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
這寢宮之中的另外兩個主子也跟著一起走了出來。
皇帝的手裡面竟是杵著一根拐杖,不怒自威的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這裡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參見父皇。」顧承恪帶著沈綰行禮。
他不咸不淡的道:「方才兒臣不小心失手將三哥給踹了下去,兒臣改日必定上門登門道歉,父皇,兒臣先走一步。」
他拉著沈綰的手腕就離開了。
只剩下池塘裡面還在撲騰的顧承景。
皇帝覺得這一幕簡直是沒眼看,立刻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怎麼就有這麼一個丟人的兒子呢?
顧承景好不容易從池塘之中撲騰上來,立刻跪到了皇帝的跟前:「兒臣參見父皇。」
皇帝在自己的中輕飄飄的嘆了一口氣,這能夠繼承大統的,對他愛搭不理不能夠繼承大同的,反倒是一個勁兒的往上湊。
哎!
而另外一邊。
沈綰和顧承恪相攜出了宮門之後,沈綰這才好奇道:「你怎麼就知道我在皇後娘娘這裡?」
顧承恪:「今日回去的時候就聽見管家急急忙忙的說了,所以我這就趕過。」
沈綰凝望著他英俊的側臉,那輪廓好像在慢慢的和自己記憶之中,那模糊的輪廓在重合。
顧承恪:「好看嗎?」
他忽然停了下來,當這沈綰來不及剎住自己的腳步,竟然是一頭撞在了他的背上。
沈綰覺得自己的鼻子都快要被撞掉了,一邊伸手捂著自己的鼻子,一邊眼淚汪汪的問:「你幹嘛要停下來?」
顧承恪是又好笑又心疼,乾脆講這些「罪名」都給攬到了自己的身上,立刻道歉:「是我不對,是我不應該停下來,有沒有撞到哪裡,讓我看看?」
他這麼好脾氣倒是讓沈綰耳根子有些發紅了。
她當然知道,是因為自己的走神,所以這才會撞到對方,可是剛才的推鍋好像是下意識的舉動。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抿著唇:「我沒事。」
沈綰本以為選側妃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但沒料到的是皇帝還是不死心。
當天,皇帝就重新塞了個人進來。
那人從蓮花角被抬進了王府,當天晚上又被原封不動的給重新抬了回去。
拒收!
皇帝得知這件事情后,氣了個半死,在第二天的早朝上面將顧承恪給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顧承景立刻跳出來附和皇帝。
皇帝大肆誇讚顧承景。
明王府。
自從顧承景得了皇帝的青眼之後,走路都是腳下帶風的模樣。
他坐在主位上,面滿臉笑意的道:「今日,請諸位過來,一來是為了感謝諸位,這段時間給我的出謀劃策,這二來嘛則是還有一些事情想要請教諸位。」
顧承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現在父皇很看重我,所以我想問問諸位,我是趁著這一段時間多做一點事情,還是繼續去討好父皇?」
他知道皇帝的寵愛極為的不靠譜,就像是鏡中花,水中月稍有不慎就會消失。
可是同樣的皇帝的寵愛,也是他們作為皇子的必須要的。
有個謀士小聲的道:「為何不能夠兩樣一起呢?」
顧承景當然也想,可是他知道過猶不及。
另一個謀士道:「王爺,我覺得與其去爭奪皇上給您的寵愛,倒不如趁此機會直接將那位給搬倒。」
顧承景對這一點顯然是比較感興趣的,微微輕聲:「你細細說來。」
另一邊,睿王府。
沈綰才剛剛回到自己的院子裡面,就有一隻鴿子,像是迷路似的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這是誰的鴿子?」沈綰手裡面拿著鴿子,見著沒有人回應自己,只好將綁在鴿子腿上的小竹管取下來。
這鴿子身上也不止一根竹管。
沈綰都無語了,這誰這麼折磨鴿子?
憐香正巧在這個時候回來,立刻蹦噠過來:「王妃,我的鴿子怎麼落到您的手上去了?」
「原來就是你的個子啊。」沈綰張著鴿子,塞進他的手中,連帶著那幾根竹管也一起塞進她手中,「下次別這麼折磨這些鴿子了,鴿子也很可憐的。」
憐香:「啊?」
沈綰默默的走開了。
沒什麼。
憐香正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旁邊磨磨蹭蹭的梨棠卻湊了回來。
她在沈綰的身邊壓低了聲音:「王妃,我想告假回家一趟,請您准許。」
沈綰:「去吧。」
她並不約束這些人,便准了。
等到回過頭來的憐香看見梨棠已經不見了的時候,再一問都忍不住無語了:「王妃,她這肯定是在騙您了,她是家生子,從小的時候就跟在當初老太君的身邊,根本沒有什麼家人,您被他給騙了。」
說著憐香便氣得跺了一下腳:「我看她就是為了偷懶。」
沈綰數了一下屋子裡面的幾個丫鬟,這丫鬟的規格已經足夠大了,平日里也輪不到梨棠去做什麼。
請個假去偷懶?在她看來,這還倒真不至於。
憐香:「您可不知道這一段時間她的心眼兒可多著呢。」
沈綰:「難道我還會怕她不成嗎?再說了,她撒這麼一個謊也無傷大雅。」
憐香:「那萬一他是準備去做壞事呢?」
沈綰:「這……不至於吧?」
梨棠就是一個小小的丫鬟而已能有什麼大的能量呢。
但是兩個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憐香的那些猜測居然成真了。
梨棠一路出了城,並沒有回自己那個所謂的「家中」,而是一路往北走,去了一個叫做桃花庵的尼姑庵。
而孫菲菲如今就在這個地方當尼姑。
桃花庵中。
孫菲菲被關在屋子裡面,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們這些人趕緊放我出去,你們可知道我爹爹是誰,要是我爹爹來了,一定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那門上面開了一個小小的窗戶,被人一把給拉開了一個三角眼的中年女人冷笑了一聲:「你真當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父親是誰不?他如今連自身都難保了,可沒有心思來救你,你要是識趣一點的就乖乖的在這佛祖面前常伴一生,不要動任何的歪心思,否則的話……」
孫菲菲一驚,慌慌張張的撲上去:「你說什麼?你說我父親怎麼了?」
她慌了。
父親不能出事!她腦海之中就只有這麼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