際意義的大，而是像一個迷宮。
一個個時時刻刻變化的迷宮。
在這個迷宮中，上下四方前後左右的概念盡數混淆。
沒有外力指引，任誰陷入其中都難以脫身。
“巨引源的力量波及範圍太大，用出來得不償失，倒是可以嘗試着用復活戰術讓霎淵和那些道主死磕，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復活得了道淵，萬一我的靈魂力量無法支撐我復活一尊道主，而又真正遇到了危險，也就只有這張底牌可以讓我翻盤了。”
柳承淵一顆心沉澱了下來。
……
百年後。
鸞淵完成了調理。
此時，她正和柳承淵出現在詭族境內。
在她身旁，還有大量天魔族人。
柳承淵執掌起源王座，天魔族人根本不敢反抗，尤其是有鸞淵這個至尊級保鏢在側，更是杜絕了那些天魔族人的亡命刺殺之舉。
在滅殺了數以千計的上位天魔、古魔後，剩下的天魔族人迅速老實下來。
隨着柳承淵一聲令下，這些天魔、古魔被鸞淵率領着，突破重圍，殺到了詭族深處。
而進入詭族內部後，首先出現在柳承淵眼簾的，便是一條長河。
一條隱沒於虛空中，如果不激發精神、意志、心靈之力，根本無法感應的長河。
這條長河在感知中浩浩蕩蕩，遍佈不知道幾千萬裡，裡面有無數的畫面閃爍，更有數不勝數的生靈點綴其中。
柳承淵稍微看了片刻，時光長河延伸出來的階段還比較正常，上面記載着詭族的種種場景，可隨着他的目光移上長河盡頭，裡面的畫面開始以人族居多，且衣着明顯異於仙民。
當他將目光轉向時光長河近乎盡頭的位置時，赫然看到了一場浩浩蕩蕩的激烈大戰……
那場大戰，兩軍對峙，裡面更是有一尊尊強者驚鴻一現，展現神通。
而對峙兩軍展現出來的旗幟……
一者爲商。
另一者，爲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