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的人家惶恐的點頭。
「我們一定聽從命令,不會隨意收留別人。」
路上躺著的乞丐們也被擠到了邊上。
「我呸。」看見士兵走了,其中一個小乞丐才朝著地上吐了口口水,「抓刺客就抓刺客,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的嗎?這毀壞了多少東西,敢情咱們就不是胡國的人了?」
「當初霍將軍在的時候多好啊,有他的鎮壓,就算要搜查,也沒有人敢隨意毀壞咱們的東西。」
「說來說去還不是那人……說什麼霍將軍叛變了,估計就是他自己容不了人吧。」
小乞丐們低聲交談著,看到遠處又有人馬過來,連忙住口,埋頭不再多言。
在他們之中,有一個小乞丐裹緊了自己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把破破爛爛的帽子往臉上一蓋,抱著手臂滿意的睡了過去。
沈綰在睡夢中勾起了唇角。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連王都的居民都怨聲載道到了這個地步,伯顏頌距離完蛋也不遠了。
夜色朦朧,這個晚上終究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幾個人悄悄地混進了胡國,卻也有人在遠方眺望。
「王爺,夜已經深了,他們已經出去尋找了,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出事的。」青河在旁邊小聲道。
自打王妃失蹤之後,王爺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過眼了,再這樣下去,鐵打的人都堅持不了。
「王爺,王妃肯定也不想看見您這個樣子。」
青河百般勸道:「如今兩軍交戰,您是首領,要是您不能夠打起精神,只會成了敵方的心如了敵方的一。」
顧承恪的手指死死地抵著自己的太陽穴,平復下裡面的躁動和不安,才道:「我明白,你先下去吧。」
瞪著眼睛看他走進了營帳,心想這下王爺該睡了吧,結果卻聽到營帳之中忽而傳來了女子的驚叫聲。
「啊!」
青河暗道一聲不好,連忙沖了進去。
難不成有刺客?
漆黑的營帳之中,還沒有來得及點燭火,黑黢黢的一片。
青河只能摸著黑把燭火點燃,卻看到一個女子躺在床上,衣衫半褪,香肩半露。
而他們家王爺手中拿著的長劍正好砍在床上。
那女子顯然被嚇壞了,眼淚汪汪的盯著顧承恪:「王,王爺……」
顧承恪眼中有熊熊怒火在燃燒:「誰讓你來的?」
「妾身是隨哥哥一起住在這軍營之外,早就心慕王爺了,王爺,求求您就收……」
女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把削鐵如泥的長劍就從她的臉頰邊擦了過去。
「你找死。」
僅僅三個字鋪天蓋地的殺氣就從中涌了出來。
女子雖然生長在軍營之中,可是還沒有見過這麼濃厚的殺氣,當時渾身一顫就哭了出來。
「王爺,我真的只是心慕於您,您可以去查我的身份。」
「青河,把他抓起來,好好拷問。」
「是。」
青河一直跟在顧承恪的身邊,可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扣著女子的肩膀,將她從床上給扯下來:「和我走。」
「王爺,王爺!」
那女子不停的叫喚著,營帳的外面都有不少的人投來好奇的目光,有人的眼神更是揶揄。
顧承恪心中覺得煩躁不已,看到門口竟然站著一個將軍,遠遠的在打望,怒喝一聲:「宋二狗,你給我過來。」
「王爺,卑職這就來了。」那人聽到顧承恪的呼喚,跑得倒也快,一個趔趄就撲到了顧承恪的跟前。
宋二狗本名宋志成,職位只屈居於魏子淑之下,是顧承恪的心腹。
此刻他正在傻呵呵的樂著:「王爺可真是艷福不淺,這才剛來幾天呀,就有人投懷送抱,恐怕是之前咱們過來的時候,這人就瞧上了王爺吧。」
宋志成是跟在顧承恪的身邊,從屍山血海之中摸爬打滾打出來的,所以有時候也並不懼怕於顧承恪的冷麵,反而還能夠和他開個玩笑。
顧承恪黑著臉:「你既然覺得艷福不淺,那就將這個女人交給你怎麼樣?」
「我可不敢。」宋志成連忙擺手拒絕,「王爺您可就饒了我吧,我家中的那母老虎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這要是敢帶個人回去,他鐵定能把我撕了。」
「我看你是喜歡的緊啊,你放心,我給你夫人打招呼。」顧承恪的眼中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
宋志成頭皮發麻,慌慌張張道:「王爺,您還是饒過我吧,這女子長得漂亮是漂亮,可是我無福消受,我不要我真的不要。」
他實在心慌慌,苦著臉繼續道:「卑職知道錯了,不應該調侃王爺,求求王爺放過卑職一馬吧。」
他一個勁兒的求饒,顧承恪這才冷冰冰的道:「要是再有下次,本王也不同你商議,直接送到你的家中去,你可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宋志成大鬆了一口氣,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
都怪這張臭嘴,說錯了話,差點就完蛋了。
另外一邊。
胡國王宮。
人一直沒有找到,伯言烈不敢去和自己的父王復命,在自己的寢宮之中轉來轉去,煩躁道:「你們確定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
「家家戶戶都去查過了,也警告過了,確實是沒有看見,況且……」那侍衛抬頭看了一眼伯言烈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伯言烈的語氣不太好。
「那卑職就越矩了。」那侍衛抱拳道,「其實這個樣子根本就不可能搜查出來,整個都城這麼大。況且又臨靠著平陶城,之前商販之流也會在兩城之間來往進行交易,口音是外地的人數不勝數,我們這也沒法子呀。」
另一人上前道:「對呀,與其這個樣子倒不如封鎖了城內,讓城內和城外無法聯繫量,那刺客也不敢,在行兇作惡。」
「你們懂什麼?那刺客可不是一般的刺客。」伯言烈有些頭痛的擺擺手,「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將那人給找到,帶回來你們繼續下去搜查就是。」
父王是給他下了死命令的,他根本不敢違抗。
他都這樣發話了,手底下的人自然不敢不從,只能硬著頭皮退了出去,繼續搜查。