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一起搜查了三樓。」陸景深沉吟片刻,繼續說道:「我們先去看了畫室,畫室我們都進去過了,還是那幾幅畫,我們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陸景深並不打算告訴他們有關間宮瑤媽媽的事情,因為這些都是他們的推測,沒有實際證據作為支撐,很容易被杠精質疑。
而且,被杠精質疑后,他們還沒辦法解釋。
「其他房間呢?」楊贏回憶起畫室里的那幾幅畫,確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們又去了雜物房,發現那些舊報紙不見了,我們很懷疑是兇手拿走的,舊報紙里一定藏著有關指正兇手的線索。」陸景深繼續說道。
「那些報紙是我拿的,抱歉。」楊贏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是我們誤會了。」陸景深面不改色地繼續說道:「我們翻了所有紙箱,想要找到有關那個男孩的線索。但男孩的衣服應該都被侍女清洗過,所以我們沒有辦法得知男孩的身份,也不清楚他和這個案件的關係。」
他原本以為這個男孩是間宮的兒子,但從侍女們口中得知,間宮只有一個孩子。
所以這個男孩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他們暫時無從得知。
「最後我們去了江口住過的客房。」陸景深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客房被打掃得很乾凈,沒有入住過的痕迹。」
「那麼,還是江口的嫌疑最大了。」楊贏思考了一會兒,可惜江口不見了,他們沒有沒法對江口就行審問。
「你們呢?有什麼特別的發現。」楊贏看向剩餘兩人。
「我為侍女要了鑰匙,打開了你們每一個人的房間,沒有發現類似兇器的東西。」爾雅沉著聲音說道。
「就是說你完全沒有發現。」楊贏凝視爾雅,表情有點失望。
「是的,我什麼都沒有發現。」爾雅直視他的眼睛。
「董超,你在一樓有什麼發現?」楊贏沒有選擇繼續為難爾雅,把話題轉向董超。
「我在一樓逛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不過,我打開冰箱,發現冰箱里都是素菜,我們這幾天應該沒肉吃了。」董超失望地說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吃肉。」楊贏緊皺眉頭。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我就一俗人。」董超也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就沒有發現什麼線索?」楊贏耐著性子繼續問道。
「沒有。」董超答道。
「我打算下午再去一次馬場,你們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楊贏詢問他們的意見。
「大哥,大爺,爺爺,你不會覺得江口會那麼傻,殺了人之後,還會跑回死者的馬場吧。」董超語帶嘲諷。
「去不去隨你。」楊贏控制住想罵人的衝動,努力平復情緒。
「你們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董超無所謂地說道,他已經確定兇手是誰了,干這麻煩事做什麼。
「爾雅,你呢?」楊贏想問問其他人的意見。
「我不去了,怕累。」爾雅直接拒絕。
董超咬了咬牙,他本來以為爾雅會跟著楊贏去的。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溜進她的房間里,尋找兇器。
沒想到她要繼續留在古堡,這樣想來,爾雅的房間一定會有線索。
「小陸你們呢?」楊贏不死心地問道。
「我們和你一起去。」陸景深答應了,兇手是誰,他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下午兩點,我們樓下大廳見。」楊贏和陸景深約定時間。
「好。」陸景深應聲。
他們準時出發,楊贏和阿季在外頭架著馬車,陸景深,杜秋、時桑坐在馬車裡。
時桑撩開側邊帘子,看著外邊的景色,表情有點擔憂。
「你說他會不會迷路?」時桑開口問道,她真的挺擔心的,畢竟他們只去過一次,而且這座森林都是一模一樣的樹,連個固定路標都沒有,怎麼可能找得到路。
她雖然不相信江口會回馬場,但她還是想搜集更多關於他的信息。
「應該……不會吧。」杜秋也不敢確定。
「你們確定這條路線是對的嗎?」時桑撩開前邊的帘子,毫不客氣地問道。
「放心吧,認路的本事楊哥是一流的,保證到達目的地。」阿季拍胸脯保證。
「最好是這樣。」時桑放下帘子。
一直在閉目養神的陸景深突然睜開了眼睛:「放心吧,他們知道在森林迷路是一件多危險的事,他們一定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也是,他們的命多寶貴啊。」時桑冷笑一聲,雖然她一點都不喜歡楊贏領導者的姿態,不過這種人應該會很惜命吧。
「我們到了,你們趕緊下車。」楊贏撩開帘子,目光定格在時桑的臉上。
時桑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她低下頭,跳下馬車。
「我的隊員好看嗎?」陸景深很不喜歡楊贏看時桑的眼神,一臉淡漠地說道。
楊贏平視陸景深:「還挺好看的。」
「楊哥,我們趕緊走吧,我們還要在晚飯之前趕回去呢。」阿季伸出指頭,戳了戳楊贏的手臂。
楊贏收回目光:「我們趕緊走吧。」
他們發現,整個馬場已經人去樓空,不僅人不見了,就連馬匹也不見了。
「馬場也不大,我們搜一搜吧,總會有所發現。」陸景深看到這樣人去樓空的場景,出聲安慰眾人。
「小秋,你們隊長都這麼樂觀嗎?」阿季有些不能理解。
「是的,我們一直都在經歷絕望。」杜秋感覺他們一直在絕境中求生。
……點蠟。
「這裡應該是江口的辦公室吧。」陸景深抬頭,看到門上有場主辦公室的標誌。
「應該沒錯了。」時桑點了點頭,掏出鑰匙,打開辦公室的大門。
「這是你的道具嗎?」楊贏問道。
「嗯,所有鎖都能開,羨慕吧?」時桑反問。
「做雞鳴狗盜的事情挺方便的。」楊贏平靜地說道。
「你……」時桑一時語塞。
「趕緊找線索。」陸景深命令道,時間本來就緊迫,沒有必要浪費在吵架上。
他們把柜子和抽屜都翻了一遍,最終,他們找到了一個帶鎖的箱子。
「這種小鎖頭也能開嗎?」楊贏挑了挑眉。
「我的鑰匙所有鎖都能開。」時桑拿出鑰匙,鑰匙在她的手中變幻形狀,她不緊不慢地插進鎖眼。
「咔噠」一聲,鎖開了。
時桑打開箱子,箱子里全是信件。他們把信件拆開,發現這些信件都是間宮瑤寫給他的,都是在向他表達愛意。
最後一封來信是在半個月前寄來的,間宮瑤在信件上邀請她在半個月後參加她的生日聚會,並且表示會向間宮公開他們之間的關係。間宮瑤還在信件上向他發誓,如果間宮不同意解除她的婚約,她就和他私奔,找一個無人認識他們的地方繼續生活下去。
「我看了看這些信件來往的年份,他們已經在一起很多年了。」楊贏快速翻動信紙,他們應該在兩年前確認關係。
「間宮瑤嚮往自由喜歡騎馬,江口騎術又很好,他們會在一起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時桑指了指她手上的這封書信,間宮瑤在信上表述了被間宮關在古堡里的無奈,她表示想要成為一隻表哥,從如同監獄里的古堡逃出去,飛到他的身邊。
「間宮瑤的想法還真浪漫啊。」杜秋不由得感嘆,心裡又為間宮瑤感到不值,這麼好的姑娘,江口居然還辜負她。
「可惜了,我們沒有辦法看到江口給她的回信。」時桑感到有點惋惜。
「其實不用看我們也能猜到江口想要和間宮瑤說什麼,大概是表示他也很喜歡間宮瑤,非常感激間宮瑤的付出。並且表明,一定會在婚約解除后和江口吐露對間宮瑤的心意,希望間宮能夠成全他們,讓他們在一起。」楊贏面無表情地說道。
「楊哥,你是怎麼知道的?」阿季崇拜地說道,他沒有談過戀愛,對感情也一竅不通。
「別學,渣男的老套路了。這種餅誰不會畫啊,都是玩我剩下的。」楊贏冷笑,他想起了昨天晚上飯桌上江口的神態,哪裡有點男人該有的樣子。
不過,現在看來,間宮瑤對江口的感情不假,江口也有因為愛而不得選擇殺害阻礙他們感情的間宮夫婦也有可能是真。
「把這些信收好,我們得趕緊回去。」時桑催促道,既然已經證實了他們的感情,這一趟也不算毫無所獲。
天色漸晚,如果現在趕回去,應該還能趕得上晚飯。她發現食物在這個副本里還是挺重要的,他們絕對不能錯過晚飯。
「趕緊走吧。」楊贏迅速地把信件收拾好,塞回箱子里。
他們走出辦公室,發現天色已經黑了,大片的烏雲從西邊飄了過來。
「我有種不詳的預感。」時桑抬頭看天,他們出來的時候還是個晴天呢。
「趕緊走!」楊贏連忙催促道,想想也是,這個副本怎麼可能讓他們這麼順利的查案。
他們走到馬車旁邊,陸陸續續上了馬。
「季子,你也進去吧。」楊贏看向季子,囑咐道。
「楊哥。」季子猶豫了。
「你還不相信你楊哥的駕車技術嗎?」楊贏佯裝生氣。
「不敢不敢。」季子慌了,連忙縮進馬車裡。
楊贏駕車的技術很好,行進的速度也很快。時桑拉開側邊的帘子,心裡還是忍不住擔憂。
她有種預感,副本不會讓他們這麼順利回去。
時間應該還不到五點,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大風「呼呼」的刮,像是要把馬車撞翻。
在這種惡劣的壞境下,楊贏不敢貿然地前進,他拉緊韁繩,讓馬停了下來。
時桑察覺到馬車停了,掀起帘子,大喊道:「出了什麼事。」
「天色太黑了,我沒有辦法找到回去的路。」楊贏解釋道,進本的經驗告訴他,在這種黑森林裡,找不到方向的時候絕對不能亂跑,因為一定會通往最危險的地方。
時桑直接放下帘子,她明白,楊贏已經靠不住了。
「陸景深,你還記得回去的路嗎?」時桑焦急地問道,她是路痴,只能寄望於別人。
「不記得了。」陸景深誠實地說道。
「那我們要怎麼辦啊。」杜秋撓了撓頭,他們不會一直被困在這裡吧。
「我們不會就這樣等到天亮吧。」時桑的情緒已經從焦急轉向煩躁,在野外過夜是很危險的,更何況是在這種黑森林裡。
季子適時地安撫他們:「你們要相信楊哥的判斷,楊哥的野外生存能力很強的,一定不會讓你們有事。」
杜秋也覺得他們會安全回到古堡,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來自於陸景深。
杜秋艱難地扯了扯嘴角,努力露出笑意:「我一定能平安回去的。」
「你們聽到什麼聲音了嗎?」楊贏問道。
他發現,進本的次數越多,系統對他身體的改造越大,他的聽覺被最大限度的強化了。
時桑撩開帘子,烏鴉的叫聲從空中傳來,聽得她背脊發涼。她大喊道:「我聽到了,是不是烏鴉的叫聲。」
「應該是,我們上邊應該有很多隻烏鴉。」楊贏抬頭,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他總覺得那些烏鴉都在盯著他們。
「我拿手電筒看看。」時桑找了半天,都沒能從遊戲幣里找出手電筒。
「這個副本有限制,電筒不能用。」陸景深想了想,這個副本應該和《廢土》一樣,都有道具限制。
「蠟燭呢?杜秋你不是買了蠟燭。」時桑問道。
「你覺得蠟燭能照到這麼高的東西嗎?」杜秋沮喪地說道。
「你們又沒有覺得,這些烏鴉的聲音很像是在給我們送葬。」阿季側耳聆聽了一會兒,小聲地問道,他不相信副本只是把他們困在這裡這麼簡單。
他小時候就聽大人們說過,如果半夜聽到烏鴉叫了,就說明會有白事即將發生。
「阿季,你知道什麼叫好的不靈壞的靈嗎?」楊贏聽到了有東西從土裡鑽出來的聲音。
「我知道啊。」阿季顫聲回答,他也聽到了這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